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回國隨筆 (2)

澳農

 

現在居民小區的綠化覆蓋率較之以前有了很大程度的提高，無論是高檔還是普通小區都種有各類樹木，植物花壇。區別大概是有的管理的好，修剪美觀整齊些，有些物業管理差些。

 

早早的就被窗外鳥兒鳴叫聲吵醒。以前上海可以看到最多的鳥是麻雀，叫聲輕尖嫩，聽多了煩人。而現在各種鳥類，叫得上名叫不上名的鳥類逐漸多了起來，還時常有鳥飛到陽台上停留。鳥嗚叫大合唱聲音，聲調隨之也響亮許多，也較之以前單一的鳴聲更加悅耳動聽。

 

早晨梳洗完畢後， 便與媽媽外出吃早餐。媽媽住的樓處於大小區內套著的一個小小區，門口有個小值班室。平日裏天氣好的時候除了值班保安，也常有三，五老年人坐在一邊的長椅子上聊天說話，看到我同媽媽出入打招呼說，你兒子又回來看你啦，媽媽也很開開心心地同她們聊上幾句。還好她們不是朝陽區群眾，要不然我回中國沒去地區派出所報臨時戶口，片警可能會找上門。當然地區派出所可能早已通過入關紀錄知道我住哪兒，隻是沒亊他們也不找你。

 

去年回上海時小區依然有人值班，但今年卻已是人去樓空，門窗緊鎖蒙著厚厚的灰跡。門前原先保安們養的花草因缺少養護，大多己枯死。一問才知道區年晚些時候小區委員會開會決定不再聘用保安，一是現在小去治安情況基本良好，很少有被偷被盜事情發生；二是大小區有專職保安負責門衛檢查，外來車輛，小商小販都不讓進，確實管理得也不錯。

 

沒有了小區門衛，我們今天一路走過竟然沒遇到一個熟人相互打招呼問好。現代城市人們的居住大多獨門獨戶，即便是同一樓內居民，大家也可能隻是偶爾在上下樓梯時相遇臉熟，但互相間從真正意義上來說並不認識，這似乎是件很習平常的事。鄰居間關係自然是遠不如以前，少了鄰居間的熟知的同時也少了許多張家長李家短的閑話，更少了鄰居間的糾紛不和。私人空間的增加也多了份孤獨和寂寞，特別是老人家們。

 

一出大小區門口便來到街上，人來人往，車行車停好不熱鬧。橫穿過街，再轉過街角，沿街便是十幾家大大小小的各類小吃店。有傳統上海小吃，大餅油條豆漿，小籠生煎餛飩。還有天南地北風味小吃，饅頭肉饃米粥，拉麵餃子蒸包。早歺的選擇性太多，太豐富，一切全憑個人口味喜好，豐儉由人。

 

回上海第一天的早歺自然是一定要吃上海傳統小吃解饞，媽媽和我倆人要了二碗小餛飩，一兩生煎包，一兩小籠包。媽媽吃得不多，自然是我能者多勞，多吃多占。

 

這家店自稱是吳江路生煎，但同時又買黑米粥，肉夾饃，饅頭等西北小吃。我想這家店原先應該是賣陝西風味小吃，又發現周圍的居民無論是老上海人和新上海人都偏愛吃小籠包，生煎包等，便轉為以上海小吃為主打並保留其原有的地方小吃。其實上海小吃品種並不多，學做起來也不是什麽難事，但想要真真做得地道正宗，恐怕非夲地師傅才行。忽然想到正宗上海小吃如能與十三朝古都西安有著千絲萬縷聯係的話，定是會增添不少曆史的厚重感。

 

吃完早餐，媽媽說今天天氣不錯，我們去附近公園轉轉吧。

 

 

從小吃店走到地區公園大約5分鍾，中間經過一個地區小體育埸，跑道上有不少的人在快跑慢走，踢腿甩臂，另外還設有籃球，乒乓球，羽毛球區，整個場地不大，但多功能滿足不同年齡段人群的需求。以前都是隨便出入，今年設有門欄，出入需刷卡。看上去埸地環境不錯，即便是付點錢也是應該的。

 

從地區體育場出來沿街再走30米就是地區公園。公園正對麵，穿過馬路是地區菜埸。周圍許多上了年紀的居民早晨去公園鍛煉身體，結束後再去菜市場轉一圈買些當日要吃的蔬菜，魚肉，水果回家。出門一次便把一天鍛煉＋采購都按排停當，因為這個原因，隻要是不下雨的天氣，公園天天火爆，人滿為患好不熱鬧。

 

還未進公園門便傳來廣場舞曲音樂，不用細聽便可分辨出幾首其節奏，風格各異，未見跳舞人群已經感受到廣場舞的氣氛。公園免費開放，由地區負責日常管理，秩序維護倒是收拾得幹淨整潔，環境宜人。

 

走進公司放眼望去至少有四，五個跳廣場舞群各占一處，自舞自嗨，沉醉於勁歌快舞，慢曲柔歩之中。跳舞者太多為女性，穿著打扮比平日裏要豔麗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媽媽說在廣場舞流行前，幾個打太極拳群一直占據公園的主場地，而現在晨練活動趨於多樣化，打太極拳的人數己大不如前，大多三，五人一群或是一個人自劃自練。相比廣場舞的紅男綠女，外露張揚，太極拳愛好者則顯得氣定神閑，全神貫注許多。

 

許多人都選擇各自的愛好來晨練，跳交誼舞、結伴走路、打羽毛球、楚河漢界下相棋、還有三五人或是坐著或是圍站在一起天南海北神侃：南海風雲，半島局勢，長沙會戰，遠征緬甸... 

 

多年前，爸爸媽媽也是晨練中的一員，他們大多時候是以打太極拳為主。爸爸好像是某一太極拳群的召集人，站在前排領打兼示範。媽媽自然有些不服氣說爸打拳的招式不到位，還不如她打得好，但說管說媽還是得同大家一樣站在隊伍裏跟著比劃。

 

又過了些年媽媽一個人依然來此晨練，這樣堅持了幾年。那些年我回上海，媽早晨一般五點半出門，大約七點多便帶著早點回家叫我起床吃早點，休假也不讓人多睡一會兒。

 

去年媽還是斷斷續續地晨練，今年則基本沒有這體力，隻是偶爾去走走坐坐看看。歲月無情，是人都會老去，包括你最親愛的人。

 

我們在公園走走停停轉了一圈，好像沒遇到一個認識的人。媽媽說以前的拳友不是故去，就是年老體弱不再來此。言語中不免感歎歲月流逝，故人故友天上人間空留回憶惆悵...

 

我開玩笑說我們加入到人群中跳慢三步吧？兒子的舞技可不差噢。媽媽說你拿我老太婆尋開心，早幾年還能跳跳，現在腿腳不便肯定是不行了。

 

又隨處走走，說著話走出公園。

 

 

 

 

 

[澳農]

回複 'anmom' 的評論 :這個世界太小 lol

[anmom]

讀來很親切，我們可能是鄰居呢，老馬記的生煎，鍋貼，小餛飩米道都不錯的，回國幾乎每天都要光顧的，那一條路上早點的選擇很多，看了你寫的，又想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