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下去（1210）

*葡萄節

酒擺在那裏
不得不靠上去
嚐與不嚐，是另外一回事

葡萄節的大街
混進擁擠的人群
孤獨總是揮不去的身影

天上好像很久沒有星星與月亮了
夜黑了，人都散了
才敢掏出手機拍下一個清潔工的忙碌


*每一塊石頭

每一塊石頭裏都有我的沉重
每一絲沉重裏都有我的詩
像魚刺卡在喉嚨

每一條魚都有我愚蠢的想法
每一個想法裏都有我的石頭
沉在水裏，不做任何遊動

為什麽這段時間一直焦慮不安
不喝酒不抽煙不性交
為什麽找遍了每一塊石頭找不出一個答案


*不能

不能老是想著要看月亮
秋天深了，雲一向琢磨不透
不能老是想著頭上
還剩幾根發絲
人衰在思想裏，父親也會從夢裏出來
罵上幾句

不能老是畫一個圈圈
把自己鎖在筆墨裏
氧與二氧化碳不能相互抵消


10.17


*在手機店

在手機店裏站了一個多小時
被聽了一個女人與老板娘的不斷嘮叨
如果是一個手機就好了
不在乎任何語言的無聊與神經兮兮

隻是剛買三個月的手機壞了
被一個師傅擺弄了一個多小時
結果是叫我送到另一個大店裏

聽說那個店裏都是意大利人
而我隻能聽懂幾句簡單的意大利語


*鳥的聲音

所有的故事都是一隻鳥
一隻鳥就有一隻鳥的聲音
我早就開始閉嘴了
那些落下去的葉子
就像我曾經咽進肚裏的話語
無奈地流浪，甚至消失

反複聆聽一隻鳥的聲音
星星也正漸漸走向灰燼
而翅膀永遠都在，永遠都有故事在飛


*呆下去

很快就呆膩了，呆膩了，就尖喊幾聲
六個月的孩子
就這麽利索地處理天空與大地

可我好像永遠不會呆膩
頭痛了有藥
胸痛了有藥
腹痛了有藥
腳痛了有藥


隻要不痛，我都會在迷茫裏呆下去


1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