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裏路雲和月
願我人生走過的彎路，吃過的虧，能幫助您在異國他鄉的生活更順利。
莫名其妙進了監獄 強行檢查後換上陳舊醜陋的獄服 在一間大房子裏的一個高低床被指定一個鋪位。坐在床上 除了哭也不知該幹啥。Inmates 獄友們 很多人過來跟我打招呼 問我為啥進來的 我都不知咋說 就一直哭 她們說 you don't belong here etc. 這種話 盡管出自這些可能的“壞人”嘴裏 也還是有些安慰效果。我心想 為啥警察法官這些高級人就認為我是壞人把我送到這裏來。就感覺冤且想不通。
在監獄裏隻能打兩個Collection call，隻記得一個朋友的號碼 通了對方又掛了 估計從來沒接到過這種電話。然後不得不打渣男電話 還好接了沒掛 跟他說 保釋金$1500 叫他把我保出去 一出去就還他。他竟然跟我說 那我必須答應他離婚的條件。我說 這個時候你還要挾我？那我就把監獄坐穿吧。結果他還是把我保釋出去了 估計聽他的律師建議 怕我不還錢 就通過專門貸款保釋的公司弄的 然後這$1500就等於給別人賺了。他腦子有病 怕我不還 他不還可以從小孩撫養費裏扣嘛 為啥把錢送給別人賺。不過事實上他很快就借口不付撫養費直到2016年 三年多他沒付一分錢。
隨在監獄裏睡了一晚 出來時還要簽一堆文件 主要是賬單 其中還要給監獄$75。隨便說下監獄 吃的無法下咽 比狗食都不如 我實在吃不下去 馬上有人過來問我要去 說明連這種飯她們都不夠 沒有被子毯子類的東西 就一張錫紙有樣的東西算被子 很冷 好些人身上穿的質量很差的秋衣秋褲 問她們哪來的 告訴我 自己花錢可以買。監獄隻允許外麵的人給裏麵的人打錢 但是不接受實物。家裏人不給打錢的話 裏麵的人就不好過 吃不飽穿不暖。除了吃飯睡覺時間 無所事事 大廳裏有個電視可以看。睡覺時 大門都鎖上的。
很快第一次Preliminary hearing時間到了 在local 法院 跟交通違法的一個地方。我天真的以為 警察傻子 法官應該是通情達理有腦子的人 我解釋一下 應該就沒事了。結果根本不是那麽回事。
法官是個白女 中年人。問我有律師嗎？答沒有。她說 建議你找個律師 我可以Reschedule hearing.
我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我說不用 咱們就開始吧。她穀歌了幾個例子 告訴我 What if he got kidnapped or hit by a car。我說 Luckily all these didn't happen.could u please forgive this time and grand this as a lesson for me to learn? I promise u these things will never happen again.等等。法官不肯。然後我又試圖解釋了 我隻是教育小孩做對自己決定負責 那天是星期天 中午 車很少 也是安全好區 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些綁架小孩之類的事 所以沒有這個危險意識。小孩已經10歲半 他完全知道如何走回家的。。。反正法官不聽。最後我隻好說了 美國的法律不是 You are innocent until prove guilty。I am charged based on possiblities, which didn't occur.
不無論我說什麽都無用功。黯然離開。不知下步如何走。罪名是child welfare endangerment 法官還備注absolute no contact with children.
第一個麻煩就是如何接小孩回來。宿舍管理是黑人 他們已經知道我惹得麻煩 但是他們還是讓我接走小孩。兩次過去 第三次被白人女的宿管員的頭看見 不在允許我去接小孩。然後隻能求助他們的爹。其實 他接回來後 又偷偷送到我處而已。他本計劃5月回國相親的計劃不得不打斷。好像7月他還是堅持回了 說機票要不就浪費了。
法院給安排了個Public defender.一個特別矮的猶太白男。打電話永遠留言且從不打回來。最後一次留言 我說 i've been trying to reach you so many times but never heard anything back from you. I guess you don't want to represent my case. Please let me know ASAP if you like me to request another one to replace you.然後他馬上回電話了並定了時間見麵討論案子。
還沒到見他的時候 我去了Local Senator 的辦公室 一個退休警察坐在那裏 what can I do for you?我說 Hopefully you can help me. All I know is I need help desperately. 然後跟他簡述了這個官司 他問我要了律師電話 他一打就通了 我聽不到對方 也就是我還沒見麵的律師的說話 但是從這個人的麵部表情的變化 我就知道 律師在說我的壞話。他們通話很長時間。放下話筒 他就對我說 You are bad mother. You are charged right. There's nothing we can help. 他用一種非常粗魯的語調跟我說。還指著門對我說 Just leave otherwise i'll call police.
本想尋求幫助倒又惹了一肚子氣。等到見了律師 對他印象不好 問他如何辯 結果如何。他說的還是老一套 認罪然後判一個輕罪 緩期若幹年。
到這次 我已經知道這個結果是不可承受之重。上次稀裏糊塗認罪交罰款 其實就留下了案底。我一開始想找個學校的工作 甚至申請了在城裏危險區待遇也不好的學校 從無回音。申請了開校車 和學校餐廳 學校餐廳的負責人告訴我 所有學校的工作你都不可能得到 因為上次的案底。
所以無論如何也必須Drop the case 或無罪。其他的一切結果都不能考慮。漫長而痛苦的司法戰爭開始了。
總之這時候去法院幾乎是全職工作了。首先我要求律師file a petition，把不讓見小孩這條去掉。他同意了。結果在法官麵前 他根本沒提這個 而是要求法官判決小孩周末送到政府啥的Daycare。我很吃驚 就拉了他的衣服一下 說 This is not what I want.他指著門說 Go outside and wait there.法警就過來看著我出去。他出來後告訴我 又不要你出錢 這是最好的辦法。他還鄭重其事地對我說 Don't touch me again.
因為此時法院裏的工作人員幾乎都認識我了 按某個也是Public defender跟我說的 you are well-known in court house already. 說此話的人對我說 thisis a ridiculous case. 我問他 願不願意代理我的案子。他說他馬上就要離開去自己開業了 不能代理。他告訴我可以要求換人。
當時Public defender的頭是個黑女人 第一個黑人女性在這個位置。我去找她談要求換人。她人很不錯 也對我很同情。她說你指定誰我就安排誰。然後我就一個個地談 全見了個 都不滿意。此時我也基本明白 這些人拿的是政府的錢 隻是法律的裝飾品 他們的工作要求目標並不是客戶的最佳理由 而是如何最快結案達到政府的最大利益或者政府的最小支出。
最後一個白女倒也坦誠 她對我說：從我們的對話中可以看出 你是個非常聰明的人 我也想不出比你已經知道的更多的 東西了 你自己辯都比我辯的更好。最後她嚴肅建議我自己花錢雇個私人律師。
這時候還同時看Physical therapy, 醫生是個中東那一帶的人 前台是個黑人兼PT。他們都很同情我 黑女還幫我聯係中國城的啥亞裔組織 她以為我們自己人會對我幫助大些。醫生給我介紹了兩個律師 他認為比較Aggressive 有一定名氣的。
打電話 一個要$7000一個要$3500 flat fee 。第一個free consultation,先預約見了收費少的。明確告訴他 最好是Drop case ,其次是not quilty。其他任何結果都不接受。問他有多大把握成功。他說 很大把握。我說 I won't pay you until you promise me the result as I desire because I can't afford to loose etc. 大概為了錢 他說 OK OK. I promise you.
寫了支票給他 以自己可以輕鬆一些了。結果隻是變成從法院到他的辦公室而已。首先要求他去把不讓見小孩的條件去掉。他同意了 卻遲遲沒有動作。去他辦公室 秘書就讓你在那幹坐幹等他也不見你。最後一次 好不容易見著他 我告訴他 反正你啥也還沒幹 不如退錢給我去另找高明。一聽要退錢 他馬上態度變好 承諾馬上辦。
法院這麵 排期一改再改 最後都沒有排期了。法院裏的人偷偷告訴我 法官用不讓見小孩強迫我Surrender, 也就是按他們希望的 認罪 緩期 幾年 每個月交$100塊給法院。(其實他們心裏也清楚 我根本就沒犯罪。)
再說下小孩 法院裏的人偷偷告訴我 千萬別用政府免費的托兒所看小孩 她說 如果這樣 以後他們有可能把小孩奪走。渣男回國相親快活去了。怎麽辦呢？隻好去求認識的中國人。好說歹說都要下跪求了 一個不錯的朋友同意把小孩接到她家 這是幫了大忙了。
壞事之中也有好事發生。這所在城裏的寄宿學校由於資金問題 要變成Day school,天天接送是不可能的。以前也同時申請了另一個寄宿學校 (Need based) 比窮 越窮的越容易進去。老大一月份剛進去 高一了已經。學校本來不接受老二老三 這事發生後 就拖不結 暑假好像7月份 學校派人跟我見了一麵 她回去後很快學校就決定接受這兩個小的。
離開前一個學校時 也算去表示下感謝 Dean一個白女 告訴我 your boys are too smart to be here. You should send them to haverford boy school，一個很好地私立男校。可惜離住的太遠 也負擔不起。
不得不提一下的是這個學校的counselor是個黑女 從未見過麵 她主動給我打電話 問我有什麽要幫忙的嗎 主動要給法院寫信。後來法院的人告訴我 她寫了 還在信中說我是Great mother and speak very high of you etc.
多說一句 以前每個見到我的美國人 都對我說 You have great kids.他們大概也認為我也是個好媽媽 否則小孩是誰教育的呢。
就這麽拖著拖著快到年底了。控方換了幾個人 沒人願意當這個Prosecutor，最後一個很年輕的白女上陣。
律師告訴我 找幾個Reference的人來法庭主要是 character and culture reference.首先找中國教堂的人 一個知事啥的 香港人 一已經退休 英語沒問題 拒絕了。一個挺近的姐妹說教堂開會去不了。最後就兩個姐妹去法院旁聽助陣了 一個是那個幫忙接小孩的 一個是開按摩店的。有的兄弟說 我們就是沒有愛心等。有姐妹說 我為啥不會幹這些事呢？你就是有罪。我說 我隻能承認你聰明我笨。有沒有罪 要上帝來最後定。法院也還沒有最後定罪。反正鬧了個不愉快 從此不再去任何中國人的教堂了。不僅不同情 也不幫助 還惡言冷語傷人。
律師還說盡量動員中國人來出庭旁聽 坐在我身後就是對對方無形的壓力 對陪審團的人也有無形的影響。可惜最後就來了上麵提到的兩個。
說到這個Character的reference,我找了好幾個local的美國教堂 每個都是 we'll pray for you。隻有這個教堂的牧師及時打電話給我 問了我幾句 馬上就說 Do you need money?我說 經濟上我能Handle。我需要一個人去法庭為我做character reference。他說可以派另外的牧師去嗎？我說 我隻要你。(因為其他的幾個牧師 我已經和其中一個談過了 他就認為我有罪。叫這種人去就沒有意義了嘛。)
拖到一月份終於開庭了 很冷 地上都是雪。還有一個80多歲的黑人牧師 搭公共汽車也出現在法庭支持我。非常感動。
主要的時間花在挑Jury陪審團的人。進入正式審判過程 法官主要Educate陪審團什麽是reasonable doubt之類的。控方翻來覆去就是我以前已經若幹次前科 意思是屢教不改應該重判。
警察也毫無新意 重複同樣的東西。隨便提一下 警察為了證明他們的正確 還篡改了事實 我停車的地方是Local的道路 他改成在高速上 還把距離從一哩多變成4哩。
最後大概法官都聽不下去 說了 她以前的不都已經懲罰處理過來嘛。不許再提以前的事。
整個過程 根本都沒讓任何Reference上去說話 我也都一句都沒說 就結束了。很快陪審團的結果也出來了：not guilty.
出來 一見我的律師 他馬上Congratulations我回他 good job! Well done.thanks lot.他竟然馬上找我要$500塊錢。想想他讓我幹等他的倨傲樣子 我也拿捏他下。我說 Is it flat fee? It's bonus if I give u based on your good customer service. Let me think about it.
我當然沒給他。他還發信要這$500塊 說要去法庭remove我不能見小孩是額外的工作。反正沒理他。
有一天他發個信息給我 問我可不可以給他到一個對律師寫評價的網站給寫幾句好話。我回他 Of course I love to only if you don't bother with the $500。他回我deal.
我把這個工作轉嫁到介紹他給我的醫生那裏去了。在一次去醫生時 跟他講了 我說我不會寫 他就用我的口氣誇了律師一堆好話。
再說說律師 為了拿到錢 態度特好啥都保證。錢給了他 就變了個人。愛理不理 啥都不保證了。我一直無法放心 常去找他督促他幹活 有一次我說 你到底有多大把握 等 他說 Not just fight for you but also fight for my reputation.想想也是 如果這麽簡單的一個案子輸了 對他也不是光彩的事。從此再沒去他辦公室找他。
各位看官閱讀我的白開水樣的平鋪直敘覺得平淡無奇。其實那快一年的過程中 身心疲憊無比煎熬 每天白天到處找人 晚上一個人在家止不住的流淚 無法控製 平常是不哭的人。漫漫長夜無法入睡 隻好看聖經 直到某天看到耶穌被釘死在十字架上 我想 耶穌是上帝 什麽錯都沒有 都被釘死。我算什麽呢？這樣想後 心結才打開 不再哭了。
後話。花錢把以前案底sponge了。可是每次從中國回來如美國關 還是被叫到小房間去問話。有一次officer說我要去法院要個材料帶著。我去法院 一塊錢一張紙 她們找出我的案宗 老天 起碼幾百頁厚厚一打 因為都認識她們。她說你自己找吧 把要複印的頁挑出來。我坐在拿翻看 看到那張Jury verdict 才發現 所有12個人都是not guilty.這時 我眼睛又濕了。看來普通人比警察更能正確判斷。
其實是件小事 不止一個美國人告訴我 如果你是白人 警察最多說你幾句就完了。確實 警察如果把小孩送回來時 跟我講幾句 我肯定就會引以為戒了以後小心了。那裏用得著這麽興師動眾浪費法院的錢浪費我的錢 平白給我給小孩添這麽多折磨痛苦。
打著保護小孩的名義 其實卻是傷害小孩。這世界唯一愛他們的人是媽媽 法官卻不讓他們見媽媽。並以此來脅迫媽媽投降認罪。某法官告訴我 Law is not for justice. Then for what?他沒有回答我。
說來慚愧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跟他還生了三個 毫無理由 他外遇應該是懷老大還沒出生就開始了 還強迫我做了個流產。
另外，之前上課把娃放車裏的時候可以和附近的人說一下。比如前台。還可以在車上貼個條子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