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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 劉亞樓在空軍二三事

(2013-08-01 19:10:07) 下一個
劉亞樓在空軍二三事
作者:何立波 點擊次數:1554
出處:《黨史縱覽》 上傳日期: (2007-5-13 14:49:43)





  1949年5月中旬的一天傍晚,時任四野十四兵團司令員的劉亞樓正在打點行裝,準備投入解放中南地區的戰鬥時,突然接到中央軍委的通知,讓他火速趕到毛澤東的住地,領受新的任務。

  到了毛澤東的住地,毛澤東開門見山地說:“劉亞樓,你仗打得不錯,又在蘇聯吃了幾年麵包,要你從陸地上天,負責組建空軍怎麽樣?”正雄心勃勃欲揮戈南下的劉亞樓一下子愣住了,吃驚地答道:“主席,我在蘇聯是學陸軍的,怕做不了。”

  “主席,是不是考慮別的有空軍經驗的同誌呀?”劉亞樓還在想著親征沙場解放中南。毛澤東說:“就這麽定了,這次請你來,就是和你研究一下組建空軍的事,如果你想不通,可以去找周副主席。”“那我就隻有邊幹邊學,邊學邊幹了。”劉亞樓說。從此,劉亞樓與空軍結下了不解之緣。

  當時解放軍的將領清一色都是陸軍出身,空軍司令和海軍司令,也隻能從陸軍將領中遴選。毛澤東沒有太多的選擇,“空軍司令員(劉亞樓)暈機,海軍司令員(蕭勁光)暈船”,也是一種無奈吧。但無論怎麽說,劉亞樓在東北工作期間,還兼任過航校校長,和空軍多少沾了一點邊兒。

  1949年10月25日,中央軍委正式任命劉亞樓為空軍司令員,任命四野十三兵團政治委員蕭華為空軍政治委員兼政治部主任,任命王秉璋為空軍司令部參謀長(後來又任命常乾坤為副司令員,王弼為副政治委員)。11月11日,中央軍委正式宣布中國人民解放軍空軍成立。
  

  
  1950年10月19日中國人民誌願軍入朝作戰後,美國空軍對我地麵部隊和運輸補給線狂轟濫炸,黨中央和中央軍委決定組織誌願軍空軍參戰。剛上任的空軍司令員劉亞樓和年輕的空軍一起經受著一場嚴峻的考驗。

  1950年11月7日,劉亞樓專程趕到遼陽,視察由上海移防東北的空軍第四混成旅,並就參加抗美援朝空中作戰進行具體部署。劉亞樓提出了作戰的指導思想:“我們的指導思想是‘從空戰中鍛煉,在戰鬥中成長’。在正式參戰前,先以小部隊在蘇聯友軍的帶領和掩護下,輪流進行空戰演習,從小仗打起,然後再逐漸擴大規模。”

  朝鮮戰爭初期,敵我力量十分懸殊,在這種情況下,怎樣使用空軍,是中南海決策層首先考慮的問題。1951年6月22日,毛澤東麵示劉亞樓:“朝鮮戰爭可能出現停戰談判,空軍要抓緊時間參戰,以求得戰鬥鍛煉。新兵種初次參戰不可能等到準備工作完全充分。初次打仗不要設想一鳴驚人,一鳴則已,不必驚人。”此時,中央和毛澤東對使用空軍還是抱著謹慎的態度。

  對於誌願軍空軍來說,初戰取勝對於樹立信心和積累經驗是非常重要的。劉亞樓經過慎重考慮,決定把初戰任務交給實力最強的空四師。劉亞樓向空四師師長方子翼、政委李世安等領導反複強調第一仗的影響:要“慎重初戰”,“從實戰中鍛煉,在戰鬥中成長”。

  1951年1月21日的初次空戰及1月29日的空戰中,空四師二十八大隊大隊長李漢分別擊傷敵機2架,擊落敵機1架。打破了“美國空軍不可戰勝”的神話。這給了誌願軍空軍指戰員以極大的鼓舞。

  1951年7月美空軍發起“絞殺戰”後,劉亞樓指示誌願軍空軍從9月起,以師為單位輪番參戰,以老帶新,陸續參戰,以掩護我鐵路運輸線。在9月25日的空戰中,飛行員劉湧新單機與敵6架F-86戰鬥機交鋒,首創誌願軍空軍擊落美空軍最先進的F-86戰鬥機先例。在9月26、27日的兩次空戰中,誌願軍空軍和蘇軍空軍聯合出動,使美空軍“絞殺戰”計劃受到嚴重挫折。

  人民空軍在短時間內連挫美軍,使毛澤東十分高興,他說:“空軍的首戰勝利,政治意義遠遠超出了軍事意義!”

  “亞樓同誌,你們空軍沒有完全執行主席的命令喲!”見到劉亞樓,周恩來意味深長地笑道,“主席對空軍參戰,歸納起來說了三句話,空軍在戰鬥中成長壯大;初次打仗,采取穩當的辦法為好;一鳴則已,不必驚人。對前麵的兩個指示,空軍如實遵照執行了,隻是後句話,被改成了,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周恩來風趣的話語引出了滿堂笑聲。
  

  
  1957年後,國民黨空軍利用改裝後的B-17飛機,在夜間低空襲擾大陸縱深地區。這種飛機比較先進,可以偵察到地麵雷達,竊聽到指揮通話,續航時間可達17個小時,而我空軍無法在夜間進行低空作戰。1957年我空軍部隊出動69次進行攔截,無一次成功。1957年11月20日,一架國民黨B-17飛機低空進入大陸,穿越了9個省,飛抵石家莊上空。劉亞樓指揮空軍航空兵起飛18架次攔截,都未攔截到敵機。

  對此,劉亞樓馬上組織空軍部隊對戰備工作進行全麵整頓,改進截擊機的雷達性能,加強組織指揮,讓各部隊以最優秀的人組成“一號班子”,提高攔截能力。

  1959年5月29日夜,一架國民黨B-17飛機竄入廣東西部,空十八師截擊機中隊長蔣哲倫迎戰,地麵指揮員命令他改換無線電頻道,使敵機無法察覺。在領航員的精確引導下,蔣哲倫擊落敵機,機上國民黨少校飛行員胡平山等15人全部斃命。

  劉亞樓極為高興,命令參戰人員到大連,向參加空軍集訓的師以上幹部介紹經驗。此後,國民黨空軍一連9個月未敢夜間到大陸行動。

  1960年2月後,國民黨空軍改用由美國海軍反潛巡邏機改裝而成的功能更為先進的P-2V型飛機襲擾大陸縱深。為對付P-2V型飛機,劉亞樓想了很多辦法,其中以加強雷達兵部隊的偵察能力最為明顯。1961年11月6日,當國民黨軍一架P-2V飛機竄入東北時,被我6個雷達站偵察到準確位置。我高炮部隊集中開火,一舉將P-2V飛機擊落。1963年6月20日,一架P-2V型敵機竄入南昌上空,被我空二十四師截擊機大隊副大隊長王文禮駕機擊落。此後,蔣軍P-2V型飛機再未深入大陸襲擾。

  1962年1月起,國民黨空軍改用U-2高空偵察機對大陸進行偵察,遠達我西北核試驗基地上空。

  在當時解放軍的防空兵器中,隻有蘇製薩姆-2導彈才能對付U-2飛機。而能掌握此種尖端武器的,隻有區區5個導彈營。在北京“守株待兔”幾次未果後,劉亞樓同他的作戰班子識破了敵人的新花招,改變了既有戰法,選擇新的作戰地點,隻留一個營的兵力繼續守衛北京,其餘的營在U-2經常活動的航路上機動設伏。鑒於敵U-2偵察機的活動範圍遠達整個大陸,劉亞樓強調必須實行機動伏擊,采取“一錘子買賣”的作戰方法。

  1962年8月27日,在夜幕掩護下,我地空導彈部隊二營由湖南長沙轉至江西南昌向塘隱蔽設伏。一個星期過去了,敵機還是不見蹤影。劉亞樓製定了一個密計,決定變“守株待兔”為“引蛇出洞”。

  9月7日,劉亞樓命令駐南京的一個轟炸機大隊公開大張旗鼓地轉移到南昌附近的一個機場,引誘敵機。果然,第二天,中計的國民黨空軍出動一架U-2飛機,由福州沿鷹廈鐵路北上。劉亞樓果斷下令將其擊落。8時32分,二營以3枚導彈將敵U-2飛機擊毀,中校飛行員陳懷殞命。

  這件事頓時成為國際輿論關注的焦點,一些輿論稱“對中國國防現代化應該重新評估”。
  

  
  建國初期,為了保證毛澤東的人身安全,中央做了一條不公開的規定,禁止毛澤東坐飛機。但是,個性倔強的毛澤東卻在1956年執意坐了一次飛機。可這次坐飛機差點出了大事。

  1956年4月的一個夜裏,劉亞樓突然接到毛澤東親自打來的電話,說他要去廣州,叫劉亞樓準備好飛機。劉亞樓知道中央不讓毛澤東坐飛機的不成文規定,便以人民空軍組建不久,駕駛員水平不高,萬一出了事故,無法向全黨全軍全國各族人民交待為由,堅決不同意。但毛澤東仍然堅持要坐飛機。
  
  劉亞樓不好再拒絕,立刻稟報了周恩來總理。周恩來見毛澤東態度堅決,也不好反對,就親自安排,指示劉亞樓要選擇最保險的機型、最優秀的駕駛員,各個環節嚴格操作,確保飛行安全。

  當時,空軍隻有伊爾-14和裏-2型運輸機。劉亞樓考慮到裏-2型飛機飛行了五六年,穩定性比較好,最後確定使用這種飛機。他又從眾多飛行員人選中挑出某飛行團團長胡萍。胡萍曾多次擔任過接送中央首長的任務,駕駛技術好。5月2日晚,胡萍給機組下達飛行任務時,出於保密的要求,隻簡單地告訴大家:航線由北京經武漢,降落終點是廣州的白雲機場。機組人員也不知道是誰要用飛機。

  5月3日上午,劉亞樓和空軍政委吳法憲來到機場。劉亞樓激動地對機組人員說:“同誌們!今天坐飛機的是毛主席!這是我們空軍的光榮,也是你們的光榮……”說完,劉亞樓便徑直上了飛機。

  不一會毛澤東便來了,興致勃勃地登上飛機。毛澤東欣賞著窗外的藍天白雲,不時問劉亞樓培養一名飛行員需要多少時間、飛專機的飛行員與飛戰鬥機的飛行員有什麽不同等問題。劉亞樓一一作了回答。由於空中氣流的湧動,飛機偶爾略有顛簸,人們頓時緊張起來。劉亞樓等馬上走上來勸主席上床休息一下。毛澤東搖搖頭,風趣地說:“沒關係,你沒感覺到小孩坐搖籃的味道麽?”這一玩笑,頓時使大家感到輕鬆了許多。

  5月29日,毛澤東結束了對廣州的巡視。劉亞樓命令分管專機工作的空軍副參謀長何廷一率領3架裏-2型飛機去廣州接毛澤東一行回京。5月30日,飛機由廣州飛長沙,再由長沙飛武漢。由於北京天氣不好,飛機在武漢停留了4天。6月4日上午,空軍司令部氣象處給何廷一來電話說:“北京天氣已好轉,你們爭取下午5點鍾之前到達北京西郊機場。”

  中午12點多鍾,何廷一乘飛機在最前麵觀察天氣。毛澤東、羅瑞卿、楊尚昆等領導同誌乘第二架飛機,其他工作人員乘第三架飛機,三架飛機每隔15分鍾起飛一班。當第一架飛機飛到河北上空時,何廷一非常震驚,隻見天空西麵和北麵電閃雷鳴,雷雨雲層可達1.5萬米到2萬米。而裏-2型飛機時速慢,升高極限也隻有4000米,無法從雲頂飛越。飛機如若遭遇雷電襲擊,就有可能機毀人亡。更嚴重的是,由於強大的雷電幹擾,飛機上的無線電通訊完全失靈,何廷一與後麵的飛機失去了聯係。

  天氣惡化,情況突變,在北京機場塔台坐鎮指揮的劉亞樓心急如焚。隨著飛機著陸時間一分一秒地延遲,前來迎接的人群逐漸沉寂,連空氣都似乎凝固了。當何廷一的飛機穿出雲層降落後,劉亞樓急忙向他詢問情況。獲悉氣象情況後,劉亞樓嚇出了一身冷汗。負責與飛機聯絡的塔台指揮員蔡演威更是急得大汗淋漓,他對著無線電話筒喊啞了嗓子,也沒聽到空中飛機的一絲回音。劉亞樓急了,對著蔡演威吼道:“你一定要聯絡上!”

  他們在焦急中熬過了近一個小時。終於,第二架和第三架飛機從厚厚的雲層穿出來,平穩地降落機場。劉亞樓跑下塔台,沒等毛澤東走下飛機,就站在剛打開的機艙門前,衝著裏麵大聲說:“主席呀!嚇死我了!我們多為您的安全擔心啊!現在好了,平安無事了。”

  蔡演威驚魂未定地對機組人員說:“你們可救了我一條命。”“怎麽回事?”“敢情你們還不知道怎麽回事?與你們失去聯絡半個多小時呀!沒有任何消息,不知道飛機在什麽地方,不知道飛機是否安全無事。上麵坐著的可是毛主席呀!劉司令員守在我的身邊一個勁地催:‘快叫,快給我叫!’我的嗓子都喊啞了,始終聽不見你們回答。劉司令員急了,直衝我喊:‘再聯絡不通,我槍斃了你!’司令員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可我要是死了,也冤呀。”

  飛機遇險,毛澤東一點也不緊張,還詼諧地對劉亞樓說:“你還騙我說空軍沒有好的駕駛員,這下可揭穿你的鬼把戲嘍!”自從這次毛澤東空中曆險之後,中央政治局決定嚴格禁止毛澤東乘坐飛機。
  

  
  劉亞樓對待工作兢兢業業,一絲不苟。在他的辦公桌的玻璃板下麵,壓著這樣幾行字:交待事項要匯報,發出電報催時間,件件事情有著落。不僅他自己做到,還要求秘書及機關人員都要做到。有一次,秘書張克裏出去辦事,由於走得很急,沒來得及向劉亞樓報告。回來後,劉亞樓沒說什麽。過了不長時間,劉亞樓出去時,也沒有告訴張克裏。恰巧毛澤東的秘書葉子龍來電話說,主席要會見外賓,請劉亞樓參加。張秘書急得滿頭大汗,也找不到司令員。待劉亞樓回來後,張秘書和他講了葉子龍來電話的事。

  劉亞樓嚴肅地說:“你不和我講,我也不和你講。”後來他們才知道,劉亞樓到前門飯店拜訪從上海來京開會的柯慶施去了,難怪秘書到處找不到呢。緊接著,劉亞樓告訴他們,以後不管我去哪裏,我都會和你們講,你們到哪裏去,也要告訴我,不允許我的手下不知道我在什麽地方。

  1963年5月,空軍在上海召開座談會,參加會議的代表一個一個地匯報,劉亞樓非常認真地做著記錄,不時詢問一些細節。當時的空軍青年部部長匯報時,說到一個飛行大隊有問題,劉亞樓問:“那個大隊的大隊長叫什麽名字?”這位部長沒有回答出來,劉亞樓當場毫不客氣地對他說:“算了,你不了解情況,下去吧!”

  別看劉亞樓批評起人來不講情麵,他關心起飛行員的生活來卻格外地貼心。一次,劉亞樓去唐山視察工作,有幹部反映說,飛行員的夥食標準定得太高了。劉亞樓絲毫不為所動:“這是需要。飛行員駕駛飛機在空中飛行,沒有足夠的熱量是不行的。夥食要吃飽,還要吃好,還要吃水果、巧克力,這樣的錢要舍得花。如果讓他們吃白菜餡餃子,撐破肚皮,也沒有多少熱量,在空中吃不消的。”接著,劉亞樓笑著說:“你們要不要坐飛機試試呀?”這幾名幹部坐上飛機後,結果經受不住顛簸,吐得一塌糊塗。他們下飛機後對劉亞樓說:“我們算是服了。飛行員吃多好我們也沒有意見了。”

  1953年1月,空軍後勤部衛生部部長劉放檢查了誌願軍空軍參戰部隊衛生狀況後,回來向劉亞樓報告說:飛行員普遍有程度不同的食欲不振、睡眠不好、體重減輕、體質下降等飛行疲勞的現象。劉亞樓很重視這一情況。他說:“保護不好飛行員的身體,這是在犯罪呀。”他當即指示:飛行員每年療養一個月,平時保持每天不少於30分鍾的體育鍛煉時間。在食物攝取上,堅持營養第一與兼顧口味的原則,給每個空勤灶配備營養護士,要講究營養衛生。

  每次到部隊,不管怎麽忙,劉亞樓都要抽出時間到飛行員的宿舍、訓練場,和他們談心聊天拉家常。很多人都說,以前光聽說司令員多厲害,這不是挺隨和的嗎?

  當劉亞樓聽說有很多飛行員因長年飛行、社會接觸麵小找不著對象時,劉亞樓又當起了“大紅娘”。他建議部隊機關、場站、醫院、療養院招一些女兵,培養成幹部,當幹事、保密員、會計、醫生和護士,這樣可以為飛行員找對象創造條件。劉亞樓還提出,各部隊要辦好幼兒園和子弟小學,不但可以減少幹部的後顧之憂,而且可以請一些地方女青年來當老師,以解決一部分飛行員的婚姻問題。他還為療養院出主意,讓年輕的飛行員在療養時和院裏未婚女醫護人員多接觸,多辦些周末舞會,多邀請一些地方女青年來參加,給飛行員與姑娘們相識創造條件。後來,許多飛行員都通過這個辦法,建立了幸福美滿的家庭。
  

  
  劉亞樓多才多藝,會拉二胡、彈吉他、吹口琴,尤其擅長用彈殼吹奏各種歌曲。

  劉亞樓在當空軍司令員後,對部隊文藝工作非常重視。劉亞樓說:空軍除了有一支幾十萬人的作戰部隊外,還應建立一支有幾百人的文藝部隊。在劉亞樓的直接關懷下,1950年3月25日,空軍在長春成立了空政文工團。

  1950年11月3日,劉亞樓在率空軍黨委全體常委接見空政文工團成員時說:“你們都是來自不同的地方、不同的部隊,今後不管是從哪裏來的,都是我們空軍的人。我已經把你們的棺材都準備好了,你們就做好打算,在空軍幹一輩子吧!”大家聽到劉亞樓的這番話,心裏頓時感到暖烘烘的。
  
  1951年6月,空政文工團從長春遷到北京。1958年8月,各軍區空軍文工團撤銷,空軍黨委將全空軍文工團的精英集中,組建空政文工總團,下設歌劇團、歌舞團、話劇團和軍樂隊,隊伍達500多人。

  1960年冬,劉亞樓隨中國軍事友好代表團訪問朝鮮期間,看到朝鮮方麵由3000多人演出的大型歌舞劇《三千裏江山》,很受震撼。回國後,他把空政文工總團的領導找來,提出要以革命歌曲對部隊進行傳統教育。總團黨委決定搞一台大型歌舞劇,把我國長期革命鬥爭中廣為傳唱的曆史歌曲按時間順序配以舞蹈。在他們排練過程中,劉亞樓經常到現場指導。他還請了一些老同誌來指導排練。總政主任譚政大將的夫人王常德、楊尚昆的夫人李伯釗、總政副主任蕭華和夫人王新蘭都來現場指導,提意見。

  1961年“八一”建軍節時,《革命曆史歌曲表演唱》在北京中山音樂堂首次公演,在社會上引起了強烈反響。

  劉亞樓對於空軍第一代女飛行員非常重視,指示空政話劇團要拍一部反映女飛行員的話劇。他把空政創作室的幾位創作員叫到空軍黨委常委會議室,問他們:“這是個碉堡,你們敢不敢攻?”他們回答:“敢攻!”他說:“好,大力支持,有求必應!”他親自修改提綱。排演後,劉亞樓每天都要了解排演情況。1965年2月27日,話劇《女飛行員》在首都公演,深受觀眾歡迎。

  對於空政的大型歌劇《江姐》,劉亞樓傾注了更大的心血。他親自抓主題曲《紅梅讚》的創作,經20多次修改後才定稿。對於歌劇本身,他提出了52次修改意見。

  1964年9月起,《江姐》在首都公演,一連演了20多場,場場爆滿。1964年10月13日,毛澤東和周恩來、朱德等黨和國家領導人在人民大會堂觀看了《江姐》。

  毛澤東對於《江姐》給予很高的評價,在第二天接見空政文工總團的同誌時說:“看了你們的歌劇,劇本改編得不錯嘛!是否可以不要江姐死?……我看你們的歌劇打響了,你們可以走遍全國,到處演出了。”

  毛澤東觀看《江姐》的第二天,正在南京主持一個會議的劉亞樓派專機將《江姐》劇組的編創人員和主要演員接到南京,表示祝賀。劉亞樓顯得非常開心,說:“我代表空軍黨委——一級黨委啊,向大家敬酒!把戲搞得更好,不要翹尾巴……”

  就在劉亞樓關心歌劇《江姐》的時候,病魔已經悄悄地向他襲來。1964年下半年,正在出訪巴基斯坦的劉亞樓突然感到身體不適。回國後體檢,發現患了肝癌。1965年3月下旬,劉亞樓的病情開始惡化。此時,空政文工總團的歌劇《江姐》和話劇《女飛行員》正在上海演出,他多次聽取演出情況匯報,還找來編導和演員,研究觀眾的意見,修改劇本。但就在兩個月後,即1965年5月7日,劉亞樓在上海病逝,年僅55歲。(2005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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