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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在西方長大 --- 3. 上學

(2016-02-10 21:59:23) 下一個

我們公寓的對麵,隔著一條馬路,就是西郊昆士蘭州立小學,兒子上學很方便。1月26號,聖誕期間的假期就要結束了,學校快開學了,我們一家三口來到學校谘詢上學的事宜,接待我們的是一位叫林奈特的漂亮中年女士,這位女士非常熱情,讓我們感到溫暖。林奈特解答了我們全部的問題和疑惑,並給了我們一份文具清單。因為清單上的很多物品都用代碼標注,我們不是很熟悉,我們就專程到了河對麵一個較大的超市,靠著超市工作人員的幫助,才買齊了所有的學習用具。1月28號,又在學校花了70澳元為兒子買了一套校服,淺藍色的T-恤襯衫、深藍色的短褲和大沿遮陽帽,穿在身上,非常的精神漂亮。

1月31日是兒子第一次在國外上學的日子,為兒子準備了三明治午飯和水果,我和妻子一同送他去了學校。在國內時,兒子已經讀了兩年半的小學。到澳洲後,根據他的年齡與沒有英語背景的現實,兒子被分到了三年級,並有一英語老師每天單獨為他一人上兩個小時的英語課。我不擔心這兩個小時的英語課會影響其他課程的學習。澳洲的小學給我的感覺好像就是老師帶著孩子們玩耍,所以不必擔心上課的內容有多深、多難。何況,兒子的算術基礎早已經把澳洲的同齡孩子遠遠的甩出幾條街了。當天放學後,我們問兒子:感覺怎麽樣,學校好玩嗎?兒子的回答輕鬆愉快:挺好的。這讓我們對他有可能不適應的擔心消除了。

班級除了他一個亞洲人以外,還有一位香港來的孩子。老師本來以為,同為中國人,香港孩子可以為兒子翻譯老師的講課內容。不曾想,香港孩子隻會說廣東話和英語,不會講普通話,而兒子既聽不懂英語,也不懂廣東話,有時香港孩子甚至還欺負我兒子。那幾天,與其他人完全處於語言的隔絕狀態,沒有與任何人的語言交流,我不知道兒子是一種怎樣的體驗。但他還是每天高高興興的背著書包去學校,回來後高高興興的跟我們講著學校的見聞。

那幾日,‘Bye bye’大概是兒子能說的有限的幾個英語單詞之一。一個早晨上學之前,他背著書包不停的跟我們變著調的說著‘Bye bye’,把鄰居房東老太太都逗樂了,她也跟著大聲的說著‘Bye bye’,後來以至於整個樓道都是‘Bye bye’的聲音。

為了不丟掉中文,妻子還想讓兒子繼續按照中文教材學習中文。看著在學校像個‘聾子’和‘小啞巴’一樣的兒子,我說還是等他英文跟上來之後再說吧,不要讓兩種語言互相幹擾。妻子專門把國內的小學語文和數學教材都帶到了國外。不曾想,兒子英語水平提升上來之後,卻對漢語的學習失去了興趣,這是後話。

兒子的英語老師就是林奈特,每次上課結束後,她還專門把上課的內容錄音,讓兒子放學後還可以聽錄音複習。我也可以監督兒子的學校進度。有時兒子記不住老師教過的所有單詞,看到我的不滿,兒子也很著急。後來林奈特跟我說,她並不指望兒子能記住所有的教學內容,隻要兒子認真學習,就可以了,就會有進步。而兒子每一點小小的進步,都會得到林奈特極大的表揚和鼓勵,兒子也就感到滿足和自豪。靠鼓勵而不是批評應該是西方教學方式與國內的明顯不同之一。

除林奈特以外,兒子接觸最多的還是他們的‘班主任’老師。這是位超級豐滿的年輕女老師,在家裏兒子總是親切的稱她為‘胖老師’。胖老師不但有超大的身材,也有寬闊的心,對工作認真負責,對孩子們總是充滿了慈愛,讓人感動親切,對兒子總是格外的關照,使兒子能盡快的熟悉新環境、新風俗和新文化。

兩個星期後,兒子告訴我們,他已經結交了一位班級上的朋友,名字叫尼克。尼克是一位大眼睛的漂亮男孩,經常和兒子玩橄欖球。老師上課時的各種活動,也經常把兒子和尼克分在一起。

又過了一個星期,兒子又告訴我們,他又有了一位新朋友,名字是康妮。康妮是位高高大大、又黑又胖的希臘女孩。康妮雖然不喜歡男孩子的球類運動,但也不是安靜女孩,經常拉著兒子到操場上跑步,並告訴兒子:兒子跑步,她可以減肥。兒子還專門對我們說:“我跑步,她減肥。”

除了這兩個朋友,兒子和大多數的其他同學也都很融洽。兒子出國前,曾在佳木斯少年宮學習過畫畫,他的這個特長也為他贏得了不少的小粉絲。有一次老師讓學生們畫人體骷髏,兒子的畫不但讓學生們驚歎,就連老師也感到震驚。孩子們一邊傳遞著兒子的畫,一邊都高聲的喊著:“宇航畫的!看,宇航畫的!”宇航是我兒子的名字。還有一次,老師讓孩子們發揮自己的想象,用畫作或文章來表現學生們在課堂上時的情景。兒子畫了一個孩子坐在凳子上,正舉著手,要求回答老師的提問。老師的評語是:有畫畫的天賦。看到後,我也感到挺驚奇,兒子可以用畫畫來敘事,而且又是那樣的輕鬆自如。

另一個讓老師和孩子們驚歎的是兒子的算數能力,當其他的孩子們還在數著方塊學習簡單的加減法的時候,我兒子經常是一下子就說出了結果。這些在西方的孩子們看起來不可思議的超常能力更激發了當地孩子們對兒子的興趣,兒子很快的融入他們之中,他的英文能力得到迅速的提升。

一個早晨上學之前,兒子在公裏上穿著旱冰鞋溜旱冰,林奈特看到了,告訴兒子說:在公路上溜旱冰,很危險,記住,以後不要在公路上溜旱冰。

一天放心之後,兒子回來問我們:“耳朵裏邊的東西用中文怎麽說?”“耳蟬”我告訴他。“我有耳蟬嗎?”他又問,“應該有吧,小孩都會有的,怎麽了?”我答完之後又反問到。兒子說有同學問過他這個問題。我接著問:“耳蟬用英語怎麽說?”兒子說忘了。但和當地的孩子們在一起說話交流時,他都懂。

真是讓人驚奇,單問兒子某個中文詞匯用英文怎麽說,他並不能馬上能說出來,但這絲毫不影響他和其他孩子及老師的交流。小孩子學語言真是個奇妙的過程,顯然他們學習語言的過程與我們大人學語言是完全不同的。

大概到澳洲兩個多月左右的時間,忽然有一天,兒子回來跟我們說,他在學校聽老師講課,就像聽中文一般,完全的聽懂了。這樣他的英語‘小灶’也就撤銷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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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國際浪人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波城冬日' 的評論 : 謝謝,其實我借助了很多妻子的日記。
波城冬日 回複 悄悄話 真是一個好父親,把孩子成長中的每一個細節都記得那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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