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青春抓不住

因為開花時間和臘梅相近，花朵的形質又相似，Witch Hazel 被中國人翻譯成“金縷梅”。

金縷梅是很好看的，不輸給人們爭相詠誦的臘梅。一二月份，溫哥華的天空還是有些陰暗，空氣是濕冷的，我在工作地點附近的小路上散步時，偶爾撞見周圍民宅的 院子裏長著一株三四米高的金縷梅，淺褐色的樹幹上沒有一片葉子，開滿了黃色的一縷縷的蠟質花。黃色的金縷梅特別香，香氣隨風四溢，我經過時感到渾身舒爽。 黃色的金縷梅也特別耀眼，遠遠瞅見它，心情也變得明亮起來。（下圖）

百度上說罕見的金縷梅品種開紅色的花或者橘紅色的花，我以為活動範圍不大的我不太可能見到。卻於不久前在小兒的鋼琴老師家附近見到了瑪瑙紅色的金縷梅，給平淡的生活添一分驚喜。（下圖）

今天微雨，不是散步的好時機。我和二十多年未見的老同學在餐館一聚，飯後開車回家，一路電話響個不停。前一陣在車裏摸手機被警察逮個正著，盡管我一再解釋 自己並未打電話，還是吃了罰單。受了教訓，我不敢在車裏碰手機了，趕緊將車子停在家附近的小路邊，開始給客戶回電話。無意中抬頭，發現斜對麵的街角有一株 開著橘紅色花的金縷梅（下圖）。那個街角我常去，通常是拉著孩子的手穿過它，再走幾米就有一個搭著秋千架和滑滑梯的小操場。可能每次去操場的時機不湊 巧，我從未注意到這棵看似普通的小樹會開花。

隻是紅色和橘紅色的金縷梅的香味很淡，若有若無，遠不如常見品種的黃色金縷梅惹眼招搖。

原來，奇花就在我身邊，隻不過它盛放的時候，我或者在忙，或者沒注意，就這樣蹉跎了好幾年。

年輕時，我們常常憧憬： 最好的朋友就在身邊，最愛的人就住在對麵。

當我們遠涉重洋，在異國紮根並漸漸老去時，這個夢似乎越來越遙不可及。

既然抓不住青春的尾巴，就讓最美最奇的花，一直出現在我經過的小路上吧。雖然回首時已不見年少的你，至少還有一路花香，伴著遠不褪色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