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歸故裏（一）我的家鄉是江南

情歸故裏（一）我的家鄉是江南

秋葉以濃染的金純鋪滿腳下的路，踏著你的燦爛我又尋回故裏。同事們總是很好奇，為什麽每年十月我總是會消失，去到哪裏？情歸何方？
                                   －題記

中國南方的十月，矗立江南的亭台水榭，清荷露蓮，倘徉在小橋流水，垂條煙柳曳痕裏，走過一樹又一樹的花開，桂花馨香了鼻尖；夢回於水鄉的灰牆白瓦間，不由的讓人想起“江南水鄉展旖旎，屋衍風鈴聲悅耳”的詩句仿佛在一呼一吸的間隙裏把人帶回充滿了江南獨有的氣息。似風若沙，飄入空靈澄澈的夢境。我要回來了，我要回到故鄉上海阿爸，姆媽的身邊，笑容盈盈，親情切切，其樂融融；我要回到生我養我的江南，重拾童年的夢，青春的愛，舌尖上的味道和弄堂裏的叫賣聲，原來最最離不開的是故鄉。

二十三年前一個上海小女子在三十二年的人生尋潮中忽然轉身，匆匆離開煙雨朦朧的江南來不及帶走油紙傘下的婀娜，憧憬著外麵的世界真精彩的萬花筒－走過留學、打工、磨練、彷徨、奮鬥人生幾何曲線，站在西海岸邊滾滾激情麵向天平洋的波濤駭浪；滴滴淚珠卷進海水堿澀的奔流；感歎上蒼的神奇和人性的訓服，思緒流回萬千的對岸。

一個在上海溫濕土地上跳著橡皮筋長大的女孩去到陽光熱烈嚼著口香糖的加州，橡皮筋的彈性和口香糖的嚼勁拉長了生活距離，卻依然絲絲相扣，拉不斷那根思念的弦。

故鄉，在我轉身離開時是這樣的蒼白如洗：貧乏的物質，擁劑的交通，寸土住房，嘈雜的人群，黑白電視機，電影院的硬板登，文化廣場的破落，困難的藍子工程和弄堂傳呼電話。但是南京路上的熱鬧，城隍廟的古風，淮海路上的風標，還有上海西郊公園的大熊貓哪一樣不是從幼年到青春錄在記憶的硬盤裏，不時回放。

偏離故鄉的日子裏～～～
我沒來得及給我一生取了這麽優雅名字的外公戴上眼鏡讓他閉上的眼睛不再迷路；

我沒有為一生最愛我的外婆最後梳洗穿上壽衣，攥在口袋裏的手依然可以摸到外婆悄悄放進去的我最愛吃的上海大白兔奶糖和奶油堿餅幹；

我沒有在十三年前的大年夜，母親早晨起來燒水，突然提不起噓噓響的水壺倒在煤氣灶上出血性中風導致半身不遂時在母親身邊盡一份孝心。

我沒有在父親急性腎功能哀竭，需要緊急做兩側支架時陪在父親身邊，隻記得父親對我說：“我不要走洗腎這條路。”我答應不會讓您老人家走得這麽遠。多多少少的越洋電話我熱情的、資深的醫學同學教授挽救了父親的願望。

我沒有在三年前比我大一輪，從小我們在打打鬧鬧中長大又會講鬼故事“惡作劇”的身患絕症的娘舅身邊。在電話裏娘舅的聲聲呼喚依然清晰：“你什麽時候回來再聽我講鬼故事？”娘舅你為什麽這麽不守信用等不到我回來，自己卻先跨進了鬼門關。

多少遺憾落入塵埃中，多少思念行在旅程間。遊子日日夜夜在外打拚的日子，我不曾為自己留點時間踩踏世界，看看風景。我要把最大限度的假期積累起來，回到故裏陪在父母身邊，多一天好一天。都說：老人看一次少一次，每次離別我都會哭得稀裏嘩啦，我姐說：那是我平時付出的不夠多。

每年十月，我會帶著感動，帶著思念，帶著期盼，帶著祝願重回故裏，再溫親情，也聞黃浦江的泥土味。回鄉，不為隻嚐大閘蟹的鮮美；不為熱鬧無比的同學聚會；不為美麗時節可以顯擺的時尚；

我要再去走訪改變的安福路：年輕夢起飛的地方文藝沙龍的雅致，盡管我兒時住過的房子已平地高樓起；

我要再去擠擠南京路步行街項背相望的熱鬧，隨意領略都市的繁華；

我要再去城隍廟軋鬧忙（湊熱鬧）：把琳琅滿目中國傳統小玩意帶給美國同事；

我要再去外灘溜達：依附在情人欄上尋回初戀的萌動；

我要去到浦東見證：白天插入雲宵形狀各異的高樓建築，晚上金碧輝煌繁星閃爍的奇妙，有人說蒲東是紐約曼哈頓的縮影，我卻看到了她更活躍的經濟體倩影；

我要去到古鎮踏青：小橋流水人家，池塘荷花綠映，水鄉旖旎青石板上旗袍女子纖纖玉手中的扇子和雨傘都是明眸回望畫裏的風景和詩篇；

我要去到農家樂本色：不稀罕大飯店的山珍海味，隻為一盤清炒螺絲和油悶茭白，還有上海醃篤鮮的經典永存舌尖。

我要去到小菜場體驗民生樂趣：穿梭在門庭若市、嘈雜喧囂的人群裏，各種魚肉禽蛋，花色蔬菜，海鮮生猛買上幾樣細細烹調；還要坐在早點的攤位上，看著如花綻放的油條在油鍋裏赤條；聽著生煎饅頭在鐵鍋裏的滋滋聲，手握燙手的包腳布（雞蛋夾餅），吞著上海餛飩，揮不去的永遠是家鄉味。

我要去乘地鐵兜風，盡管搞不清東南西北的我有如跟上上海時代變化的腳步一甩加州堵車的慌亂。

我要去到圖書館讀書：隻有這樣安靜的假期，休閑的時光可以把我帶回顏如玉的聖靈。

我要去到大街小巷采風：清晨上街沿（馬路上行人走路的一邊）的早鍛煉；午後林蔭樹下的象棋隊；晚上廣場上的大媽舞；周未無處不在的大合唱；還有任何時候都不散的養狗寵物陣容。一睹物質生活豐富下現代上海“小市民”生活麵貌。

我要去到～～～

多少文人筆墨雕琢故鄉風情；
多少遊子思鄉豐滿故鄉情懷；
多少經濟改變矗立故鄉新貌；
多少故事繼續聆聽故鄉敘說；

時光總是太瘦，思念太寬，不經意的回憶匆匆流逝。在落葉紛紛揚揚的季節裏，再過幾天，我又要回到上海您的身邊，情歸故裏，走不出一片思念的海！

（此文獻給網友尼斯妹妹與您“中秋隨筆”連成姐妹篇。斯兒情回故裏，休假快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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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上海印象

高樓林立，霓虹閃爍，交錯的立交橋，繁忙的軌道交通，快節奏的生活，這就是充滿活力的上海。照片記錄著魔都的高度和它日新月異的變化。這就是上海，這就是我愛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