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上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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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走邊記:各國警察的故事

(2019-04-04 05:36:04) 下一個

偶然整理書櫃,發現一本《365夜兒歌》,隨手一翻,

“大馬路,寬又寬,警察叔叔站中間,紅燈亮了停一停,綠燈亮了往前行”

熟悉到有些陌生了!“哈哈,警察叔叔,現在成了警察蜀黍了”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嘴角忍不住上翹

然後想起自己還真跟不少國家的警察蜀黍們打過交道哩——

中國的警察

小學時,曾作為少先隊代表與警察一起在北京的長安街上站過崗!白襯衫,紅領巾,紮著兩條小辮子,每次上崗下崗,都要互相行禮,蜀黍們把戴著白手套的右手舉到太陽穴,我們則把右手高高舉過頭頂,現在想起來仍然覺得敬禮是一種莊嚴的尊重和對某種職責的神聖宣誓。挺好的!印象中,蜀黍們白製服,大蓋帽,一張張年輕的臉,英俊得賽過夢中的白馬王子……

還有一次,是我誠心誠意地給了一個中國警察一點兒錢,一套澳洲的硬幣!

原因是那個民警在媽媽辦護照時幫了點兒忙,後來他跟媽媽說自己在收集硬幣,問媽媽可不可以幫忙搞到一套澳洲的。媽媽當然滿口答應。當我把一套全新的澳洲硬幣托媽媽帶給那個警察時,媽媽說“人家可高興了,謝了又謝”。

德國的警察

德國是我生活過的第一個“外國”,或許是緯度高的緣故,我發現德國的月亮真的比中國的大,比中國的圓。

去德國之前,看過不少二戰的電影,腦子裏的德國警察就是“蓋世太保”的形象:高大神秘,身穿米色風衣,雙手插在風衣的口袋裏,戴一頂深顏色的禮帽,帽沿兒壓得很低,那雙鷹一樣的眼睛在帽簷下射出陰冷的光,一雙錚亮的皮鞋有力地踏在石子路上,在昏暗的燈光下,向某個大門走去……他們走過的地方將是鮮血和恐怖

今天的德國,蓋世太保一定還有,但是隻怕他們到了我麵前,我也認不出來。朋友的真實故事倒讓我對德國警察刮目相看:朋友駕車超速,被警察叫停,警察正欲問個究竟,坐在車後座的幾歲大的小男孩說了話“爸爸,快開呀,我已經憋不住了。”警察一聽,恍然大悟,“你是因為小孩子尿急才超速呀,那,趕快走吧,不過要注意安全”就這樣,一泡尿免去了一張罰單。這警察如此人道,是不是夠得上“叔叔”級了?

法國警察

在巴黎的香榭麗榭大道上,有和中國一樣的交警在指揮交通,記得很多年前去巴黎時,在那裏見到了一位我平生見過的最漂亮的女警察。比電影裏的那些假警察還漂亮。灰藍色的製服,給她修長的身材平添了幾分帥氣。腰間還掛著個小手槍,那張年輕秀美的臉會讓你倒吸氣,我不知道如何形容她的美麗,隻能說她的五官超級完美,當時是下午四點多,交通堵塞,她站在擁擠的車流中,背靠著午後的陽光,幹淨利索地揮動手臂,指揮著南來北往的車輛,真是英姿颯爽。我定定地站在那裏看了她好久,忽然又想,幸虧是交通堵塞,不然她的美麗會讓那些年輕或不年輕的司機打錯方向盤,那就會有事故了。

又一天在巴黎大街上,我們正找銀行,剛巧看到了一位也是十分年輕的小警察,帥氣中透著一點點奶油味兒。在法國旅遊,最大的障礙就是語言,因為法國人普遍不願意說法語以外的如何語言。而我的法語隻是臨時抱佛腳學來的“你好”“謝謝”硬著頭皮迎上去,先用法語問聲好,引起對方注意之後再改說德語,“請問附近有銀行嗎?”小警察熱情地說他可以幫忙,因為他會講德語。我們高興極了,結果他的德語水平比我的法語水平真強不了多少,隻說了幾個德語單詞,就怎麽也組織不起句子來了,於是,他柔柔的法語裏間或冒出幾句德語單詞,連說帶比劃地講了一大通,我們還是不得要領,他就索性帶我們在街上又問了幾個人,終於找到一個會講德語的大學生,我們才明白其實銀行就在轉過一個街口再過條馬路就是了。唉,當年沒有GPS,很多旅遊中的精彩皆因語言不通

就這樣,法國警察的美麗,帥氣和熱情與埃菲爾鐵塔一起留在了我的記憶裏

匈牙利警察

如果說我接觸的法國警察風流帥氣熱情,似迷人的法語一般,那麽同樣是親眼所見的匈牙利警察就不那麽夠意思了。那是個匈牙利的邊境警察。

那夏天,我們的東歐之旅已進入尾聲,打算從奧地利首都維也納乘巴士到匈牙利首都布達佩斯,再從布達佩斯乘火車返回德國。

在進入匈牙利海關時一位瘦瘦高高的邊境警察走上大巴,說要檢查免稅品,他的臉因為過於嚴肅而顯得凶巴巴的,發現一位中國學生有“可疑物品”,他好像釋然了,不緊不慢地堅持讓人家交海關稅,否則就把東西扣下。那個學生德語本來就半生不熟,這一驚嚇就更加張口結舌了。我們三個是車上僅有的亞洲麵孔。當然要“拔刀相助”,對那個一點笑容都沒有的警察解釋說他的免稅品 隻是過境,當晚就會離境去北京。可是那警察的臉,因為瘦而棱角分明,又因為氣憤(不知這氣從何而來)而眼角眉梢都是恨。那位奧地利司機也過來說情,被警察凶了一眼,命令他把車開到旁邊去,讓開了路。這時就真尷尬了。警察毫不通融,中國學生當然既不願意交昂貴的海關稅也不願自己的免稅品被扣。雙方僵持著,警察索性下車去檢查別的車了。我們全車人被“晾”那兒了。

還是那個匈牙利司機,走過來直接問我們有沒有美金。那個中國學生一聽有戲,立刻點頭。司機悄聲說“我去試試”就把美金捏在手裏向車下走去。我們此時才明白了司機的意圖,緊張地注視著窗外的一舉一動。隻見那位司機走到瘦警察跟前,連比帶劃地說了幾句,轉身前不易覺察地與那個警察碰了碰手(注意細節),這時那個見棱見角的警察怔了一下,然後迅速掃了周圍一眼。我在車裏看得清清楚楚,警察臉上的肌肉眼看著鬆弛下來了。他追上司機說了幾句(裝腔作勢罷了)司機連連點頭,然後就大步流星回到車上,聰明地衝我們擠擠眼,又對全車人說“一切正常,咱們走”聲音透著俏皮。

當我們的汽車駛過邊境,那個瘦瘦高高的警察居然還衝我們的司機揮了下手。

邊境漸漸遠去,那個匈牙利警察也最後在視野中消失了……

埃及警察

我們是在聖誕節時走進埃及的。

埃及與中國,不僅文化同樣古老,同樣神秘,就連那交通擁堵,馬路上各種車輛的“橫衝直撞”也與當時的中國何其相似。行人似乎也沒有走斑馬線的習慣和意識。加上人口眾多,街道狹小,陳舊,警察叔叔們當年也是要站在馬路中間的。遺憾的是埃及警察們穿著深藍色的製服,配上他們黝黑的皮膚和塵土飛揚,烏煙瘴氣的街道,那些警察們的形象就灰蒙蒙了。還是中國當年白色製服,大蓋帽看起來清爽奪目

話說我們的旅遊車,比起街上的普通車輛來說屬豪華型了,幹淨整齊有空調。那個埃及導遊,德語說得呱呱叫。司機特逗,大概是因為給外國人開車,自己穿得得體,對本土司機好幾次都是趾高氣昂地發脾氣。

從阿思旺到盧克索的路上,經過一個繁忙路口,我們的大巴與一個私家車撞上了。因為速度不快,所以隻是頂了一下,不過明顯是我們司機的錯,是他故意搶道造成的。那私家車主下來就衝著我們的司機狂吼,可我們的司機又一次趾高氣昂起來,鼻孔朝天,連車都不肯下,更不肯後退。後來一個年輕的警察來了,他個子不高,一臉嚴肅,那身藍色製服十分幹淨。他看了看我們的車和坐在車裏的我們,又看了看那輛私家車,那個車主也停止了喊叫,看著警察,滿臉滿眼期待著公平。沒想到的是,那個警察低頭匆匆在本子上寫了些什麽,然後就指揮著私家車往後倒,讓出了路,他又對我們的司機揮了揮手,竟然給我們放行了。隻見我們的司機一臉得意搖頭晃腦地哼起了歌。而路上看熱鬧的人和那個私家車主則明顯氣憤了,他們圍著那個警察激烈地爭辯著,我不明白那個警察為什麽這麽做,因為他始終沒講什麽話。當然,就算他講了我也不懂。

另一次與埃及警察打交道就更讓我莫名其妙了。在參觀一個旅遊景點時,突然一個警察走了過來問我有沒有圓珠筆,我在包裏找到一支遞過去,他仔細看了看,似乎很滿意,點點頭,嘟囔了一句“Thank you ”,走了。

我這才反應過來,他不是借筆,是來要筆的。怔怔望著那個遠去的灰蒙蒙製服背影,幾個德國團友見證了全過程,我們相視一笑,又不解地搖搖頭。一支圓珠筆!

沒想到,第二天又一個團友的圓珠筆被一個小孩要走了。嗯,一定是稀罕外國的圓珠筆。可一個穿著製服的警察,在大庭廣眾之下伸手向外國遊客討要一枝圓珠筆,不管怎麽說都是比較少見的

加拿大警察

加拿大的警察最有貴族味兒,他們的全稱是RCMP(Royal Canadian Mounted Police),皇家加拿大騎警。紅色緊身短上衣,黑馬褲(曾經以馬代步)棕色長馬靴,全身的行頭滿滿都是大英帝國的嫡傳。帽子是不同顏色和形狀的,有棕色禮帽,還有又高又大的黑色長毛帽子,連眼睛都罩住了。他們不僅僅維護秩序,還會在一些特殊場合比如國慶日表演列隊操練,與民眾合影交談,總之,他們絕對是加拿大一道靚麗風景!

隻在加拿大生活了兩年。住首都渥太華。那年7月1日,國慶,一個很美麗的季節。有兩個最熱鬧的慶祝地點:議會山和總督府。當年總督府為慶祝國慶,全天免費開放,並提供免費午餐,免費飲料,免費音樂會。還可以與總督握手(也是免費哦,哈哈)總之,那一天,全民同樂,無高低之分,貴賤之別。在議會山前,皇家加拿大騎警表演列隊,全套製服。雖然渥太華的7月一點兒不熱,但那身厚厚的製服,尤其那大概占了全身製服一半重量的長毛毛帽子還是讓不少帥警察們汗流浹背。記得當年看他們的列隊表演,成千上萬的觀眾也跟著一臉莊嚴鴉雀無聲。正當他們一招一式都整齊得近於機械呆板,我身後一個小男孩大聲說“Those guys are really silly ”好像所有人都在等待著這個時刻,人群中立刻爆發出一陣大笑。 我也笑了。

操練之後,那些紅色製服們在人群中穿梭,友好熱情地解答人們的問題,孩子們在警察身邊開心地竄來竄去,不時伸手去摸他們的製服和綬帶。朋友和我也上去湊熱鬧,問他們為什麽還穿這樣傳統的製服。一個高個子警察(好像都很高)笑著說“當然不是為了執勤。”他順手指了指不遠處的幾個穿著輕便又現代製服的警察說“那才是我們的工作服。這一身,是演出服”一個戴著棒球帽的男孩問,那個高聳入雲的帽子重不重?警察笑了“當然比你頭上的那個重多了”人群中又是一陣大笑。這些穿著傳統製服“演出”的加拿大皇家騎警,友善而風趣,更像個鄰家小夥子,而不是印象中的嚴厲蜀黍。我也有幸與加拿大警察照了相。

美國警察

他們無論從哪個角度說,都當之無愧於世界警察的“種子選手”。不僅僅存在於現實生活中, 電視新聞裏,更活躍在好萊塢電影裏。不過,好萊塢對美國警察不那麽友善,不是蠢笨無能就是凶殘如匪,正麵形象比較少。

幾乎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美國的犯罪率高,從警察的角度看,在美國當警察,可不是耍酷,好看,那是真正地“把腦袋掖在褲腰裏,隨時準備“光榮”和“壯麗”。

在鹽湖城生活三年多,當然會與警察“短兵相接”。美國警察好像無處不在,無時不有。

作為“良民”一枚,與警察打交道主要是因為超速(嚴正聲明:超速不可學哈!)那是在一次旅行中,計劃在天黑前去石化樹公園,因為趕時間,加上路上沒車,一腳油門下去,還沒來得及得意,一輛警車不知從哪裏冒出來(好像無論哪個國家,警車都是突然從天而降啊),那燈閃得我隻好念佛。警車迅速與我們擦肩而過,然後來個“ U-Turn”,刷地一下就把路擋死了。

欲速則不達呀。從警車裏下來了一個50多歲的警察,禮貌而威嚴地看了我的駕照,毫不客氣地開了罰單,臨走還說了句“晚安”。

還有一次是接到一個美國警察的電話,說是為警察募捐籌款音樂會。他特別科學也有幾分驕傲地說,如果全世界有10個警察因公殉職,那其中9個是美國警察!所以,美國警察擔負著全世界最危險的工作,你說該不該支持?該!該不該讚助?該!那,買票吧,好!

澳洲警察

剛來悉尼時,我的鄰居就是一對同性戀警察。他們特別禮貌,但比較嚴肅。

最直接的的接觸當然也是交通警察:

有一次去布裏斯班訪友,在一個交通燈前衝出了白線。結果後麵正好是一輛便衣警車,立刻被叫停,是一位年輕的女警察,她看了我的駕照,問了原因,然後友好地提醒我注意安全,就放行了 !

另一次是在悉尼,因為趕航班超速(在另一篇博文中提到過)被帥氣的年輕警察叫停,也是被友善地提醒注意安全。他甚至寫信告知,因為我一直是跟 好司機,連續15年無罰單,因此,可以請求免罰。我為澳洲警察點讚!

不過,當我家被小偷關顧,與警察聯係時,我感覺超級無奈了。他們首先問“有人受傷嗎?”“沒有”好吧,轉給地方警察局,幹脆等了半小時,好容易通了話,人家打著官腔“我們很忙,會在24小時之內去看現場”,我急了“可我後院玻璃門壞了,房間一塌糊塗,怎麽辦?”仍然不緊不慢“你直接與保險公司聯係吧,這是你的報案號碼!他們隻需要這個號碼”

南非警察

因為有直飛約翰內斯堡的航班,所以不斷有機會去南非,也就有了與南非警察接觸的機會了,但必須提醒的是,南非警察有著完全來自外太空的神一樣操作:比如邊境警察,甚至曾經與犯罪團夥合作,把入境旅客的個人信息直接當商品賣,罪犯可以直接到酒店搶劫;所以,現在入境南非已經不需要填寫入境表格了

我們被公司告知,在南非要隨時攜帶自己的有效證件,並且對任何警察的盤查都要先查看對方的證件,然後是要求與公司聯係。因為我自己就曾經在路上被警察(不知是真警察還是假警察)截停,要求查看證件,當時我們好幾個同事在一起,對方也是好幾個人,都穿著製服,從一輛很破舊的警車上下來,看完了證件什麽也沒說就放我們走了,不過我們有一個副機長就不那麽幸運了,他當時和幾個機組一起在喝咖啡,幾個警察走來要求看證件,副機長當時沒帶著,就說可以到酒店房間去拿,地方根本不給機會,直接就把幾個同事一起帶走了。後來是他們直接與公司和澳洲領館聯係,還交了罰金才被放回。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應了那句話,別看都是警察,其實很不一樣哦!

時代在變,慶幸的是警察還在!慶幸?

 

(與智利警察蜀黍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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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一舒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邊走邊看66' 的評論 : 謝謝你
一舒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唐西' 的評論 : 過獎,過獎。你的頭像好可愛
一舒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OldJohn_02' 的評論 : 多謝你的鼓勵
邊走邊看66 回複 悄悄話 寫得有趣
唐西 回複 悄悄話 比成龍那個警察故事強多了!
OldJohn_02 回複 悄悄話 好文,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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