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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鈞、許光達、廖漢生到底有沒有揭發賀龍?

(2013-11-27 01:49:21) 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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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鈞、許光達、廖漢生到底有沒有揭發賀龍?


   
一九六八年十月三十一日,毛澤東在中共八屆擴大的十二中全會閉幕會上的講話:  

    “過去說對賀龍是一批二保,因為他是二方麵軍的代表。現在看來不能保了,因為他搞的事以前不知道。從成鈞、許光達、廖漢生等的揭發材料看來,他是破壞我們這個軍隊的。他背地搞篡軍反黨企圖是有的,但是沒有來得及。有賀龍、劉震、王尚榮、許光達這些人。”
  
    幾則資料——

    賀龍年譜第791頁,記載,9月8日,中央專案審查小組辦公室起草了對賀龍立案審查報告,提出由康生任組長,葉群任副組長。專案組負責人還有黃永勝、吳法憲、張秀川。9月13日,賀龍專案組正式成立。據公開資料記載,賀龍專案組兩任組長分別是餘立金和張秀川。

餘立金出事以後(楊餘傅事件),賀龍專案組改組,組長為張秀川,顧問是康生。第一輪賀龍專案組的骨幹人物是朱鐵錚,此人後來被網羅進入林立果的“小艦隊”。事實上,賀龍專案組主要骨幹均是來自於林彪集團。

    1967年2月3日,毛澤東在會見阿爾巴尼亞國防部長巴盧庫時說:“我們的軍隊也不是沒有問題的。像賀龍是政治局委員,羅瑞卿是書記處書記、總參謀長。”“……比如楊成武,他是代總參謀長。總參管好幾個部,其中一個作戰部的部長、副部長寫大字報要打倒他,那是賀龍挑起來的。”

    隨後,又有晏章炎誣告賀龍曆史上有企圖“叛變投敵”的事。

到了9月上旬,林彪認為提出把賀龍立案審查的時機已到,他指使葉群於9月7日在中央的碰頭會議提出此事。葉群在會上作了長篇發言,講了許多聳人聽聞的誣陷賀龍的問題,包括所謂“在湘鄂西同國民黨大員秘密接頭,企圖投敵”,講得繪聲繪色,有鼻子有眼,還煞有介事地拿出了“證據”,向大家展示。最後,她叫嚷:“賀龍問題嚴重,應該立案審查。”江青、康生、陳伯達、謝富治對葉群的提議一致讚成並積極支持。

 9月11日,一份由江青、康生、陳伯達和葉群聯名,要求成立專案組審查賀龍的報告,經林彪圈閱後送到毛澤東那裏。報告說:“賀龍的政治曆史問題和陰謀篡軍反黨、反毛澤東思想的罪行都很嚴重,需要成立專案組,進行審查。由康生任組長,楊成武、葉群為副組長。辦公室設在軍委,抽調10名軍隊幹部組成專案組。”

    9月13日,毛澤東批示“同意”。當天,“賀龍專案組”正式成立。

   “賀龍專案組”成立,也意味著賀龍落到了林彪和江青兩個反革命集團的手中。從此,他們可以“名正言順”地、公開地、大張旗鼓地對賀龍進行迫害了。

    我的問題是,成鈞、許光達、廖漢生真的有揭發賀龍的事兒嗎?看廖漢生回憶錄,隻寫到解放戰爭就沒有了。


   “二辦”轄9個主要專案組,其中最大的是賀龍和彭德懷兩個專案組。但彭德懷早在8年前的廬山會議上被罷了官,已成了“死老虎”,所以,軍隊真正第一要案就是賀龍專案了。所以林彪、江青特別重視,配備了很強的力量,由康生親自抓。


康生陰陽怪氣地說:“我提醒你們,體委是賀龍現行反革命活動的主要地點,他給體委發了槍、炮,炮口對準了中南海……”半個多月後,康生於5月16日再次到“賀龍專案組”,布置如何清查賀龍問題。他惡毒地誣蔑說:“賀龍不僅是國民黨,而且是土匪……”


5月20日,毛澤東在接見在京學習班時,首次明確表示不保賀龍了。他說:“賀龍這個人,我先是保他的,但後來知道他搞陰謀,和成鈞他們一起搞陰謀,搞顛覆,我就不保他了。”


有了毛澤東這句話,康生控製的“中央專案審查小組”立即於6月14日作出決定,將賀龍由原中央辦公廳保護,改由“中央專案審查小組”第二辦公室作為專案對象,實行監護。
從此,周恩來再也無法保護賀龍,賀龍完全落入了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團的魔掌。

 

      1、 
    成鈞,湖北石首人,1955年被授予人民解放軍中將軍銜,時任空軍副司令員。成鈞本人自從1959年4月兼任空軍技術部部長以後,在空軍指揮本部中是舉足輕重的人物。他在賀龍主持中央軍委日常工作以來,同賀龍的關係很好,走的也比較近,因而被看作是所謂賀龍“集團”的幹將,至於雷英夫則因為康生的特殊“關照”,被點名進入賀龍“二月兵變”的爪牙。

 原本沒有從許光達、廖漢生和王尚榮等人嘴裏掏出的專案組想要的信息,這次就準備從成鈞、雷英夫身上動手,希望打開缺口,而這副重擔就落在了新近接手賀龍專案組第一副組長,原總參某部處長李國西的肩膀上。

 李國西,原名李國熙,他是總參謀部副總參謀長王新亭推薦來的人。王新亭和謝富治前後都擔任過紅四方麵軍總政治部組織部部長,是張國燾、陳昌浩眼中的紅人與親信,張國燾垮台以後,王新亭一度黯然,而後逐漸走出陰影,王新亭在太嶽軍區工作時就極力推行左的一套做法,文革起來之後,成為全軍文革小組中排名靠前的副組長,特別是王新亭以副總長的身份出任中央軍委副秘書長,和文革初期紅極一時的楊成武、肖華同列,可見他當時的地位了。關於推薦李國西一事,王新亭在他自己的回憶錄中沒有提及,也許這種事情委實太小,已經回憶不起來了。

 李國西上來以後比朱鐵錚也不差,朱鐵錚臨走時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對賀龍專案組的同仁們說,看看羅瑞卿專案組和賀龍專案組誰先打開突破口。李國西就把賀案的突破口放在成鈞身上。成鈞在多次熬審以後,口氣開始鬆動,成鈞本人患有心髒病,李國西讓專案組進行車輪戰術,注意不要過於毆打,以免成鈞意外死亡。

 審成鈞主要來自這麽幾點的認同,第一個是成鈞和吳法憲、餘立金的關係一直緊張,特別是和吳法憲的關係較差,吳法憲對林彪說過,他指揮不了成鈞。第二個是康生的點名,康生說過,成鈞是賀龍在空軍的黑幹將,他管技術,沒有他,賀龍兵變不能成功,他是賀龍兵變以後的“空軍司令員”。

 成鈞在最初的階段曾經胡亂供認說賀龍為了發動兵變,前後一共召開了“八次黑會議”,給各大軍區的親信都布置了任務等等。隨後,成鈞又翻供,一共翻了三次,讓李國西知道以後告訴專案組的人要“打他的態度”,這樣就給成鈞用刑,用刑以後的成鈞把口供鎖定在賀龍兵變的時間是“十月一日”。

 空軍早在六十年代就很受林彪的重視,多次對空軍的領導權表示關注,從以後林彪培養林立果並且把林立果送到空軍去工作,用葉群對吳法憲的交待那就是“林副主席對空軍的空前信任”來看,林彪對空軍抓的很緊,而空軍內部也是矛盾重重,劉亞樓擔任空軍司令員時,空軍內部雖有矛盾,但是,並不突出,這也是因為劉亞樓為人相對公允。

1959年,何廷一上廬山時,楊尚昆對何廷一說過這麽一句話,楊說:“你們司令員劉亞樓的發言沒有過頭,比其他同誌的發言要客觀、公道。”在第一次廬山會議那種背景下,能夠做到劉亞樓這樣的結果已經實屬不易。

劉亞樓死後,吳法憲接任,包括劉震、何廷一等人在內,和吳法憲的關係不那麽融洽,賀龍主持整頓海軍和空軍工作時,成鈞、劉震都向賀龍匯報了吳法憲、餘立金的事,賀龍曾經單獨表態要對空軍領導班子動手術,林彪不同意。

康生在揭發二月兵變的有關會議上說何廷一準備利用駕駛飛機的機會暗害毛澤東,所以,江青以後就在大會上點名說:“吳法憲是個好同誌,是無產階級司令部的人!空軍真正的壞人是劉震、成鈞、何廷一。劉震、成鈞、何廷一就是關鋒同誌所說的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劉震我不認識,他是彭德懷的死黨。成鈞是大土匪、大軍閥賀龍的死黨。何廷一好像見過麵,他是彭德懷的死黨、楊尚昆的人。他們有一個吃喝小集團,整天吃吃喝喝不幹革命,專幹反革命的勾當。”(引自鍾兆雲《一個老兵眼中的楊尚昆》)

    而打倒成鈞、何廷一等以後,吳法憲確實獲益匪淺,他在文革中對空軍指揮權的把持已經到了空前的地步,以後,吳法憲對林立果越次提拔乃至把空軍的指揮大全私自交給林立果,聽任林立果、周宇馳等人專橫跋扈,周恩來在林彪事件出來以後有憾於林立果的事情曾經責問吳法憲說:“吳法憲同誌,林立果不過是一個娃娃,你們為什麽把他捧的那麽高?甚至把兵權也交給他?”(引自《秘密專機上的領袖們》,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1999年9月第一版,該書227頁,張瑞藹回憶原話)通過對林立果的扶持,吳法憲在林彪集團中的地位也牢固不破,成為僅次於黃永勝的第二號大將。

    文化大革命中,成鈞遭到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團的誣陷,入獄達5年之久。在周恩來、葉劍英的直接關懷下,1973年,得以徹底平反,複任空軍副司令員。

成鈞先後被選為第二、三、四、五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代表,1982年被選為中央顧問委員會委員。1988年病逝於北京。

成鈞曾當選為第二、三、四、五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代表,中共中央顧問委員會委員。1988年8月6日因病逝世,享年77歲。

1989年10月25日,成鈞將軍的骨灰由夫人周月茜等人護送回家鄉石首。10月31日,石首市委、市政府舉行隆重的安葬儀式,將成鈞將軍的骨灰安葬在城區馬鞍山革命烈士陵墓。遵照成鈞將軍的遺願,周月茜將覆蓋成鈞將軍遺體的黨旗及將軍禮服等遺物捐贈市博物館.


     成鈞在西安、北京兩地被折騰了兩個月,精神上和肉體上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待回到家時,令妻子周月茜大吃一驚。出門時還是壯壯實實精精神神的,這會兒卻形容枯槁得像個囚徒。她心痛得失聲痛哭。

    隻過了一天,成鈞又被押進司令部大樓的一間小屋裏。空軍直屬機關無產階級革命派正式宣布:對賀龍死黨成鈞進行專案審查,一個鬥成專案組也宣告成立。專案組由十人組成,組長是個"麻皮",成鈞的四任專職秘書杜雲鵬等一律參加。

用首長的專職秘書來揭批首長是吳法憲的一大發明,這樣做,一可清除首長對他們的影響,二是秘書的揭發有人信,三是考驗秘書是否還可以用。

案組成立後的頭一個行動,便是占住了成鈞宿舍樓的一層,把成鈞的家人封鎖在二樓上,大人孩子的一舉一動,全落在專案組成員的監視之中。.

 成鈞心裏明白,鬥爭升級了。專案鬥爭不同於大會批鬥,大會批鬥是雨過地皮濕的大哄大嗡大轟隆,專案鬥爭則是關在小黑屋子裏精心計劃的陰謀和肉刑逼供。

     在小黑屋裏,長桌前邊的水泥地上鋪著一張寫著"賀龍死黨成鈞必須低頭認罪"的大報紙,這張報紙的前麵便是成鈞接受審問的固定位置。不許靠前,也不準靠後,這叫做"隻許規規矩矩,不許亂說亂動"。

    "成鈞,把你同賀龍的關係,老老實實地交代出來。"審訊開始時沒頭沒腦的就是這麽一句。

 成鈞從容而談。他講起自己1930年參加洪湖赤衛隊,後來當了紅軍,在紅二軍團第六師從戰士、班長、排長到連長、營長、團長,都是跟著賀龍軍團長作戰的,賀龍在洪湖打了許多勝仗,也有敗仗,有大仗,也有小仗,開辟了湘鄂西洪湖蘇區。

 "住嘴!讓你交代自己的罪行,你倒在這裏給自己評功擺好來了,還拚命替大土匪、大軍閥、大野心家賀龍臉上貼金!看你有多狂,你就敢這樣蔑視我們無產階級革命派?說,你同賀龍是什麽關係?"

    "他是軍委的第二副主席,我同他是首長與部下,領導與被領導的工作關係。而且是隔了好幾層的關係。"成鈞回答得理直氣壯,態度坦然。

    "你是賀龍的什麽人?"

    "過去是他的下級,現在還是他的下級,我同他的關係是完全正常的革命關係。別的還有什麽?我不明白。"

    "好個老頑固,無產階級革命派讓你坦白交代同賀龍的黑關係,你倒裝糊塗說不明白!"一個家夥揚手朝成鈞臉上就是一記耳光:"不明白?我來讓你明白!毛主席最親密的戰友,我們敬愛的林副主席指出賀龍是個大土匪、大軍閥、大野心家,各總部、各軍兵種、各大軍區都有他的人、他的親信、他的死黨、他的黑幹將,他們等機會,就要搞兵變,鬧大亂子的。賀龍是什麽人,你該明白了吧。你說,賀龍是怎樣支持你在空軍搞'罷官奪權'的?"

    沉默。成鈞的嘴巴閉得鐵緊,拒不回答。

    "嗬,對林副主席的指示,你也敢抗拒!"說著又給了一個耳光,"我看你是同這大土匪、大軍閥、大野心家的黑關係太深,自己的罪行太重,承認下來不得了。你害怕說出來,不得了,是不是?"

    成鈞鎮定自若。他繼續沉默。

    "我第三次問你,你同賀龍的關係,是不是黑關係?是不是賀龍支持你在空軍搞'罷官奪權,?"

     沉默!

     那家夥捋起手表,送到成鈞眼前:"限你三分鍾時間。如果再不回答,就算犯了一次抗拒的罪行。現在開始,一、二......"成鈞突然說:"我講。"

     "好!""麻皮"交代記錄員,"他說什麽,你都給他記上,一個字也不要漏了。還要他自己看看,按上手印。免得他翻案。"

"我同賀龍的關係,計算起來,內戰時期是八年,抗日時期、解放戰爭時期不在一起,沒來往。他調到北京當副總理,在國家體委工作時,我沒去過他家。我們的關係是從1958年廬山會議後才開始的。當時,毛主席讓林副主席同他兩人主持中央軍委的日常工作,按主席說的'林在家林管,林不在家賀管,後來,林副主席身體不好,長年養病在家,軍委一大攤子事便歸賀龍管了。所以,空軍的事,許多便去找他匯報請示了。從這時候起,我同他才發生了直接關係。"

    "你同他都住在北京,七八年時間,你們來來往往的次數,該不少吧?"不知為什麽對這一點摳得特別細,特別認真。

    "不能算多,總共不過十來次吧。"

    "好,你說十次,就算十次。你把每一次經過的詳細情形,搞了哪些活動,一條一條地交代出來,我們可以對你從寬處理。"

"我們的這些來往,談的都是工作上的事情。"

     "你又胡扯啦!兩個三反分子搞在一起,不搞陰謀,難道還會搞陽謀!"

     "我們之間,隻有陽謀,沒有陰謀。"成鈞態度嚴肅,鏗鏘有聲。

     "什麽叫隻有陽謀,沒有陰謀。""麻皮"的臉色更加陰沉。

     "我每次至八號院找賀老總,談的都是有關空軍作戰的部署,兵力的調整,武器的配備這些事情。黨委分工我管作戰嘛。好幾次都是同劉亞樓同誌一道去的。從賀老總那裏回來,我把談的內容都向黨委匯報了,都有記錄的。"

    "你他媽的同我耍花槍呀!來!"他向打手們給了個手勢。幾個人撲上來就是一頓拳腳。

    "麻皮"死摳住"要害"不放:"你現在回答,你是賀龍的什麽人?"

    "你們已經說了嘛,我是什麽'死黨''黑幹將'吧。"成鈞皺緊雙眉,嘴角掛著鄙夷的冷笑。

     "你這話的意思是說,我們在誣蔑你鑼!"麻皮"從鼻孔裏發出一聲冷笑:"我告訴你吧,這是我們敬愛的林副主席說的,你是賀龍安在空軍的一顆定時炸彈。江青同誌在京西賓館點了你的名,你是個三反分子,大壞蛋!你敢說,這是林副主席、江青同誌對你搞誣陷嗎?"

     成鈞沒有正麵回答,隻是堂堂正正地聲明:"我是個老黨員。革命軍人,決不是什麽人的死黨,我到空軍來工作,與賀龍根本沒有關係。1957年空、防兩軍合並時,是軍委決定由我帶隊到空軍來的。我不是什麽埋在空軍的定時炸彈!"

    "江青同誌在大會上點你的名,說你是三反分子,大壞蛋,你敢說不是嗎?"

"你們這樣說,到底根據什麽事實嘛!"成鈞豁出來了。

麻皮拿住了成鈞的一個把柄,便大叫起來:"好大的膽,到這個時候,你嘴還這樣硬!連江青同誌的批示也敢抗呀?"

     幾個打手一擁而上,將成鈞按倒在地,有人按住成鈞的頭,有人壓住成鈞的腿,有人飛起大頭皮靴,專揀成鈞的腰眼和肋骨猛踢。

     "起來!"打完了,"麻皮"對躺在地上的成鈞喝道。可憐這位百戰餘生的老將軍被打得站不起來了。成鈞的某專職秘書扯住成鈞的頭發,把他硬拽起來,按住他的頭,對他施以坐"噴氣式飛機"的酷刑,並用腳狠踹。

    "噴氣式飛機"從上午"坐"到了下午,又從下午"坐"到了黃昏。

    成鈞身上的血奔腦門心湧去,腦袋像壓了塊磨盤石。被扭曲成九十度的腰間射出一陣陣銳利鑽心的疼痛,襯衣、背心、褲衩都被冷汗浸濕了。

    當天夜裏,"麻皮"又領著專案組,對成鈞發起通宵達旦的"車輪戰"。

    專案組派出八個人輪番"上陣",每個人,對成鈞實施"熬鷹"戰術,一不打,二不罵,隻讓他麵對毛主席的肖像,坐"噴氣式飛機"。每人上陣時重複問一句話"你同賀龍有哪些黑關係?交代還是不交代?"成鈞拒不吭聲,記錄員便將這段"態度"筆錄在案,作為他頑固抗拒的明證。

    淩晨3點,成鈞早已是渾身酸痛,腦袋麻木昏沉,呼吸都感到急促艱難,十分費力。他凝聚起身上的每一分氣力,振奮起戰場上拚搏到底的血戰精神,同這股邪惡的勢力進行著殊死的搏鬥。

     吳法憲不達目的決不罷休,他指示專案組非要撬開成鈞的嘴,拿到有分量的東西不可,一來可以報成鈞在老帥們麵前揭他短處的私仇,二來可為打倒賀龍提供炮彈以效忠林彪。於是,成鈞天天坐"噴氣式",頭發被拽得一把一把脫落,汗水浸透了一張張的大標語。

     成鈞的健康受到了極大的摧殘,回到家裏,他的腰痛得直不起來,他的兩個腎髒留下了不可醫治的致命傷,1988年他七十七歲時去世就是因為腎功能衰竭。但他是個硬漢子,他對受到的折磨和汙辱隻字不提,隻讓周月茜把他所剩無幾的頭發剃掉,剃成個光頭。

     人格受汙辱,精神受折磨,肉體受摧殘,使決不屈服的成鈞多次想以死相拚。

     成鈞含淚對周月茜說:"他們打著共產黨人的旗號整共產黨人,他們做的是敵人都做不到的事情,與其被他們整死,不如我自己去死!以死相拚,以死抗議!他們想整死我,他們不配,他們實在不配呀!"

    "樓下住著他們的人,千萬別說這話。"周月茜輕聲製止他,接著說,"你想死,有人還巴不得你死呢!你死了,他們說你是畏罪自殺,自絕於黨,自絕於人民,豈不是正好幫了他們的忙,而且還殃及後代!"

    成鈞冷靜了下來。周月茜給他端來一杯開水,在他身邊坐下,又說:"你要看得遠些,打倒的不是你一個,上至共和國主席,下至生產隊長,不是都在挨整嘛。你沒做虧心事,怕什麽!千萬不要和群眾硬頂,群眾不了解情況,你也不是群眾打倒的。你隻管保護好自己的身體,將來總會有澄清事實真相的一天!你要好好地活著看看他們的下場!"

    在關鍵的時候,周月茜的話給了成鈞以力量與信心。成鈞後來常對孩子們說:"文革"中是你媽媽救了我。他說:在我一生中有三個人在關鍵的時候救了我,一個是餘秋裏,一個是黎化南,還有一個是你媽媽。

 成鈞被折磨了七八個月,吳法憲仍然沒有得到他所要的東西,便施出一個卑鄙的毒計。他了解成鈞稟性耿直,不會說假話,便指使專案組讓成鈞談"文革"以來的活思想,談對"文革"的看法,談對林彪、江青點他的名的想法。

    對他個人的無情打擊和對國家、軍隊秩序的毀滅性破壞,使成鈞對"文革"積了一肚子的怨氣,一肚子的委屈,一肚子的憤怒,正如他說的,要是他們不是打著共產黨的旗號,我早就跟他們拚了。他早就想說了,他早就想呐喊了。他不是不知道說出真實的想法必須以身家性命作代價,但這場比洪水還要凶猛的"文化大革命",這場把老革命、老黨員以及知識分子當做敵人對待的無情鬥爭,這場把造謠、誣陷、肉刑逼供當做鬥爭手段的"群眾專政",這場愈演愈烈的史無前例的大災難,給國家和人民造成的損害和痛苦,已經使他徹底失去了耐心,已經使他把個人的生死置之度外,他胸間和錚錚鐵骨中蘊含的浩然正氣像熔岩般地噴發了出來。

   他大義凜然地說道:"賀龍是中央政治局委員,是中央軍委副主席,是國務院副總理!林彪憑什麽說賀龍是土匪?大革命失敗後,他一個黨外人士,毅然帶領國民革命軍一個師投身革命,並擔任了南昌起義的總指揮。部隊垮掉後,跑到湘西老家以兩把菜刀鬧革命,重新拉起一支遊擊隊,發展成為紅二軍團,並開辟了湘鄂西蘇區。這些都是我親身參加過的。他是有大功勞的啊!現在倒好,突然一下說他是大土匪,大軍閥了!過去國民黨罵他是大土匪,這不奇怪,為什麽現在你們也罵他是大土匪,大軍閥了呢?我是洪湖地區放牛娃出身的赤貧農,從參加赤衛隊到正規紅軍,都是跟隨賀龍幹革命的,你們說他是土匪,那我不也是土匪啦?我是不是土匪,我自己還不知道嗎?再說江青,她隻不過是主席的夫人,在黨內、政府和軍隊中都沒有職務,更不是什麽領導人,可她現在到處亂點名,打倒這個,打倒那個,老帥的名她都點,還點到周總理頭上,她哪來那麽大的權力?"

      成鈞越說越激動,一發而不可收:"再說國家主席劉少奇,說一聲打倒,就什麽叛徒、內奸、工賊都來了!這可不是紅衛兵瞎鬧騰出來的,是正式上了紅頭文件的呀。1939年我們在淮南地區打遊擊,受新四軍軍部項英和長江局王明投降路線的影響,不敢建立根據地,不敢擴大隊伍,四支隊七、八、九三個團打過來打過去,總也打不開局麵,蔣介石批準了何應欽的軍事計劃,要把我們消滅,在這緊要的關頭,幸虧劉少奇趕到藕塘,把部隊從錯誤路線下挽救了出來,這才有了第一次反摩擦的大勝利,才建立了華中的第一塊根據地,要不然的話,淮南部隊的失敗比皖南事變發生得還要早呢!現在給人家戴上'內奸'的帽子,有這樣的內奸嗎?!"

     成鈞知道,說出這番話就要大禍臨頭了。回到家中,他一句話也不說,隻是用一種含著憂患和責任的複雜眼神久久地看著妻子。夜深了,他靜靜地來到孩子的床前,用充滿愛憐的眼神久久地看著熟睡的兩個孩子。周月茜還年輕,孩子們還幼小,他從內心深處感到對不起他們。

     折磨成鈞達八個月之久但依然樂此不疲的專案組如獲至寶,他們把成鈞的這番話飛報給吳法憲。吳法憲迫不及待地讓人連夜把成鈞的話整理出來,交給成鈞修改、簽名。

     成鈞說出這番話,並不是出於一時衝動,也並非中了吳法憲的計謀,他說出這番話是他堅定的黨性和剛直的人格使然。成鈞義無反顧地一揮而就,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吳法憲立即寫一信,附上成鈞的講話記錄,送到林彪處。吳法憲的信原文如下:

    "林副主席:成鈞於10月13日借口交代'文化大革命'以來的思想活動,大肆惡毒攻擊我們偉大領袖毛主席和毛主席最親密戰友林副主席以及敬愛的江青同誌,內容反動透頂,完全暴露他是一個死心塌地的劉少奇、鄧小平、賀龍死黨,是一個道道地地的反革命分子。現將空直'無產階級革命派鬥爭成鈞戰鬥隊,整理的並由成鈞逐字修改親筆簽名的這份反革命自白書呈上,請審閱。"

     10月27日深夜,成鈞被"革命派戰士"戴上手銬,蒙上眼睛,推搡著塞進一輛囚車,投進了關押國民黨戰犯的秦城監獄。在此後漫長而黑暗的日子裏,成鈞被關進隻在高處有一個小窗口的黑屋子裏,吃的是窩窩頭,一天隻有兩杯水;睡的是距水泥地一尺高的硬木板。無休止的審問、淩辱,加上長期不見陽光、營養不良,成鈞身心受到極大摧殘。他兩眼發直,沒有餘光;兩腿患了靜脈炎、脈管炎,以致走路隻能依牆挪動。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他仍然在惦記著部隊的工作和建設。出獄後,他見到田在津的第一句話,就是問他打U一2的筆記本還在不在,這是親曆者的第一手珍貴資料。

 痛苦屈辱的日子終於過去了。我們黨的曆史又翻過了艱難的一頁。

    成鈞的個人曆史是與我黨我軍曲折坎坷而一往無前的曆史緊密聯係在一起的。

林彪自毀後,在周總理、葉帥的關懷下,成鈞恢複了空軍副司令的職務,重新工作。他不計個人的恩怨得失,不顧疾病纏身,仍然像支兩頭都燃燒的蠟燭,夜以繼日地忘我工作,組織部隊訓練和演習,深入艱苦邊遠部隊搞調查研究,參與黨史、軍史的撰寫、編審,無私地為加速空軍的現代化建設奉獻餘熱。"老驥伏櫪,誌在千裏;烈士暮年,壯心不已。"為了同疾病作鬥爭,利於健康和工作,他決定戒除一生嗜煙的習慣。他買了一堆各種牌子的香煙,挨個抽了一遍,像是一個告別儀式,然後一刀揮下,斷然戒絕。

 但是,一生身經百戰晚年卻備受摧殘的老將軍終於燃盡了生命的燭火。1988年,成鈞將軍倒下了,病危之際,他還用顫抖的手吃力地寫下了"奮勇前進"四個字。

 ------奮勇前進,奮勇前進!這四個字,可說是對他自己,對共和國將軍成鈞充滿輝煌和艱難的一生的真實寫照。


2、

 向仲華在裝甲兵科學院解答許光達與賀龍等人關係問題會議記錄
   向仲華

  〖摘自裝甲兵科學院向仲華解答問題會議記錄。〗

 

  一、許光達與賀龍的關係

  (一)許光達從沒有去過林副主席那裏,其他幾個老帥更不用說了。但到賀龍那裏,就去得比較多。

  (二)賀龍常說要一個大將當總參謀長,別人壓不住。大將中間:黃克誠、譚政垮了;徐海東、張雲逸久病在身;王樹聲身體不好,隻能在軍事科學院。那就隻能是許光達了。賀龍和彭真是串通在一起的,就是要許光達當總參謀長。

  (三)羅瑞卿在1964年帶著一批人(各軍種、兵種負責同誌)到新疆看地形,裝甲兵司令部的張文舟也去了。據說,新疆軍區提出要一個坦克部隊去。以後他們回來討論,64年沒有去,66年上半年又去了。羅瑞卿、賀龍是否想:因為許光達是裝甲兵司令,利用他調動坦克部隊來加強他的新疆力量。賀龍的手各地區都伸。武漢、成都、北京、新疆等軍區,有計劃地加強他的實力,準備搞政變。

  (四)據宋慶生揭發,在寫第二方麵軍軍史的問題上,應當由了解的人來寫。許光達有一段時間到蘇聯去了,很長一段時期不在二方麵軍,但軍史實際上由許光達負責領導寫的。

  (五)許光達本來不夠大將資格,最多是個上將。但為了照顧山頭,一、四方麵軍都有大將了,就是二方麵軍沒有,所以給他個大將。但後來賀龍對許的級別還有意見。

  二、許光達與彭德懷的關係

  (一)彭德懷當國防部長時,兩次調許光達到總參去工作。(當時黃克誠當總參謀長)叫許去當副總長。另一次是叫他到軍事科學院當院長,他沒有去。這說明他與彭德懷的關係不一般。

  (二)許光達那時經常親筆給彭德懷寫信,裝甲兵建設多少個坦克師等問題都親自寫信給彭。據我所知,林總主持軍委工作以來,他沒有請示過,沒有匯報過,更沒有親筆寫信。

  (三)1958年以前張文舟與我談過:在一野時,彭德懷對許光達是很器重的。那時許光達是一野三縱隊的司令員,後來是兵團司令。彭德懷在很多問題上,如打哪一仗的方案,都要先征求許光達的意見。

  (四)在1959年的反彭鬥爭中,開大會時,許光達擔任一個組的組長。據我的記憶,許光達對彭德懷沒有揭發什麽問題。

  三、許光達與羅瑞卿的關係

  (一)羅瑞卿的問題被揭發後,1966年2月許光達還到彭真家去談了5-6小時。

  (二)對林總的指示許光達很少傳達,對羅的指示則經常傳達。

  (三)羅的問題揭發後,在1966年新年團拜時,許還說“祝羅總長身體健康”。

  (四)大比武時,跟羅跟得很緊,親自領導裝甲兵大比武,還寫了一個報告,多次讓羅批,後來羅批準了。

    許光達被捕以後,他的生活秘書陳誌文立刻和專案組配合起來抄家,連1938年許光達給夫人鄒靖華的情書也被抄走,許光達的兒媳婦曾正魁回憶說,她當時被北京鋼鐵學院的造反派、紅衛兵抓走送到專案組,她進入刑訊室以後,發現一個人剛剛被打死在地,而這時曾正魁已經是一名孕婦了,讓孕婦直接麵對死者的猙獰正是專案組的傑作之一。目的在於讓曾交出所謂的“二月兵變”的黑名單。北京鋼鐵學院追殺許光達家屬的事情被周恩來知道以後,遭到周恩來的製止,曾正魁這才有機會生下了許雪青。

 許光達在專案組中的追逼之下態度一直不是很好,目前公布的許光達的所謂的交待材料,通篇都是引用的毛澤東的一些警句和名言,還有就是一些含糊不清的話,比如“一切依靠帝國主義的寄生蟲,不論如何蠢動一時,他們的後台總是靠不住的,一旦樹倒猢猻散,全局就改觀了。”這句話無論從哪一個角度看都不能說明什麽問題,所以,許光達專案組後來的組長徐浩、副組長薑永興對許延濱說:“許光達很頑固,我們誰和他去談話他都罵人。”

 那麽,專案組是找許光達談話嗎?根據1978年7月6日的裝甲兵黨委給中央軍委的報告《關於許光達同誌被迫害致死的情況報告》中稱,許光達被抓以後,從1967年12月開始被批鬥,經常遭到罰站、彎腰,其中還有一次大規模的車輪戰,三天三夜沒有讓許光達休息。賀龍專案組常務副組長蘆鳳歧指示把許光達的夥食標準下降為標準犯人,每月不得超過12元。半個月後降到8元。裝甲兵保衛部副部長、原許光達專案組組長薛振先率先武鬥,把許光達打昏。

 原裝甲兵保衛部工作人員黨誌壁因為許光達說過他是“小貝利亞”對許光達大打出手,以致於許光達口吐鮮血,另一位專案組成員都曼林因為毆打許光達有功被提拔為蘭州部隊某軍副軍長。

 倍受折磨的許光達於1969年6月3日晚上十點在沒有看護人員的情況下,慘死於馬桶之上,死因至今沒有完全落實。早在許光達死前,周恩來就做過指示要對許光達的身體做深入的治療,這是周恩來在對羅瑞卿專案組成員談話時提及的,以後許延濱又給周恩來寫信,但是,信被退回許延濱處。

 許光達死後不過一周,賀龍也走到了他的生命的盡頭。 
 
原裝甲兵保衛部工作人員黨誌壁因為許光達說過他是“小貝利亞”對許光達大打出手,以致於許光達口吐鮮血,另一位專案組成員都曼林因為毆打許光達有功被提拔為蘭州部隊某軍副軍長。這些人的資料查不到啊,我建議許光達的後人最好找到這些人!

3、

 林彪對賀龍“削其羽翼”,廖漢生一夜之間成囚徒

    1954年廖漢生中將被任命為最年輕的國防部副部長。1955年他和一批將軍進入軍事學院戰役係深造,畢業時從學員直接升任院長。盡管他再三申明:“我一個中將怎麽能接替著名戰略家、軍事教育家劉伯承元帥的位子呢?再說我本身的能力也不行。”但是一紙命令還是讓他走馬上任了。

1960年1月,他奉調赴任北京軍區政治委員,擔負起護衛京畿重地的要職。盡管置身於政治中心,常常與中央領導有許多直接的接觸,但從不善於走動關係的廖漢生仍憑著耿直的作風,在這個崗位上一口氣幹了7年。

1966年8月18日,毛主席登上天安門城樓首次接見紅衛兵。那天,毛澤東把北京軍區司令楊勇、政委廖漢生叫到麵前,指示說:“你們兩個一是要團結好,二是要向林彪多請示匯報。”

    然而,此刻的林彪卻是要對賀龍“削其羽翼”,廖漢生早年就與賀龍一道幹革命,自然在劫難逃。 

    1967年1月8日,北京軍區常委會在遠離軍區大院的北京衛戌區司令部召開。會議當中,有電話說“文工團的人到了政委家,要找他。”沒想到,廖漢生一到家就失去了人身自由,被帶到軍區大院關押起來,並被告知:當天早上有人貼出大字報,提出了他的“四大罪狀”。若幹年後他得知,大字報是林彪叫人到其住處炮製的,他被關押也是林彪授意的。幾天後,楊勇司令員也被關起來。

    此後,大會小會的批鬥,白天黑夜的審問,成了他每日的“功課”。一大堆莫須有的罪名扣在他身上,什麽“賀龍的親信”、“二月兵變的幹將”、“假黨員”、“三反分子”等等。起初,他還真是想不通,憤懣、痛苦、困惑……

    轉眼間5年過去。

    1972年7月間,廖漢生被專案組人員從石家莊關押地帶回北京,當時的總政治部主任李德生向他宣布了3條:“第一條,毛主席說的,你沒有罪,有錯誤;第二條,解除監護。”“什麽監護?”廖漢生對這個詞很生疏,心想:我不是被關起來嗎,噢,這叫監護。“第三條,林彪叛黨叛國,摔死了。”

    “監護”的人撤走了,大套間裏隻剩下孤零零的廖漢生,他才意識到:從此他又獲得了自由!

7月31日,廖漢生接到去人民大會堂出席“八一”建軍節招待會的通知。他懷疑地對通知人講:“我還能出席‘八一’招待會呀?”一會兒,碰見了久違的王“胡子”———王震,王“胡子”問:“通知你了沒有?”他答道:“通知了,我能出席嗎?”王“胡子”語調重重地說:“當然能出席,一定要出席!”

    8月1日,報紙、廣播公布了1972年建軍節招待會出席人員名單。在一份名單就是一張政治晴雨表的特定年代,人們重新看到包括了廖漢生在內的一批被打倒的將軍的名字,也從中看到了一線希望之光。
而這正是毛澤東和周恩來為糾正林彪極左路線,重新“解放”並啟用老幹部的一個重要步驟。

    複出後的鄧小平將廖漢生派往華東

    1975年1月,正當“四人幫”恣意橫行、企圖“組閣”之際,毛澤東親自提名鄧小平擔任黨中央和中央軍委副主席、國務院第一副總理、總參謀長等要職,同時調整了各大軍區主要領導。廖漢生受命擔任南京軍區政治委員。當時的南京軍區所轄防區包括江蘇、浙江、安徽和上海,軍區機關駐地南京與“四人幫”發跡的老巢———上海相毗鄰,在北京握有重權的張春橋仍然直接掛名南京軍區第一政委和黨委第一書記。到這樣一個地區任職,其是非之多、麻煩之大、擔子之重,自不待言。

     臨行前,主持軍隊工作的鄧小平找廖漢生談話,態度鮮明而又寓意深長地說:“你過去是有角的,有硬角,你到了那裏要保持這個角!”葉劍英元帥也先後幾次叮囑:毛主席已經多次批評了“四人幫”,你們沒事不要往上海跑。按照小平同誌和葉帥的囑托,他以清醒的頭腦立於是非之地,積極貫徹中央軍委關於“軍隊要整頓”的方針,下部隊,跑海防,一心撲在部隊建設上。

    1976年,隨著周恩來的逝世,“四人幫”的氣焰越來越囂張,觸發了一場席卷神州的政治鬥爭。南京市成千上萬的群眾紛紛來到梅園新村原中共代表團駐地悼念周恩來,從上海到北京的那趟列車途經南京時,車廂被人們用油漆刷上了長長的標語,鋒芒直指“四人幫”。不久,北京就爆發了影響巨大的“天安門事件”。

    清明後第10天,廖漢生等南京軍區有關人員、江蘇省委負責人被召至北京人民大會堂,向中央政治局匯報南京事件的追查情況。

    “四人幫”在會上宣稱:天安門廣場反革命事件是有預謀、有計劃、有組織的,同去年刮的“右傾翻案風”有聯係,鄧小平是總後台。發生在南京的事件同北京天安門反革命事件的性質一樣,時間比北京還早,影響麵廣,火車上的大標語帶到全國去了,軍區、省委態度不夠明朗,沒有製止,追查不力。

這個會名義上是政治局全體成員聽取匯報,實際上是批廖漢生和彭衝,江青主批。廖漢生匯報時有人插話,抱怨軍區報紙把他講的“北京事件處理得很好!很好!很好!”刪掉兩個“很好”,江青聽後指責說:“廖漢生,你是政府要員,你為什麽不製止?”江青又說:“啊!你不要欺負他了!”

    廖漢生已經不止一次聽江青說這個話了。他當即火氣十足地回答:“今天在政治局召開的會議上,我就要把話說清楚,我工作上有錯誤,但是我欺負沒欺負他,政治局可以派人檢查。”當場把江青頂得瞠目結舌。會場沉悶了一陣,汪東興出來打岔說:“江青同誌開個玩笑嘛!”

    又惱又羞的江青趕緊接過話說:“是啊,開個玩笑嘛。我們都是老熟人嘛!你們縱隊在沙家店打得很好嘛。”江青一下子把話題扯到30年前保衛延安時期的陳年往事去了。

    聽到江青提起什麽“老熟人”,廖漢生想起兩個月前江青召集的“批鄧、反擊右傾翻案風”的“打招呼會”上,她神氣活現地轉了一圈,挨個點名教訓一番,點到江蘇省委書記彭衝時,江青陰陽怪氣地說:“彭衝啊,我看你衝到哪裏去?”廖漢生挨著彭衝坐,江青仿佛不認識地說:“你是誰,叫什麽名字呀?”“我是廖漢生。”江青“啊”了一聲,說:“你不要欺負××。”廖漢生莫名其妙,說:“我欺負不欺負他,他就在這裏,你可以問他嘛。”這次政治局會議上江青又提出這樣的指責,實在令廖漢生忍無可忍。

    汪東興打的一個岔,稍稍緩和了緊張的氣氛。

    粉碎“四人幫”上海叛亂

     轉眼間到了金秋十月,粉碎“四人幫”的第二天,黨中央派了一架飛機將上海、江蘇和南京軍區的負責人接到北京,當晚開會通報:“四人幫”被扣起來了。聽到這個消息,同機來的人有的欣喜若狂,有的沮喪萬分。北京的秋夜已經很涼了,廖漢生的心裏卻感到一股股振奮不已的熱流。
   
當北京的事情解決之後,黨中央立即把關注的目光放到上海,要廖漢生防止上海出亂子。
    
此時“四人幫”在上海的親信如熱鍋上的螞蟻,一個堵塞上海與外界水陸交通、占領廣播電台的計劃已經製定出來,有人叫囂:“豁出去幹了!”有人猶豫:“等等再說。”
    
次日,廖漢生受命匆匆飛回南京,連夜召開會議,迅速部署防護方案,確保上海和整個華東地區的穩定。由於黨中央及時采取了一係列有力的措施,沒有放一槍一炮,沒有出一點亂子,“四人幫”的陰謀就被徹底粉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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