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芝麻爛穀子

記些陳年往事,也有旅遊看到的.一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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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華記憶點滴-西崽

(2013-08-17 07:22:48) 下一個

把“崽”加到某人的名字後麵 在北方是罵人,而在南方一些地方則是昵稱。西崽是我們的一個來自南方邊陲同學,叫他“崽”是昵稱。來自邊陲講話難免帶口音。從他的嘴裏清華是青蛙,電機是田雞。西崽就成了青蛙大學田雞係的蝌蚪了。

低年級時西崽好像不是班官。到八號樓後他當了一段時間班官,但不是主官。不知當時主官為何不管事,政治學習就由西崽負責。那時是極左年代,每逢政治學習西崽就一個勁青蛙那樣呱啦呱拉地訓話,上綱上線左得很。因為沒批到我庸貓這個說怪話的落後份子,想他可能隻是空對空放大炮。後來不知為何他回歸百姓。因為這些訓話,有些同學對西崽有了看法。這能怪他嗎?當時我們中誰沒說過左的話和做過左的事呢?誰在那個位子上也會講左話,隻是溫和點或更左點得區別。今年同學聚會時西崽突然發表了一番即興講話,為五十年前他可能傷害了一些同學道歉。話畢,同學熱烈鼓掌。我想到會的同學都諒解他了。

畢業設計時和西崽同組,我就和平民的他成為朋友。晚上我們一塊去遊泳池,有時他會褪去蛙皮回歸自然。他教我遊,可忘了貓是不可能遊泳的,白費勁了。

畢業後回到邊陲,回歸專業。文革開始時西崽已成為權威,被造反派用繩子從外地綁著押回原地。和庸貓、老跳和翠環一樣,西崽為我們班贏得了“被綁”的第一。

稿子給西崽看了。他的反饋如下:那個年代知識份子很可憐,也很無奈。工作之後洗心克麵仍沒有好下場,於是乎隻能潛心學習和工作以求自慰與自我救贖。近日甚忙,隻能簡複。但願畢業50周之際我們絕大部分的同學相聚回憶令人難以忘懷的六年。

庸貓接著寫:的確,在對每個人說來都是最好的那二十年,我們被那瘋狂的年代綁架了。可憐也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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