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納百川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無欲則剛。
個人資料
一點即通 (熱門博主)
  • 博客訪問:
正文

古人也瘋狂 元宵節堪比情人節

(2016-02-18 23:24:02) 下一個
 

  元宵節,亦稱“元夕節”、“上元節”,舊時以通宵張燈、供人觀賞為樂,所以又叫“燈節”、“燒燈節”。

  在中國眾多的傳統節日中,元宵節顯得有些“另類”,首先表現在元宵節的遊藝項目多在夜間舉行,這在習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農耕時代頗為少見。中國古代原本有宵禁之製,《周禮》載:“掌夜時,以星分夜,以詔夜士夜禁。禦晨行者,禁宵行者、夜遊者。”到了漢代,皇帝開始特許正月十五和其前後兩夜弛禁,允許百姓在街上自由行走,觀燈賞玩,亦即“放夜”,因此才有了後來曆代元宵張燈賞燈的活動。唐朝詩人蘇味道《正月十五夜》雲:“火樹銀花合,星橋鐵索開……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詩中描寫了元宵不禁夜,百姓傾城出動徹夜觀燈的盛況。

  其次,元宵節的“另類”表現在全民出動。節日中各種社火、舞隊百戲競陳街頭,老百姓無論男女老幼都可以走出家門,徹夜狂歡。唐朝詩人崔液一首《上元夜》淋漓盡致地描述了元宵夜人們那種耐不住寂寞的情景,“玉漏銅壺且莫催,鐵關金鎖徹夜開。誰家見月能閑坐,何處聞燈不看來。”

  值得注意的是,在這一天,婦女們也從深宅大院裏走出來,她們穿上自己最好的衣服,化上自己最滿意的彩妝,走出閨閣,加入到元宵狂歡中。唐代張蕭遠有《觀燈》詩:“十萬人家火獨光,門門開處見紅妝。歌鍾喧夜更漏暗,羅琦滿街塵生香。”對此宋代周密《武林舊事》有生動描繪:“至夜闌則有持小燈照路拾遺者,謂之掃街。遺鈿墜珥,往往得之,亦東都遺風也。”可見婦女通宵達旦湧上街頭,忘情到丟失自己的首飾也渾然不覺。

  在中國古代,女性恪守“三從四德”,養在深閨,足不出戶,相夫教子成了傳統女性生活的全部。然而人的天性在封閉的狀態下也許會短期休眠,而一但有了外界的陽光和土壤,它便有了發芽和生長的契機。元宵節就是以其獨特的節俗機製給世俗男女提供了自由接觸的空間,為有情人提供了愛情的溫床,倫理道德被暫時拋到了九霄雲外,一見鍾情的快樂、舊情重敘的感歎都穿越時空的羈絆,在氤氳的燈火中升騰、迷漫。明知這番相識相知倫理不允、家法難容,可許多青年男女還是要冒險去體驗一番,真可謂戴著鐐銬跳舞,這就使元宵節情人約會、定情乃至私奔都成了司空見慣的事。自唐玄宗開元時起,因“放燈三夜”而升溫的元宵節,至宋太祖開元年間又加兩夜,新都汴京從正月十四要“鬧”到十八方休,人稱“五夜元宵”。時間的延續使得這些不期而遇的愛情也不斷升溫高漲,因此打著官方節慶的幌子,元宵節成為古代眾人心照不宣而心向神往的情人節,這一天人性正常欲望被完全的宣泄出來,也有人稱之為中國的“狂歡節”。

  我們可以從大量文史記載中尋覓到古人曾經瘋狂的蹤跡。“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男男女女在燈火掩映中,尋覓著自己的意中人。在禮教還不是很開放的古代,元宵之夜,男女情人居然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手拉著手,肩並著肩,來觀燈猜謎,逗樂調情。更有甚者,一見鍾情,相見恨晚,在巷陌不好駐足情愛,幹脆到市橋下麵“野合”尋歡,然後道別分手,類似現在的“一夜情”。宋代朱淑真《生查子·元夕》“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不見去年人,淚濕春衫袖”詩句所描述的就是類似於以上的感情經曆。

  宋代一則軼聞兼有笑話的意思,頗能反映時人的真實心態:“司馬溫在洛陽閑居,時上元節,夫人欲出看燈,公曰:‘家中點燈,何必出看?’夫人曰:‘兼欲看遊人。’公曰:‘某是鬼耶?’”老公其實知道老婆出去看燈是幌子,更想看的是男人,於是忍不住說,想看人可以在家看啊,難道我不是人嗎?元宵節那天,女人想看男人,但更多的是獵豔的男子,即便是那些留連茶肆酒樓,徘徊於市井瓦舍,對外界的精彩司空見慣的人,也帶著十二分的熱忱與企盼期待元夕節的到來,劉辰翁《卜算子?元宵》一語道破天機:“不是重看燈,重見河邊女”。

  宋話本《張生彩鸞燈傳》為我們講述了元宵節成就姻緣的故事:太尉偏室李氏不滿自己的婚姻,在元宵之夜故意遺漏香囊紅帕,上寫“得此物有情者,來年上元夜見車前有雙鴛鴦燈可相見”字樣。東西恰好被一叫做張生的秀才拾到,心生愛慕,便與第二年元宵夜在約定地點等候,果然見到掛有雙鴛鴦燈的車子。張生勇敢對詩相見,最後相約私奔,去異地他鄉開始了新的生活。可見,在性別地位不平等的古代,女人被禁錮在深閨中,難以有自己情感宣泄的渠道。而元宵節的狂歡,最終給了女人一個與大自然親密接觸和欲望宣泄的機會,讓她們的生活有一個周期性的等待,從這點上來說,古代的元宵節更是女人的狂歡節。

  元宵節還是性的狂歡節,由於元宵節的全民性,又是在夜間舉行,這無疑給平日禁止的男女自由交往網開了一麵。對於平日幽居閨房的少女來說,元宵節無疑是難得的歡樂自由的節日,良家男女可能在此時私定終身,青樓歌妓的冶遊則更加放肆:“妓女群坐喧嘩,勾引風流子弟買笑追歡。”吳自牧《夢梁錄》中記:“深坊小巷,繡額珠簾,巧製新裝,競誇華麗。公子王孫,五陵年少,更以紗籠喝道,將帶佳人美女,遍地遊賞。人都道玉漏頻催,金雞屢唱,興猶未已。甚至飲酒醺醺,倩人扶著,墮翠遺簪,難以枚舉……”這是公開的色情活動。還有很多半公開和隱秘的色情活動。孟元老《東京夢華錄》:“巧製新妝,競誇華麗,春情蕩漾,酒興融怡,雅會幽歡,寸陰可惜,景色浩鬧,不覺更闌,”性的歡愉充斥著京城的大街小巷。風流才子唐伯虎也曾賦詩讚譽迷人的元宵之夜:“春到人間人似玉,燈燒月下月似銀。滿街珠翠遊春女,沸地笙歌賽社神。不展芳樽開口笑,如何消得此良辰?”看來花燈和月色還不是重點,美酒和遊春女才是良辰的銷魂之處,性的意味不言而喻。

  元宵節這天,男女之間可以自由交往。男子可以不醉不歸,女子可以無所顧忌,甚至封建倫理道德都發生了暫時性缺位的現象,這在保守封閉的中國古代社會,是極其難得的,從這個意義上說,元宵節堪比情人節,古人也著實瘋狂了一回。

[ 打印 ]
閱讀 ()評論 (0)
評論
目前還沒有任何評論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