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緒國

原創長篇武俠小說《歡樂牛逼武俠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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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夢》第二十六回、一統江湖:紅太陽光芒萬丈,萬歲聲響徹雲霄(5)

(2017-12-22 06:14:19) 下一個

 

美夕的一心四用早已練至化境,此時分刺二人,便和對陣一人一般,認穴極準,力道也拿捏得恰到好處。要是尋常武林高手自然無法逃脫被刺出四個窟窿的命運。隻是山口兄弟二人的功夫著實了得。山口6郎和山口9郎齊聲道:“來得好!”伴著吆喝聲,前者一個側翻,已然頭下腳上倒過身來,美夕的雙筷自然刺他不中;後者則施展蛇行狸翻身法,也輕巧避過美夕的雙筷,手中已多出一根三節棍。

美夕第二招尚未使出,倒立的山口6郎用頭支地,已伸出雙手攻向美夕的下盤。立山聖母見他雙爪呈墨綠色,又粗又長,如鐵鉤般,驚呼道:“妹妹小心,他的雙爪有劇毒!”這時,山口9郎也使出一招“九曲十八彎”,將三節棍繞著圈兒地向美夕擊去。玉簫師太提醒道:“倒栽蔥那小子用的是‘倒行逆施神爪功’,順著那小子的三節棍法是從九陰真經的白蟒鞭法化來的,妹妹當心!”

三人甫一出手,便激戰在一處。迄今為止,美夕遇到的任何一個絕頂高手都不能正麵抵擋筷子神功,包括大胡子和西海龍王以及倭寇中的焦山口。山口兄弟以69神功對陣美夕的筷子神功,竟然不落下風,可算是美夕功成後遇到的最難纏的對手。倒不是說山口兄弟單個兒比大胡子等人厲害,實則是因為兄弟二人共有四隻手,剛好招架美夕的四根筷子。更因為山口6郎逆練九陰真經,全身穴道的方位也不同於常人。筷子神功的精要便是“攻擊全身相距極遠的四處大穴”,既然對手筋脈逆轉,筷子神功的威力也就大打折扣。美夕用半招筷子神功對付山口9郎的三節棍,再用一些其它門派的功夫對付倒立的山口6郎,將一心四用發揮到了極致。即便如此,直至暮色四合,美夕也沒有占到絲毫的上風。

美夕的筷子神功極其耗費內力,盡管此時她的內力遠非初練時可比。但時間一長,難免會透支。如此鏖戰下去,必將力竭而敗。須得設法盡快解決戰鬥才行。美夕一邊迎戰山口兄弟,一邊苦思破敵良策。

玉簫師太、立山聖母和權為民等人一邊觀戰,一邊替美夕捏著一把汗。然而,並非所有中土英雄都擔心美夕的安危。相反,塞北顏氏一家三口因數次被美夕滅了威風,正在尋覓時機,想要給美夕致命一擊。此時,顏無敵和顏真輕早已潛伏到人群的兩側,居中的顏老英雄見美夕被山口兄弟纏得無暇他顧,一揮手,三人便同時施展“顏氏三射,麵麵俱到”的絕技,九支羽箭一齊向美夕飛去。

外敵當前,玉簫師太等人哪裏料到顏家父子有二心?想要阻止時,已然不及。美夕乍聞勁風,便知不妙。欲揮筷撥打,卻騰不開雙手。情急之下,將全身內力運至雙腿,硬生生地將半個身子沒入土中,總算躲過驟然而至的羽箭。當日因為頑皮,美夕學會了瞎子阿炳在石頭上坐屁股印的功夫。危急時刻,將坐屁股印的功夫用至雙腿,竟然逃得一命。山口兄弟不會坐屁股印的功夫,雖發覺羽箭射來,卻哪裏躲得開?二人分別被三支羽箭射中,當場殞命。

山口誠等倭寇並不知顏氏一家三口跟美夕的過節,皆以為顏氏父子有意相助美夕。山口誠怒道:“東方盟主,有高人暗中助你,‘卑鄙’二字原不該用在東方盟主身上,但此番須得算我方獲勝。”

顏氏父子分明是暗算自己,隻因自己僥幸躲過,而對手卻中箭身亡,便被對方當作暗中相助。美夕真是百口莫辯。隻得道:“好,這一番就算你方勝。”心中卻想,這一番輸得冤枉至極。姓顏的,看本大俠怎麽收拾你們!

山口誠見己方雖折損兩員大將,但好歹也取得一番勝利,殊為難能可貴,怒氣略消。道:“那麽,祝賀貴國以四比二暫時領先。天色已晚,今日暫且休戰,明日繼續。不知東方盟主意下如何?”

“如此甚好!”美夕返身回來,本欲立刻下令將顏家滿門抄斬,但一見到暮色下顏無敵那如刀砍斧削般輪廓分明的英俊麵龐,頓時恨意全無。心中暗罵自己花癡,便吩咐群雄安營紮寨,埋鍋造飯。為防止倭寇夜間偷襲,也為避免正邪之間再起衝突,美夕令正教的第一至七路軍在岸上駐紮,又令邪教的第八路軍駐守船上。

晚餐後,美夕又召集各派掌門人共商明日比武之事。與會諸人皆對倭寇的武林不甚熟悉,也猜不出明日倭寇會有怎樣的高手出戰。但我方暫時以較大比分領先,明日隻須再勝兩番,便可逼倭寇釋放被關押的漁民。因此,眾人的心情都大為放鬆。會中公推明日由峨眉派掌門玉簫師太、少林方丈正經和尚、恒山派現任掌門似幻師太以及西海派白狐伊聰四人出戰。似幻師太原是西海龍王的六弟子水中花慕容虛。此次十番比武,西海派獨占三番,為所有門派之最。美夕打趣道:“你們八路軍真是抗倭的中流砥柱呀!”臨散會前,美夕又再次叮囑眾人,夜間須得加強戒備,慎防倭寇偷襲。

眾人退去時,便是孤獨感來襲之時。獨坐帳中,美夕不禁回想起日間相救焦山口並哄騙他合並至陽至陰真氣以及激戰中被顏無敵偷襲之事。以焦山口之聰明,其實極難讓他上當。隻因他對自己的信任和喜愛,才輕易落入陷阱。顏無敵分明是一個心胸狹隘、睚眥必報的小人,可偏偏長著一張俊俏的臉。哎,為什麽會這樣呢?

張潤土頗會討好美夕,臨寢前,特意送上精美的夜宵。然而,美夕對美食並沒有多少欲望。張潤土瞧出美夕的心事,煞有介事地道:“小可有個妙法,可讓顏無敵對東方大俠俯首帖耳。”

美夕急切地問道:“有何妙法?”

“用五味指神功啊!”張潤土道:“酸甜苦辣鹹都讓他嚐一遍,不愁他不從。”

強扭的瓜加多少糖都不會甜。就像當初逼華克之向自己提親,可到頭來呢?還不是被莊十三妹拐跑了,還因此連累自己中毒受苦大半年,遍嚐人間辛酸。美夕大失所望,揮揮手,將張潤土屏退。

張潤土剛步出美夕的帥帳,一個矮胖的黑影突然躥上前來,嚇得他張嘴便要呼救。聲未發出,大嘴已被一隻巨手封住。那人低語道:“別出聲,是鄙人。倭寇的花姑娘在哪裏啊?”

原來是北二俗的光頭綱,令張潤土虛驚一場。張潤土此前並未登過巨蠍島,“島上有倭寇的花姑娘”隻不過是他隨口編的謊話。沒想到光頭綱竟然信以為真。張潤土正要想個法子搪塞過去,光頭綱又道:“鄙人剛才出去溜達了一圈。不遠處有幾間民房,其中有一間叫做‘靖國居酒屋’,內裏偶有姑娘走動,腰間還背著個枕頭。不知是否便是你所說的花姑娘?”

張潤土立刻興趣高漲,道:“據說男倭寇白天去靖國神社拜鬼,夜間就去靖國居酒屋放縱。定是該處無疑。不過……”

光頭綱迫不及待地道:“不過什麽?快走呀!”

張潤土猶豫道:“那是倭寇的地盤。咱們怎可去自投羅網呢?”

“你真是少見識。‘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風塵女子才不管兩國交兵的事呢。對她們而言,賺銀子才是頭等大事。”

光頭綱原本看不上張潤土,不願與之同行。但先有長毛謙葬身鯊魚腹中,繼而又遭陸惹兒鄙棄,這段時日以來,光頭綱形單影孤,煢煢孑立。本來還有一個俗和尚正色可以為伴,但他那缺鼻子少耳朵的模樣多少都會讓人敬而遠之。此般情況下,張潤土這樣的玩伴便聊勝於無,而且二人在尋花問柳一道上臭味甚是相投,於是光頭綱便主動邀約。二人一拍即合,說走就走。在夜色的掩護下,直奔靖國居酒屋。

路上,張潤土提醒道:“綱大俠,聽說倭寇淫蕩異常,咱二人可千萬不能怯場啊!別恁地讓倭寇看扁了咱們。”

光頭綱道:“鄙人好歹也是中土出名的大俗人。別的不敢吹牛,要說淫蕩嘛,嘿嘿嘿,鄙人絕不會說我是天下第一,可是鄙人也絕不會承認我是第二。”

張潤土道:“原來綱大俠是小三!”

跟錦繡宮比起來,靖國居酒屋不過是鄉下的小茅舍,簡陋至極。二人剛到門前,一個身材高挑、衣著清涼的美少女便迎出門來,用漢話說道:“歡迎二位中土豪傑。”

張潤土和光頭綱皆是一愣,脫口而出道:“姑娘如何知道我們二人來自中土啊?”

美少女笑道:“來此地之人哪有像二位如此這般羞羞答答、遮遮掩掩的?二位雅士一看就非我族類。”

光頭綱羞愧難當。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一個大俗人竟因害羞而被女孩兒家取笑,還被冠以“雅士”的稱號,顏麵何存?張潤土對光頭綱道:“你看,露怯了吧,被笑話了吧。”

美少女笑盈盈地道:“別愣著了,二位客官快快請進!”

“走!”光頭綱生怕再被對方取笑,伸手攬住女子的柳腰,大大咧咧地一步邁進屋內。“請教姑娘芳名。”

“客官請自重,小女子賣藝不賣身。”女子推開光頭綱的手,說道:“小女子名叫渡瀨晶。”

光頭綱奇道:“你剛才不是還嫌我們羞答答的嗎?”

渡瀨晶道:“倘若客官有什麽特別的要求,還請入內跟小女子的姐妹們認識。”

光頭綱道:“姑娘,你太高雅。我們這些俗人欣賞不了。就此別過,後會無期。”說罷,二人繼續向裏走。沒走幾步,又遇到一個美貌姑娘。光頭綱見她衣著打扮跟渡瀨晶相似,便道:“這姑娘該不會又是隻賣藝不賣身吧。”

那女子聞言道:“小女子名叫沙雪。賣身不賣藝,不知客官中意否?”

光頭綱搖搖頭。張潤土奇道:“綱大俠,這個姑娘不是挺合你的意嗎?”

光頭綱道:“這姑娘又太俗。咱還是找一個雅俗共賞的吧。”

張潤土道:“明白了。綱大俠想找一個既賣藝又賣身的。”

沙雪道:“左側第一間屋有位叫桐原繪裏香的妹妹應該就是兩位客官尋找之人。”

二人大喜,三步並作半步,來到房間前。房門半掩,一個絕色美女正端坐椅子上。

隻看一眼,張潤土便道:“這姑娘定是絕頂高手!

光頭綱道:“何以見得?”

張潤土道:“你看她的裙子何其短!但她隻是隨隨便便地一抬腿,便封住了從各個方向射去的視線。無論角度如何刁鑽古怪,也看不到一點底褲的影子。那不跟武林高手隨隨便便一招便能擋住來自四麵八方的攻擊一樣嗎?”

“有點道理。”光頭綱欲伸手叩門。張潤土忙攔住,提醒道:“別羞答答的,直接點。”

光頭綱恍然大悟,道:“對,一定要比她更淫蕩。不能讓她小瞧咱們。”一推門,徑直闖入房間,大聲道:“姑娘,你就是桐原繪裏香吧?”

女子笑道:“正是。”

“都有些什麽服務啊?”

“雅俗共賞囉。”

“好,很好。姑娘賣的是什麽藝呢?”

桐原繪裏香道:“詩詞歌賦,琴棋書畫,小女子都會那麽一點。相聲尤其拿手,一兩銀子一段。”

“很好,價錢很公道。那俗的呢?”

“阿彌陀佛。佛說,身體是隻臭皮囊,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這俗的嘛,”桐原繪裏香用手絹丟了光頭綱一下,拋個媚眼道:“無料!”

“哎呀!姑娘,你也太謙虛啦。你這身材,前凸後翹的,相當有料。怎麽能說無料呢?”

張潤土附耳道:“倭寇所說的‘無料’其實就是免費的意思。不要銀子,白玩!”說完他自己也不太相信,問道:“本真嗎?”

桐原繪裏香道:“公平買賣,童叟無欺。”

光頭綱道:“這個好!赤練大俠,鄙人最近手頭緊,鄙人今天就俗一把。來,姑娘,把臭皮囊給我。你再給赤練大俠說一小段相聲,要五錢銀子的。”

張潤土道:“這怎麽成,還是我對付臭皮囊,綱大俠來聽相聲。”

“得。還是按鄙人跟謙兒哥的約定,誰武功高強誰玩臭皮囊,誰武功低誰聽相聲。”

張潤土自知遠非光頭綱的對手,隻得乖乖地道:“綱大俠盡管把臭皮囊拿去。”又對桐原繪裏香道:“相聲有什麽好聽的?會作詩不?還是給大爺作一首詩詞吧。”

“小女子曾仿貴國大詞人李清照的《聲聲慢》填過一首詞,請二位爺斧正。”

光頭綱道:“繪裏香真是多才多藝。勞煩給赤練大俠朗誦一下你的大作。” 光頭綱和張潤土心中皆已有預感,這姑娘的詞一定超神脫雅,非傷大雅不可。

桐原繪裏香坐在光頭綱的大腿上,左手攬著他那又短又粗的脖子,右手揮著紅手絹,朱唇輕啟,抑揚頓挫地朗誦起來道:“空虛空虛,好癢好癢,想要想要想要。如狼似虎年紀,最難將息。七上八下自摸,怎敵他,欲火攻心!蛙過也,正傷心,卻是舊時炮友。滿臉皺紋堆積,憔悴損,如今有誰堪摘?守著窗兒,獨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這次第,怎一個”念至此處,桐原繪裏香“嗯嗯,嗯嗯”兩聲,又各朝光頭綱和張潤土拋了一個媚眼。

盡管心中早有思想準備,光頭綱還是被震驚了。不過,他畢竟是大俗人,還是勉強能適應這樣的場合。心中蕩了一蕩,便順口接道:“奶奶的,怎一個‘騷’字了得!”張潤土卻已害起羞來,大呼“受不了啦!”

“喲,瞧你們這害羞樣!如何對得起北二俗和赤練大俠的威名啊?”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不知不覺已到了下半夜。光頭綱道:“姑娘,時間不早啦。我們可以跟你那個嗎?”

桐原繪裏香哈哈大笑道:“為什麽不可以呢?小女子期待已久。”隨即往榻榻米上一躺,半解羅裳,對二人道:“來呀,二位客官一起上!”

光頭綱和張潤土絕沒想到對方如此開放,逛慣窯子的他倆也居然猶豫起來。

桐原繪裏香略帶鄙視地道:“二位客官,你們摸或者不摸,衣服已經脫了,不遮不蓋。你們上或者不上,我就在榻榻米上,不挪不移。”

光頭綱道:“赤練大俠,鄙人感覺有點不對勁。好像不是咱們玩她,而是她在玩咱倆。”

張潤土道:“那咱倆就不能讓她玩。”

光頭綱道:“對,決不能讓倭寇玩弄中華好兒男!”

“咱們走。”

桐原繪裏香大怒,身形一晃,已攔在光頭綱和張潤土身前,厲聲喝道:“你們把老娘這裏當什麽地方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沒那麽容易!”

光頭綱竟然膽怯起來,低聲問道:“不然,你待如何?”

“哼,要走可以,把那話兒給老娘留下!”

“哇……”光頭綱和張潤土同時驚得合不攏嘴。想不到倭寇竟然如此無禮!殺頭不要緊,命根子可絕不能丟。二人擺開架勢,便要奪路而出。

突然間,門外喊聲大作。光頭綱和張潤土驚慌未定時,桐原繪裏香早已從屋角拿起一個包裹,衝到了門外。二人出屋一看,火光衝天,島上的一草一木,盡皆淹沒在火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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