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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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季節 (76) 意外的車禍

(2014-06-28 13:09:06) 下一個

(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既不是故意,也非偶然,更不是巧合,而是在所難免的,切勿對號入座。

版權歸月之女神所有,請勿轉載)

 

    星期一大清早,秦媛被窗外的聲聲鳥鳴喚醒,那些一身黑色羽毛的鳥來自雲霞山,黃嘴長尾,鳴聲宛轉悠揚,從一開春到入冬,時常光顧江大校園,能唱出一串串百轉千回的調子來,她睜開眼睛,又見到插在寫字台筆筒裏的那隻七彩小風車,心裏想著時來運轉的好兆頭,今天是實驗出結果的日子。

    秦媛走出家門,迎麵吹來早晨清新的空氣,抬眼望去,天空又高又藍,是一個風和日麗的豔陽天,耳畔突然傳來一聲熱情的召喚:“嗨!秦媛!”

    她循聲望去,隻見在路口處,鄭毅燮上身穿著一件半新半舊運動服,下身穿一條舊的綠軍褲,半坐半立地騎在他的自行車上,朝陽從他的身後灑過來,給他挺直魁梧的身軀輪廓塗抹上一圈金色的光環。

    “一大早你跑這兒立著幹啥?你不會告訴我,早鍛煉正巧路過我家門口吧?”她開著玩笑,雖然看見他意外,但他今天這身隨意自然的打扮,朝氣蓬勃,倒是很令人舒服,起碼沒刻意招搖那件有特殊意義的高級藍襯衣。

    “當然不是。我專門在你家門口等你的,今天帶你騎車去生物研究所。”他的笑容裏裝滿了陽光,口氣輕鬆又有把握,似乎這是一件毫無任何難度、可以穩操勝劵的小事。

    “你今天這身像個轉業兵呢!”秦媛繼續調侃。

    為了這件小事,鄭毅燮星期天特意騎車從江大往生物研究所走了一遭,摸清了行程,今天一早就在秦家門口等著秦媛出門。他言語間傳遞出的自信和對此行程的掌控調動了秦媛躍躍欲試的情緒,能夠自己騎車上街是她一直想做而不敢做的事。再看鄭毅燮那健壯如野牛般的身板,做個教練兼保鏢不用說是綽綽有餘。

    鄭毅燮仔細跟秦媛交代了行車路線,這一路全程都有自行車道,並有綠化帶和機動車道分隔,安全很有保障,又因為時間不到七點鍾,還不到早高峰,車流也不擁擠,兩人一前一後騎行在大街上,秦媛叫鄭毅燮跟在她後麵保持一個車距,說太靠近她有心理壓力,感覺他會撞上來;太遠也不行,他必須在後麵好好看著。兩人不緊不慢地騎著,就在快到研究所的最後一個十字路口,一件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秦媛正向前騎行著,左手邊,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騎一輛嶄新的男車飛快地從後麵衝上來,到了秦媛的身旁又猛踩了兩腳,接著突然將車龍頭向右猛轉過去,他是估計自己的車速這下快得足以超越旁邊的小丫頭,然而忽略了自行車本身的車速極限,他的自行車即使是新的,猛踩的兩腳也不足以讓車子長上翅膀飛出去;在他這樣橫衝直撞過來時,秦媛卻以為他加大速度隻是想快速衝過十字路口,猝不及防他突然飛車右轉,就在他的前輪和身體從麵前閃過之後,嘭然一聲,兩車硬生生卡在了一起,秦媛瞬間失去平衡,從車上摔了下去……

    秦媛嚇得閉上眼睛,跌坐在地上,本能地用手撐著地麵,隻覺得自行車壓在腿上,耳朵裏傳來路人的驚歎,說小姑娘摔得不輕,緊跟著,那個年輕人的謾罵聲便充斥於耳。

    年輕人從地上站起來,一麵高聲叫罵一麵整理自己的車子,準備離開;鄭毅燮此時已趕到跟前,一句話沒說,一把抓過那人的自行車,拿著粗壯的鏈條鎖,和自己的車子鎖在了一起,那人剛說了一句“你幹什麽?”抬眼瞥見這個身材高大的黑大個瞪著他,眼裏充滿凜然的凶光,嘴裏威嚴地吐出惜字如金的幾個字“等警察來!”鄭毅燮說著向他指了指從十字街崗亭正走過來的交警。

    那人的氣焰頓時萎靡下去,不禁一陣心虛氣短地說道:“那……那什麽……我有急事。”

    鄭毅燮壓住心裏的火,沒心思理睬那個撞了人還囂張的年輕人,他把秦媛的自行車搬開,車子的龍頭已經轉了180度;又蹲下身去問秦媛傷在哪裏了。

    秦媛眼裏含著淚花,說了聲“手疼”,鄭毅燮見了聽了,既內疚又心疼。

    他拿起她的手查看,手掌上蹭破了一塊皮,滲出了血絲,沾上了地麵的沙土。他知道她怕見流血,告訴她隻是破了皮,沒流血。

    交警很快來到現場,他在崗亭上清楚地看見了撞車事件,處理得很利索,那個年輕人屬於超速騎車,不打手勢,強行超車撞人,負全責。秦媛覺得警察叔叔(盡管警察叔叔也是二十幾歲的小夥子)真是好人,將自己的研究生證拿給交警看過,交警建議鄭毅燮帶女朋友去醫院檢查一下,有問題告訴派出所;那個年輕人麵對交警,啞口無言;而且由於他的車子沒上車牌,自己也沒帶任何身份證明,被帶去了派出所。

    鄭毅燮把秦媛的自行車放在街邊的修車攤上,要帶她去醫院檢查。秦媛查看了一下小腿上有一塊青紫,屁股有些隱隱作痛,最疼的地方還是手掌處,便對鄭毅燮說:“去什麽醫院?隻是皮肉傷,連衣服褲子都沒破,應該沒傷到骨頭,現在最疼的就是這隻手而已,大概是我的末梢神經比較敏感吧。今天我還有重要的實驗,我等著實驗結果呢!哪有工夫往醫院跑?”說罷,她蹣跚地走了幾步,表示自己沒事。

    鄭毅燮見狀,雖然對秦媛的堅持無可奈何,卻也口氣強硬地叮囑她,有時內傷或骨裂,當時看不出來,注意觀察,身體有什麽不舒服,隨時去醫院,說罷不由分說叫她坐到車上,推著她走。鄭毅燮沒料到自己語氣一凶,秦媛倒乖起來了。其實,從小到大,秦媛最乖的時候就是受傷和生病的時候,看見別人為著自己忙前忙後,她總是覺得因為自己的不當心,給別人造成額外的麻煩,像是犯了大錯一般,一副乖得讓人生憐的模樣。

    到了生物研究所,離上班時間還有半個多小時,兩人進了街邊一家早點小店,鄭毅燮叫了兩碗豆腐腦和一屜包子,借用小店的自來水幫秦媛將手上的傷口清洗幹淨,洗得她直喊疼,鄭毅燮卻板起臉瞪著她說,再叫就送她去醫院,嚇得秦媛齜牙咧嘴地不敢吱聲了。

    洗好了手,鄭毅燮叫秦媛坐在店裏等著早點,自己出去有點事,便出了店門,秦媛不敢多問,心裏不爽,衝著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鄭毅燮一走,秦媛掏出手絹將受傷的手小心地紮起來,可疼痛並沒有絲毫減輕,心裏有些懊悔,不該聽信鄭毅燮的鼓動,騎車上班。

    等了一會兒,老板端來了豆腐腦和包子,鄭毅燮也從外麵回來了。

    “你幹什麽去了?”秦媛問道。

    鄭毅燮此時變得一臉微笑,揮了揮手裏的一個紙袋:“給你這個可憐的傷員買藥療傷。”說著,他拿過秦媛的手,將手絹解開。

    “你買的是什麽藥?”秦媛好奇地問。

    “創可貼。”

    秦媛頭一次聽到這個名字,認真而茫然地搖搖頭:“沒聽說過。是什麽?”

    鄭毅燮覺得秦媛此時的神情像個不諳世事又充滿好奇的小姑娘,和她教訓起人來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既可愛又可笑:“你也有不知道的?你們家沒有治外傷的常備藥嗎?”

    “有啊。”秦媛點頭,她開始喋喋不休,“紅藥水、紫藥水、碘酒、雲南白藥、紗布、膠布、傷濕止痛膏……

    “就是沒有創可貼?那你試試這個,消炎止痛,我保證貼上它,你的手立馬就不疼了。”鄭毅燮說著話,已經將一張創可貼的包裝撕開,小心地貼在她的手上。

    秦媛本來以為鄭毅燮和自己吹牛逗笑,一塊膠布被他吹成靈丹妙藥似的?可就在創可貼貼在她手上的一瞬間,疼痛的感覺竟神奇般地消失了,秦媛忍不住仔細觀察起這張不起眼的創可貼,模樣類似於膠布,效果卻與眾不同,情不自禁地稱讚道:“嘿嘿!這東西挺神的,貼上真不疼了!我有好多年沒受過傷了,現在有這種新鮮玩意兒,挺不錯!” 她又見鄭毅燮在旁邊看著自己笑,便收了笑模樣說道,“幸災樂禍呀?我和你在一起是不是犯衝?接二連三,總是遭遇驚心動魄的事。一開始是老拐子,接著是打人,現在又撞車,全是倒黴的事。”

    “你應該說,多虧和我在一起,才有驚無險。再說,事不過三,今後和我在一起就全都是好事啦!”鄭毅燮嬉皮笑臉說著,把手上剩餘的幾張創可貼全都交給秦媛,告訴她手盡量別沾水,萬一沾水弄濕了,就換一張。

    秦媛的手不疼了,心情也好多了,收好了剩餘的幾張創可貼,開玩笑道:“就是你咒的,說什麽叫李江川天天求神拜佛保佑我,估計人家沒拜,我就出事了。”

    鄭毅燮一驚:“哎!你這話提醒我了,我得去派出所看看,那個撞你的究竟是什麽人?說不定和李大記者有關。”

    “你算了吧,我保證和他無關,他才不屑做這種事呢。”

    “不管怎樣,我也去派出所看看。”鄭毅燮心裏不放心,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

    兩人吃完早飯,鄭毅燮把秦媛送進研究所,說下午下班再來接她,便去了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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