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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社會學家一樣去思考

(2014-05-08 22:12:34) 下一個
像社會學家一樣去思考  

Think like a Sociologist    
      
理解複雜的世界裏的我們都是其中一分子的種族,不隻是像記住一些術語或統計數字或曆史事件那麽簡單。它意味著要打破用常識去理解世界的習慣,要用一個老練精明的頭腦去領悟社會,把在全球和國家範疇操作的經濟、政治、文化以及社會的力量考慮進去。它意味著要以懷疑的批判性的態度去走近世界,拒絕過度簡單的解釋,用一種新的眼光去評估和再評估事情的性質。它意味著,用一句話來說,就是培養一種社會學的想象力(a sociological imagination)。         

1959年,美國社會學家C.Wright Mills創造了“社會學想象力”這個詞。這個詞意味著,一個人不是僅僅從個人的有限條件來理解日常生活,而是從更廣闊的曆史的力量所具有的結構性、主導性力量導致了個人生活的結果來理解日常生活。擁有了社會學想象力的人會在很小的社會情境中發現更大的社會力量在起作用----在一個人的集體生活中,一個人的羅曼蒂克的探險中,即使在一個人的內心思想活動中;這樣,他可以看到“在個人心中的社會性,在親密關係下的非個人化的東西;在最特別的東西裏麵埋葬著最深的通用的東西。”作為一個結果,用社會學的想象力去思考的個人可以理解他們的選擇、以及他人的選擇是被社會結構和過程所限製和導致的。一旦這一點可以做到了,他們可以把個人的問題轉化為公共的議題。        

關於種族性的術語   

也許發展一種社會學想象力的最危險的威脅來自於我們很難把自我中心這種東西放在一旁。一個令人費解而很有力量的真理是要全麵地了解我們自己我們必須超越自己。特別是,關於種族的談話太經常會被一些眾所周知的對一些術語爭來爭去的瑣碎所拖累。無數的對於種族的談話維持在表麵層次,因為一些人的注意力集中在“詞”而不是“事情”上頭。這樣,有的土著人喜歡“本土美國人”的叫法,另一些則喜歡被叫做“印第安人”,而一些人說他們屬於“部落”,還有一些說他們來自“國”(原文是“nation”----譯者注)。有的歐洲人的後裔喜歡“白人”這個稱呼,別的說“歐裔美國人”或“高加索人”。有些非洲後裔喜歡叫他們自己是“黑人”,別的則喜歡叫他們自己“非裔美國人”;還有人喜歡用“美國黑人”(Afro-American)或“黑人美國人”(Black American)。有些西班牙裔的美國人喜歡稱“拉丁美洲人”多於“西班牙裔”、“墨西哥裔美國人”或“在美國的墨西哥人”(原文為“Chicano”);而別的人又有不同的喜好。有的人會因為生活在美國的人被叫成“美洲人”而頗受冒犯,因為一種不同的叫法是“北美人”。有人說“少數族裔”,有人說“有色人種”,“非白人”,“代表性不足群體”(underrepresented groups.”有人喜歡用破折號來指稱,有人不用。有人用大寫來寫黑人與白人,有人不用。你也許對這些選擇有很多種意見,有人的意見是由很有見地的思考來支持的,但這些並不是關於你。        

其實,種族標簽沒有對或錯。十個西班牙裔的美國人可能會給你十個不同的種族標簽。如果沒有更優越的種族術語的話,那是因為這樣的術語所依賴的基礎,即種族,隻是一個有很好的地基的虛構。互相爭吵種族術語會滋生一種不確定感和恐懼感,這種感覺隻會使嘴巴和心靈被關閉。如果很多人在談到種族的時候就結巴起來,那是因為他們不想說出錯誤的東西並讓一些人抓住一句話不放,聲明“這冒犯了我!”。讓我們明智地選擇我們的戰鬥。我們有時候會氣憤也會讓別人知道我們很氣憤,但是與其把精力浪費在種族標簽上和什麽東西會冒犯我們這樣的事情上,不如把我們的氣憤導向更大的問題上吧。讓我們對種族統治、白人至上主義、大量存在的不平等而感到氣憤吧。如果我們對某個種族術語感到氣憤,讓我們評價產生這個術語的係統,和這個係統進行一場戰鬥,而不是和這個詞兒自己戰鬥----或和提起這個詞兒的人戰鬥。改變一個詞兒,畢竟不會改變太多。W.E.B. Dubois(研究美國種族關係的著名社會學家、社會活動家,是一位非裔美國人----譯者注)深深地知道這個事實。在他1928年寫給一位反對他稱呼黑人為“Negro”的年輕的讀者的信中,那時候用N這個詞來稱呼非裔美國人是很普通的事兒,他說道:“不要...把叫錯了名稱這種錯誤放得很大。名稱隻是認識事物的一種傳統性的標誌。而真正重要的事情是弄清現實是怎麽回事。如果一個事情受人鄙視,也許因為是無知或因為它本身的卑劣,你不會因為改變它的名稱而改變整個事情。…不是由於名稱----而是由於那件‘事’在起作用。來吧,孩子!讓我們去抓那件‘事’!”         

在本書中,我們希望你不要被任何一個種族標簽捆綁了手腳。術語的確在社會生活中有很大的作用。但變得重重地、一麵倒地、投入在詞兒上是自己打敗自己的做法。在你的談話裏,我們希望你能超越自己通過詞語而達到一個更深的境界,和‘事’去打交道,這就是:一個複雜的種族統治的係統。   

翻譯自:Matthew Desmond and Mustafa Emirbayer. 2010. Racial Domination, Racial Progress: The Sociology of Race in America. New York: McGraw Hill. Pg. 2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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