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大王、施皇帝、雷皇帝因本性醜陋,兄弟到了外國仍不忘鬩於牆,使我想起重遊母校京懿湄大學時,同學們炫富互踩的賤樣。吾盔甲鮮明,馭馬執矛,徘徊陣前,惆悵而作五言絕句《循環往複天注定》:
前世今生聚,雲霓過客迷。六根失靜控,返覆似相識。
(從草圖到正圖,變化真不小。這是掛在辦公室的巨幅戎裝畫像。糊塗夫人蚍蜉撼大樹,討伐公司的反動派,敗仗乃家常便飯)
上集說到遲大王的長相比施皇帝和雷皇帝正常許多,而且帶有一股專家教授的書卷氣。遲大王想把自己整成老土樣貌,符合某些人偏見中“農民工人”的特征,還真有點難度。遲大王拿出施皇帝的照片作參考,費了半天勁化妝,還是不能讓形象滿意地到位。遲大王當時沒多想,認為差不多就行了。看天色不早,遲大王匆匆奔赴紅燈區。
紅燈區地陷天傾,陰陽顛倒,穢氣嗆鼻,驢水豬龍,人鬼壅塞。遲大王抖擻精神,在紅燈區劈波斬浪,知趣地繞開“富人超市”,跑步進入低消費的“草民小賣部”。小賣部相當破落,門楣年久失修,陳舊發黴的櫃台後麵站立幾位醜妓,麵目猙獰,遲大王實在提不起鬥誌。若不是必須向施皇帝和雷皇帝證明自己,遲大王早已扭頭回府。遲大王吞了幾粒“偉歌牌”口香糖,硬著頭皮走近櫃台,居然無人理睬他。遲大王納悶:“他驢的!服務態度這麽差嗎?怎麽做生意啊?難怪南方的人性化服務業衰落了!”
一分錢一分貨。地球人都知道“富人超市”服務態度溫馨體貼,甚至熱忱地送貨上門,但誰叫你遲大王是沒錢的草民呢?開弓沒有回頭箭,過河的卒子不回頭。為了實現曆史性的嫖娼,遲大王擺出願意倒貼的姿態,心中反複怒吼給自己打氣:“鬼叫你窮啊!頂硬上啊!”
望見遲大王胸膛起伏,搔首獻媚地推銷自己的滑稽樣,一個頭發染成血紅的錐子臉妓女止不住噗嗤一笑:“小帥哥,你來這兒幹哈?” 大家切莫誤會遲大王是什麽帥哥,時下流行稱呼“帥哥美女”,變相挖苦不順眼之人。舉個實例:天朝不少女人喊奧吧馬“帥哥”,其實是諷刺敵酋。我出差BJ,住進廉價的天LW朝酒店,服務員言必稱我“美女”。我不拒絕褒義詞,但對這個莫名其妙的職稱,很不習慣。我不得已,為了尊重天朝新風,將歪瓜裂棗的老五帽湘大王叫做“帥哥”。湘大王腦不殘,認定我說反話,跳腳大怒。
天朝現在兩種陽剛男人最受新潮傻女歡迎:一是裝嫩的尖下巴奶油小哥;二是紅光滿麵、神采奕奕、腮幫肥突、臉肌下墜、肚腩飽凸的官吏。傻女一望見這兩種人,往往當場筋軟骨麻地尖叫:“帥耶!好喜歡!” 遲大王是個老男人,下巴太方,臉缺奶油,早已不配“小哥”稱號。遲大王身材跟奧吧馬差不多,筆直精幹,缺乏貪官風采,無“帥”可言。
因此,有自知之明的遲大王,即刻聽出妓女用“小帥哥”來貶損他,不免有點生氣:“傻妞!到妓院來,你說還能幹哈?”紅發妓女哇嗬嗬笑得腰都直不起來,幹枯的手往身後牆壁一指:“你是高收入的專家教授,來湊啥熱鬧?這兒隻服務低收入的勞動人民。”“專家教授”跟“帥哥美女”、“百萬富翁”、“淑女賢男”、“醫生老師”、“小姐公仆”、“少將中將”等詞匯一樣,基本也是罵人的字眼。遲大王買淫心切,懶得計較,順著紅發妓女的手指,借昏黃的霓虹燈光,定睛一瞧,灰沙剝落的磚牆貼著一張巨型海報。海報上,施皇帝和雷皇帝美滋滋地叼著雪茄,正摟抱幾名低檔妓女歡悅,橫幅是紅燈區區長題寫的九個鬥大金字:“為勞動人民洗頭洗腳!”
施皇帝和雷皇帝醜鄙不堪,怎麽忽然晉身廣告明星了呢?原來,城市化太快,鄉下人賣地賣田躋身富紳行列,早已鳥槍換炮,全部洋裏洋氣。妓院老板找不到骨子裏神似老土的特型演員,正在絕望,突兀看見《草民日報》頭版:“包工頭上海灘行善被糊塗記者誤作流浪漢,惱羞成怒將記者告上美利堅聯邦法庭,索賠名譽損失費八億澳元”。奇怪,怎麽告狀還要千裏迢迢找美利堅的法官?兩大主因:其一,天朝記者路子野,不是軟柿子。像今年那幾個被抓起來的大牌,傳說台下跟法官有瓜葛。兩位皇帝不笨,也知道請外國和尚念經,勝算較大。其二,無他,貪小便宜,順路出國大包小包購物耳。
大家也許還對施雷二皇索賠澳元感到費解,但真相萬分純樸感人:兩位本質上愛錢不愛國的包工頭,對美帝霸權不滿,努力不使用美元。二皇苦於手頭人民幣巨多,企圖分散投資,財務上盡量采用越南盾、盧布、日元、港幣、台幣、歐元、澳元、加幣、英鎊來結算,所以,提出要澳元,並非無理要求。
妓院老板一睹報紙上施雷二皇的異骨奇貌,喜出望外。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妓院老板屈尊降貴,三顧黃金茅廬,精誠邀聘二皇拍廣告。二皇深明廉恥大義,自然知道為妓院拍攝裸露廣告有傷風化,初時堅決不接合同。但有錢能使皇帝推磨,人生能有幾回脫?兩位皇帝一看報酬是八億美金,隻提出“不要美元要盧布”一個微小條件,馬上就脫了。
遲大王欣賞完老朋友擔綱的激情海報,心潮澎湃,興奮地對紅發妓女說道:“我不是專家教授,勞動人民是也!我真來對地方啦!我們開始吧?”遲大王一邊說,一邊開始解衣扣。那個紅發妓女皺起濃眉,朝旁邊丟了個眼色,一枚身高超過250厘米的保安,健步衝來,拎起遲大王的後領,拖出屋外。妓院老板多年前買下一個著名籃球隊。該保安是球隊中鋒,因為馳騁球場為妓院爭光,所以他的榮譽感和正義感尚存。遲大王被保安老鷹抓小雞,大吃一驚,掙紮著呐喊:“混賬!你要幹什麽?我有腳,自己會走!”保安看遲大王有臨刑革命誌士的風骨,驚訝之餘鬆手。
遲大王從地上爬起,拂掉黃土,氣憤地說:“你們瘋啦!有生意不做,還驅逐顧客!”保安看遲大王可憐,回顧四下無人注意,悄悄將遲大王拉進幽暗的牆角。。。。。。
(待續)
附上集鏈接:《笑談男人:土豪相貌寒磣惹事,海不歸嫖娼被驅逐2》
嗬嗬,像電視台少將中將說的那樣,不打無準備之仗。不過,離題離譜是我的作風,許多東西皆天馬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