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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巴拉契雅山徑7日行 - (5) 穿越康州 第四天 3/18/2014

(2015-01-30 20:48:45) 下一個

今天是全程最艱難的一天,距離是七天中最長的,8.6英裏還有很多的上下坡。早上依然冷穿著雪褲上路,幾個小時內溫度由18度升至48度。走了一個小時就開始減衣服。走路有句行話“temperature control"控製體溫,不能出汗太多,否則體內的營養和鹽隨汗水流失,不僅易疲勞而且有喪命之憂。所以有經驗的背包客要start Cold,也就是說開始走路要感覺冷一點。衣服要多層以便隨時加減,最忌諱一件短袖背心外套厚棉襖。戴眼鏡的要避免套頭衫,有拉鎖前開門絨線衫是最佳選擇。由於急劇升溫雪開始融化,為了避免深一腳淺一腳,最好的辦法就是踩著前人的腳印走。到處都是融化的雪水,形成無數潺潺的小溪,一不留神就會踩到水,



這可是檢驗蹬山鞋防水性能的絕好機會。我們的高幫蹬山鞋都是防水的,價格在$100左右,我的鞋是清倉貨隻有$40. 滴水不漏被評為#1.我的鞋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內套可以拿出來,這樣我就可以在夜間把它放在睡袋裏,早上我就有非常暖和的鞋子,這可是中國製造。第一次取我的給養時,我準備了雙蹬山鞋以備不測,我問李歐是否該換鞋, 她問為什麽要換?你現在穿的鞋不舒服嗎?我答太熱。李歐笑的喘不上氣,說你還是穿這雙吧。所有的人腳都是冷的,一到露營地大家急急忙忙脫掉冰涼的鞋鑽睡袋暖腳。我也急急忙忙脫鞋為的是涼快一下,我的腳熱的發燙,毫不誇張地說熱的冒氣。丹妮的鞋防水性能不好,每天晩上脫了鞋,襪子就象從水裏 撈出來的,腳丫子就是一塊冰,我讓她把腳伸到我的睡袋給我的腳降降溫。她說你當真?說起來話長,當年下鄉我的好友學華也是手腳冰涼,住的單層磚房無任何取暖設備,常靠我來捂腳。後來嫁了一個手腳冰涼的老公,一到冬天就格外的親熱,他要取暖我要降溫各得其所。聽我如是說,丹妮可高興壞了立馬把冰塊似的腳伸進了我的睡袋。丹妮的鞋浸透了水,夜間就結成冰。康州露營地不準點篝火沒有辦法烘幹好不容易暖和過來的腳,早上又進了冰窟,可一但開始走路,腳的溫度又急劇上升,這一冷一熱神經就出了問題,第二天剛上路不久她的腳趾就疼痛難忍,幸好李歐學的是運動醫學,加上豐富的徒步經驗,馬上為她做了處理,很快丹妮就能行走。她的背包白天行走時總是掛著襪子隨風飄揚以便風幹。 

中午我們到達一個小木棚,可惜地點不對,如果在此過夜,以我們的速度將無法完成穿越康州的行程。 康州AT山徑露營地的小木屋都是統一結構,三麵木牆,正麵敞開,鐵皮屋頂。有點小雨打在屋頂,聲音無限放大,就似瓢潑大雨。



麻州 Alander Mountain露營地的小木屋,2012秋我曾徒步到此,很好奇進去參觀了一下,裏麵有木板搭的上下兩層的通鋪。



這是Vermont Green Mountain 露營的小木屋,裏麵有燒木頭的鐵爐,可以燒飯取暖,2013秋我在此露營,是我徒步中住過的最舒適的小木屋。我的隊友拒絕入住,認為這不算露營.木屋前燒火的木頭是AT俱樂部誌願者清理山徑所得。



這些誌願者自備工具,來維護山徑,清理阻擋道路的斷木和瘋長的灌木。正是因為他們的奉獻我們才能輕鬆的走在山間。當然他們也不忘記犒勞自己,晚餐是篝火烤牛排加啤酒,所有的糧草都是靠雙肩背上來,還要把空酒瓶垃圾背下山。



在此小憇,吃飯,灌水,繼續上路。到了近四點還未到目的地,集體徒步的原則是統一行動,由速度最慢的人打頭,以便無人掉隊。是準備黑天搭帳篷,還是分頭行動?李歐做出了決定。由她帶隊急行軍,先到目的地搭帳篷,麥克和傑夫陪著我慢慢走。為此她把我背的帳篷綁到了自己的包上,大約3磅,隻減少了這麽一點點份量,我頓時覺的輕鬆了許多。想起上次返程蹬頂大峽穀時,我的背包除了睡袋和倆瓶水,其它的東西都塞給了瞎貓,替我背了那麽多東西,真是心存感激。 這是7天中唯一的一次分頭行動。分手後李歐帶領的一行,眨眼就沒了人影,我的耐力很棒,沒有了趕路的壓力,能按自己的速度走,似乎可以走到地老天荒。傑夫是自然資源專業,準備讀博做科研。他對植物很熟悉,麥克一路都在向他請教,邊走邊談非常的悠閑,他們在刻意尋找一種植物叫Fungas,還真被他們找到了。他小心翼翼的放進自己的口袋。我可記得碰頭會上專門講,在國家公園的領域“Do not take anything but picture,do not leave anything but footprint”除了照相不要拿任何東西,除了留下腳印不要留下任何痕跡。我想跟他開玩笑,怕他當真沒敢說。我指給他看樹上的靈芝,告訴他這東西在中國是如何的珍貴,令他十分的驚訝。最後的這段路還是很辛苦,沒有GPS沒有路標,不知離露營地有多遠,爬山時以為過了這個山頭就到了,結果發現前麵還有山,如此反複至少翻了五個山頭,到了宿營地,已是夜幕降臨。我和傑夫擊掌相慶,並充滿信心的說,走完今天的山路,我知道我能完成全程穿越 傑夫說我從第一天就知道。他真是高估了我,行前我就想好,絕不能因為要達到一個目標而致殘,一旦感覺不好隨供給車撤。明天就是我撤離的最後機會。連續四天,又經曆了最艱苦的一天,腰不疼,腿的肌肉有點酸,關節無感覺。撤還是留已不是問題。 

走到今天肩膀勒的生疼,這不是我一個人的感受,葵絲,丹妮已經開始吃止疼藥了。隻比昨天多一英裏,可累多了。看來我的體能是每天走7.5英裏。 大家都累了,加上睡帳篷無法一起娛樂,葵絲為我們讀她帶的電子書,很快就在她的柔聲細語中沉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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