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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鄉記-我的“烏衣巷”(四)黃巷正史野史趣話

(2017-03-23 07:22:58) 下一個

晴住的葛家大院麵積特別大,大約兩千多平方米,一、二、三進大廳內每根柱子上都掛有抱柱聯。晴家的廂房在一進。

鳳鳴去晴家的次數多了,漸漸與晴的三哥成為好友。三哥很健談,向鳳鳴抖了不少的家史,其中一段趣聞是這樣的:

三哥的外祖父出自寒門,高中狀元後回福州省親,胸佩紅花騎著高頭大馬經過葛家大院時,被繡樓上的小姐看中。葛小姐命丫頭拿了繡球,自己親手將繡球朝狀元郎拋去。小姐看似弱不禁風,卻臂力了得,目光如炬,一下子將繡球扔進了狀元懷裏。狀元接了繡球,歡喜極了,葛家可是當時福州城的首富,上門求親的絡繹不絕,葛小姐卻看上了他這個寒門狀元。

狀元郎入贅葛家,先後納了六個妾。晴和三哥的外婆是狀元郎七十歲時納的最後一房小妾(第七房),小妾生下晴母不久,狀元郎就老死了,所以晴母是第七房的獨生女。

晴父也是入贅進葛家的,晴母生了五女二男,晴是老四。

我的母親鳳鳴將三哥版的葛家大院的故事告訴我後,我特地上百度搜索,卻查到了這樣的信息:黃巷"毛薩葛",這是老福州談論起三坊七巷時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個道地的福州方言詞匯。說起福州黃巷的葛家,老福州盡所皆知。葛家在黃巷已有三百多年的曆史了。是三坊七巷中目前可考的居住時間最長的人家,也是三坊七巷中曆史最久遠的人家。

清初康熙年間,福州名宦葛蔚庵在黃巷購入宅院將老父從洪塘鄉下接到城內供養以盡孝子之心,因此,葛氏一族在黃巷繁衍至今已有十二代,曆史悠久。

緊挨著葛家大院的黃樓在曆史上曾經也是葛家的產業,現存的小黃樓及假山水池和雪洞等都曾是現今葛家大院的東花廳。由於諸多原因,昔日規模宏大的葛家大院,如今隻有現在的一、二進及西花廳,占地2076多平方米(含裏齋)。葛家最後變賣掉的房產是現黃巷42號的第三進(現塔巷73號),買方為邱家,邱家當時是國民黨海軍某部旅長。因葛家祖上與福州望族薩家有姻親關係,因此大約在清乾隆年間將靠南後街一側的房屋賣給了薩家。從此"黃巷毛薩葛,葛薩毛"在福州流傳開了。至於黃巷的毛家現已難以考證具體宅院位置。薩家後輩中出了諸多名人,如:薩鎮冰、薩本棟等。葛家人處事低調不屑張揚,葛家祖上留有遺訓"不吃政治飯",因而清末以來葛家後代為官者不多,但學者及學術上有成就者不乏其人。

十幾年前三坊七巷重新修繕,三哥成了媒體的紅人。他對記者說他們家和林徽因是姑表親,卻絲毫沒有提及"葛家小姐繡樓招親,繡球砸中狀元郎"的故事。

我對母親說:"你的記性好像出錯了。"母親一瞪眼:"三哥和我說的是野史,家族秘密,上不了百度的。"

鳳鳴對三哥的話是深信不疑的。五六十年代的福州人並不認識林徽因,隻知道她的堂叔-大名鼎鼎的林覺民。三哥不對鳳鳴提林徽因是有道理的。林徽因的情史是九十年代後隨著紅遍兩岸三地的一係列影視作品為全國觀眾熟知的,三哥接受記者采訪時搬出林徽因,估計是借名人光環擺個噱頭罷了。

坊間傳說葛家的先祖在清朝時靠販鹽成了巨富。關於葛家大院第一任主人葛蔚庵的先祖,網上有兩種說法: 有人認為黃巷葛氏一族是永樂十八年(1420年),古麻剌朗國國王奔赴北京,向明成祖朱棣朝拜回國途經福州時,染病而死,陪臣們留下守陵,取"葛"為姓。國王葬在福州北麵,幾百年風吹雨打,墓碑模糊,文革期間又被毀了,沒有留下實證。有人說葛蔚庵的祖先是明初永樂四年(1406年)的進士葛回。


葛家沒有族譜,族人對先祖是誰莫衷一是,又很難考證,這個謎題隻能留給文史工作者了。

五六十年代,曾經有一陣子,三坊七巷的巷頭巷尾都上了木柵欄,嚴加防範,夜間有民兵巡邏。黃巷沒有抽水馬桶,但有一個公廁。居民白天一般跑去公廁方便,夜晚則在家用馬桶。巷子裏貼了告示:居民在夜間不許外出。不守規矩在夜裏亂跑的,視作階級敵人抓起來。

巷子裏有一個居民外號叫"阿賴"的,某晚腹瀉不止,家裏的馬桶都滿了,隻好在夜間提著褲子一路跑著去公廁。他跑得飛快,身輕似燕,以為不會有人會發現。巡邏的民兵眼尖,遠遠看到一條人影鑽進了公廁,心想:不許夜間外出的告示貼出去那麽久了,本巷的居民早已嚴格遵守,大半夜進公廁的肯定是搞破壞的階級敵人。

那個年代的民兵的警覺性極高,幾個人拿了扁擔,朝公廁飛奔而去,將正在蹲著解手的阿賴拎起,扔在公廁外的條石路上,黑燈瞎火一陣痛打。阿賴發出幾聲慘叫,當場昏死過去。

巷子裏的居民聽說抓了階級敵人,趕緊跑出來看熱鬧,有人拿來手電一照:這不是阿賴嗎?民兵們這才驚覺打錯了人,趕緊將阿賴搖醒,問他為什麽明知故犯,半夜三更出來流竄。

待阿賴說明原委,大夥哭笑不得,從此人人得了教訓:到了晚上,不管多內急,也一定在家憋著,絕不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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