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ne with the wind

隨心而飄, 隨意而寫。 我自流連隨風笑,凡人癡夢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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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人癢的不要不要的

(2016-12-30 11:24:51) 下一個

 

叫人癢的不要不要的

昨天和朋友一起出去吃海鮮,一個肉蟹,一條立魚,一盤海鮮豆腐 ,晚上自己的皮膚就不安分起來。先是從頭頸,再是到臉部,然後蔓延到全身皮膚,今天早晨就發展到頭皮了。那種看不見的搔癢,讓人後悔幹嘛把指甲剪了?起碼要留二個月,讓深深的指甲印留在皮膚裏與體內第IV型變態反應抗爭。抓起Claritin吃了,幾個小時沒反應,隻能再吞服強的鬆,眼睛也“水汪汪”地浸潤了肥大細胞。

可是吃的時候多麽痛快,怎麽?怎麽就沒想想先管管自己的嘴巴呢?!

大多數人對痛的經驗刻骨銘心。最近有身邊的朋友親人走了,痛哭流涕;有發現老公遇到了小三,捶胸頓足;有卵巢腫瘤四處擴散,悲痛欲絕;可是誰人理解癢也是抓心撓肺的煩啊。

有病人乳房切除術回到病房,她對我說,大多數人都問我有沒有痛?你們為什麽不問問我,現在我癢的程度是多少?這癢難以忍受、折磨人心啊。也有病人全身皮膚潰爛,病人癢得還是要把他抓得鮮血淋漓,醫囑是把他兩手綁起來,如此看來,多麽殘忍!

癢,也是男女間最特殊的感覺。

它不同於疼,不會讓你撕心裂肺,但它更勝於疼。為了止癢,人不惜把自己抓撓到疼痛。

怦然第一眼心動,是癢。輾轉無眠的惦念,是癢。求之不得的欲望,是癢。日久生膩的無聊,是癢。

於是就想到了這個男女癢的故事。

帕克爾心事重重,因為有人正向他宣戰。

這個人叫米娜,若幹年前,她還是帕克爾的追隨者,可現在不同了,大家都叫她夫人,帕克爾的夫人

帕克爾是一位非常著名的哲學家,他對還原論的挖掘在學術界可謂先鋒之作,任何一個物品、事件、都可以用他的還原論回歸到本原,比如臉紅,是因為人體交感神經受到刺激,去甲腎上腺素等兒茶酚胺類物質分泌增加,從而使人的心跳加快,毛細血管擴張,即表現為臉紅。他可以一步步還原下去,直到最本原的那個點,讓人一目了然,覺得世界原來是這麽真實。

帕克爾為自己的發現感到新奇,為了把還原論進一步完善,他廢寢忘食,全身心撲在一大堆哲學的著作裏。這本是件好事,但米娜不高興了,憑什麽別人可以拉著丈夫去夏威夷度假,去巴黎聽歌劇,而自己要整天守候在書房門外?她是一位女權主義者,所以,在某個夜裏,戰爭便爆發了。

既然什麽都可以還原,你把愛情還原啊,兩個人為什麽會相愛?帕克爾聽到這個問題的第一反應便是思索,思索什麽是愛情,自己當初為什麽會愛上米娜;現在的狀態,如何用還原論來剖析:

這需要一個過程,帕克爾還沒來得及給出答案,米娜便走了,不知道去了哪裏。帕克爾曾經想過要去尋找,但想到再次麵對的時候,如果不能回答關於愛的還原問題,倆人之間的戰爭還是不能調和,所以,帕克爾開始更加拚命地進行自己的研究。

這場戰爭整整持續了三年,連帕克爾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翻閱了多少關於社會學、醫學的著作,甚至還在某場心理學討論會上發出驚人之言:“如果你愛的那個人和你在一起後,她慢慢變了,甚至說,她完全不像你當初看到她時的那個樣子,那麽你還會愛她嗎?如果愛,這是不是背叛愛情呢?”

關於愛情的背叛,帕克爾終於從物理的角度找到了答案,那些關於性、關於雄性激素、關於某條隱藏的神經線等理論,每一條論述都讓讀者興奮不已,甚至有些報刊專門出了“愛情還原論”這個專題,對帕克爾的作品進行連載。

你一定會問,那米娜呢,她怎麽反應?這個問題帕克爾也很想知道,三年時間讓他明白一個道理,他需要米娜。所以,他在各大報刊發出了消息,隻不過,出於一個男人的自尊,那隻是一條征婚廣告,盡管所有條件都是為米娜所設。

米娜看到了征婚廣告,她也拿起手機撥打了那個電話,她想回到丈夫身邊。隻不過,為了不讓對方知曉,她換了卡,出於一個女人的試探,愛情的試探。

可惜,隻有帕克爾自己知道,他心中隻愛米娜一個人,因為在不斷響起的電話鈴聲裏,他隻會輕輕一瞥,不是那個熟悉的號碼,他決然不接。

世間萬物到底能不能通過還原論來做一個終極解釋,很多人讀了帕克爾的理論之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原來世界這麽奇妙,這麽簡單。可誰又會想到,帕克爾自己會重新推翻自己,因為在某個夜裏,他發現有種難以名狀的感覺,抓不住,摸不著,若有若無,讓他特別不安,因為,它無法還原。

這是一種無法還原的感覺:如果米娜能夠鼓起足夠的勇氣,回到帕克爾身邊,她一定要告訴他,那是一個非常難受的字:癢。

看多了那些或疼或癢的事,最後明白了:人身上的傷疤,並不是每一處都是因為“疼”而留下的,更有那許多,是因為“癢”。

疼,是一種教訓!
癢,是一種欲望!

2016在痛和癢的難熬中都過去了。2017要痛要癢會有選擇嗎?

祝大家新年快樂,不痛不癢!

(多謝徐福老師友情校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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