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緒國

原創長篇武俠小說《歡樂牛逼武俠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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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夢》第五回、泰山日出:人生若隻如初見,爾就仍非我對手(4)

(2014-11-26 19:22:56) 下一個

道觀內隨處可見殘垣斷壁,被摧毀之花木亦比比皆是。濕兒五六歲時曾隨父親來過泰山派道觀,那時香火旺盛,人來人往。今日今時,道觀內清靜異常,連過幾個殿都未見人影。蒼茫子見濕兒東張西望,便道:“敝派門下弟子們大多有傷在身,此刻都在房間裏休息。”濕兒道:“謝謝道長指點。”

 

蒼茫子將二人帶至昭真祠旁的一間陋室,雲鬆道人早已在門前等候。隻見他一臉病容,憔悴異常,強打精神倚門而立。先前來報信的年輕道人正攙扶著他,生怕他站立不穩。華克之和雲鬆道人寒暄兩句後便迅速進入正題。

 

雲鬆道人先介紹了這次魔教進攻泰山的情形,說是三個魔教長老帶了四十七個教徒,共五十人圍攻昭真祠。泰山派弟子當日都在山上,並無人外出。打鬥結束時,殺掉四十九個魔教歹徒,另有一人被他刺傷,逃得無影無蹤。泰山弟子也死了二十多人,餘下的弟子們基本上都掛了彩,隻是輕重不一。他聲音低弱,描述得又極其簡短。盡管如此,仍聽得華克之臉色大變,濕兒的小手心冒出不少汗來。

 

華克之先告訴雲鬆道人,那名被他刺傷的魔教長老已倒斃於日觀峰下的雜草叢中。接著,又介紹了在金瓶似的小山上爭奪秘籍的大致經過以及青城派下山途中被滅門之事。隻是不提身邊之人便是東方無能的女兒東方不濕。他不善言辭,講起過程來拖泥帶水。有些地方雲鬆道人沒聽明白,濕兒便理順了給他聽。

 

濕兒見華克之提到自己父親在泰山上聽到小男孩的歌謠後便即猜到秘籍的藏身之處時,果見雲鬆道人輕輕地哼了一聲,似是鄙夷自己父親沒有提醒他。濕兒便覺耳根發熱,好似有人在罵她一般。

 

華克之的這番話卻也聽得雲鬆道人長籲短歎,大罵魔教可憎可恨。雲鬆道人道:“我自然也知道小男孩口中唱的《金瓶梅》是一本武功秘籍,但這本秘籍不怎麽出名,便不願千裏迢迢去涉險找書。”濕兒心中暗笑,自己沒聽出來就沒聽出來,偏要借口說秘籍不出名。如果真不出名的話,會有七大門派去奪書麽?

 

華克之問道:“道長可知那小童是何來頭?”雲鬆道人搖了搖頭,表示不知,接著又補充道:“就見過他那一次,之後再也沒有見到過。”華克之和濕兒對望一眼,看來這一趟是白來了。不過好歹知道了魔教襲擊泰山派之事。

 

話鋒一轉,在談到如何對付魔教時,華克之和雲鬆道人卻有了分歧。華克之表明,丐幫將會大力發展晉冀魯豫分舵,跟少林、嵩山和泰山派等齊心協力,確保這四省的生靈免遭魔教塗炭。雲鬆道人則表示堅決反對。他認為泰山派、少林寺和嵩山派足可抵敵魔教的騷擾。濕兒心想,這雲鬆道人也跟華山派高含沙一般的見識,莫名地嫉妒丐幫的發展壯大。偏偏吃了魔教的虧,卻又不讓丐幫幫忙,難道被魔教殺光了才開心麽?

 

華克之見多談無益,又見雲鬆道人身體虛弱,便拉著濕兒起身告辭。雲鬆道人似乎頗為忌憚丐幫欲借魔教襲擊一事大做文章,當下也不挽留,吩咐師弟桑滄茫送客。

 

從泰山派出來後,華克之道:“濕兒妹妹,咱們在山上再找一找吧。”“好。就碰碰運氣看。”

 

華克之領著濕兒又到泰山各個角落轉了一圈,卻連小男孩的半點影蹤也沒見到。二人好生失望。正準備下山而去之時,卻突見左側一株參天大樹的樹頂緩緩朝山體靠來。二人也不以為意,以為隻是山下有人在伐木。但奇怪的是,那樹頂偏了丈許後便定定地斜在空中,並不倒下來。二人正要邁步前行,卻見那樹又朝遠離山體的方向偏去,偏了幾丈遠後,又斜斜地定在空中。濕兒道:“下麵定有古怪。咱們快去看看吧。”

 

二人飛快來到山邊查看。卻見十餘丈下的山坡上一人背對二人、麵樹而坐,和大樹相距約有丈遠。從背影看,身形瘦弱,頗有些弱不禁風的味道。那人正雙掌箕張,掌心微凹,舉於胸前。隨著他的手臂緩緩向後移動,大樹又慢慢地向山體靠來。華克之和濕兒俱是大駭,卻不知那人在施展哪樣法術,竟有如此威力?大樹快靠近山邊時,那人的手臂停止移動,大樹便定定地斜在空中。俄頃,那人雙掌掌心微凸,手臂向前移動,大樹便又緩緩離開山邊,向另一側傾斜過去。待大樹再次回複到正常位置,那人將雙掌頓在空中。隨著他掌心不停地凹凸,大樹像著了魔一樣,前後亂顫。

 

西海飄忽掌!華克之和濕兒驚得幾乎同時要叫出聲來。二人心中均想,此人定是西海六龍的師父西海龍王無疑。華克之心中卻多想了一層:原來西海飄忽掌的掌力練到極致,並不需要掌貼掌地對掌!

 

便在此時,西海龍王雙掌猛往回收,大樹急速向山邊靠來,把華克之和濕兒都嚇了一大跳,趕緊往後躍出幾步。緊接著,大樹樹身一抖,又急速遠離山邊。“哢嚓”一聲震天價的巨響,大樹從中折斷,將它前麵的五六棵樹也一並打折了。瞬間,山下塵土飛揚,猶如萬馬奔騰。

 

華克之和濕兒不寒而栗。雖知那人便是仇人西海六龍的師父,卻誰也不提找他尋仇的事,手牽手悄然離去。濕兒隻覺華克之的手異常滑膩,想來出了不少汗。她自己心中也動搖了,華克大哥還是天下無敵嗎?稍後,濕兒安慰自己道:“不管怎麽說,我相信華克大哥將來一定能超過西海龍王。”

 

二人下山後,到客棧牽了馬,便向西南而行,目的地自然便是丐幫總舵。

 

一路之上,華克之愁眉緊鎖。濕兒知他心中煩事頗多:先是金瓶似的小山上的陰謀,接著又是陝甘寧分舵被西海六龍攻陷,後來又是倭寇搶奪《順風相送》一書,最後又有魔教襲擊泰山派。作為天下第一大幫的幫主,心裏哪能順暢?濕兒打趣地道:“華克大哥,沒想到當大俠還挺累的。”華克之勉強笑了笑。他年紀也不大,肩上卻扛著丐幫幫主的重任,突然之間遇到這麽多大事,無論如何也輕鬆不起來。

 

濕兒又道:“華克大哥,你有什麽打算呢?”華克之道:“沒什麽頭緒,亂得很。”濕兒替他分析道:“西海六龍跟咱們之間,差不多算是私人恩怨,可以先不管。倭寇搶書,事關重大,必須管。可是倭寇搶書之後,恐怕早已逃之夭夭,暫時管不著。金瓶似的小山上的陰謀和魔教襲擊泰山一事明顯有莫大的關聯,雖尚不能確定,但十有八九是魔教幹的。眼下隻有聯合正教上各路英雄,共同對付魔教。不知華克大哥以為如何?”

 

華克之道:“濕兒妹妹言之有理,我非常讚同。根據目前的情況來看,這一連串陰謀互相關聯,魔教的確難脫幹係。隻是青城派被人滅門,似乎不是魔教所為。我總覺得凶手的武功之高,實是超過了魔教中的任何人。”濕兒道:“武功方麵,我就不大懂了。”華克之道:“咱們趕緊回總舵,我跟幫中長老們商量一下再做計較吧。”

 

二人日夜兼程,不幾日,便到了儀隴縣境內。儀隴古隸梁州,戰國前期為巴子國地。南朝梁天監元年(公元502年)設立郡縣製,置城郡於今金城山頂,名曰儀隆縣。唐大曆年初(267年),因避諱唐玄宗李隆基的“隆”字,改為儀隴縣,並沿用至今。

 

再過幾個時辰,便可以到達丐幫總舵。華克之從小在總舵長大,總舵就是他的家鄉。離開半個多月後重又回到家鄉,華克之難掩興奮之情。情不自禁地哼起一首小曲來:“一座座青山緊相連,一朵朵白雲繞山間,一層層梯田一片片綠,一陣陣歌聲隨風傳。彎彎的河水流不盡,高高的鬆柏萬年青……”

 

華克之對這一帶自是熟悉無比,一邊走一邊給濕兒介紹當地的風土人情,濕兒聽得津津有味,不禁讚道:“華克大哥的家鄉真美啊!”

 

“濕兒妹妹,你瞧對麵那座山,美不美?”“很美。那啥山啊?”華克之道:“這山叫‘立山’。為千年佛教勝地,素有‘小峨眉’之稱。是儀隴縣全縣116座山峰之冠。” 濕兒見立山孤峰獨起,如巨人屹立在群童之中。整個山寨,古柏、黃荊、馬桑夾雜生長,枝葉茂密,遮天蔽日。遠遠望去,活像一顆碩大的綠色秀珠滾落人間。她看得心馳神往之時,華克之卻又道:“現在還不是立山最美的時候。到了隆冬季節,漫山積雪,銀裝素裹,如玉筆淩霄,極為壯觀。‘立山霽雪’更被列為儀隴八景之首。”

 

濕兒撇著小嘴道:“隻可惜這山還是不夠高,再高點就好了。”“……”華克之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濕兒笑道:“華克大哥想說什麽,也但說無妨。”華克之忙道:“一句粗話,不能說給女孩兒聽。”“不讓聽的,我最想聽。華克大哥快說!”濕兒可不依。“真不能說!”華克之急了。“不成,非聽不可。”濕兒拽著華克之的胳膊,一副他不說她就決不罷休的樣子。“那我可說了,說錯了你別見怪。”“是我自己要聽的,怎麽會怪你?”

 

華克之紅著臉道:“濕兒妹妹,你知道我們丐幫弟子絕大多數都是光棍吧?因為窮嘛,所以都娶不到老婆。因此,大家聚在一起的時候都喜歡討論女人,說點帶顏色的東西。大家在評論女孩子的時候,經常說這麽一句話:‘山不在高,有仙則名;人不在美,風騷就行。’”“哼,你們這些臭男人。”濕兒假裝生氣。其實她心裏明白,像華克之這種“談笑有白丁,往來無鴻儒”的人,說什麽都不足為怪。一看濕兒生氣了,華克之馬上道歉道:“濕兒妹妹別生氣,我不該亂說。”

 

濕兒其實並未生氣,話鋒一轉道:“立山上可有仙?”華克之一看濕兒不生氣了,便也恢複常態,答道:“山上有一個寨子,當然就叫‘立山寨’。寨子裏麵有一位高人叫立山聖母。此人不但武功高強,威震江湖,而且是遠近聞名的神醫,方圓數百裏的病人都慕名前來求醫問藥。她算得上是活神仙。”

 

“哎呀!”濕兒猛地一拍大腿,嚇了華克之一跳。立山聖母年輕時在江湖上四處闖蕩,俠名遠播。濕兒也曾數次聽父親提起過這位大俠,心中實是崇敬不已。而且,她在金瓶似的小山上就已經見識過立山聖母的萬能解毒靈藥莫龍丹。她心想,華克大哥說到立山寨,我怎麽就沒有想起立山聖母呢?真是糊塗!見華克之吃驚地望著自己,忙道:“久仰立山聖母的大名,原來她老人家就住在這裏。你快帶我去逛逛吧。不過,立山寨看著還挺險要的。”

 

立山寨雄峙高拔,四周險要,隻西南一條小道直通寨頂。二人便沿著這條小道拾級而上。其時正值盛夏,山下酷暑難耐,及至爬到半山腰,氣溫陡然轉涼。一高約兩丈的大青石擋住二人去路。石上有一洞,形似圓鏡,直徑尺許。華克之介紹道:“這洞叫‘穿岩洞’,從洞口可通向山岩。濕兒妹妹,要不要進去看看?”

 

“不看。”濕兒連連搖頭。她從小就怕小蟲子,生怕洞中有什麽怪物,哪敢進去冒險?她望著巨石,對華克之道:“我倒是想上去坐著歇一會。”她可不是在征求華克之的意見,而是以她的輕功,實在爬不上去。華克之這個大老粗倒是不笨,立即會意,牽著濕兒的手一縱,二人已並排坐在大青石上。

 

濕兒又問道:“這山除了有立山聖母這樣一位活神仙之外,可有哪位詩人寫詩稱讚過麽?”華克之答道:“當然有!以前有個叫胡輯瑞的進士,寫過這麽一首詩:‘聞道立山頂,天空玉桂扶。春深殘雪在,地迥一塵無。此景高寒最,何人心跡俱。仙靈應笑我,隻作臥遊圖。’”

 

濕兒沒想到華克之還能背出一首完整的詩來,有些許吃驚,忙讚道:“好詩!好詩!”華克之道:“不知道我背錯了沒有。濕兒妹妹知道我沒讀過什麽書。”濕兒道:“沒錯,原文即是如此。華克大哥背得很好!”

 

濕兒忽然對華克之的學識來了興趣。頓了一下,又道:“華克大哥,除了這一首之外,你還會背什麽詩詞麽?”華克之撓頭思索良久道:“前幾天你教我在泰山上背的那一首詩,我還大概記得。此外,我曾聽別人朗誦過陸遊的《釵頭鳳》,隻怕記不全了。”

 

濕兒大愛陸遊的《釵頭鳳》一詞,曾被陸遊和其表妹唐婉的淒婉愛情故事感動得一塌糊塗。她心中所想,也是尋到一個兩情相悅的伴侶,然後長相廝守。隻是世間常有不如意之事,多半有情人難成眷屬。自己希望和華克大哥在一起,不知道爹爹會不會將我們拆散?爹爹雖然同意我跟華克大哥一起闖江湖,但一到談婚論嫁,恐怕就沒這麽簡單了。華克大哥雖然武功高強,但卻沒有才學,而且是個窮得響叮當的叫花子。父親雖是習武之人,卻更喜歡舞文弄墨,這也便是濕兒我從小熟讀詩書的原因。隻怕到時候父親會看不起華克大哥。倘若父親真的要將我們拆散,我寧願拚著性命不要,也要跟他在一起。濕兒聽華克之會背這首詞,立即道:“華克大哥,你背來聽聽看。記不全沒關係,我幫你提示補充。”

 

華克之張了張嘴,就要開始背,卻突然道:“咦,我忘記開頭了。”濕兒一樂道:“紅酥手,黃藤酒,你接著來。”華克之應了聲“好”,便開始背起來道:“紅酥手,黃藤酒,嗯……嗯……接下來是啥來著?”濕兒道:“滿城春色宮牆柳。”華克之謝過,又從頭開始背道:“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牆柳。嗯……嗯……又是啥來著?”濕兒道:“東風惡,歡情薄,”華克之道:“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嗯……嗯……然後呢?”濕兒道:“一懷愁緒,幾年離索。”華克之道:“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濕兒鼓勵他道:“背得很好!然後是‘錯,錯,……’”第三個“錯”字尚未出口,華克之搶著說道:“後麵我會了。”

 

濕兒趕緊停下,聽華克之背。華克之一氣嗬成,從頭到尾背了下來道:“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嗯……嗯……”濕兒剛要提醒,華克之接著往下背道:“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濕兒心中暗笑。華克大哥這哪叫記不全?是根本就不記得!從頭到尾,他就隻說了最後一個“錯”字。濕兒並不介意華克之不會背詩詞,她倒喜歡看他為難撓頭的樣子。

 

濕兒又道:“下闋你會不會?”“‘闋’是啥意思?”“這首詞分上下兩部分,下半部分你能背出來不?”華克之道:“下半部分太簡單了!當然能。”濕兒道:“好。你從‘錯,錯,錯!’那裏開始吧。”華克之胸有成竹地道:“錯,錯,錯!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濕兒笑得天花亂墜,眼前直冒金星,差點從大青石上掉下去。她正要提醒華克之背岔了,華克之卻道:“陸遊這人挺好色的。”這句話倒是把濕兒嚇了一跳,問道:“陸遊好色?”華克之道:“你瞧,什麽紅酥手呀,黃滕酒呀,白毛綠水呀,還有紅掌清波呀。短短一首詞裏麵,有這麽多顏色,難道他不好色麽?”濕兒忙道:“是。”心中卻想,的確不能跟華克大哥這個大老粗談論詩詞。

 

沉默片刻後,這次倒是華克之先說話。他道:“濕兒妹妹是文化人,你說剛才寫立山寨的那首詩是好詩,你也來和一首如何?”濕兒臉一紅道:“寫詩作詞需要高情商,我可不在行。給華克大哥哼個小曲兒還可以!”“那太好了,我可以一飽耳福了!”

 

濕兒唱歌倒是落落大方,一點都不怯場。望著層層疊疊的山巒,她張開小嘴,觸景生情地唱了起來。正是古時候一個叫陳雲山的音樂家創作的《今山古道》:“山呀山呦綿延不斷,遠山接近山呦。 迢迢山徑盤層巒呀, 咱們步步高升呦。 看山嵐飄呀風光好呦, 開路辛勞多。 那個前人種樹後人乘涼,飲水得思源呦。”

 

歌聲很歡快,節奏感頗強。濕兒剛唱了兩句華克之就鼓起掌來,到後來鼓掌就變成了打拍子。濕兒也是越唱越有精神。“山呀山呦綿延不斷,今山載古道呦。 悠悠聞風藏名山呀, 咱們步步高升呦。 看風物博呀典範佳呦, 先賢心恤多。 那個前人種樹後人乘涼,古道照顏色呦。”

 

歌聲稍歇,山下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華克之和濕兒居高向下觀望,隻見一個綠衫少女騎著一匹白馬驚慌失措地向山上跑來。濕兒見那綠衫少女邊逃命邊把被風吹亂的頭發理直,慌亂中仍不失優雅,不禁暗自讚歎,心中也替她著急道:“你倒是快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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