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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李承鵬關於郭德綱事件是怎麽說的... (轉)

(2010-08-14 10:50:44) 下一個
翻了!看李承鵬關於郭德綱事件是怎麽說的...
 
關於郭德綱,我跟他一點都不熟,關於郭德綱徒弟打人,我覺得這是不對的。可事情到現在跟郭德綱及其徒打人,已經變了味,它成為另一件事情,所以我得說些真話,也隻是說些真話,這樣的文章隻能看看,閱後即焚。如下:
 
  相聲本就是一件很俗的事情,非讓它裝高雅,那不叫相聲,叫詩朗頌。有把相聲說到詩朗頌境界的,比如剛剛表示要鏟除郭德綱三俗的高雅大師薑昆,每回他在春晚聲情並茂弘揚主旋律時,我覺得自己必須穿上燕尾服才配得上聆聽,就算笑,也須得用美聲方法才可以“哈哈”。當然,這讓我在生理上比較難受,所以一直也起不到洗滌靈魂的作用,這讓我一直很鄙視自己。
  
  我覺得一件事是否低俗不取決於它本身是否低俗,而取決於看的人是否想讓它低俗,比如說過去我們覺得屁股低俗,現在我們叫它美臀,過去想想奶子都是資產階級淫邪念頭,現在車模可以公開在車展上彩繪大乳房,還比如我覺得薑昆這個名字一點都不低俗,而有人拆字說:薑昆,就是美女曰比。看,此人多低俗。
  
  我還真沒那麽喜歡郭德綱,我更喜歡馬三立和侯寶林,可馬三立那段“媽媽,有人偷咱家被窩啦”賣的是絮叨,跟高雅沾不上邊,至於侯寶林那段《改行》,說的是晚清時節老佛爺駕崩後不準藝人在天橋賣藝,還忌嬉笑和喜色,開玩笑是不許了,改行賣根蘿卜得把紅皮給套上,就連紅瓤西瓜也是禁止的。可這也不見得就高雅,還很容易讓別有用心的壞人產生聯想……
  
  我聽相聲習慣趿著拖鞋搖著扇子去劇場,或者洗完澡躺被窩裏摳腳丫子瞎樂,我覺得相聲這東西肯定觸及不到我這個俗人的靈魂,最多隻可觸及我的身體上的笑筋,而這正好抵禦生活中的鬱悶,要是太高雅比如看聖經和資本論,會讓我更鬱悶。看,我就是這麽一個俗人。
  
  可是我的俗是有原因的。昨天早上起床,腦海裏還浮掠百度裏隨處可搜的蒼井空童顏巨乳駕臨世博的神跡,馬上打住,因為俗;下得樓去見我們小區正進行全民健身運動,鑼鼓喧天之中見一老太太咧著腥紅的大嘴跟一老頭眉來眼去,另一老頭差點與該老頭打起來,我趕緊撤,也俗;去喝茶見電視裏正播放BTV鼎力製作的藝術瑰寶《紅樓夢》,我一眼就瞥見黛玉香消玉殞前的玉體橫陳,那一條粉腿咯,俗;趕緊買份報紙,標題上赫然是某官員包二奶一年的詳細費用最後不堪其糾纏找人一刀將其抹了……我就是被這個俗的世界包圍著的,但我不會娶蒼井空這老婆不會真以為BTV玷汙了曹雪芹更不會包二奶且將其殺掉,因為任何人做任何壞事之前都會考慮後果,我膽小,何況還有D和政府這麽多年的教育,就更膽小。
  
  我們普遍都是受了D和政府三十年左右的教育的,我們聽郭德綱相聲也不過三年,難道三十多年的教育還抵擋不了三年的腐蝕,這就太不自信了。可中國的事情就是這樣,總覺得壞人一個眼神就可以把我們勾引到對岸,D和政府把我們教育到老,我們還是容易叛變,其實不是這樣的,正如我在晶報論壇裏所講:像我這麽一個不著調的人,如果敵人敢欺負我國,我第一個報名參軍愛國。你看,連萬惡的奧巴馬都做不到,小小一個說相聲也不至於把我們帶到曆史的深淵。用我們四川俚語講就是,在無產階級專政之下,借龜兒子郭德綱一個馬達他都尿不到三尺高的尿。
  
  郭德綱徒弟打人肯定不對,低俗,可本來是一個人和另一個人的PK,到現在成為一群人對一個人的彈壓,這就更低俗,這樣會讓我們活在這個國家很沒有安全感,在一個隻有安全JU沒有安全感的國家生活肯定不舒服,因為我們每個人都是會低俗的,都動過淫邪的念頭和說過髒話,但一低俗就招來專政,就被公器繳槍不殺,就不準出版物上架,就見清晨時分一群工商和稅務衝進來查賬和吊銷,到最後,基本上,我們見麵除了談論人民日報和天氣預報二報之外(還得以國家氣象局為準否則就是造謠),沒別的什麽可撓癢。
  
  一些人罵郭德綱是因為他囂張,囂張是挺討人煩的,可沒有一條法律是囂張罪,否則下一步我們得發明木訥罪、聰明罪、下賤罪(後一條罪在大明是有的),這樣我們就沒安全感了。一些人還因為郭德綱長了一副黑社會相,可這先得封殺郭德綱的爹媽而不是他本人(這一條在文革也是有的),長得像黑社會就是罪,連孫紅雷也不會有安全感了。另一些人說他盤剝員工,可是我也沒見誰取消郭台銘的生產資格和出版資格,各地政府不正夾著陽道歡迎嗎,犯了A罪卻用B罪來懲戒,這不是文明社會該做的。我得聲明,我真心地反對三俗,還可以配合多反一些俗甚至連民俗一塊反了都行,我不喜歡郭德綱,我可以覺得他低俗,可我無法解釋蒼井空出現在世博會上是可以的,郭德綱出現在小劇場就不可以,林黛玉弄出粉腿就不是低俗,相聲裏調侃一下別人老婆就是低俗,難道外國的和古代的就沒有低俗。
  
  在郭德綱這件事上,能說些人話的人並不多,在此認同趙麗華、馮小剛、健翔、龔曉躍、王小山及、胡淑芬其他一小撮人,向他們致敬。但人太少了,特別是知識份子層麵的人太少了。我一直覺得中國的知識份子是比說相聲的更可疑的,他們一生所持重的不是恒定的標準,而是勢利的心機,他們總喜歡打太平拳,見著沒危險或可欺的一窩蜂而上,以對方心理受傷害程度為戰利品,並互相吹噓自己文學的手段了得。那個中國人群毆之後的驕傲自豪油然寫在正確的臉上,是的,他們不是為了真理而寫作,他們是為了正確而寫作,他們其實是一家族的,他們的家族幾千年來都是複姓:正確。
  
  我跟郭胖子一點都不熟,我也不是為他出頭。我隻是很好奇,一個說相聲的,說了些狂妄之語,就遭致禁止了憲法賦予的出版權利,其一徒打了人,其所有徒竟以自查之名失去工作權利,這符合哪條法律,先前還信誓旦旦的工會又跑到哪條胡同吃紅瓤西瓜去了。事實是,郭台銘說那麽多人跳樓與富士康管理無關時,你們不憤怒,郭德綱說偷拍不招打此事古難全,你們很憤怒,郭敬明抄襲贏利數千萬你們不眼紅,郭德綱說段子賺錢你們很眼紅,湖北廳官到底是抓扯還是暴打你們不調查,郭德綱徒推還是扯你們一查到底……這樣弄下去,我們都沒安全感。
  
  不過是個粗卑的說相聲的,不過是些販夫走卒,雖不高尚,也談不上禍國殃民,即或有過錯也是人民內部矛盾,可國家不是該愛人民嗎,有關部門不是該在工作中教育他們而不是用專政手段來做掉他們嗎,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些臣民吃五穀雜糧長大,拉屎撒尿活著,原本就是老天爺交與你善待的一些沒品位的大俗人,你得容忍他們,愛他們,疼他們,而不是弄疼他們,薑昆以社會主義先進文化號召藝人們“台上演戲,台下做人”,他確實在演戲,他確實一直在做人,做掉人。薑昆的權限是很小的,隻能做掉身邊人,可如果我們有關部門動輒以做掉某個人來管理,長此以往,說粗話的人沒有了,說真話的人也沒有了,肚子裏藏的全是蠅營狗苟之事,腦子裏動的盡是叛亂動蕩的念頭,這就一點都不好玩了。
  
  郭徒打了人,款也罰也牢獄也坐了,這些都是按法律來辦事的,很好很合理,可說到底,都是爹媽養大的,你揣著將其連鍋端掉的心思,一百多號普通人現在失去工作惶惶如喪家之犬,基本搞得跟邪教一樣了,不是以爹媽養大的同類情懷來度事,而是以鏟除異類的心思來行詭,前人民子弟兵的周廣甫心裏可安,天天宣傳“咱們老百姓,今兒個真高興”的BTV還好意思說自己誓做鄰家貼心小棉襖?人在做,天在看,今天你做掉他,明天他做掉你,且不是因為公義而是因私欲,幾千年來如此,大漢做掉大秦,大清做掉大明……大家無論掙多少工分都還是沒安全感,無論買了多少套房子還是沒安全感。又不能移民,就隻好在國內亂來了。
  
  還有些人拿美國世界報的“土圍子”說事,是這樣的,當境外報紙說對我們不利的話,有關部門會斥之境界反動勢力,讓我們不得被蠱惑。當這些報紙不心小刊登了有利於有關部門施政的言論,我們就歡欣鼓舞大肆宣傳,人民還真的相信。所以我對吾國是很有信心的,這裏過去沒有現在沒有將來肯定也不會有忤逆,這裏隻有中國的報紙和中國容許轉載的報紙,而沒有世界的報紙。
  
  做掉郭德綱及其信徒,從今天起,不上廁所,不吐痰,天天看新聞聯播,組織詩朗頌,見範冰冰就跟見張紀中一個感覺,見蒼井空如見孫悟空一個模樣,這就不低俗嗎。其實聽聽相聲打打麻將低俗些才是安全的,這樣就不會鬧事,才會愛國。
  
昨天晚上氣氛相當敏感,很多網站和報紙已不許評論此事,很多人勸我不要寫這一篇免得引火燒身,但是我總覺得我是愛國和愛同類的,因為徒弟打人就取消了一個公民的出版權是可怕的行為,這句話總結出來就是:我們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去侵占公共綠地,但我們肯定每個人都有機會被公器封殺。你說,為什麽中國人活得沒安全感。最後,中國的一切之本,愛人民,愛同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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