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香水
老趙一覺睡到八點半,摸出手機一看都這麽晚了,就嘟嚷著死老婆子,也不叫我吃飯,起來一看,兩個菜一碗飯放在桌子上用食籃蓋著,一摸都已經冷透了,老趙心裏有些不悅,這老婆子瘋瘋癲癲地,又是減肥又是跳舞的,連飯都不想做了。
老趙雖然因為小羿和天天的事情對老婆和小靜有點內疚,但是在錢的方麵,他可是一點也沒有克扣過她們,小靜那鬼丫頭雖然是已經上班了,但是工資就那麽一千多塊,她要買的東西可都是高檔貨,哪個月不從老趙這裏掏出去三五千的,玉紅就更不用說了,家裏的大件小件電費水費電話費沒有一樣不是等著老趙來付的,老趙按月給她五千的生活費她卻連肉都舍不得買來吃。
老趙沒辦法自己端著飯菜到微波爐裏轉一轉,唉,又是滿屋子的菜味,一點胃口都沒有了,這毛病啥時候能治好啊,可真夠磨人的。
胡亂扒拉了幾口,又去睡是睡不著了,就坐在沙發上看看電視,到九點半的時候玉紅才回來,一進門看見老趙坐在沙發上,就有點本能的不自在,說了句你起來了就直接衝進了臥室換衣服。從老趙旁邊經過的這一陣風中,老趙就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味,難怪,這麽熱衷於去跳舞,還說是和老娘們一起跳,騙誰呀?一股子男人用的古龍水的味道。老趙雖然從來不捯飭這個,但是和他交往的男人中捯飭這個的可不在少數,一來二去的,他對男士香水也有了那麽一點了解,更不要說他現在的嗅覺靈敏得能將一周前用過的洗發水都聞出來,這麽明顯的古龍水的味道怎能騙得過他的鼻子。
不過老趙今天沒有什麽心情發脾氣,300多萬的缺口擺在那裏呢,他想起來就覺得有刀子在生生地割自己的肉,這喬一斌難道和真的就這麽人間蒸發了不成?老趙剛剛有了幾個錢,卻不想攤上這麽一檔子事,這不是生生地要將自己打回原形麽?他這麽想著,就給了自己一個耳刮子,這聲音響脆脆的,把屋裏的玉紅也嚇了一跳,她換回家裏穿的舊衣服了,不知道穿了多少年的棉綢睡衣,皺巴巴的,布的本來顏色都已經看不清楚了,屁股上還有一個小洞,露出一點裏麵的內褲的邊來,老趙看見她的這個樣子真是覺得有點厭惡,也好奇居然還有塗著古龍水的男人對這樣的女人感興趣。
玉紅垂著手,看著老趙的臉上有一塊通紅的地方,她心裏居然有那麽一點暢快。心裏有一百個疑問,老趙這是咋的啦?生意上不順?還是和那個賤女人吵架了?不過這些她是不會問的,以前問過類似的問題每次都是被嗆回來,她問的是:吃了?
玉紅雖然換了衣服,香水的味道淡了一些,但是還是瞞不了老趙的鼻子,老趙沒好氣地說:“吃了一點,難吃死了。”玉紅想說難吃?難吃就別回來吃。但是實際上她是不敢的,若是吵開了,老趙斷了自己的經濟來源,難道自己還要象以前的老姐妹那樣,一把年紀了還去別人家裏給別人做保姆月嫂什麽的,老姐妹勸過她,這男人有了錢沒有不花的,還給你錢用不鬧離婚的就是好男人了,千萬別一時衝動把這樣的好男人放走了。現在錢可不是好賺的,在別人家做保姆累死累活還要看主人臉色撐死了掙個三五千吧,哪像你現在啥都不做每個月就有五千的進賬。
所以她說出來的話還算溫柔,鹹了還是淡了?現在你回來吃的少,都不知道你的口味了。老趙的一拳頭打出去就好比打在沙包上了,玉紅不僅不感到疼,還彈回去誰叫你總不回來吃飯的說辭。放了平日,老趙是不會饒了這個老婆娘的,不過今日實在是頭痛的很,他默默地關了電視,進臥室抱了自己的被子徑直去了客房。算了,滿屋子的香水味,可真夠難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