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回憶裏的風景 十一 但感別時久 歲月靜好與君同

 

十一 但感別時久  歲月靜好與君同   

   江欣桐得到歸晚的消息，心裏平靜了。想：“隻要他們快樂，安寧就好。”
 周末，姚克民打電話約他一聚。林紅帶著女兒一起過去，在一個茶廳，比中餐館安靜。姚克民首先告訴他：”林紅已經跟歸晚聯係了。歸晚跟羅詞離婚了。是羅詞提出的，不願跟歸晚過著漂泊的生活，太不安定了。”
  江欣桐聽到這個消息如此震撼，他並不高興，他並沒以為他的機會到了，而是替他們惋惜。替歸晚悲傷.本以為隻要他們倆高興，或者說歸晚高興，他就替她們高興。然而就連這一點都不能做到，生活真的還有什麽意思呢？這樣跌宕起伏，讓人措手不及，太殘酷了。
 他陷入沉默。當姚克民告訴他第二個消息時，他還沒反應過來。那就是：“他申請了加拿大溫哥華某大學的精密儀器專業的讀博機會。有一個導師接受了他。"原來他從來沒停止過提高英語，特別是專業英語。還在國外的在雜誌上發表過論文，所以他試著在學問上更上一層樓。在他四十一歲時，也就是2003年和他的妻子一起到加拿大,讀博士學位。林紅在該校實驗室拿了一個工作offer.
 江欣桐終於冷靜下來思考了。他是不可能再讀博士了，他已四十四歲了。在澳洲，他也找到了醫療儀器公司工作。經濟上是很富足的。他們上海那所著名的大學學曆，在世界上也是被承認的。所以公司對他還是很重用的。
  但是想到歸晚一個人帶著秋賦在美國，必定是很辛苦。而他暫時不想盲目的去美國或加拿大，不但幫不了歸晚，還會給她添麻煩。一定要了解歸晚在那邊的生活和她的想法。及自己是否有能力到美國找到一份好的工作。這才是最重要的。同時父親危在旦夕，還要回上海看他，否則心不會安的。如果現在冒然挪動工作，到了新的公司，就不能馬上請假回上海了。
  江欣桐決定暫時留在澳洲，並開始瀏覽一下美國精密儀器領域的情況。以備後路。
  江欣桐在2003年年低，送姚克民和林紅上了飛往加拿大的飛機。他默默地說：”再見了朋友，再見了我的老同學。我不知何時再跟你們相見！”
  兩年中林紅和姚克民在美國見到了歸晚和秋賦。歸晚所在的Oregon大學東西方比較文學係已經建立起來了。她推掉了那清史代課，全力投入自己的專業。在她四十歲生日時，被升到副教授。秋賦還有一年讀大學了。還是選醫學。
  江欣桐在一年後又回到上海看望他父親，出過醫院半年，又進了醫院。當他在澳洲時曾與歸晚通電話，問過歸晚以後的打算，歸晚說隨緣吧，做我喜歡的事。其實歸晚並不反感江欣桐，但真談不到愛，沒相處過，怎知道是否真能在一起？人進中年，理智多了。
  同樣江欣桐也理智多了，但在他的心裏，沒有別的女人能代替歸晚。他在等機會和緣分。
  就在江欣桐探望父親不久,2005年六月，他父親走了。他趕回上海給父親辦了喪事。同時，他發現母親走路時腿不方便了，一瘸一瘸的.帶她到醫院檢查，結果是股骨頭壞死，需要做手術。他隻好又向公司請假，等母親做完手術。姐姐江欣榮把媽媽接到她家住，和妹妹江欣瑩一起照顧。他給母親留下一筆錢，就回澳洲了。
  終於在2006年十月，江欣桐飛美國德州，在德州儀器公司得到一個職位的麵試機會。麵試八個小時，他的presentation 尤其讓老板滿意。其他將一起工作的同仁也感到不錯。於是他拿到了那個offer。工作不在總公司，他在加州分公司工作。
  在報到後，公司給一周的修整時間。他聯係了歸晚，開車到Oregon。兩州相鄰，不算太遠。到達那裏，他再次見到了歸晚，四十歲的歸晚並不顯老。隻是臉上多了一層滄桑。江欣桐感到心痛。麵對麵竟是不知從何說起。歸晚大方地伸出手：“老朋友又見麵了，真高興。我買了一棟三層的townhouse,底層是車庫，二層是客廳和廚房。一間臥室還有一個浴室。最上麵有三個臥室，兩個是代浴室的，其中一間當書房。你若能湊合就住這裏吧”。
  江欣桐沒想到自己如此激動，連話也說不多。他匆匆take a shower，回到了大廳。歸晚給他準備了餛飩和蔬菜沙拉。洗去一身的疲勞與風塵，江欣桐的心靜下來了。他談到自己這次的工作，父親的往生。母親的腿疾，還有為兒子的擔心。。。都使他無法很快到美國來。現在，暫時安靜下來，抓緊時間過來，和她近一些，還有個說話的人。
歸晚問：“你這次能呆上幾天？”
江欣聽告訴她：“隻有三天的時間，公司幫我租了房子。是一房一廳的公寓。我的行李還未打開呢？”
歸晚告訴他：“林紅和姚克民星期五晚上到，從溫哥華過來"
江欣桐真慶幸有這些好朋友。他感動至深
夜晚，江欣桐躺在歸晚二層樓的臥室裏，很快就沉沉地睡去，是疲勞？還是心靜？是他知足了。
當他和姚克民，林紅見麵時，歸晚在廚房裏忙。林紅悄悄地問他：”你向她表白心意了嗎？”
  江欣桐回答：“這樣已經很好了。你要我說什麽心意？我們的人生已經走了一半，後半輩子，我們要隨緣，跟著感覺走。做自己喜歡做的事。看緣分吧！”
林紅開玩笑說：“你開始念佛啦？怎末像看破紅塵了似的！”
江欣桐默默地笑著，心想：“我要是能那麽坦然，可能就不會追到美國了。”
三天過得很快，江欣桐趕回加州公司。約好聖誕節到歸晚家聚會。就回加州上班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