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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隻是一段恰巧的路過

(2017-03-07 03:47:07) 下一個

我們,隻是一場恰巧的錯過

 

(一)

 

安錦邁進餐館大門,環視了一周,心裏由不得暗罵。自己也算掐著點兒來的,約她吃飯的那幾個女生,竟然一個也還沒到。

跟著侍應生落座,一邊趕緊掏出手機發信息,催促她們快著點兒;一邊暗自後悔,一幫姑娘們約會,明知道就是這樣的境況,還是忍不住的答應了。

但是,不出來在家做什麽呢。看書看不進去,上網四處八卦,聽歌嘛,窗外的豔陽高照生生聽出幾分陰雲淒惻。一個人的周末,怎麽都是寂寞。

鄰座的一對夫婦帶著兩個孩子正在進餐,初時好像也其樂融融。很快,年幼的那個小家夥,兩三歲的樣子,一下子打翻了杯子,一下子掉落了刀叉,動靜不斷。母親的嗬斥,孩子的哭鬧,讓旁邊的人心生煩躁。

安錦撇嘴,如果這就是婚姻最終的樣子,那麽,多年的單身也不見得就是不好。

正想著,安錦抬頭掃了一眼。不想正撞上那一家的中年男子偷瞄她,看她目光過來,又匆忙低頭避開了。那樣疑惑的表情,讓安錦立時鬱結起來,暗暗的手握著茶杯使勁。

可突然間有什麽似流星劃過,在腦海裏模模糊糊出現了一下,又迅速消失了,一時間也理不清楚到底哪裏不對。安錦又把目光投向了鄰桌的男人身上。此時,那個男人正低著頭和他家大兒子說話。五六歲的小男孩虎頭虎腦,胖墩墩的煞是壯實。安錦終於想起來了。

這個男孩她見過,確切的說,這家子人她應該算是認識的。他們是葉韋的朋友,曾經,葉韋帶著她過去人家做過客。那時候,這個孩子正在蹣跚學步。

安錦望著那兩個孩子,驚覺五六年的時間竟這樣無聲無息的流逝過去了。看到歲月在那對夫婦身上留下的烙印,驟然意識到,自己隻怕同樣也被刻下了無法逆轉的痕跡,不過是一直以來,都被錯覺的忽視掉了。

哦,葉韋也在嗎?安錦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不,他不會在,兩三年前就聽說他已經結婚有了孩子……安錦鬆了心思,眼眶裏卻突然莫名的酸澀難言。

以為早就把這個人拋之腦後,怎麽還會想起來。而且,怎麽還會有這樣的情緒。其實,一時間腦海裏他的樣子都是零亂的,隻有模糊的印象卻怎麽也回憶不起細節。

 

(二)

 

那一年,安錦在悉尼的一所野雞大學裏讀 IT 的 Master。無它,隻是因為這所大學的 IT 專業的畢業證書被移民局認可,被列為技術移民的緊缺職業。隻要其它條件都合格,技術移民的審核會很快批出來。所以,隻要能達到最終目的,是不是好學校和喜歡的專業,都不會是最需要考慮的問題。

安錦和曉然、葉韋就是那時候的同學。

曉然的性子很靈動,嬌俏可愛。安錦則不同,清秀高挑,人也嫻靜。也許朋友有些象情人,性格互補的兩個人更易相處。安錦喜歡曉然在身邊,小鳥一樣嘰嘰喳喳,四周都充斥著活潑潑的氣息。

在求學時期的不同階段裏,都會有一個女生,是周圍男生或明或暗傾慕的對象。也許是美麗傲嬌的白天鵝,也許是精靈討巧的小黃鸝。曉然屬於後麵那一類,尤其是在孤單寂寞的留學生群裏,更見不同。而葉韋,卻隻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個同學。不論在什麽樣的環境裏,都是丟進去就再也找不到了的一個路人甲。

葉韋是個標準的北方男子樣貌,高大粗曠;可生了一副男方小哥的性情,溫和沉默。起先,安錦不怎麽看得上這個類似溫吞水一樣的男生。對著曉然,喜歡著卻吞吞吐吐,想靠近偏猶豫躑躅。在一旁的安錦看來,唯唯諾諾的更覺得窩囊無趣。這個人和曉然,就是世界的兩端,完全沒有相融的可能。

但是,雖然不善言辭,葉韋卻確實是極少數踏實學習的好孩子中的一個,嚴重區別於包括安錦在內這些個頂著學生頭銜,卻一心混文憑的大多數的學生們。因此,到了交論文、考試的時候,葉韋倒成了紅人,恨不得被所有人包圍著。難得的是他居然不厭煩,有求必應,而且一視同仁。

臨近期末,曉然問葉韋要了一份課堂筆記複印件,拿回來的時候,居然遞給安錦一份,說:葉韋也幫你複印了一份,他記得你有幾堂課沒在,剛好其中的內容在考試複習範圍裏。

安錦一直自詡理性,接過厚厚的一遝子紙張,心裏竟也溫暖了幾分。這個男生雖然不起眼,卻有這樣細膩的心思。課後,她躊躇著要不要過去道個謝,又覺得矯情,終究隻是默默的收了他這份好。

自此以後,葉韋再約曉然的時候,漸漸成了仨人行。其實之前也都有問安錦一起,那時候因為不屑於葉韋,都推卻了。現在也說不清為什麽,安錦竟越來越看不慣曉然對葉韋的態度。有求於人的時候,乖巧可人,百依百順;等閑尋常的日子,愛搭不理,矯情跋扈。

這一天,仨人約了看電影。本來電影票可樂爆米花都準備就緒,已經走到影廳門口了。葉韋偏這時候多了句嘴,說:聽朋友講,好像正在上映的另外一部電影更好看呢!不成想曉然卻突然甩下票子,掉頭就走,隻把葉韋嚇愣在那裏,一臉茫然。

安錦追了出去,拉住曉然問:你幹嘛,葉韋又不是說你選的電影就不好看,怎麽說急就急,也太小孩子脾氣了。

曉然抬頭看著她說:你最近……怎麽好像總在替葉韋說話,總數落我的不是。不知道是不是電影院裏的燈光太過昏暗,曉然的眼睛裏竟似乎有一層淚光若隱若現。

安錦隻覺得一口氣驟然就堵在了心口,連著也心慌起來,趕緊放低語氣:哪有啊?!我隻是不想大家本來挺開心的,別敗了興而已。進去吧,電影要開始了啊。

曉然輕“哼”了一聲,一邊的嘴角向上生扯出一個弧度,似笑非笑,說:你是說我敗了你們的興嗎?可是我已經敗了興,沒興趣再看了,你們看吧,別浪費了!說完轉身要走,卻又回過頭來,一臉譏諷:安錦,你是喜歡上葉韋了吧?

看著曉然快速離開的背影,安錦有一瞬間的失神,四周仿佛一下子沒了聲音,靜的讓人有些恍惚。

撿了票子走過來的葉韋,一邊問著:誒,怎麽了,曉然怎麽走了?!一邊拔步就要追過去。安錦的悶氣從胸口直衝上頭頂,猛然伸手扽住葉韋的手臂,幾乎有些氣急敗壞:追什麽追!都是你慣的!你是欠了她多少錢?走就走了,她胡鬧,難道我們也要全部跟著她一起不開心?!說完,掉頭就往影院門口衝過去。

感覺到遲疑片刻,終究追過來的葉韋靠近她身邊,安錦的眼淚差點就要掉下來,居然委屈的有些不能自抑。

這場電影看得完全沒了意味,倆個人從頭到尾出奇的安靜。 葉韋遞飲料又遞零食,安錦已經食不知味,心裏始終糾結著自己一時的衝動。她想,曉然是對的,敗了興就是敗了興,然後便再也沒了興致。一直到電影結束,一起坐火車,葉韋把安錦送到家門口,倆人都沒有再多說幾句話。

多年之後,安錦回憶起來這一晚的事情,都覺得其實沒有什麽回旋的餘地,該是什麽樣子就是個什麽樣子,不過是到了該發生的時候。包括,她那天回到家後,躊躇良久終究沒有撥給曉然的那通電話。當時想著,也許第二天兩人麵對麵,可能更好溝通解釋。

隻是怎麽也沒料到的是,曉然再沒有給安錦任何溝通的機會。安錦被完全無視了,甚至一個對視的眼神葉子都吝嗇。而且,連帶著對葉韋也象對著透明人一般,越發的無趣起來。

這樣的境況,卻讓安錦和葉韋不知不覺愈走愈近,像是在這孤零零大千世界裏,雪夜淒清,互相靠近相互取暖的兩個孤獨人。

 

(三)

 

一起上學一起做功課,不上學不打工的閑暇時間,一起看看電影聊聊天。相處越頻繁,安錦越能體會到葉韋的溫暖。即使都是窮學生,他也不過在加油站打了一份夜工,葉韋仍然負責了兩人外麵全部的花費,絕不讓安錦伸手拿錢包出來。風雨飄搖,亦或夜色闌珊,葉韋總若有若無的把安錦護在左右。安錦覺得自己不知不覺裏已經依賴上這樣的體貼,貪心這樣的倚靠。

臨近畢業,大家的重點都轉移到了辦移民申請的事情。同學裏正風傳移民政策又發生了變動,技術移民的估分被提高了分數,這難免讓人都惶惶然的心驚。

葉韋和安錦商量著一起去移民代理處問問清楚。移民代理一臉真誠,頗有些苦口婆心:是,確實是長了五分。這五分說多也不算太多,可是卻能把一大批人卡下去辦不成了。解決方法呢,有兩個:一個是,移民的英文IELTS 考試你們要提高一個分階,可短期內要達到這樣的水平,你們自己也知道著實不易;第二個呢,容易的多,結婚。如果配偶雙方都有澳洲的文憑,可以直接加五分。看你們倆,應該是男女朋友吧,那不如直接把婚結了,這分拿到,兩人一起申請,很方便的。

說著,代理略停頓了幾秒,看了看安錦和葉韋的表情,接著說:這兩天過來問的人很多,大多數人都選擇了這個法子,省時省力省事。你們自己想想,商量商量,看看要怎麽解決……

從代理處出來,他們都有些訕訕,欲言又止,不知道怎麽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相互道了再見,倆人轉身上了開往不同方向的火車。

安錦坐在靠窗的位置,一隻手倚著車窗撫著額頭,偶爾瞥一眼窗外,經年的街道一成不變,視線裏飛馳而去的景色卻終究不能長駐。安錦想,身邊來來去去那麽多人,大多都會成為彼此擦身而去的過客。總要放手抓住些什麽。如果就這麽錯過了,難免有一天回過頭來會不甘心。至於感情,不厭惡,甚至有一些喜歡,這樣應該足夠了。講到底,婚姻就是兩個人搭幫過日子罷了。

安錦放下額頭,其實這世界也沒什麽想不通的事情。最重要的,還是最後求的是個什麽結果吧。隻是葉韋這個人,性子太過慢熱,等他想通,不知道要多少時日了,還是自己先開口吧。這麽長的時間,他對自己的好總不是假的。

第二天課後,安錦約了葉韋,很是平鋪直敘的陳述了自己的想法。葉韋看起來倒也不十分驚詫,隻略略有些局促,或者一點點尷尬,沉默了一下,他一句一字的道:昨天,其實我也想了一晚上這個事,也覺得這樣做是……最好的方法。就是,咱倆……咱倆……好像……好像……

安錦咬牙,皺著眉頭看著他,葉韋感覺到安錦的不耐,趕緊說:不是……沒有……, 咱倆挺好的,你也挺好的,對我也挺好的。嗯……, 好,聽你的,咱們就這樣吧。安錦立刻追了一句:哪樣啊?林韋又開始局促:就是……結婚,然後一起辦移民,就這樣,好吧?

安錦不自覺鬆了一口氣,看著葉韋忙著幫她的奶茶裏加著奶,卻又五味雜陳,怎麽都覺得有些變了味道。

去那家人家做客就是在倆人做了決定之後的事。一邊開始準備材料,葉韋提出要帶安錦去他最好的發小朋友家坐坐。安錦倒暗暗開心了起來,把她介紹給最親近的朋友,葉韋還是放了自己在心上的,大概隻是不善言辭吧。

葉韋的朋友很熱情,小夫妻帶著個嘰咕嘰咕走不穩當的小胖娃娃,很簡單清透的幸福,帶著隨遇而安的滿足。安錦是羨慕的,雖然,他們新買的房子確實是太舊了。安錦環顧四周,想著:如果是我,一定會把房子先裝修漂亮些才住。不管怎樣,有自己的房子是真好,自己的家啊~~~

回來的路上,安錦絮絮的說著,將來她會怎麽布置新家,喜歡什麽樣的風格。說著說著卻突然意識到,葉韋怎麽反而越來越安靜,隻在她停頓的片刻,“嗯”,“啊”的搭訕著,似乎興趣缺缺。安錦剛想問問,腦子裏又蹦出來個想法,趕緊對葉韋說:誒,你把加油站的工作辭了吧,夜班又累又不安全,主要掙得還少。最近畢業考試,還要準備結婚和移民的材料,剛好忙完這陣,你再找一個正經的好工作。這樣,買房子才有希望。葉韋抬頭看了她一眼,幾乎目無表情,隻緩聲答:老板剛給我加了薪,又暫時沒有多餘的人可替換,我……不能說不做就不做的。

安錦沒應聲,卻在心裏腹誹:這個人一遇到做決定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副猶豫搖擺的樣子,對著他都覺得費勁。

倆人一時冷了場,安錦不願再開口,便任由這樣各有心思的沉默了下去。

 

(四)

 

安錦坐在餐館裏獨自發著呆,過去的種種一幕幕閃過,手裏茶杯裏的水已經涼的沒有一絲熱氣。餘光裏,看到那家四口吃完飯結賬離去,經過她時,女人瞟了她幾眼。安錦苦笑,世界是小,轉了一圈再碰到,卻誰也逃不過時光的沙漏,我們當初的模樣,都變成了陽光下那幀泛黃的舊照片。

拜訪葉韋朋友那天之後,倆人都忙於考試和準備各類公證材料,忙得已經記不起來這場有過卻沒有說出來的小別扭。

直到安錦帶著葉韋去參加他們幾個老鄉的聚會。

那本是幾個女孩不定期的閑聊聚會,帶著葉韋過去,安錦是有著自己的小虛榮心的。畢竟據說隻有她和另外一個女孩才有了男朋友,而她,卻已經要奔著結婚去了,怎麽都有些捷足先登的小自傲。

安錦那天故意磨蹭了若幹時候,葉韋倒是一如既往的好脾氣,不催促也不著急。到了聚會地點,大家果然都已經在那裏,卻正圍著一個姑娘說得熱鬧,旁邊立著一個笑眯眯的男生。打了招呼,大家就坐,卻還在議論著那個姑娘手裏拿的名牌包,穿的大牌服裝,還有她男朋友開的什麽車。

這讓安錦渾身的不自在,一頓飯吃的坐立難安。再一轉頭,發現葉韋竟然隻自顧自的吃飯喝茶,順便給她夾了一盤子的菜,沒有半分尷尬不妥。

如果,安錦知道最後的結局是那麽不清不楚,或者她根本不會心頭一熱,帶著葉韋一起去參加這個所謂的聚會。也或者,即使沒有這次是要分開……

和老鄉們道別後,葉韋很安靜,靜悄悄的走在安錦身邊,隻把她擋在路的裏麵。安錦的情緒極其低落,隻一言不發的走在夜幕下依舊熱鬧的市中心大街上,卻倍覺冷清。這偌大的個城市,走到哪裏才是歸處,到底誰才是真正知心的那一個……

突然間,安錦站住,轉過身麵對著葉韋,語氣裏掩飾不住的情緒:葉韋,我之前和你說,讓你把加油站的工作辭了,你什麽時候辭?你看看人家,差不多的年紀,有車的有車,有房的有房,咱們有什麽啊?現在沒有也沒關係,總是要努力的吧!加油站那就不是什麽正經好工作,你總得找一個有點前途的工作做吧?要不然,你也可以像我剛才老鄉的男朋友一樣,也做個小生意什麽的,也好過這樣一天天的混日子啊?!

葉韋抬頭正視著安錦的目光,那裏麵的審視和陌生,讓安錦沸騰的情緒好似澆入了一杯冷水,明明溫暖的天氣,街麵吹過的風生生帶給安錦一絲寒意。

意識到自己的失控,安錦一時不知道該怎麽挽回才好:我……沒別的意思,不是說你不好,更……沒要和別人比。既然在一起,總要為將來打算的,是吧?

葉韋笑笑,嘴角一點點向上的弧度,說:嗯……,當然,應該的。走吧,送你回家吧,太晚了些,待會兒我還要去上班。

安錦站在家門口,目送著葉韋的背影一步步消失在夜色裏,竟莫名其妙的心慌。她想,明天,還是要再好好和他談談。他剛才的那個表情,怎麽那麽像那時候的曉然。還有,結婚的公證材料要趕緊催了,然後……

 

(五)

 

然後……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如果一個男生再在和你說話的語氣裏隻剩下淡然和推卻,那還有什麽然後可言。嘎然而止,接著漸漸的就淡了,慢慢的就遠了。安錦不願意扯下臉皮,放下自尊去追問一個緣由。而且,好在,一切還沒有到成為傷害的時候。

隻是安錦一直不明白,難到感情隻是一座孩童們築起來的沙丘,費了好大的氣力把它堆砌起來,卻經不起一夕的潮起潮落,頃刻回到了原處,好像什麽都不曾存在過。因為安錦有時候也會恍惚,她和葉韋之間到底是不是真的曾經發生過什麽……

安錦更想不清楚的是,她是說錯了什麽還是做錯了什麽,她所要求的難道不是大家都在追逐的嗎?!

安錦記起,她在那趟火車上做的決定,要和葉韋一起,把兩人的將來並在一處。可到底哪裏出了岔子,還是兩人原本就命該如此,就像那天,兩人的火車本就是不同的方向,不過是在那一站恰巧交叉錯過了一下而已。

直到後來某一天,聽某個熟人提起,偶然遇到葉韋,推著嬰兒車,旁邊的小妻子,可能剛生完小朋友的緣故,矮矮胖胖的看不清長相。安錦卻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已經不大記得葉韋到底長的什麽樣子了。

歎著氣,安錦放鬆心情,向後仰靠在椅背上。正看到幾個嘻嘻哈哈的女生,從門口走進來,安錦又挺直身體,臉上堆起熟悉的笑容,一如既往……

在鋼筋水泥的世界裏求生活的人們,都漸漸把自己變成了妖怪。無論私下裏多麽的落寞寂寥,麵對別人的時候,都會習慣性的擺出一副自得其樂的表情,如一副於外於內都喜聞樂見的麵具。恰如其分的向世人昭示著,我們都很幸福快樂,至於真假,信不信都由你。

可是生活總是要繼續下去,容不得遲疑,經不起蹉跎,縱使有那麽多無奈錯過和悔不當初,還是要這麽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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