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火二題

一

趾爪和利齒從柔滑絲綢裏伸出。詞語開始互相啃噬，拉扯心肝帶動了暗傷。暗紅的獅子。疼痛的顫栗，倘從其它角度看去更像快樂的抽射。除了畸形表情，除了嗥叫，還有混亂……
是的，還有混亂。
鋒刃埋伏一生，見證所有行程；拎著鉤刺使一生的步履去臨摹了血跡。設若某個畫麵——瘋狂的奔逃來自於奪命的追蹤。一路喘著大海，嘔出丹石。流淚何以成為一些人一世的苦難勞動？！
圍困引發肌體與意識的雙重病變，發燒，天眩地轉，嘔吐。一隻手從喉嚨裏往外掏摳心髒。長久的重力置於脆弱之上……
一個人如何才能變得更為隱忍？內斂的毒汁奔竄體內，最終飽脹而擦於體外：獰掙！

二

尋不著惡火之源
永不泯滅……

雪域大地隆起的腹部
孕懷無限煩憂
冷。明明又害有熱病
生死相圈的邊地
熱度奪去長久安寧
是生殖還是毀滅？
混沌糾結與混亂
呼吸如鐵擱在心口
沒有來去
隻等落日轟隆一聲
以所有的熱 熔入
那最後一刻的永恒

2002年5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