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前夫是通過大學老師相識的,從來沒有一起上過課,或同過班。其實對這個人的本性了解並不多,隻是仰慕他的成績和名聲(畢業時名列前茅,優秀畢業生)。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判斷一個人品性的好壞與學習成績有很大關係。老師一提前夫的名字,我是熱情萬丈,百分之百同意。前夫卻是不太熱心,我為了能與他在一起,特意辭掉工作,考回學校上研究生 (當時前夫在上碩士),總之通過一番周折終於結婚。畢業以後前夫在河南許昌上班,我在南京一個高校做老師。當時前夫提出讓我調去許昌與他共同生活,我提出他調動到南京來安家。各自都有充分的理由,最後還是他讓步,調動到南京來教書。二十多年的今天,我意識到這是一個不明智的決定,學工程的就應該深入到實際的工程中得到豐富的經驗,然後才能承受教書之重。(這是後話)
在一起的生活還算愉快,他在上課之餘,去科研單位攬一點項目。我本來也沒有任何遠大理想,課餘時間主要用來照顧孩子,也算夫唱婦隨吧。矛盾肯定是有的,在一起生活久了,發現另一半比較自私,小肚饑腸,斤斤計較,心胸狹隘,典型的知識分子的毛病。但都是可以忍受的。
有一個我們必須麵臨的問題是我父母總想從我們這裏得到一些金錢上的補貼,父母已經張口,我也不會太不給父母麵子。所幸的是我的工資福利待遇都還好,盡量不從男人的口袋裏拿錢。但男人是越來越有意見,眼看矛盾要激化,我提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給我父母一筆我們可以承受的錢,我們移民加拿大,我不怕吃苦,我爭取把給我父母的錢掙回來,盡量減少跟我父母的聯係,這樣就不會因為給父母幫助而影響我們的小家。
另一個問題是我的脾氣特別大,一般的小事我是會讓步的,寬容的。一旦把我惹火了,吵起架來,我是不會善幹罷休的,那會是一場沒完沒了的爭論。我的這個性格肯定對我的婚姻有負麵影響。
但當移民這個提議提上日程,婚姻裏的問題突顯。首先是這個男人是那麽的斤斤計較,計較到了奇葩。他自己申請了移民,在我毫無準備的時候,自己走了。到多倫多以後,在已移民的同事的勸說下,他給我和兒子補辦了移民。然後是這個男人的承受能力很差,有一點小事就像天要塌下來一樣,連我都跟著有點承受不住。他的這種懼怕已經給全家造成了負麵影響。再就是前夫的適應能力差了一點,我總感覺他移到多倫多以後,就像魚兒離開了水一樣沒有活力。
缺點歸缺點,日子總要過下去。放眼北美大陸,隻有他,我,和兒子息息相關。別人總之是和我們不大相關的。在那種語言不通,環境不熟,男人不停的說著悲觀喪氣的話時候,我無數次想過分開算了,但反複的思量之後還是放棄了分開的想法。
我的朋友芃曾給我介紹過一個在超市做sushi 的工作,我開始做這份工作的時候,前夫提出讓我介紹他做同樣的工作,我一點都沒有猶豫的拒絕了。不是我看不起他,或者是不想幫他,是我太敬仰他,因為他是名列前茅的優秀畢業生,我才被他吸引。他去做sushi太委屈他的才華了。而且我覺得夫妻移民之後,應該開始一場接力賽,夫妻無論誰先找到工作,應該毫不猶豫的支持另一個尋找更好的機會。我寧願一個星期工作七天也不會讓他到超市做sushi,可是前夫並沒理解我的意圖,對我怨氣十足。
我在繪圖員轉正後,前夫又一次提出讓我幫他推薦給老板。我仍然覺得繪圖員這個工作太浪費他的才華和智慧,我還堅持著我支撐著家裏開支,他空下來找專業工作的想法。但我的朋友芃勸我說路是一步一步的走的,不能一口吃一個胖子。如果他從繪圖員開始,也許會更快的找的專業工作。我認為芃說的有道理,很快向老板推薦了前夫,老板大開綠燈,連麵試都省了,從此開始了小三,杭,前夫和我在一個辦公室錯綜複雜的工作關係。那個縣團級的艦長早就被遺忘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