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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世忠傳 第一回 遼國西夏血雨腥風興國 一代英雄窮鄉僻野出世

(2006-10-21 06:28:29) 下一個
引子

萬裏長江,
淘不盡、壯懷秋色。
漫說道、秦宮漢帳,
瑤台銀闕。
長劍倚天氛霧外,
寶弓掛日煙塵側。
向星辰、拍袖整乾坤,
難消歇。

龍虎嘯,
風雲泣。
千古恨,
憑誰說?
對山河、耿耿淚沾襟血。
汁水農吹羌笛管,
駕輿步老遼陽月。
把唾壺、敲碎問蟾蜍,
圓何缺?


這首可以與嶽飛的《滿江紅》相媲美的古詞,抒發了一位與嶽飛並肩作戰、英勇抗金、威震敵膽的民族英雄韓世忠的豪情壯誌和對祖國河山破碎的悲憤。在這裏,小子把它作為本書的開端,以抒懷對這為英雄的崇敬和感歎。


第一回 遼國西夏血雨腥風興國 一代英雄窮鄉僻野出世

在華夏的東北遼河一帶,自古以來就居住著一個以遊牧為生的民族,史中把他們稱為契丹人。唐末,中原大亂,大量的漢人逃亡於契丹,開荒種地,隨之也帶去了中原先進的農業生產技術。這時候有一位名叫耶律阿保機的梟雄降生,經過不斷的戰爭,耶律阿保機為其部落掠奪了大量的財富和漢族奴隸,使他成為契丹族最強的部落並坐上了整個契丹部落的盟主。阿保機做了盟主後,便廢除了部落的同盟製度,殘酷地鎮壓了反對他的部落,在被扣留的後梁使臣韓延徽的輔佐下,仿照中原的政治製度,建立了契丹人有史以來的第一個王朝,國號契丹,都臨潢,自稱“大聖大明天皇帝”,皇後為“應天大明地皇後”,年號“神冊”。

契丹建國時,中原正處於五代十國的大動亂時期,群雄割據,混戰不斷,可憐百姓四處逃亡,避免戰火。國家動蕩,人倫盡喪,三綱全失,五常皆無,弑君篡位者層出不窮。五代先後五十三年,換了八姓十三個皇帝,改了五次國號,分別稱為後梁、後唐、後晉、後漢、後周。另外還有角逐中原,稱王稱帝,與後梁、後唐、後晉、後漢、後周各朝,時合時離、互不相屬的小國家,共十國,它們是吳、楚、閩、南唐、前蜀、後蜀、南漢、北漢及吳越、荊南,所以史稱五代十國。由於王朝頻繁交替,帝位被篡來篡去,所以每代的帝王,少則兩三年,多不過十年八載,使得每一個擁有重兵的人,都想當皇帝,各國各朝大都如此。在這種長期內亂和戰爭年代,契丹乘機入侵中原,先後占去了遼東、河北。僅僅十幾年的光景,遼太祖耶律阿保機就統一了大漠南北和東北廣大地區,南麵直逼中原的雁門關。耶律阿保機死後,其子耶律德光既位,時時侵擾後唐邊界,圖謀中原的花花世界。這一年,終於等到了一個天賜良機。

原來,後唐的河東節度使石敬瑭,雖然官至趙國公,但仍然不滿足,一心想自為皇帝。後唐主李從珂任命他為天平節度使,到達晉陽後,整日暗圖自立,常常托病不理政事。唐主聞報後大怒,聖旨一下,削去他一切官職,並令晉州刺使張敬達圍晉陽捉拿石敬瑭。敬瑭急忙向契丹求援,表示願意向北稱臣,且願行以父子禮,乞求立即發兵救急,事成以後,願割盧龍一道,以及雁門關以北諸州,作為酬謝。契丹主德光得書後大喜,覺得這是進軍中原的天賜良機。立刻發兵五萬鐵騎,揚言大軍三十萬,浩浩蕩蕩地向南開來,從揚武穀趨入,直達晉陽,紮營汾河北岸。不一日,晉陽城下一戰,殺死唐軍不記其數,張敬達大敗而去。

晉陽解圍,敬瑭即整備牛羊美酒,親自出城慰勞契丹兵士。見了契丹主德光,行過臣禮。德光用手攙扶,對敬瑭說道:“我們父子會麵太遲,我看你相貌堂堂,氣量非凡,可為天子!”敬瑭連忙拜謝。契丹主就把自己身上的龍袍、皇冠脫下來,穿在敬瑭的身上,封敬瑭為“大晉皇帝”,並對他說:“我把你當兒子看待,你就得像對待父親一樣對我,我們的父子關係將成為永遠。”敬瑭對契丹主感激涕零,下跪磕頭,三呼萬歲,尊比他小十一歲的契丹主德光為父皇帝,自稱兒皇帝。為報答德光的恩德,將雁門關以北的幽、雲十六州,獻給契丹,每年再進貢絲綢三十萬匹。

契丹主德滿載而歸,從此以後,契丹就把石敬瑭的後晉作為搖錢樹,經常敲詐勒索,並把幽、雲十六州作為進攻中原的根據地,燒殺強掠,破壞生產,給中原人民帶來了無限的災難。不久,契丹主德光將契丹改國號為“大遼國”,所以史稱遼太宗,後滅後晉,成為北方一個強大的國家,禍害中原近二百年,直到大金國將其消滅。

北宋統一了中原後,在它的北邊有強大的遼國,同時在西北也有一個讓它頭疼的國家-西夏國。西夏國的創始人是羌人的後裔黨項族首領李元昊。李元昊的祖先是居住在陝西路夏州(榆林、橫山一帶)的拓撥氏,是黨項族的一個分支稱為平夏部,後因平定黃巢的農民軍為唐王朝立了功,僖宗就任命平夏部的首領為難軍節度使,冊封為夏國公,改拓撥氏為國姓李。

五代時期,中原大亂,夏州李氏乘機發展自己的勢力,不斷地占領了西北地區。經過幾代人的努力,到了李繼遷,正值宋遼戰亂不休,他一邊投靠宋朝,一邊接受遼國對他的“夏國王”的封號,從兩邊都得到好處。

後來李繼遷在攻打吐蕃時中箭身亡,子德明繼位,宋封他為平西王,每年給無數的金銀財寶和布匹茶葉。這個西夏就在宋遼的多年戰爭中,不斷壯大起來。到了李元昊時,他已經對宋朝加封的平西王不感興趣了,就想法除掉了反對他稱皇帝、親宋的叔父李山遇,正式宣布自己為皇帝,國號“大夏”,都興慶,因它在宋的西麵,所以史稱“西夏”,它控製了包括部分吐蕃(青海)、陝西路延州北部、寧夏和甘肅的河西走廊等西北大部分地區。

李元昊建立西夏後,仿照中原王朝的政治和人文體製,並在漢字的基礎上,發明了西夏文字。在他的統治下,西夏的政治文化、經濟和國力,有了突飛猛進的發展,成為宋朝的又一個心腹之患。

西夏初建,宋朝當時是仁宗皇帝。李元昊上書要求大宋朝承認大夏國,仁宗皇帝看罷上書大怒:“好不識抬舉的李元昊,大宋朝封你家世代為平西王,還有什麽不滿足,非要和朕平起平坐,稱帝不行?這不是眼中沒有大宋,沒有寡人嗎?”仁宗皇帝便下了一道聖旨,免去了李元昊的一切封號和世襲,並通緝捉拿。元昊聞訊亦大怒:“好你個宋朝老兒,難道遼國人要得我就要不得?給臉不要,那就別怪我大夏國翻臉不認人!”隨即起兵十萬,進攻宋朝的邊關延州。

夏宋延州一戰,宋軍守將範雍大敗,仁宗將其革職,調遣韓琦和範仲淹赴西北抗擊夏兵。誰知韓琦部下的大將任福輕敵,在六盤山中了夏兵埋伏,任福戰死沙場,帶去的一萬騎兵,生還的隻有幾百。西夏乘勝前進,攻占了陝西路銀州以的北大片土地,還不斷攻打延州和綏州。幸好在陝西汾州人士範仲淹的固守策略下,遷移中原百姓於邊關,軍民一起開荒種田,修築城寨,步步為營,並建立了一支一萬八千人的遊擊隊,每隊三千鐵騎,輪流出擊西夏兵,使得西夏大軍未能越過綏州,突破延州。幾百年後的紅軍南泥灣開荒種地,大生產運動和遊擊戰術,實際上源於這位範大學士。

北宋連年不斷地和北方的遼國發生戰爭,加上與西夏國的交戰,不知耗去了多少民脂民膏,國力大減,仁宗不得不向西夏求和。西夏國的李元昊也因連年不斷的戰爭,加上多年災荒,覺得自己也無能力吞並大宋,就同意罷兵休戰。李元昊願意向宋稱臣,接受大宋的夏王封號,不過,條件是要大宋每年給西夏絹十五萬匹,白銀七萬兩,茶三萬斤。大宋朝把這叫做“賞賜”,雖然年年要對自己的屬國“支援”,但總算是長久地解決了西北的問題,雖然以後西夏和大宋時有衝突,但再沒有發生過大的戰役。

且說宋太主趙匡胤利用陳橋兵變,黃袍加身,不費吹灰之力就篡得了後周家的天下。可當他坐上了皇帝的寶座後,便害怕他的部下有一天也會玩這把戲,等到天下已定,兩次“杯酒釋兵權”,罷典禁兵,把軍權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這種中央集權,使得宋朝沒再出現象五代十國的強藩禍亂之局麵,但北宋抑兵太過,外乏良將,“兵無常帥,帥無常師”,使得宋朝的軍隊麵對著遼、金、元和西夏等國,迭起北方,屢為邊患,隻有防守挨打,無力向漢、唐那樣主動出擊。當趙宋全盛的時候,還不能收複燕、雲十六州,後來國勢日衰,加上奸賊當道,外族一入,如摧枯拉朽一般,傾刻間,便將大半個中國淪喪。也就是在這個連年戰亂、民不聊生、風雨飄搖的時代,在陝西綏徳的一個貧苦山區,出生了一代名將和千古的民族英雄-韓世忠。

在陝西路延州以北的廣大地區,遠在上古時代,這裏就是華夏族祖先的發祥地之一,華夏的祖先之一黃帝就永眠在這裏。它更是商周時期為犬戎、鬼方、嚴狁等遊牧部落所據的草木豐盛的草原。不幸的是,千百年來這裏一直就是各民族征戰廝殺的戰場。特別是由於魏晉以來的戰亂,大規模地砍伐森林,毛烏素沙漠的形成及南移,到唐末的五代,這一帶已是一片荒涼與凋零,當地人口大減,曆代王朝不得不利用戍邊將士和強迫內地人口遷徙來補充。

素有“秦漢名邦”、“天下名州”之稱的綏德,古稱上郡、綏州。地處陝北交通要衝,東鄰黃河與晉通,南接八百裏秦川,北經銀州(米脂)、榆林通達塞北,曆來為兵家征戰之地。秦初始皇經上郡北巡,命大將軍蒙恬發兵三十萬駐守於此,阻擊匈奴,北築長城,南修馳道。從此拉開了華夏農耕民族與北方遊牧民族千年碰撞和逐步溶合的序幕。昭君出塞,文姬歸漢,漢武巡邊都從這裏經過。

無定河,它發源於三邊高原西南部的白於山脈,流經榆林的八個縣,全長491公裏,流域麵積達30260平方公裏,在陝北高原上畫了一道彎彎的曲線,最後注入了澎湃的黃河。無定河,早在若幹萬年以前,它就哺育了最初的告別樹上生活的先民-“河套人”,創造了輝煌的“河套文化”,是中華民族的發祥地之一。

無定河所孕育的古代文化到了秦漢之際,進入到了一個極其輝煌的時代。那時的無定河流域森林茂密,水草豐盛,生畜成群,有著碧水青山的自然景觀和興旺發達的農牧林生產。這一繁榮一直延續到五胡十六國時期,匈奴王赫連勃勃在此大興土木,營建國都統萬城,建立了大夏國。

無定河也一直被作為戰爭之河、血淚之河寫入史冊。千百年來南北各民族在此征戰廝殺,無定河邊血流成河,屍骨遍野,無數將士命喪塵沙。由於曆代連綿不斷的戰亂,屯軍開墾,毀滅森林,破壞植被,到了唐代,它就變成一條濁流滾滾,泥沙沉澱於河床,使河身也難以穩定,故而得名“無定”。兩岸的地形地貌也發生了很大變遷,逐漸形成了風沙灘地、河塬澗地、黃土丘陵溝壑三種類型,呈現出一派荒涼。晚唐詩人陳陶的《隴西行》,描述了當時無定河悲壯而淒涼的情景:

誓掃匈奴不顧身,五千貂錦喪胡塵。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裏人。

在這裏,千百年來進行著多個民族文化的交流、衝撞和血液的融合,雖然自然環境愈來愈惡劣,但以其根深蒂固的黃河傳統文化,結合了秦漢後被遷徙而至的吳國和越國人民所帶去的吳越文化和粗獷的北方草原文化,養育和鍛造出了一批體魄健壯、英俊瀟灑、粗獷豪放、純樸耿直、能耕善牧、能文能武的男人;那甘甜的水和出脂如油的小米,造就了細皮嫩肉、皮膚如脂的女人。“米脂的婆姨綏德的漢”,源於對東漢一代梟雄呂布和四大美人之一的貂蟬的讚美,流傳至今。如今在這塊貧瘠的土地上,仍然可以見到最原始的放牧;種植著最古老-黃帝時期的五穀雜糧;保留著古代先民鞘褂黴?目謨铩S腥聳怨??粲謎庖淮?哪承┓窖嶽識痢妒??罰?⑾質悄茄?難涸稀?

綏德其名始於北魏時期,取“綏民以德”之意。唐設綏州,北宋時曾被西夏占領。宋神宗熙寧二年,收複後廢州為城,隸屬延州。元豐七年,以延州所轄的米脂、義合、浮圖、懷寧、順安、綏平六城歸綏德城。元符二年,改為綏德軍,並將暖泉、米脂、開光、義合、懷寧、克戎、臨夏、綏平砦、青澗城、永寧關、白草、順安砦一起,歸屬綏德軍,成為陝西路的一個重要的軍事要塞。

且說宋哲宗元祐四年冬十月三十日夜,在綏德城外幾裏處的一個小山溝裏,一聲響亮的嬰兒哭聲,給這個貧窮的三口之家帶來了又喜又愁。喜的是新生兒是一男丁,雖然女人先後已經生了四個孩子,可隻有第三胎女兒活到如今,今日又得一子,自然全家高興。可愁的是,這幾十年來不斷的戰爭,加上年荒,要多養活一口人,是多麽的不容易呀。今年的收成又不好,有限的糧食不知是否能熬得過這個冬天。

這家的主人名叫韓慶,大約三十開外,可貧寒和艱辛使得他變得像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骨瘦如材,滿臉的皺紋,抖抖嗦嗦地用那雙粗糙的手,把兒子從老婆的身下抱了起來,拿過去給老婆看了看,說道:
“是個小子!”
女人有氣無力地苦笑了一聲:
“小子娃娃好!這下你就不用發愁沒兒了!”
韓慶接著說:
“他排行老五,我們就叫他五娃行了,大名韓五。”

好不容易苦熬過了五年,誰知一家的頂梁柱韓慶一病不起。他家貧如洗,哪兒有錢看病,隻盼著老天開恩,能將這撈病抗過去。誰知入冬後,病情惡化,眼見得奄奄一息。

要知韓慶性命如何,且聽下回分解。這正是:

華夏文明發祥地,炎黃子孫屍骨山。
無定河水血不盡,可憐百姓千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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