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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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不平靜的平安之夜

(2016-12-25 12:08:10) 下一個

昨夜的平安夜沒給我帶來平安，一覺醒來我的心一點也不能平靜。睡覺前我把電腦預備在床邊，想好好睡場懶覺，準備早上醒來躺在被窩裏輕鬆看世界，誰知今早5點就醒了，卻沒心思開電腦看精彩的世界，因為昨夜夢中又見母親，平安夜之夢再次勾起了我心中絞纏已久的心結。

夢中我和母親在一個類似八零年代的小鎮上的一街邊相遇，她對我說我二姐不可靠之類的話，之後我帶她去吃飯，飯桌好像是擺在一家小飯店門前街道的正中間。正吃，突然我想要去買點什麽吃的來給她。我走向了不遠處的一間四麵開櫃台賣熟食的方形小建築。第一家沒買到，轉到後麵一家終於買到，隻是剛接過食物就夢醒了。醒來後好難過，母親還在那個小鎮的街上等我呀！我難受了一個早上。

母親因病去世好幾年了，由於走的突然，臨終時我沒能趕回去送她，據親戚說母親臨終前眼睛吃力地左右看，說是在尋找我，自那年電話裏聽到這一句話後，我心裏至今如骨鯁在喉，人一走，連贖罪的機會也沒了，所以，我後來的日子便負著罪過。

母親在世時一再強調她去世後不想被火化、她說怕痛。她也強調不想和父親葬在一起。人都死了還以為會痛說明她相信肉體的死亡不是生命的終結。她過世後姐姐把她葬在了她家不遠的山裏。剛過世的那兩年，我回去也會入鄉隨俗，買一些紙錢跋山涉水去她墳前燒給她。雖然內心不相信燒紙錢真的有用，可又有什麽辦法呢？死亡的奧秘屬於天機，人類有限的智慧永遠也不可能明白。我隻能在糾結中用寧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來安慰自己。

我雖還不是基督徒，但移民後我也曾隨流去過幾年教堂。基督教義對一直對人類終極問題感興趣的我不可能不產生影響，長著抽象思維腦子的我雖沒耐性去逐字逐句研讀聖經裏那些用象征、比喻、啟示等手法寫成的繁瑣經文，但私下裏對我們人類從哪裏來將到何處去的問題沒少思考，我也曾認真比較過佛、道等幾大宗教和基督教的合理度可信度。慢慢地自己的信心指針偏向了基督信仰。也正因受基督信仰所影響，我對母親過世時沒能守在她身邊的負罪感變成了一種糾結。昨夜的夢是因為我姐姐沒定時給她燒足夠的紙錢，她在那邊過的拮據，托夢向我求助來了？

基督教義裏的上帝對每個人行為的賞罰和中國傳統民俗裏的那種因果報應與佛教的六道輪回式因果賞罰規則是兩回事，雖然相信六道輪回的人不少，但我更相信基督教義—聖經所說的“賞罰在我“（上帝）對人的思想行為及將會導致的結果的賞罰規則更可信些，合道理些。因為人的是非無不帶有主觀色彩甚至利己觀，人是沒能力做到賞罰的客觀公正的，無論是對現世還是對死後靈魂的賞罰。因此，人所臆想的因果報應和佛教的六道輪回對於我來說可信度就很低。

不信六道輪回說，我不知道我的母親去了哪裏，按基督教義—聖經的說法，善良耿直的母親不應該流落在那邊的街頭的，她應該在天堂的某個特殊去處等候天大大的安排。為何夢中的母親又會孤單一人徘徊在那邊的街頭？兩界相隔的兒子該不該用那種自己都不相信的辦法——燒紙錢、來向母親彌補自己的虧欠和愧疚? 平安夜這個讓我不能平安的夢是母親向我的求助？還是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正常現象？我不知如何是好。

誰是---葉和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