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貓的詩與畫
用詩歌講故事，用圖畫說心情
【長篇敘事詩】《世界第一大悲劇： 竇娥冤》 （3）
閑貓改編
（三）
賽盧醫逃跑後魂魄皆失，
暗思忖逃他鄉另尋生計。
卻不想張驢兒來買毒藥，
賽盧醫怕受累推無藥劑。
張驢兒猛抓住盧醫衣領，
拖著他要去見衙門官吏。
“前日裏你用繩勒死蔡婆，
你道我張驢兒不認得你？”
賽盧醫連聲道：“有藥有藥”，
求驢兒放了他好做商議。
毒藥粉一小包賣與驢兒，
關藥鋪走他鄉銷聲匿跡。
這幾日蔡婆婆身上不快，
張老頭看在眼心裏頭急。
問蔡婆：“你可想吃些甚麽？”
蔡婆道：“我想吃羊肚湯汁。”
張驢兒讓竇娥熬做鮮湯，
竇娥女一邊做一邊歎氣。
自從將父子倆收留在家，
生惹得街坊們喳喳唧唧。
一心要做孝女三從四德，
張家婦怎可嫁李家為妻？
舊主人墳頭上土脈未幹，
架兒上怎可就換上新衣？
古人有奔喪處哭倒長城，
古人有望夫歸便化頑石。
今日女無仁義又少誌氣，
比古人隻顯得可悲可恥。
湯做成喚婆婆慢慢受用，
張驢兒要嚐嚐接在手裏。
假說道少鹽醋你去取來，
毒藥粉放湯裏無人曉知。
張驢兒讓竇娥傾下鹽醋，
張老頭讓蔡婆嚐嚐湯汁。
忽然間蔡婆婆惡心欲吐，
讓老張喝下湯補補身體。
張老頭將鮮湯喝了下去，
直覺得天地轉昏昏迷迷。
手與腳苦掙紮胡亂抽搐，
不一刻翻白眼渾身僵直。
蔡婆婆吃一驚嗟嗟怨怨，
霎時間呼天地哭哭啼啼。
張驢兒賊心虛反咬一口，
指竇娥下毒藥殺他老子。
竇娥女心不虛理直氣壯：
“我寡婦不出門藥在哪裏？
必是你支開我假要鹽醋，
暗自將毒藥粉傾入湯汁。”
張驢兒據歪理反駁竇娥，
“誰相信親兒子毒死老子？
都來聽！街坊們，四鄰八舍，
竇娥她殺我父傷天害理。”
蔡婆婆勸驢兒休要叫嚷，
張驢兒要竇娥做他妻子。
“饒了她這宗罪其實不難，
做我妻叫我夫親親嫡嫡。”
蔡婆婆勸竇娥隨順了他，
竇娥女堅不從拿定主意。
“我一馬如何能配上兩鞍？
要教我改婚嫁難達目的。”
張驢兒自定下兩種選擇，
要官休要私休隨竇娥意。
要私休與驢兒速把堂拜，
要官休到衙門速將頭低。
竇娥道：“我無罪何怕見官？
山陽縣楚州地自有公理。”
張驢兒對太守謊說案情，
太守問：“是何人下的毒劑？”
竇娥道：“此事與小人無關。”
蔡婆道：“也不幹老婦人事。”
驢兒道：“他是我親生父親，
下毒人唯有她竇娥小妮。”
竇娥女述案情一五一十，
望大人懸明鏡洞察分厘。
張驢兒耍無賴誣陷竇娥，
糊塗官令隨從棍棒相逼。
隨從們舞棍棒雨點般下，
可憐那竇娥女魄散魂離。
恰消停，才蘇醒，再次昏迷。
一杖下，一道血，又一層皮。
筋骨斷皮肉撕鮮血淋漓，
腹中冤深似海可有誰知！
毒藥粉何處來？老天開眼！
可怎的有覆盆無太陽暉！
太守問：“竇娥女你招也不招？”
竇娥答：“真不是我竇娥幹的。”
太守說：“不是你，打那婆子。”
竇娥說：“快住手，我願認罪。”
千般拷萬般打拒不招認，
怕婆婆受酷刑屈把頭低。
畫伏狀按手印認了死罪，
上枷鎖關押在死囚牢裏。
蔡婆婆呼天地痛悔不已，
好竇娥救婆婆寧可舍己。
走漏了張驢兒好色淫賊，
釀就了天底下頭號冤抑。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