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朝北齊北周的生死博弈和殘酷殺戮的政權更替（一百二）

 570年，春，正月，歐陽紇召陽春太守馮仆到南海，誘使他一同反叛朝廷。被馮仆拒絕。馮仆一麵發兵阻擋歐陽紇軍前來，一麵率領諸百越酋長迎接章昭達官軍。章昭達大軍兼程趕路，抵達始興，歐陽紇看到章昭達大軍，心虛慌張，出兵接戰，被章昭達軍打得大敗，歐陽紇被生擒送往健康，於癸未日（二十九日）被處斬。

   甲辰日（二十二日），北齊穆夫人生下皇子高恒。高恒是齊主高緯第一個皇子，為此大赦天下。陸令萱想讓高恒當太子，但恐怕斛律後憤恨，於是建議高緯將皇子交給斛律後撫養。

   和士開聲威權勢日益盛大，朝廷士大夫裏不知廉恥的，許多做了他的幹兒子，跟富商巨賈同在他門下列為昆仲兄弟。當中曾經有一人，和士開患病時候前去探望，正巧聽到醫生說：“王傷寒極重，應服黃龍湯。”所謂‘黃龍湯’就是糞水，和士開聽了麵露難色。但這個幹兒子在一旁說：“這東西很容易服用，王無需疑慮，請讓我先為王嚐嚐。”說罷仰頭喝下。和士開看了很感動，也勉強喝下‘黃龍湯’，結果居然就病愈了。

   九月，齊主高緯冊立皇子高恒為太子。

   馮子琮一向諂媚依附和士開，自以為是太後親屬（胡太後妹夫），而且主管銓選事宜，從此引進任用官吏十分專斷，不再啟稟和士開，由是與和士開有了嫌隙。

    571年，五月，北齊段韶率兵攻打周軍，把周軍打敗。六月，段韶圍攻北周定陽城，北周守城將領楊敷頑強抵抗，齊軍攻城不下，重重圍困，攻毀定陽外城。此時，段韶臥病在營中，囑咐蘭陵王高長恭說：“此城三麵是深澗，全無退路可走；逃路隻有東南一條路，賊兵必從此路出逃。王可在此路埋伏精兵，必能一舉擒獲賊兵。”高長恭於是埋伏千餘壯士於此路，定陽城裏不久糧食耗盡，齊國公宇文憲雖然領兵來救援，但因害怕段韶，不敢前進。楊敷迫不得已，看到圍城齊軍撤圍，於是率軍趁夜突圍而出，向東南方向逃走，結果果然中埋伏，楊敷和手下將士都被齊軍擒獲。

   楊敷的兒子楊素，自幼多才藝，有大誌，不拘小節。他因父親守節不降，身陷北齊，然而並沒有得到北周朝廷的贈官加諡而上表申述。周主宇文邕不理睬他，他就一而再，再而三的上表申述，惹得周主大怒，下令左右把他處斬。楊素大聲說道：“臣事奉無道天子，死也是分所應得啊！”周主宇文邕欣賞他的豪壯膽魄，因而追贈他的父親楊敷為大將軍，諡號忠壯，並且加授楊素為儀同三司，楊素從此逐漸得到周主的重視和禮遇。周主後來命令楊素撰寫詔書，楊素援筆立就，詞義兼美，周主嘉勉他說：“善自勉勵啊！勿憂不富貴。”楊素回答說：“但恐富貴來逼臣，臣無心圖富貴也。”這個楊素日後成了幫助隋文帝楊堅滅陳朝，建立大一統隋王朝的開國元勳。

   北齊斛律光與北周軍大戰於宜陽城下，攻下了北周建安等四處戍所，捕獲俘虜一千多人後得勝而歸。大軍尚未進入鄴都，齊主高緯就敕令斛律光解散軍隊，斛律光認為軍士多有立功者尚未得到朝廷慰勞，於是秘密上表奏呈，請齊主派遣使者宣旨慰勞，同時軍隊繼續向鄴都進發，朝廷發派使者遲緩，大軍將要抵達紫陌，鄴都近在眼前，天子使臣仍然未到，斛律光不得已紮營等待。齊主高緯聽說斛律光大軍已經逼臨鄴都，內心非常憎惡他，急令舍人召斛律光入宮晉見，然後派人到營中宣旨慰勞，解散軍隊。

   北齊琅玡王高儼因和士開，穆提婆等專橫跋扈，奢侈放浪，心裏十分不平。和士開和穆提婆二人相互說：“琅玡王目光奕奕，數步之外攝人心魄，之前當麵與他對話，不覺汗流浹背；我輩謁見天子奏事都不至於如此。”由是二人猜忌高儼，合謀把高儼從宮禁中調出到北宮居住，限令他五日入朝一次，而非如過去那樣，可以隨時見到太後。

   高儼被免除太保職位，其餘的官職都被免除，隻留下禦史中丞和京畿大都督兩個職位。和士開等因為北城有武器庫，又想要把他遷移到更遠處去，然後奪取他的兵權。治書侍禦史王子宜，和高儼所親近的開府儀同三司高舍洛，中常侍劉辟強等人勸說高儼：“殿下被疏遠，正是緣於和士開挑撥離間，殿下怎可出北宮淪落到民間去呢！”高儼於是對侍中馮子琮說：“和士開罪孽深重，兒想殺掉他，如何？”馮子琮有心想要廢掉齊主高緯，改立高儼，因此鼓勵他放手一搏。（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