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往事

Even on a grey winter day with skies so dark that you
fear the sun will never rise again, you forgive Par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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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二十年回顧與感慨

(2015-02-06 10:53:03) 下一個



一晃在美國已經二十年了。95年當中國經濟開始起飛的時候,我卻匆匆告別那裏的一切,甚至把我的辦公室的鑰匙、備課的講義、尚未完成的課題統統拋下,義無反顧地飛向大洋彼岸的異鄉,至少我的女兒應該感謝我,現在勸說她回中國可不容易了。

如果不來美國,正常情況下,我會按部就班地在北大做個教授,當個博導,隻要不勞累過度、英年早逝,現在也應該混上院士了,也許靠與現今北大校長的故交(87年起我們同在物理係)還能撈個一官半職。看一眼我現在的狀況,後悔藥沒地方買呀。

我現在做的工作根本不需要我當年費力氣拿的博士文憑,隻要細心、記性好就夠了。看一眼我的同事們,心裏釋然,他(她)們一個個也都是博士呀,很多人水平比我高,如果不來美國,在國內做個學術帶頭人、重點大學校長、中科院副院長綽綽有餘。

來美國後雖然一直在高科技公司工作,但是研究的目的不是像在北大時那樣探索奧秘、揭示新的物理規律和效應、發掘新的研究領域。在公司裏做研究是開發新產品,提高現有產品質量和成品率。這麽多年我做的工作其實與我原來的研究領域毫無關聯,隻是電腦編程的技巧大有用途。

在灣區親眼看到兩次經濟泡沫的破裂,也許很快就會看到第三次泡沫。99年去了一家startup公司,在IPO之前,一個曾經幾乎發不出工資的小公司,2000年股票上市後市值高達二十多億美元。納斯達克指數五千多點也有我們公司的貢獻。至今納斯達克也沒能回到那時的高點。911後,灣區上下班時間從來不會堵車。我們教會專門成立機構幫助失業弟兄渡過難關。

2008年末開始次貸危機,灣區偏遠一些地方的房價折半甚至更低。也難怪泡沫的破裂,那時買房子貸款太寬鬆,不需首付也能貸款買房。再回到2009-2011年那時的低迷幾乎不可能了,加州隻要沒有地震的威脅,房價不可能再回到那時的水平。

美國是個大熔爐。我如果呆在北大,一輩子見過的人也有局限。在美國的二十年裏,從東岸到中西部、再到加州,與各行各業、不同文化背景、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以前隻有在電影或文學作品中看到的人和事,我在現實生活中都領教過了,以至於我現在什麽電影、電視劇都不想看,都是瞎編。生活中我已經看夠了。


在美國教育孩子是個難題。我們小時候誰沒挨過打呀?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可是在美國即使孩子上房揭瓦也不能打。從小學到高中公立學校免費,但是把小孩送進去放心嗎?當然也有很好的公立高中,要看住的地方是否屬於那個學區,好學區的房子貴得驚人,稅也高。私立高中和州立大學費用差不多,甚至還貴。女兒上大學的四年僅學費都得二十萬美元,想申請獎學金也不容易,希望將來能找到掙錢多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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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 ()評論 (37)
評論
小兔三屋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快樂德州人' 的評論 : 我也是聽天由命,不安不行哈。
小兔三屋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gzkom' 的評論 : 謝分享;我個人不太主張性格測試一類的東西,看過一本九型性格分類的書,16種的應該更精確些。隻要能起到激勵人的作用,不管是9種還是16種都是好辦法...
快樂德州人 回複 悄悄話 無論生活在哪裏,心安最好。寫得挺好的。
gzkom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小兔三屋' 的評論 : 人貴有自知之明。
首先要搞清楚自己想要的是啥: 出名(當官改變國家,搞學術認識自然,、、、),自己創業改變世界, 賺大錢(for freedom, power, ...),...... 然後搞清自己的 strength/weakness,....
總之是龍是蟲哪兒都一樣。 不過不要到死都沒弄明白自己要的是啥,幹啥好。
本人喜做白日夢。 多年前也是學物理的,不久發現物理不是咱的菜,後來轉搞計算機,在國企公司混得滿好。臨到國內開放,公司要上市了,又跑到米國拿博士做教授,tennure 之後又覺得 boring, ......還是放棄了。
折騰了數十年總算找到自己喜歡的,得到了 “可以不做自己不喜歡的事的自由”。
建議大家做一下 Myers–Briggs (MBTI) 16 Personalities 測試, 看看自己屬於哪一類. Surprisingly 少見的準確, 可能有幫助:

http://www.16personalities.com/entp-personality
徒步走天涯 回複 悄悄話 沒必要後悔。保持健康的心態很重要。珍惜你現在擁有的,同時,積極去尋找你生命中的下一個亮點。
小兔三屋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龍虎老爸' 的評論 : 說犧牲有點壯烈,再過二十年也許最終認輸...
龍虎老爸 回複 悄悄話 我老爸當年就是用一句“你們就是去美國犧牲的一代”把我和我哥送上離途的,意思是你們的下一代才是真正開始能追求自我的一代,雖然不敢苟同,但大致事實如此,不過想一想,人生何處不精彩。
小兔三屋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老姐' 的評論 : 老姐經曆過做學問的清苦,太了解學物理的人無奈了。我的同學中有人念完物理博士又去芝加哥大學拿了個金融博士。我的法國老板除了做學問,對當官也蠻有興趣,錢掙得大概不少,否則怎麽能買得起靠近Montparnasse的一套大公寓,養三個孩子,老婆教德語...
老姐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二萬二姐' 的評論 : 你說學物理嗎?若是,很多人是學不來的。若你還不知道將來想幹什麽但又搞得定,學物理挺好的,轉起來快。最佳解嘛,靠每個自己摸索吧。有個自己喜歡的工作,有個好家庭,對我來說就很佳了。
二萬二姐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小兔三屋' 的評論 : 很好的文章。如果我寫的話, 可能有不同的感想。
二萬二姐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老姐' 的評論 : 是的, 一個可行解, 有時, 對一些人來講, 不是一個最佳解
二萬二姐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VCPP' 的評論 : 生物生物。。。。?
計算機, 計算機, 寫一個係列。。。。嗬嗬

這個題目好, 期待您的文章
老姐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小兔三屋' 的評論 : 巴黎的高人挺repulsive的啊。我一在法國的朋友也說是物理界聰明人太多,不需要她(她老師是上兩年得諾獎的那個高人)。實際上,轉走的很多人是因為沒至於那麽不做物理就沒的活的樣子。在法國做科學真是要有獻身精神的,你們的CNRS高級研究員一月工資不到4千歐,最高的6千(鳳毛麟角)。在美國略好些,但總不是個賺錢的行業,頭上也沒什麽光環。好處呢是有的,工作和“玩”沒什麽兩樣,大多時間跟聰明人打交道,四處開會,每去一個國家總有當地人介紹文化風情。當然別的行業也有會議,錢也多。但我的觀察是搞物理化學的人更曉得哪裏是好地方。象Colorado的Aspen, Telluride,Florida的Sanibel Island都是先是科學家來了,多少年後有錢人也來了。(還有就是藝術家也比有錢人更會發現好地方)。
羅羅說說的一大堆,總結一句:做物理是一鍾生活方式。
詩詞欣賞 回複 悄悄話 李楊回國建加速器是1979年的事,三峽大壩分三期,從1993年開始到2009年完工。
小兔三屋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詩詞欣賞' 的評論 : 哪有20年?Wiki上說:1983年水利電力部提交了工程可行性研究報告,並進行前期準備。1984年國務院批準了這份報告。1989年,《長江,長江, 三峽工程論爭》出版。1992年4月,三峽工程正式進入建設...
詩詞欣賞 回複 悄悄話 就算同樣是物理,裏麵也有很多不同的,有很多接近實用的如:工程物理,材料物理,物理化學等等。
李楊的是高能理論物理,,,
詩詞欣賞 回複 悄悄話 回小兔: 哎呀,建加速器和修三峽大壩之間相差20年,這能比嗎? 而且我說的是整體,是統計,不是個人,,,

小兔是北大的? 哈哈:)
小兔三屋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老姐' 的評論 : 謝老姐助陣!用來建加速器的錢與修三峽大壩的錢相比可謂九牛一毛,物理人才是萬金油,誤人子弟是因為缺乏優秀的老師。失敗者是說我try了以後沒成功才算,我根本沒努力往那個目標,自然也無所謂失敗。在巴黎見過一高人之後就放棄努力了...
老姐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tina0' 的評論 : 小????隻不過一時感慨。他又不是什麽失敗者。所有的都是他的選擇。學物理本來大都是要幹別的事的。人家公司用學物理的人看的是解決問題的能力,那能人人做專業物理的呢。
老姐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詩詞欣賞' 的評論 : 那些高能的學生很多是華爾街精英。你要中國先培養什麽人材?金融嗎?如今人滿為患。
詩詞欣賞 回複 悄悄話 同意VCPP,我也一直認為李楊誤導,既出於私利,也由於目光又局限。
1)當年以中國的國情,絕不應該重點優先發展物理這種基礎科學,想想那些年中國把那麽有限寶貴的外匯用在加速器上,,,
2)把大批尖子學生吸引到了在美國已經明顯走下坡路的高能理論物理上,,,
這個用戶名可以有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tina0' 的評論 :
同感
小兔三屋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老煤OldMike' 的評論 : 謝老煤跟評。我想得開,不常回頭看發牢騷。偶爾感慨一番給年輕人一些指點,人生的路長著呢,考大學,找工作,成家立業,無論成功失敗,世上之事轉眼即逝,機會可遇不可求...
小兔三屋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老姐' 的評論 : 老姐了解的物理名人真不少,一定也是學物理的。北大物理係當年和張首晟同輩的也有傑出者如馮奚喬,92年在UCLA做教授了...
老煤OldMike 回複 悄悄話 小兔三屋兄呀.身為移民的咱們, 有成功,有失敗,也有隨波逐流混得一般般的,不過隻要自已曾經努力過,也就上對得起祖宗,下對得起子孫,至於下一代,在當今海外這麽好的條件之下成功與否,也隻能各安天命,就像俺老煤所說,天生是龍的就是龍,天生是蟲的咱們再努力也隻會是條蟲,非咱們之過也,
老姐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VCPP' 的評論 : 物理咋得成誤人子弟了呢?首先,讓那麽多中國學生自力更生的到美國來拿了愽士。第二,你趁年輕時多練練腦子裏不是很好麽?還有,你說學什麽才好呢?
老姐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小兔三屋' 的評論 : 張首晟的成功是不能複製的。除了物理好,他是屬於那種鎮得住美國人的那種。斯坦福物理係還有一位沈誌勳,也是武功了得。國內物理幹得最歡的並不是名校出生的薜其坤。那叫一個拚命工作。
VCPP 回複 悄悄話 唉!都是李楊誤導啊!我最近就一直想寫一篇,題目也想好了,物理,物理,誤人子弟!
warara 回複 悄悄話 在國內也不見得當啥士的 我有同學當教授的 也有進監獄的
小兔三屋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老煤OldMike' 的評論 : 謝謝Mike理解,犧牲自己正是我幾十年做人的基本精神。您說的楊教授還算幸運的,兒子成材,也有家長犧牲一切,孩子不爭氣的呢...
小兔三屋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restlessheartusa' 的評論 : 說得對,我也不能保證在國內就一帆風順當上院士。也許跟錯了人、站錯了隊,攪進政治泥潭裏了...
小兔三屋 回複 悄悄話 屋外狂風驟雨,剛剛搶險回來。歡迎各位光臨!首先澄清一下,北大物理係女生極少,不敢冒充;文風也不像女士細致。

回覆無知無為:讀了您今天首頁上的那篇,確實要刮目相看了,以前總覺得我們沒有共同語言似的

回複頤和園: 圍觀也是學物理的?

回複老姐:我們同學中大多都轉行了,否則應該有一兩個像張首晟那麽成功的
老煤OldMike 回複 悄悄話 是龍的跑到那裏都是龍,是蟲的走到那裏總是蟲,萬事都有得有失,您比起我當年在律師摟跑龍套時,接待過的一個南開大學楊副教授的命運可好多了,大概在九七年左右,楊教授乘來美國考察時的機會溜走,跑到廚房洗碗,月新九百美元包吃包住,人雖然幸苦,但心情特好,因為在國內他說隻有兩百多元人民幣,太太也是同校教授,後來在我幫助下辦政治避護成功,過了好多年後,有一次在發拉盛碰上他,他說他自巳在廚房炒菜,太太不肯來,兒子來了讀書特好,在哥論比亞大學,現在一定掙大錢了,楊教授犧牲自己,成就了他兒子這條龍,太了不起,我尊敬他,
頤和園 回複 悄悄話 北大物理係的女才子,圍觀大俠的學妹,不得了!

妹妹這20年的回顧概括性太強了,能不能說細點兒?
老姐 回複 悄悄話 沒想到兔子是物理係的。學物理在美國轉IT多的去了。不知如何比在北大教書作院士,各有利弊吧。女兒沒獎學金是因為爹媽銀子賺的太多,不夠格。
restlessheartusa 回複 悄悄話 別後悔了,就算在中國也不見得輪到你做領導。有的人一輩子也憑不上正教授呢。如你在國內,會卯著勁送孩子出國呢。
無知無為 回複 悄悄話 年紀輕輕看破紅塵?二十年還沒有get it,美國不是什麽大熔爐而是個誰也容不下誰的大雜燴,30年後將是拉美人的國度,成也移民敗也移民。如果兒女不是天才,上prep school是個好出路,個人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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