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朔
白雲生處是我家冷眼觀世態
閉目夢神仙，
筆者少年至今都傻乎乎迷戀那些快意恩仇故事，英雄情結深重。所以在自己的生活圈，筆者向來以直筒炮性格著稱。可能因為活得太過真實吧，忽略了人性裏那負麵元素，一路走來，還真是一路瀟灑一路苦。 記得不久前的一次藝術家聚會，其中一位頗善言辭的畫家帶來兩位圈外人，一位女士和一位男士，當聊到男女話題時，那位女士提到了著名導演陳凱歌和著名主持人倪萍的感情糾葛，那位女同胞大罵陳的無情無義，說他怎麽怎麽對不起倪萍，說人家跟了他5-6年說甩就甩。那架勢恨不得立馬去把老陳的雞雞切掉為倪萍報仇雪恨。麵對她的義憤填膺，包括能言好侃的那位畫家在內的所有人均不發表意見，倒是在下又沒忍住。站在人性兩麵的角度侃了一通。侃的結論是，倪萍大姐太不了解男人，尤其是對人性的陰暗麵認知不足。雖然看上去大家都知道人性的另一半是獸性。而獸性的那麵就像鬼，物質金錢和能生成物質和金錢的名和權力就像鬼的武器，男人本性裏的鬼有了那麽厲害的武器，你要他不害人會很難的。除非倪萍老大姐擁有能降住男人心裏那鬼的法寶。我說，男人本性裏的惡都奢望天下女人全歸自己一個人，尤其是天下的好女人，做不到的其次呢就希望多多益善。 更何況倪萍大姐老徐娘一個，哪個有權勢男人都不可能因得到她而一直滿足下去。最多滿足一下新奇欲了不得了。她能提供給陳的都是陳都有的，陳有名有錢也有那個圈子裏的權位，就算妙齡佳麗幾乎可召之即來，倪大姐雖然給人感覺溫柔賢良，可畢竟倪大主持老矣！尚勘享用否？況且溫柔賢良的女人應該很多。所以倪大姐除了名氣可用於和他強強相加獲得可能的更強以外，對於不難獲得女人的老陳來說，要想長期或永遠籠住他，倪大姐應該不容易做到。再者，名氣這玩意用起來還是存在風險的，弄不好得不償失，尤其是在幾乎人人都是媒體人的當今，借名獲利的同時，也必須承受廣眾目光的聚焦和放大監察。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會衡量利弊得失，何況名人。倪大主持連最起碼的優勢互補劣勢互避的一般規律都沒弄懂，不失望才怪。那女士麵對我的對人性解剖的“真實”呈現，啞口無言，且失望之極。真實破壞了她作為一般女人的最愛-----海枯石爛的，美麗無限的女性的愛情固有定義。春意濃濃的聚會被在下的真實弄成了蕭殺寒秋。我敢肯定自己毫無懸念地被她計入了不受喜愛的男人的黑名單。
另一位仁兄是理工科高人，據說是當年的浙江理工高考狀元，如今得意正濃，在國際級公司混的順風順水。
任何工作幹久了都會有枯燥感，這位仁兄除了釣魚，自從認識了那位侃子畫家後，被煽動的又對藝術產生了濃厚興趣。好家夥，兩年不到，這位理科狀元能如數家珍地背出曆代各派名家的名字名作。讓在下這個專業玩刷子的著實羞愧難容，幾乎有改行賣涼麵的念頭。從文藝複興到印象派再到新寫實派抽象派表現派野獸派等無不以嚴謹的，研究化學元素般細致考究。因為研究手段要借助現代工具----攝影器材。於是研究繪畫藝術過程中他對攝影藝術也產生了和繪畫同樣濃厚的興趣。具那位侃子畫家說，那位仁兄的攝影技藝可謂是突飛猛進，短短兩年不到，造詣已經了得。還在一些攝影比賽中拿了大獎。在座的幾位藝術家聽後吃驚不小，都以為真的遇到天降大才了，那位仁兄也挺好玩，可能理工科專於具象思維的習慣，立馬就把這話題給看的巨大起來，被那位侃子畫家一舉，就有點坐不穩了，慷慨表示要為在座各位義務幫忙拍專輯。 且 立馬站起顯身手。 少頃，照片出來 ，除了在下，幾乎是一大片頌揚之聲。在下之所以沒有及時附和，是因為我自年少就養成一不識時務之陋習，從來不會崇拜僅代表自己個人的行為。就算那個人能耐再大。 我把李小龍作為偶像不光是因為他的武學造詣，更主要的是他排除萬難為當時備受欺淩的多災多難的我們的民族的自強竭力呼號！我崇拜毛澤東是因為他的大智慧也是貢獻給了民族和國家，乃至人類理想中的正義事業。其次，我不太相信修煉一門藝術會在短期獲得很高造詣。就像我從不關注中國曾經出現過很多五花八門的神童。我頑固地覺得，人雖稟賦各異，但能力大小並沒天壤之別，在感興趣的行業，任何人隻要投入了相當的精力和時間，取得成績是正常的。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我本來把人生看的就很淡，更何況是人生過程中的細節。
幾天後那位仁兄興致勃勃電郵給我他拍的那晚聚會的照片。其中有兩張是不適合登大雅之堂的在下的尊容。 回信中我是這樣寫的：“拍的很不錯，構圖也好，就是膚色不夠真實，假如稍作後期處理會更好”。此為內心真實話。因為作為肖像攝影，不在攝影棚， 沒有專業燈光照明，器材也是一般微單， 也不是精心設計構圖擺拍。客觀條件所限，就算出好片也會有碰巧成分。後來從他回給我的電郵感覺到，他並不怎麽欣賞我的真話。
還想起了去年的一次重慶之行，親戚盛情接待，說是他的一幫很有來頭的好友非要為我接風洗塵 當時心想，權貴們能放下身段為在下這個布衣接風洗塵，這莫名的恩寵真的差點讓筆者感動，雖然在下骨子裏就蔑視權威。討厭權力崇拜。飯局開始，氣氛熱烈，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後，在下慢慢覺察到，這個飯局的內涵並非僅為在下接風那麽簡單。更讓在下這個布衣看不慣的是整個就餐過程，滿耳朵全是和在下無半毛錢關係的商業術語和過於誇張的相互恭維。 這種氣氛筆者雖然也曾經曆過幾次，但和早就習以為常的當今國人相比，在海外平淡已久的在下還是難以適應。於是之後的幾天對親戚的這類盛情之邀便借故推卻，也許因此吧，親戚關係也可能疏遠了。
我們人類其實在很多方麵是真的不如低級動物活得自在。大至族與族，小到個體和個體交往，相處的都挺累。雖然任何人內心裏都想輕鬆地活，都向往以誠相待。 可又時刻防著別人的不真實-----欺騙。國家間相互猜測對方的政策和軍事意圖，個體間的相互提防，見人隻說三分話 切莫全掏一片心。甜言蜜語惹人笑，忠言逆耳讓人煩。紮堆欣賞那些墊高的鼻子和削尖的美麗下巴。一邊享受著同事朋友誇讚著自己美麗妻子或女友豔抹濃妝的出眾，一邊咒罵著自己的偶像不小心被拍到的素顏的醜陋，說人家欺世盜名。一邊罵被人欺，一邊陶醉於虛榮和自欺，說白了這些毛病都是貪惹得。
我們這個星球就是無數塵埃集聚而成，我們也就是其中的一小粒塵埃而已。花開花謝不過自然過程，榮枯成敗也是自然規律，人的美醜，成就的大小，名望的高低真的有那麽重要嗎？重要到可以厭惡真實而擁抱虛偽？麵對有些身外事物，在下覺得，有時候像動物一樣淡定或根本無視，也許會使無奈的人生更輕鬆些。在下一路活到今日，為真實付出了不少代價，這代價就是---沒名沒錢沒權外加討有些人的嫌。但在下至今為止自我感覺活得還行，挺自在的。至少不比那些不敢於真實活著的人累。感謝上天！
西方朔
2014 年3月18 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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