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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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鳥的念頭和人類的紛爭

(2015-04-18 19:52:28) 下一個

     男孩大多比較淘氣,本人也差不多,打小就愛舞刀弄棒,沒條件玩真的,木頭的也要做一把整天揮舞著過癮。對於刀的喜好那就更不用說,因為垂手可得,雖沒百米外就能發威的功能,可畢竟都是能見血的硬家夥,因此,狗都嫌的年齡筆者和很多小夥伴一樣,受電影小說裏英雄故事的影響,稚嫩簡單的心窩都有個英雄情節。個個如患有多動症一般,如群鴉鬧村,整天攪得街坊鄰居不得安寧。

    小時候養成的毛病十分難以根除,一直伴隨到 早已是熟透的年齡的今天。隻是真正成熟後,明白了這英雄情節裏的英雄們不再如少年時的那麽簡單。能夠正確理性客觀地去理解人性了,包括所謂英雄情結,雖然少年的影子不可能完全消解。

     三年前買了把威力不小,射程達200多米的大口徑高壓氣槍,可三年來子彈和二氧化碳氣罐子消耗了不少,卻隻是練靶子過幹癮,什麽也沒忍心打。

 我的“桃花源”附近野物比較多。長著漂亮羽毛的野生火雞,成雙成對的大雁天鵝,和各種鳥兒,它們都不怎麽避人,它們越不避人對它們就越難以產生打的念頭。不然多對不起它們對我們人類的信任呀。不過當看到一些對人十分警覺的小動物時,偶爾還是會有把他們當靶子的念頭產生。比如有次門前草地上有兩隻不同的鳥兒覓食,一隻是長的特別奇特,頭頂一雞冠狀漂亮紅色羽毛,身體也鑲有藍色羽毛非常好看的鳥兒,此鳥兒一直埋頭找蟲兒,一點不顧周圍是否安全像個漂亮單純的小童;一隻是對人特別警覺的叫robin的鳥,它在地麵跳幾步便四周望望,它的這種警覺便會讓我感覺和那隻憨厚漂亮的鳥兒比,情感上的距離感。而這種感覺就會比較容易讓我產生把它當靶子練一把的念頭,雖然警覺是所有動物包括人類的本能。隻是人的很多行為是會受主觀的價值判斷和情感因素左右的。比如打狼和打狗,情感上總是不一樣的。這也說明人有著極強的控製欲,越是和自己情感上疏遠的,和自己思想觀念價值不一樣的,越想征服。       

      其實人審美和喜好關鳥何事呀!鳥的美醜好壞也隻是人的標準。換到我們人類關係上,個體之間,族裔和族裔,國家和國家之間,尤其是強勢的人群或勢力在對待其它人群和勢力之間的關係上,都或多或少不自覺地犯我這種以人 度鳥的毛病,都會根據自己的主觀意願和價值去判定別人價值的高下,別族別國的優劣。個人會根據自己的喜好憎惡去誤讀幹擾甚至侵害別人,族群和國家之間也一樣。

  比如至今證明了的相對理想的民主製度其實也一樣,各政黨輪流掌權,輪流向百姓輸出自己一派的價值,可論來輪去,總體感覺都沒太大分別。任何政策法規的出台都不可能全民通過,他隻能做到相對多數人接受,而相對少數的反對者,則一定能舉出他們反對的條條道理。而人都很難放棄自己的價值。

 中國春秋時期的百家爭鳴,其實也就是各家自由地表達推銷自己的價值。推銷的目的自然也是希望自己的價值取代別人的價值,自己的觀念取代別人的觀念,使之行於天下。這和在下的打鳥觀念基本相似,不可能做到絕對客觀。隻是人類是高智慧生物,人類思想和紛爭的內容要比對鳥的價值判斷複雜些而已。從這個角度看呢,如果沒有相應的法律作為製約機製,我們人類其實個個都帶有獨裁基因。隻不過各人施展獨裁的機會和能力不同。比如,普通平民,沒條件,能力,機會對更多的人,更大的族群獨斷獨裁,他們的獨裁隻能表現在家裏對另一半,或子女。或在酒桌上,論壇裏發牢騷。能量大,權力大的人物,如希特勒,如日本軍國主義分子,推行他們的人種族優越論或侵略屠殺其他民族的法西斯政策都有他們的一套理論和價值體係甚至有相當的民意做行動支撐。

   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有紛爭,因為人活著都會有自己的理想和願望包括最本源的願望----自由。而人的願望和價值判斷的標準因著先後天因素又不盡相同,這就是紛爭的始源。就算民主社會,從個體,到群體再到個政黨之間也一樣有價值紛爭。

 人類的一切紛爭,一切人禍尤其是族裔和國家及不同宗教信仰之間可以說無不和主觀價值判斷和主導價值的控製欲有關,就如在下想打那隻鳥產生的主觀念頭。而這種控製欲很多時候又和物質利益直接掛鉤。尤其是今天的紛爭,無論口號多麽好聽,理由多麽冠冕堂皇。

               西方朔
                       2015-4-18

                          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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