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文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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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王國中的殺戮(22)

(2020-10-13 08:47:05) 下一個

結束語

 

以上是文革中幾次規模最大的殺戮,其中不包括一些地區武鬥中兩派的互相廝殺,以及以各種罪名被押赴刑場的處決。僅僅以上一些史料,就會使我們在感到驚心動魄以後,產生許多問題:

      第一,就是文革期間,除了以上所述北京大興縣、青海西寧、湖南、廣州、江西、廣西和雲南以外,其它地區有沒有這種殺戮?

     在本文整理輯錄快結束時,又看到楊繼繩在《天翻地覆》中有這樣一段介紹: 1966年8月,在當時的公安部長謝富治講話以後,在十幾天時間,同樣是北京附近的昌平縣,全縣24個公社就有14個公社打死人,總共打死327人,比大興縣打死的還多3人。至於材料來源,書中沒有交代。另外,在網上又看到一篇材料說,廣東省有將近一半的縣份,在文革期間也陸續發生過大屠殺,本文在介紹廣州文革期間濫殺無辜一文的結尾有所提及。

      還有,在莫言反映山東農村生活的長篇小說《生死疲勞》中,有這樣一段描寫:“革命時期,民辦槍斃,夾山人民公社已經把殺人的權力下放到村了。麻灣村一天一夜就殺了33人,老的88歲,小的13歲。有的用棍棒打死,有的用鍘刀鍘成兩截。”這裏說的“革命時期”,指的就是文化大革命期間,被殺害的自然就是農村裏所謂的“階級敵人”。(見第151頁)還有,在第180頁,還描寫有個別農民一直堅持不參加人民公社,搞單幹,在文革期間也被以反黨反社會主義和反對毛主席的罪名隨意殺害。盡管文學作品與史料不同,其中有虛構成分,但根據莫言強調文學要真實反映社會生活的創作理念,人們有理由相信小說《生死疲勞》中這些描寫不是虛構而有現實生活根據。總之,文革期間在農村,一些人打著階級鬥爭的旗號,以各種名義亂殺無辜的血腥事件,可以說是帶有一定普遍性的。

      第二、造成這些大屠殺的原因是什麽?楊繼繩在《天翻地覆》一書中分析,文革期間存在著三種力量:一是毛澤東;二是造反派;三是官僚集團。這三種力量的較量始終貫穿在十年文革當中,最後的結果是,以毛澤東的失敗和官僚集團的勝利而告終,其間,從頭到尾最大的受害者是造反派。這種分析應該說是比較準確和精辟的。不過,文革中也可以說是兩種力量的較量:一種是主張搞文化大革命的毛澤東及他的中央文革,以及被煽動起來參加造反的基層廣大受壓的群眾和幹部;另一種力量則是建國前後逐漸形成的既得利益集團,這個集團包括黨政軍各級領導,以及在農村的基層幹部和民兵等。在以上輯錄的史料中不難看出:北京大興縣和昌平縣、湖南、江西、廣西等省農村地區的大屠殺,以及青海西寧和廣西的南寧、桂林等城市的大屠殺,都應該屬於既得利益集團對造反派群眾的鎮壓;而雲南沙甸等地區的大屠殺和內蒙的清查運動,則是中共對少數民族的滅絕行為。

如果從更深層次的原因來看,在毛澤東時代之所以發生這種大規模野蠻殘酷的殺戮,與中共和毛澤東大力宣傳和提倡的黨文化密不可分。當代德國著名學者韋伯認為,推動資本主義社會發展的驅動力是資本主義精神,其核心是基督教新教倫理。他認為:“在任何一項事業背後,必然存在著一種無形的精神力量,尤為重要的是,這種精神力量一定與該項事業的社會文化背景有密切的淵源。”(見《新教倫理與資本主義精神》譯者絮語)中共和毛澤東所宣傳和灌輸的黨文化的核心,是階級和階級鬥爭理論。凡是經曆過毛時代的人,都熟悉當時從城市到農村,都把“地富反壞右”以及擴大到的所謂“23種人”看成是“階級敵人”,而且認為和這些階級敵人的鬥爭是“你死我活”,並不斷宣傳說,這些敵人是“人還在,心不死”,要時刻警惕這些階級敵人的破壞和複辟,而且認為“階級鬥爭,一抓就靈”,並且要求人們對這些階級敵人絕不能心慈手軟,要毫不留情……到毛的晚年,更強調階級鬥爭要“年年講,月月講,天天講”,把階級鬥爭理論提到空前的高度。在這種黨文化像霧霾一樣長期籠罩的封閉社會裏,人們在階級鬥爭理論的喧囂中,逐漸喪失人性,並激發出獸性,發生大規模的殺戮,自然就是必然的了。

      第三,大屠殺和暴政的後果。記得,80年中期,當代貴州著名作家李寬定曾經講,改革開放以後,他回家鄉探親,看到原來破舊不堪的鄉村蓋起不少新房,一打聽,原來多是地富及其子女蓋的。當年土改時期地富及其子女的房屋都分給貧下中農,他們住進破茅草房,毛去世以後,給農村地主富農都摘掉帽子,讓地富及其子女享受和普通農民同樣的待遇,因此,一些家庭成分不好的,很快找到致富的門路,擺脫了貧困,住進新房。而許多貧下中農當年住進地主富農的寬房大屋,經過幾十年的風雨,這些房屋卻變得陳舊破爛。李寬定的小說《良家婦女》,當時已經改編成電影,在全國放映。他用這個現實生活中的真實情況告訴人們,在農村裏,地富及其子女是有創業能力的一個群體。如果我們再聯係國共兩黨的那些上層人物,他們的出身也多是富家子弟。這說明改變中國命運的精英階層,多是受過一些教育有一定文化素養的富家子弟。但是,在土改中,卻把鬥爭的矛頭不分青紅皂白地指向農村所有地主富農,據著名散文作家野夫在《地主之殤——土改與毀家》一篇敘述家史的文章中稱,當時大約有300多萬所謂的地主被殺害。中共建政以後,把農村政權交給一些文化素質很低,甚至是一些好吃懶做的農村地痞流氓手中,因此,農村掌權者的多吃多占和貪汙腐敗問題越來越嚴重,“四清運動”便沒完沒了。文革期間,在農村許多地區則把殺害對象進一步擴大的所謂“23種人”,其中不少是農村的醫護人員和學校教師等等,這無疑是對農村發展的有生力量的進一步毀滅!

如果說土改和文革是消滅農村精英階層的運動,那麽在城市裏所開展的一次又一次政治運動,其中特別是五七年的反右運動,則是從精神上對城市中知識文化界精英的毀滅和打擊,讓推動中國社會前進的社會精英和正氣銷聲匿跡,在這種正氣不存而邪氣彌漫的社會裏,在舉國一片欺上瞞下和虛報浮誇的社會風氣中,發生餓死三四千萬農民的悲劇終於發生,整個民族走進災難的深淵!

      第四、如何認識中共的本質?認識一個政黨如同認識一個人一樣,需要一個過程。就筆者個人來說,像所有家庭出身不好的青少年一樣,在中共建政以後的學校教育中,被成功洗腦,和今日的五毛黨及小粉紅一樣愚蠢可笑,成為中共體製中心甘情願的奴才和韭菜。因此,當年聽到蔣介石和國民黨稱中共為“共匪”,心裏不能接受,而且還認為是敵人的誣蔑。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當一次又一次政治運動讓許多人家破人亡,當彭德懷和林彪這類事件陸續發生,才開始進行獨立思考 ,直到八九六四鎮壓以後,才終於醒悟。

     記得,八九年春夏之交,看到電視報道的北京學生和市民走上街頭,呼喚民主自由,反對官倒,看到全國各大城市的民主運動洶湧澎拜,看到我所在的學院廣大師生群情激奮……當時熱血沸騰,感到中國有了希望!而一夜之間的血腥鎮壓,讓人們陷入痛苦絕望之中……

      在幾個教師的私下議論時,一位曆史係教師憤怒地說,六四鎮壓是共產黨土匪本質的大暴露!他說,中共靠打土豪分田地和殺人搶劫起家,紅軍長征路上都綁票殺人……

     六四鎮壓以後,江澤民在全國又大規模鎮壓法輪功學員,另一位中文係教師講,電視上說法輪功是邪教,實際上中共才是真正的邪教。為什麽?你把邪教的幾個特征拿來對比一下——教主崇拜,精神控製,資訊控製等等,中共哪一條不符合?

     當時在高校盡管有國安機關的眼線,也有個別學生告密,但一些有正義感的教師在私下信得過的同事中,還是有人敢言的。

     到國外後,看到大紀元報紙上發表的《九評共產黨》,對中國共產黨的罪惡進行了全麵係統的清算,指出中共的邪靈給中華民族帶來一場又一場災難……。

     習近平上台以後,他倒行逆施,開曆史倒車,變本加厲踐踏人權,搞個人崇拜,因此,國內網上有北大社會學教授鄭也夫撰文提出,中共既然已經喪失政改的動力,隻有體麵地淡出曆史舞台,才是它最佳出路。2020年初,武漢疫情發生,習近平打壓輿論,隱瞞疫情真相,造成武漢病毒蔓延全國和全世界,給世界各國人民帶來一場大災難!在天怒人怨和人神共憤的情況下,著名企業家任誌強撰文,猛烈抨擊習近平一心要當皇帝的複辟行徑;清華著名法學教授許章潤,則先後撰文,憤怒聲討習近平的一係列無恥和愚蠢的施政措施,指出他已經把中國打造成世界文明大洋裏的一隻孤舟;另有原人大政治係係主任退休教授冷傑甫,上書政協主席汪洋,提出讓習近平辭去黨政軍的領導職務,以緩和目前中國所處的困局與危局……

     在國外,則有中共中央黨校蔡霞教授的公開聲討,指出習近平已經綁架了中共全黨和14億中國人民,他已經成了黑幫老大,而中共體製已經是一具政治僵屍:香港實業家袁弓夷則提出,根據中共所犯下的累累罪行,應該把中共定義為“犯罪集團”……更令中共統治集團坐臥不寧的是,美國的一些政要最近提出議案,指出中共是“跨國犯罪組織”……

      看來,中共的流氓邪惡本質終於讓世界人民看清楚了,從而它的末日也就來臨了。

                                                                                       2020/10/13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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