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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窺英倫愛爾蘭(3)基拉尼,利墨裏克,莫赫懸崖,都柏林

(2018-07-12 20:13:36) 下一個

基拉尼(Killarney)國家公園,世界生物保護區。馬車夫看我好像身手還利索,給了我一個榮譽席,讓我坐到他身邊,過了一把馬車副手癮。

天空陰晴不定,不時飄灑著雨點,馬車夫有一令人擊節的妙解: 這是液體的陽光。"一條小路曲曲彎彎細又長,一直通向遙遠的地方",路邊可以看到倒下的大樹還在抽芽長葉(圖五)。馬車夫一路痛說愛爾蘭受英國佬欺負和歧視的曆史,直馳十五世紀讓英軍焚毀的教堂廢墟(圖六,七,八)。實在說燒教堂有點像刨人祖墳,難怪愛爾蘭人老是不想和英國人呆在一起,直到1922年才掙脫英國的束縛。可北愛爾蘭作為一自由邦,因從英格蘭移民的人居多,投不回歸愛爾蘭的票占優,結果還讓是英國佬弄了出去成為"大不列顛和北愛爾蘭聯合王國"。北愛爾蘭,楞是成了愛爾蘭裔的心病,明著暗著就和聯合王國來勁。從前北愛爾蘭共和軍就幹脆來橫的,城市遊擊戰把英軍搞得滿地雞毛的。這些年放下武器到議會裏換個法來玩。誰知道啊,如果哪天聯合王國的國名在聯合國重新登記了,真不是新鮮事。


公園中心有一所十五世紀建的莊園(圖八,九)。據說,維多利亞女王在這裏住過。我想起是"簡-愛"和"呼嘯山莊"裏那些陰冷天空下孤獨的莊園。

 

莊園後的花園在濕潤的雨水中生機勃勃。


在一當地餐館中,發現根本無法應付一頓典型的愛爾蘭晚餐,圖中是頭道濃湯後上的餐,我在挖了一勺烤雞後就徹底放棄了,可惜了那些美味。

 

雖然陰雲不展,但夜宿處的窗外仍可見一片宜人的景色: 湖邊微微鍍上幾許夕陽,一座十二世紀古堡的殘垣在古拙的蒼鬆相伴下,點綴了一幅滄海桑田的畫卷。

 

基拉尼(Killarney)的一古堡(Ross Castle),據說有許多鬼魂的蹤影可循。英格蘭費勁心力把愛爾蘭納入治下,留下眾多征戰的遺跡。當然,那刀光斧影下就難免留下眾多在望鄉台上轉悠的幽靈。

 


利墨裏克(Limerick)的約翰王城堡(圖一,二),與十二世紀建的聖瑪麗教堂(圖三)相望。淌過城堡邊的香儂河(River Shannon)水呈墨色,那是愛爾蘭豐富的泥煤所致,岸邊俯看,依然清可見水底(圖四)。河邊,不遠處留下英王與愛爾蘭諸侯十七世紀停戰雙方刻在石頭上的協定。勒石為記可能比寫字據更利於信用的監督,可見信守承諾對締約者的意義。這石頭停戰協定原不在這裏,好像全世界的習慣都差不多,人們看看不夠過癮,手癢了去摸摸,敲點碎片回家擺擺,結果那協定就變得殘缺不全了。守望者幹脆在這岸邊砌一高台,把這份獨特的協定移置台上,讓手癢的可望不可及。

和西方的契約傳統不一樣,中國文化偏愛口頭之約,了不起砍個雞頭,對天歃血為誓,那份誓言是天知地知,沒有文字記錄和締約人的書麵認可,約束力因人因時而變,信與不信全憑一很虛的“誠”字。沿習至今,沒人真把契約精神和誓言當回事。有意思的是:借中國文字的姿彩,現在把賺人便宜稱為“雙贏”,用華麗的謊言給背信違約的作為綴上花環,用“特色”來抵禦文明。而且,這種遊戲還老出新版本,很容易上癮的。

 

滿懷期望地奔向愛爾蘭的地質奇觀-莫赫懸崖(Cliffs of Moher)。極為令人沮喪地看到濃霧覆蓋了整個海岸,幾步之外即人影綽約,徒然聽著海浪拍擊的轟鳴,"美人如花隔雲端",甚為索然。把展圖拍下兩張,留待日後再訪時作印證。圖三,四,五,這裏的潮氣還真有"潤物細無聲"的感覺,綠草常新,終年覆蓋著這片土地,以至於愛爾蘭國旗和美國的聖帕特裏克節(St. Patrick's Day)皆飾以這種鮮綠,堪稱國色。

 

五月四日,今天得靠兩條腿遊都柏林(Dublin)了。也好,邊走邊看。鬧市中推銷自己CD的美女與帥哥,隔得不遠,各自唱著自己認為不錯的歌,CD的要價比倫敦交響樂團的作品貴。有軌電車像蜈蚣一樣蠕動著從堵滿車和人的街道中忽然擠出來,也是城市一景。愛爾蘭國家銀行(圖五,六)如帶古風的城堡,居然找不到一扇窗戶,肯定是學了中國的古訓"財莫露眼",像土老財一樣躲著數錢。圖七,市政府花三百萬歐元建一根120米高的柱子,估計是受新土豪的刺激引起的反應。反倒是“半便士橋”(圖八,九)更吸引眼光。從前無橋時過這條橫跨市中心的河要付兩便士擺渡費,建橋後收半便士,人皆額手相慶,更用英倫名將"威靈頓公爵"命名此橋。海鷗也湊熱鬧站在旁邊好奇地看我拍照。

 

三一學院,愛爾蘭的頂級學府,好像不少中國年輕人也在此求學。圖三是學院的鍾樓,傳說非處女經過下麵,鍾會亂響一氣。女孩如不想那口鍾在自己頭上向公眾宣告什麽,最好不要去試。我好奇地站了好一陣,眾多女士在附近穿梭,楞是沒聽它哼一聲,可見現在還是純潔的女孩多。順帶說說,學院名字因教會而來,但不是教會學校。學院有三件鎮院古寶,公元八世紀的手抄聖經(不讓拍照),中世紀保留下來的圖書館(圖四,五)和豎琴(圖六)。

 

從三一學院出來,路過酒吧街,拐進老舊的市政廳廣場,恰遇一對新人在拍婚紗照,穿馬甲的警察很不通情理往外攆,一幫人皆滿臉錯諤地看著他。新娘拖著雪白的婚紗往外走,這地也夠幹淨的,沒看到帶灰。鄰近那座十二世紀的都柏林城堡造型頗有氣勢,那一直是前統治者和現管理者的首選行政中心。

 

一美國人二戰後把自己的藏品捐給了這個城市,他的收藏以東方文物居多,其中不少來自中國,如圖一的百美圖,圖二的乾隆手書,還有一件龍袍。好像管理者並不太熟悉東方文化,有一些明顯是中國文物,可標識牌卻說來自日本。都是上世紀40年代收集的東西,我想,恐怕不會是贗品吧。有這疑問也是因為這些年看那些大小複製古跡,似真還假的古董仿品太多了,“真是假時假亦真”,太較真了,滿足感就沒了。

 

上圖是十二世紀建的哥特風格的聖帕翠克主教堂,老看教堂又點膩,就在周圍轉悠,留意到一堵教堂圍牆上列著近代著名的愛爾蘭人。我依稀可對上中文名字的有肖伯納,葉慈。

這一徒步遊走了五,六公裏,我收了一眼皮帶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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