瞎走野逛在日本 （2）- 初到異鄉

我們在日本的第一站是Asoka（朝霞市），滯留8天。這裏既不是旅遊勝地也不是繁華的都市，當地人很奇怪“你們到這來幹嗎？”瞎貓的目的明確: 倒時差適應環境，至於下一站嗎，到時再說。

a 認路

野貓外出最大的問題是方向不明，瞎貓倒是方向感極強可隨著視力的日漸式微功夫基本廢了。我們常常好奇那些走街串鄉的盲人靠什麽識別方向。幸虧現在有網絡，為我這類路盲自由行提供了可能性。到達東京的第一件事是到郵局取攜帶式的WiFi，我們就可以用手機導航上路。在日旅行不管坐火車還是徒步都靠古狗地圖，但有兩次古狗把我們帶到AirB&B的後門，房東一定遇到到過類似的麻煩，訂房後給了我們詳細的路線圖。

移動式的wifi是出門前在網上訂購，流量無限製，可同時接通10個手機/計算機，使用28天費用109.20刀，我們選擇在機場第一站台的郵局取，臨走時可以放在備好的信封裏投到任何一個郵局即可。

現代人要逃離都市可又離不開網絡，特別是到語言不通的陌生地，有網有手機再加上個備用電池野貓就不怕走丟了。微信圈裏麵流傳過一條微博《過了70歲你就不適合活下去了》描述了被網絡時代拋棄的老人是如何的不知所措，我們正在向70挺進，為了好好活下去要與時俱進。和女兒一起旅行一切由她操辦固然十分省心，可也會逐漸喪失各種能力，所以不要依賴任何人才能活的自在。

b. 到時差

美國西部時間和東京地區15小時的時差，黑白顛到。我和瞎貓都已告別中年，廉頗老矣，倒時差比我們預期的時間長很多。每天早上淩晨三點即醒，我們也隨其自然黑白顛倒的睡和吃。 逛街時困意襲來跑回房間睡一覺，這可是我旅行的最高境界，每天中午眯一會兒。如果按既定目標旅行實在是很辛苦，很有可能把老骨頭累散了架。很多老同誌出行跟團雖然省心但時間上缺少靈活性不是每個老同誌都能吃得消。我們這次的旅行從時間上講非常的奢侈，別人一天走過的景點我們要用一周的時間去品嚐。

c.辦公交車卡

下了飛機的第二件事買公交車卡。

出了機場就找火車站，雖然一路有告示有英文說明，瞎貓看不見野貓深度近視加老花也看不清，瞎貓的優點是愛問人加上磕磕巴巴的日語外事活動由他負責，我隻負責發現那個人是可以提供幫助的最佳人選，告訴瞎貓"去問這個人"，"那裏有人可以問"。

成田機場有到朝霞市的直達班車，瞎貓嫌貴，要自己坐車挑最便宜的慢車， 再加上我們想知道日本人民是怎麽居家過日子的，這是個機會。

公交卡是車站裏的工作人員幫忙買的，瞎貓結結巴巴的日語沒說完，工作人員問"中國人吧？可以和我講中文"。然後她就已極快的速度辦好了卡，並用中文寫好了換車的站名，然後和我們鞠躬告別。這是一個非常日化的華人除了幫忙沒有一句廢話，我都來不及掏手機拍照她已消失在匆匆忙忙的人流中。

倒時差期間我們學會了坐汽車看懂了火車時刻表搞清了怎樣往卡上加錢。日本的公交係統非常發達，做火車汽車可到達非常偏遠的地區。這在美國基本不可能。公交車卡，500日元一張，火車汽車通吃但不包括新幹線和邊遠地區的汽車。火車站的入口處都有“精算機”，可以用來購買新卡並隨時往卡裏充值，離開日本前可把餘額兌換成現金。日本的火車分三等，慢車，準特急，特急。如果要去小地方坐慢車逢站必停，準特急會錯過一些小站，特急隻在大站停 。

公交車卡的另一個用途就是可以在一些快餐店裏買飯吃， 餐廳門口就有一個電子屏幕，用手指看圖點菜，然後用公交車卡掃碼，機器就會吐出收據，交給服務人員。這是日式快餐幾分鍾就可吃上熱飯，效率極高，許多上班族在這樣的店裏吃早餐。公交車卡還可以在便利店購物，例如“7/11”，“Lawson”，“family Mart”。

公交車卡還未擴張到偏遠地區，伊豆半島的公交車隻收硬幣，車上有換錢機但隻收1000元的紙票。有一次我隻剩下萬元的票字，幸好車上還有一對老夫妻，搜刮了身上的所有零錢幫我們換了錢，不知如果車上沒人了司機怎麽處理。

剛開始坐公交我總是把一大把零錢交給司機數，坐過N次公交後我終於看明白怎麽換錢交車資，我和瞎貓兩人840元，1000元換好了硬幣往收錢箱裏投，眼角的餘光看到身後一排人在等我，頓時慌了神，稀裏嘩啦把1000元硬幣全扔進去。知道錯了也沒辦法權當交學費了。沒想到司機擺手讓我站住，啊？多交也不行？司機跟我後麵的乘客要過車資，拿出160交給我。日本人算數不錯，在米國一但出了差錯隻能幫著收銀員算賬，他們離了計算器隻能靠手指頭算加減法。米國的公交車上沒有換零錢的機子，沒零錢就多交吧。碰上這事司機想不出解決辦法，收錢機隻進不出有什麽辦法？

d 吃

反正我們不是到荒山野嶺，吃飯的餐館總能找得到。問題是長期吃餐館缺菜沒水果實在吃不消。

所以我們全程住AirB&B（1B=早餐，2B=住宿），AirB&B 和傳統的B&B不同，大部分AirB&B不包早餐，但所有的AirB&B都提供廚房餐具煮飯沒問題。我們在日本的旅行就像換個地方居家過日子，到了地方找超市采購品嚐當地的農產品。在日期間是旅遊淡季卻是收獲的季節，我們吃的都是剛剛收獲的農產品。迄今為止最好吃：剛收獲的柿子蜜桔，當年產的大米和大蔥。有個糟蹋山東人的笑話，如果有人吵架，大蔥就是勸架的利器。隻要拿根大蔥往兩人中間一放，立馬就握手言和。日本的大蔥和山東的蔥有的一拚。

我們吃的最多的另一樣土產是芋頭，瞎貓好這口但在美國買的芋頭總有發黴的味道，而這裏買的新鮮又好吃一個壞的都沒有。

吃上也曾遭遇尷尬，下了飛機已是傍晚安頓下來到頭便睡，淩晨3點醒來饑腸轆轆對著廚具卻無米下鍋。我們隨意的出行常常是玩到午後2～3點才想起吃飯，而餐館過了午餐時間關門了。有些旅遊景點的餐館隻做午餐的生意，興致勃勃找到一家房東推薦的餐館關門沒商量。幸好有7/11便利店24小時營業，店裏可以買到鹵雞蛋，烤肉串。唯一的缺點是店裏不提供餐桌，而且店麵窄小連站著吃的地方都沒有，我倆經常站在店門口吃烤肉串。

日本的飯以大米和麵條為主，日本人吃豬肉還是近代的事，所以日文中的漢子“豬”指的是野豬。日本的魚很多但都是生吃或做成壽司，沒有合我口味的紅燒／清蒸魚。一個月下來胃裏缺油少鹽似乎回到舊社會，糖尿病患者來日旅行是個問題。

e 騎自行車

我們入住的B&B提供兩輛自行車可免費使用，自行車鎖在車座下方鎖住後輪就像我們小時候騎的車。自行車在市裏登記注冊，所以房東特意叮囑騎自行車時一定隨身攜帶注冊證書。有了這兩輛車我們在市裏亂逛，可在超市餐館前要存車否則沒收。存車費到不貴100日元（約1美元）一天，可怎麽存呢？自行車往架子上一放，哢嚓自動把前輪鎖住。超市前存車頭一個小時免費，可機器怎麽計算時間呢？沒整明白不敢存鎖住了拿不出來怎麽辦？日文的說明野貓看不懂瞎貓看不見，好在瞎貓不恥下問，終於搞清，當你把自行車往架子上一放，存放機開始計時，想取車時把存自行車架子上的號碼輸入，如果沒有超過1小時，架子上的鎖自動打開，如果需要付款塞入硬幣鎖會打開。這對當地人來說就像吃飯穿衣一樣的平常事，可對於不懂日文的異鄉客都是重大課題。

f  超市

第一次去超市最驚訝的是購物車，小巧玲瓏的就像米國超市裏的兒童車。購物車隻是個架子，把購物籃子放上去使用，這籃子和米國超市裏的籃子大小差不多。一般米國人民在超市購買的物品至少兩籃子，所以很少有人用籃子。由此可見兩國人民在購物數量上的差別。這種購物車的設計非常合理，到了櫃台把籃子交給收銀員，付錢後所有物品裝到事先準備好的空籃子裏，顧客提到專門的桌子上自己打包，如果不要塑料袋一個袋子減2分錢。我所去過的超市沒見過工作人員為顧客打包，不知是否因為日本人力資源缺乏？

在超市另一個印象深刻的是所有的塑料袋都非常結實，袋子從來沒有洞，不管袋子大小厚薄不同質量相同。米國超市裏的塑料袋質量最差，新的袋子就有洞，如果裝的東西重一點不出店門帶子斷了，衣服店的塑料袋子比較好，在日本沒有這個差別。

對於中國人來說日本是最不具備異國風情的旅遊地，相同的麵孔類似的服飾滿街的漢字，如果穿的像當地人一樣灰不溜秋，別張口講話那和日本人沒區別。可在一個地方居家過日子而不是匆匆過客，立馬感受文化和習俗的差異。小時候我生長的中國還有存自行車的，可那都有大媽在守候，不知當年的自行車大國還為自行車留塊存車場。在米國自行車隻是休閑和運動項目，公共場所有自行車架子形隻影單不成氣候。日本的小城市自行車還是交通工具，騎車的以老年人，學生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