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琴

一把古董小提琴,兩個音樂人的愛情,三代人的恩怨。
正文

鬼琴 34

(2014-01-23 21:55:45) 下一個


“你從愛爾德手機裏下載完相片後,為什麽不將林鬱音的不雅照刪了?弄得那麽多人看到!”

我心想,如果我真的將它們刪了,怎麽證明我的清白?嘴上不能這麽說,我回道:“哦,我沒想到!”

“沒想到?你這鬼精鬼精的人!我掐死你!你這個自私鬼!還有啊,你那電腦包裏的一百萬哪來的?”

“從愛爾德那沒收來的!”

“要還給受害人!”

“不知道受害人是誰怎麽還?不如沒收了,做為活動經費跟薛梁幹!”

“哇!能這麽想的隻有魔鬼騎士!。先取出三萬還給曲校長。再出一萬醫藥費給林鬱音!”

“行!你把寄存箱鑰匙還給我吧。”

“不給!剩下的是你給我的彩禮。你可不能一分錢不花就娶了我!”

“行行,我這一百萬換你那不知道幾百萬,劃算劃算。”我壞笑著。

“哇!真不愧是魔鬼騎士啊,這麽邪惡!還有哇,你筆記本電腦裏那麽多情書,都寫給誰的啊?”

“嘿!你不能這樣翻看我的電腦!”

“是你親自交到我手上的,不是讓我看的麽?我跟你交往這麽久,你怎麽從不寄情書給我?”

“久?我們認識滿打滿算不過10天!”我高叫道。

“那你給我補出10封情書來!不然,看我晚上怎麽收拾你這無家可歸的流浪漢!”

我倆就這麽又打又鬧地到了曲校長家。

曲校長家十分淩亂。書,衣服,雜物到處都是。要坐在沙發上,就得挪東西。挪完東西,另一人又無從下坐了。一個單身母親,拉扯大倆一般大的孩子,不容易啊。

我和殷晴一到,曲校長就請我們上桌吃飯。林鬱音十分拘束,不似以前那麽盛氣淩人了。她見我對她噓寒問暖,臉上才有了少許笑容。

廳中的圓桌上擺放了六菜一湯,最誘人的是殷晴下廚做的一條一尺長的大魚,蔥花蒜泥地裝點得挺好。我仔細一看,魚尾已經焦了,魚頭還在滴血,心中暗笑,這是 殷晴企圖要征服我的胃了。最嚇人的是那湯,方便麵煮雞蛋!爛糊一樣的麵中混著團塊狀的蛋,如米上共下一樣,這是高誠的傑作。其它的菜都是曲校長親手做的, 看樣子屬於可食的範疇,不知味道如何。

我腹中饑餓,正想下箸,殷晴拉住了我,叫等等。隻見曲校長的手放在胸前,祈禱著:“感謝主,賜予我們精美的食物。感謝主,讓我們又能幸福地圍坐在一起,不 受邪惡之侵害。感謝主,您派來兩個天使,陪伴著我們,守護著兩隻幼小的羔羊。願你多多賜福給這兩天使,讓他們幸福美滿,阿門!。高誠和林鬱音也如他們母親 一樣,雙手合十,低頭垂目,同念阿門。

曲校長一家信了基督教?這不太讓我驚訝。像這樣經曆過巨大不幸的單親殘破家庭,沒有宗教的精神支持怎麽熬得下去?

祈禱完畢,我們開始取食。曲校長做的菜佐料用的很少,味道很淡,那炒肉如臘肉,我的意思是,蜂臘做的肉,幹巴巴地。食物一下肚,場麵又活躍起來。我們一齊 打趣了殷晴做的魚,說它外焦內嫩。殷晴忙將那盤魚放入微波爐加熱。高誠又說她虐待活魚,急得她不知如何是好。我隻好出來打圓場說,由我來虐待那魚。

殷晴盛了一碗高誠的米上共下湯給我,我一直沒動它。殷晴就問我,這麽好喝的湯為什麽不喝。我在她耳邊輕輕告訴她我給這湯起的渾名。殷晴笑著用拳頭在我肩上 打了一下,說:“去你的。這湯極鮮,真的。”她把湯端在我嘴邊,說,喝!高誠也期盼的看著我。我隻好喝了一小口,的確如殷晴所說,這湯很鮮,我就呼嚕呼嚕 地喝光了。殷晴壞笑著告訴大家我給這湯起的外號,叫:“看陳天老師喝米下共下湯了嘿,有照為證!”眾人一怔,大笑。高誠笑得最早,林鬱音腦子慢些,笑得最 晚。

我喝完,問高誠說:“看不出來,你做湯是好手。有什麽秘方嗎?”

“好吧,你真的想知道,我就告訴你。絕竅是去抓幾隻甴曱,搗成糊加進去,最後加幾粒老鼠的米上共下。”

眾人又大笑。我笑完,問高誠什麽是甴曱,他說,就是蟑螂。

我笑不出來了,肚裏翻江倒海,要吐。這是我小時就有的毛病,如有人說食品中有穢物,或食物看上去像異物,馬上會吐,所以我媽做飯十分小心。

我衝進廁所大吐特吐,殷晴在我身後輕輕地拍我的背,送上曲校長遞來的溫水。我聽得曲校長輕聲責備高誠。高誠不服氣,回道:“他先說我的湯是糞湯的!”

這鬧哄哄的晚餐結束了,眾人一齊收拾好餐桌,圍桌坐好。曲校長拿出瓜奈裏,放在桌上,講了講林鬱音遇險的經過。她講完,對我說:“陳老師,謝謝你救了林鬱音。我覺得他們兩個年青人還沒有資格擁有這瓜奈裏。我想,先把它存放在您這,直到他們成人。”

我正要拒絕,殷晴握著我的手,用力地捏了捏,她向我點頭,要我答應。我隻好答應了。

曲校長見我同意了,很激動,說:“陳老師,我覺得您真的是這琴命中注定的保護神,每當它有難,你便會出現。我還記得,我跟高老師吵架的時候,一氣之下,搶下他手中的琴,扔出窗外。當時我看到你在樓下,正砸在你頭上,沒砸壞你吧。這是你第一次挽救了它。”

我搖頭。

曲校長接著說:“後來也是你找出這把琴的。你知道嗎?你買琴的那個窩棚區,在你買琴後的第二天失火了,被燒為灰燼。這是你第二次挽救了它。”

那窩棚區失火了?我還想去那找那賣破爛的,問問能不能找出瓜奈裏的腮托呢。可惜啊。

曲校長擦了擦淚說:“這次林鬱音出事,雖說她是出於好意,為她哥哥著想,但她方式大錯,是我沒教育好她,對不起你高葉民老師。如果不是陳老師您,林鬱音就要被玷汙了,這琴也會被壞人拿了去。我怎麽跟高老師交代啊。”

我安慰她說:“曲校長,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曲校長拉了高誠和林鬱音到我跟前,對我說:“陳老師,我想請你做我這倆孩子的教父。”

我說:“曲校長,我不信基督教,不能當教父。況且,我比他們大不了多少。”

“陳老師,信不信教不重要。我想讓你教他們拉琴,教他們做人。”

我正想回絕說,我拉琴不利索,做人也不行。殷晴握著我的手,用力地拉了拉,眼圈紅紅地看著我,又要我答應。她見我還不應,就說:“陳老師不說就是應了,快去拿法器!”

曲校長拿來一個銀杯,裏頭裝了清水,她要我用手灑水於高誠和林鬱音頭上,再讓倆人飲盡杯中水,然後對他倆人說:“要聽陳老師的教誨!”高誠和林鬱音皆點頭。

高誠看殷晴滿眼的淚光,就逗她說:“殷姐,我現在是不是該叫你教母了。我一叫,這輩份就亂了啊。”

殷晴破涕為笑,說:“什麽輩份不輩份!該叫教母就得叫,不能壞了規矩!快叫聲教父教母!”

高誠和林鬱音都甜甜地叫了,殷晴的淚光卻更多,流下臉頰,擁抱了他倆人,然後與我肩並肩地靠在一起。

曲校長說:“陳天,殷晴,我看你倆挺合適的,早點結婚吧,我可以做這個媒,去跟你們父母說說。”

“謝謝曲校長!”我衝她鞠了個躬。

殷晴很激動,當著他們三人的麵,撲上來與我吻在一起,我滿嘴是她的淚,又鹹又甜地。我也忍不住,冒出淚花來,與她的淚混在一處。我將她抱得更緊了。

林鬱音等我倆吻完,送上瓜奈裏,說:“教父……”

我打斷她:“怪別扭的。你還是叫陳老師吧。”

“陳老師,我聽高誠說,今天的輔導課上,你的《愛之喜悅》拉得很好。我想聽一聽,可以嗎?”

“好吧。”

我又將《愛之喜悅》拉了一遍。曲校長看我的三根指頭熟練自如地按弦,感動了。林鬱音和高誠大睜著眼,一臉的虔誠。殷晴的淚則一直沒停。在她淚光中,我倆相互關愛的眼神交錯,沒有分開過。

我演奏完,他們鼓掌。殷晴笑著宣布,陳老師要開音樂學校了,林鬱音和高誠是我的開門弟子。

曲校長問:“辦音樂學校的資金和場地有沒有問題?”

殷晴笑著說:“沒問題。你們不要小看陳老師,他現在有兩百多萬家身了。”

高誠很驚訝,說“陳老師,看不出來啊。想當初,翻遍宿舍還找不到一毛錢!”

殷晴忙給他使眼色。高誠也馬上覺得說錯了話,結結巴巴地道歉,說:“陳老師,我不是形容您你窮,我的意思是,您為藝術花光了每一毛錢。”

殷晴聽見,滿意地點點頭,說:“我給他講了你買琴的故事。說你收刮出宿舍裏的每一毛錢,到我這來買琴,卻被我故意開出天價,花光了錢包中所有的錢。”

“你好狠心啊。”我說。

高誠的這句“翻遍宿舍還找不到一毛錢”,在我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我突然知道那晚來我宿舍偷琴的是哪三個人了。

這偷琴的三人,就是眼前的曲校長,高誠和林鬱音。至於殷晴,她至少是個協同者,甚至可能是主謀。自從我知道了這鬼琴的來曆,這個假設一直縈繞在我心中。我愛殷晴,一直不願正視它,不願去想,不願去推斷。今天,高誠一句無心的戲言,打開了這潘多拉的魔盒。

是的,翻遍我宿舍還找不到一毛錢!有誰翻遍過我的宿舍?隻有偷琴的賊!眼前的這幾人,有偷琴的動機。可令人費解的是,為何這鬼琴又屢屢回到我手上呢?我現 在居然是這鬼琴的正式監護人!一個個的疑惑湧上我心頭。我開始擔心殷晴與我之間愛情的純潔度。她是真的愛我麽?還是愛這琴?她那晚將我留在琴行,甚至與我 做愛,都是為了纏住我,好讓高誠等人去我宿舍偷琴?她到底愛不愛我?我摟著殷晴的手開始出汗,我的後背的傷口開始發癢。我放開了她軟軟的腰,在她裙子上留 下了一個濕手印。

我正暗壓著心中的驚恐,聽得殷晴在我身邊嗔道:“怪我狠心?我當時不狠心,怎麽試得出你愛琴的真心呢?如我不是看你那麽癡狂地愛著小提琴,花光所有的錢買琴弓琴箱,根本不會留電話給你!”

我的口有點幹,清了清嗓子,說:“你能肯定,我當時不是裝傻,就為了接近你呢?你這麽迷人,不知有多少人打你的主意呢。”

“呸!你在我琴行庫房裏玩遍所有樂器,那興奮樣是裝不出來的。陳天,你不要計較我的惡作劇了好麽?”

殷晴說完,頭靠在我的肩上。

“那好吧。不要再弄惡作劇了好嗎?我很容易較真的。”

“好。”

“你發誓!”

“我發誓!”

“拉鉤!”

“好。”

我與殷晴拉完鉤,心想,可能殷晴他們偷琴不過也是個惡作劇吧。我的手握起殷晴的手,昨天開快遞包裹時被紮破的手指又刺痛了一下。我想起來了,我是被快遞紙 箱上一個刺槐的刺紮破的。我去扔那紙箱時還納悶,為什麽紙箱上有刺?這刺是哪來的呢?可能的解釋是,這快遞紙箱曾在殷晴的車裏放過,紮上了我躲在車裏時拔 出的刺。我跟蹤殷晴他們的時候,看到愛爾德等在車中,而殷晴與林鬱音一齊進了郵局。她倆為什麽去郵局呢?

對了,當時殷晴聽我說要在網上釣偷琴賊,便順著我的意思,上網發貼賣琴。估計她倆將琴寄往外地,再由他人寄回給我,造成從外地寄出的假相。我次日闖進殷晴 書房的時候,她那麽地慌張,也許正在辦拍賣提琴的事。唉!為圓這麽一個惡作劇,費這麽大的周折,大大方方地承認不行嗎?這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真讓人費 解啊,能不讓我心存芥蒂嗎?不管怎樣,我寧可相信這是一個惡作劇,殷晴愛我的淚水是裝不出來的。這其中的真相,待以時日,讓我慢慢地一點一點地問殷晴吧。

殷晴和我離開曲校長家回到琴行。她看我情緒不好,就提議:“我們來玩枕頭大戰吧。”

我說:“好。”

殷晴說:“規則由我定!”

“好,說吧。”

“隻準用枕頭擊打對方。打中對方頭部算得分。三局兩勝,輸的人要脫一件衣服。”

“好說。”我欣然應戰。

我那裏知道,殷晴是枕頭大戰高手,躲閃騰挪,我根本打不著她,七八局下來,輸個精光,隻好投降。她以勝利者的姿態騎在我身上,笑話我:“白練了這兩砣胸大肌和板板的腹肌,真沒用!”

我說,“你不服?我們再來!”我把她掀翻,壓在身下。她投降了,丟盔棄甲。

“陳天。”

“嗯?”

“我們明天去看看訂婚戒指吧。”

“好!”

清晨的陽光,穿過窗簾的縫隙,溫暖著那油畫中孤獨飲水的雲雀,照亮了水中的藍天。油畫下麵,是兩個緊緊相依的身體。

“殷晴。我們起床吧。”

“陳天,你今天還在病假,不用上班,再抱著我睡會兒。”殷晴在我懷裏拱了拱,輕輕地又睡著了。我看著懷裏的殷晴,想,今天是我認識她的第十一天。這短短的十一天裏,我已決定要與這個女子過一輩子了。我了解她多少呢?她會不會像這鬼琴,有那麽多嚇人的秘密呢?

我的手機響了,我一看,是張律師的電話,趕忙接聽。

“陳天,土地證辦好了,請你上午十點半來我辦公室簽字!”

“好的。謝謝!”

我一看八點了,睡不著,起床拿了《管理學原理》,正想去辦公室看。

“陳天,摟著我睡!”殷晴迷迷糊糊地說。我隻好又回到床上,環臂擁著她躺下,看一陣懷中的佳人,看一陣《管理學原理》。

九點半,我快讀完了那本書。殷晴坐了起來,拉著我的手到了浴室,打開蓮蓬頭。”幫我洗頭。”她說。”你的大手又暖又有力,揉得我好舒服。”

我倆濕漉漉地出來,用毛巾相互擦幹身體。我正要穿上昨天的衣服,殷晴遞過來一紙袋。那紙袋裏有內衣內褲,新襯衫,新褲子,全都合體。我給了她幾個深吻做為 回報,手挽著手,出門到附近小店吃早飯了。吃早飯時,我一直在看《管理學原理》的最後幾頁。殷晴不滿,說我這個琴癡變書癡了。我笑笑,說馬上看完了,請將 就一下。殷晴偷偷將辣油抹在鍋貼上,我沒看見,送進嘴裏,被辣得冒煙。我嘟起滿是辣油的嘴,冷不丁地摟住她,吻她的嘴,這下輪到她被辣得冒煙了。

當我合上《管理學原理》時,突然覺得,這世界與咋日看到的大大地不同。

我問殷晴:“今後我倆誰管誰啊?”

殷晴說:“嗯?你怎麽會想起這種問題?你這二人音樂學校還沒開張,就開始爭董事長啦?”

“以後我倆就是搭檔了,要有個主心骨,不然,如有不同意見,爭來爭去,辦不成事啦。”

“那,這樣吧,看日子,單號我作主,雙號你作主。”

“不同意!每年單號比雙號多一天!”

“嘿!你突然會討價還價了!”

“不會怎行?想當初,我的錢包一下被某人榨幹了。”

“你還提這事?我不是跟你說過嘛,那是對你的考驗!”

“反正,我陳天不再天真了。你得小心點。”

“哼!你這點討價還價的本事,嫩得很,得跟殷老師我好好學學。”

“好。殷老師,您什麽時能教我您的絕活啊。”

“哪個絕活?”

“看一眼人的錢包就知裏頭有多少錢。”

“我這本事傳女不傳男。我隻傳給我女兒。”

“我可想要個兒子。”

“那我就一直生,直到生出女兒。”

“萬一生了十七八個才有女兒怎麽辦?”

“不關我事。我生多少,你得養多少。”

“嘿嘿嘿!歪樓了!我們剛才商量什麽問題來著?”

“誰騎在誰身上!”

“對對對。這樣吧,誰主的事誰作主。公平了吧。”我建議道。

“這樣有點複雜吧。如果我們倆人各主一堆事,豈不是騎上騎下?變打滾了。”

“不好麽,這顯我倆得多親熱啊,就像昨晚……”

“去你的!”

我和殷晴準點到了張律師的辦公室。薛梁的律師也在那。我們先簽了諒解備忘錄,然後開始簽堆成山一樣的土地轉讓文件。我們一麵核對文件,一麵簽字,到忙完已是下午一點。

“走,看定婚戒指去!”殷晴說。

我們胡亂吃了點午飯,一個個地逛首飾店。殷晴拿起一對定婚戒指,一大一小,都是白金的圈,大的是個光圈,小的有紅寶石和藍寶石交互鑲在上頭。殷晴試戴了一 下,很喜歡。她還想看看別的戒指,發現摘不下來了。看她痛苦的樣子,我說:“喜歡就買下。”我一看價格,兩萬八,正要付款。殷晴說:“你去那邊再看看。” 等我從那邊看回來,殷晴說:“付錢吧,一萬八。”我付完款,殷晴興高彩烈地拉著我走了。

出了首飾店的門,我問殷晴:“戒指怎變一萬八了?”

“討價還價了啊。”

“這麽厲害!砍了一萬!”

“不光砍了一萬,還賣了店老板一架鋼琴,賺了他一萬!”

我單腿跪下,求她,“殷老師,教我砍價術吧!”

“呸!你還沒求婚呢!”

我正要求婚,她說,別在這,去學校的那個小樹林。我倆開車到了小樹林,沿著林間的小道手拉手地進去。

午後的陽光,穿過層層的枝葉照在我倆身上,這暖暖的感覺,與殷晴的臥室風格很像。林中的落葉像是斑駁的紅木地板,頭上有紫丁香樹的叢叢花簇,像是天花板的 熒光花瓣貼。不遠處,立著個斷石柱,估計是上次動工建酒樓留下的。石柱上纏著青藤,斷石柱上有隻雲雀,它飲完斷石柱上的積水,看到有人來,飛上了天空。

我單腿跪下,問殷晴:“殷晴,我愛你,你嫁給我好嗎?”

殷晴含淚點點頭:“好。”

我將新買的戒指戴在她左手中指,吻了吻她的手背。她將那個大圈戴在我左手中指,拉我站了起來,說:“讓我騎在你肩上。”

“為什麽?”

“我這個天使要騎在你這隻大白天鵝的脖子上飛!”

我負著她在樹林中跑,殷晴的歡笑聲充滿了我的小樹林,如林中雲雀清脆的啼叫。

我和她在樹林中巡視,規劃著音樂學校的建址,一直到頭上繁星閃爍。


//
您讀到《鬼琴》的三分之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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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moha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淼~~' 的評論 :

非常感謝。

你們喜歡,我很高興,有信心寫《鬼琴2》了



淼~~ 回複 悄悄話 好看。 :) 已經在Amazon買了書, 雖然我的Kindle我已經一年多沒碰過了。 :) 價錢太便宜了, 我想隻是作為對作者的一份敬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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