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下 367-隔牆有幹女兒之耳

董九見女兒祝芙一聲不吭，估計是因為她姐姐隋馨和阿姨嘉麗也在身邊，不願意說。董九載著女兒，騎著自行車在前往新一院的路上，忍不住問女兒道：“寶貝，你找爸爸是有事嗎？”

“爸爸，在街邊公園停一下吧，女兒有事問你！”祝芙人矮臂短，隻好拽住幹爹的外衣，防止被顛落於後座，不想在幹爹騎車時，說話分散他的注意力，撞到行人或者旁邊的自行車上，才向幹爹建議道。

董九停好車，拉著女兒來到一處酒店，點了幾道菜、米飯和酒水，就算請女兒吃一頓被耽誤的午飯。祝芙現在正餓著肚子，見幹爹這麽善解人意，內心頓時把滿腹牢騷拋到九霄雲外，又不想讓幹爹覺得她的吃相不好，所以慢條斯理地喝著幹爹點的飲料，吃著不斷上桌的好菜好飯。

“好吃嗎，寶貝？”董九一邊喝著酒，一邊幫女兒夾菜，還不時地幫女兒擦拭著好看的香唇。祝芙雖然很享受，但是真怕被熟人看見，不知道他們是父女關係的，還以為她跟一個老男人談戀愛呢！

“爸爸，我自己來吧，您也快吃啊！”祝芙見幹爹隻是喝酒，很少吃菜，淨挑好吃的菜給她吃，又幫她擦嘴，讓她感覺自己像一個公主，有點於心不忍地建議道，“爸爸不餓嗎？”

董九點點頭，幫女兒倒好飲料，端給她喝，惹得祝芙咯咯咯地笑得麵紅耳赤，戲謔道：“爸爸總是這樣寵女兒嗎？我的父親從來也沒有這樣關照我，除了我的男朋友偶爾會這樣做耶，爸爸要做女兒的男朋友嗎，嘻嘻嘻——”祝芙還是象征性地喝了一口，才接過飲料杯，跟幹爹碰了一下杯子，才痛痛快快地喝了幾大口。

祝芙見幹爹笑眯眯地看著她，吐了吐好看的絳舌，嬉笑道：“女兒是不是在牛飲啊？”董九很喜歡祝芙的嬌嬈可愛、聰明伶俐，搖搖頭笑道：“即使是牛飲，也是天下最好看的牛飲！”

“爸——不許這麽說您女兒，嘿嘿嘿！”祝芙吃飽了，接過幹爹遞過來的擦臉紙，一邊擦拭，一邊嬌嗔道，“爸爸，女兒都把此行的目的和任務以及成果都忘了！我們去休息區，慢慢說吧！”

父女倆挑了一個僻靜無別人的角落坐了下來，董九跟服務員要了兩杯茶水，幾碟茶點，一邊喝茶，一邊聽女兒講述她此番的使命。

“是幹娘派女兒來捉奸。爸爸，你還真跟隋馨姐姐幹那樣的醜事，那女兒怎麽跟幹娘匯報嘛？”祝芙麵帶笑容，卻帶著些許幸災樂禍的神情問道，“爸爸，您真讓女兒失望！”

董九雙手顫抖地伸到女兒手邊，突然抓住她的小手說：“寶貝，你得救救爸爸，好嗎？”說完董九拉著女兒，緊緊摟進懷裏，低著頭不知如何是好。祝芙感受到幹爹渾身顫抖，暗想他害怕了，覺得他的小命如今已經捏在她祝芙的小手裏。

“那女兒跟幹娘怎麽說？”祝芙動了動身軀，讓自己在幹爹懷裏的坐姿舒服一些，然後才問道，“爸爸，這次您死定了！您還是親自跟幹娘說吧，女兒不想撒謊！”

董九立刻抬起頭來，祝芙見幹爹一臉淚水，大吃一驚，覺得幹爹敢做不敢當，令她不敢相信。平時幹娘沒理睬他出軌，他就無法無天、聲色犬馬，幹娘一旦認真，他就原形畢露、俯首稱臣，真是太沒出息了！

祝芙簡單地幫幹爹擦拭了一下淚水，不願意躺在他的懷裏，起身坐好，就聽他說：“寶貝，爸爸怎麽做，你才幫爸爸一次？”

祝芙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突然闖入幹爹與幹娘之間的婚姻危機中來。姚釧派祝芙去幫助董九，根本沒有說讓她去捉奸，隻是讓她去幫術後病人佟嘉麗複習以前的康複療法，讓嘉麗正確地鍛煉、活動和緩解傷口疼痛，同時幫助董院長記錄家訪的檢查結果，並向她匯報董院長的家訪過程，不能漏報他做的一切事情。最後一句話，姚釧重複了兩遍，從她的語氣和神情中，祝芙心知肚明姚主任的意指，就是捉奸，看他跟隋馨姐姐是否睡在一起。

祝芙急匆匆趕來，還沒敲門，就隱隱約約聽見幹爹和隋馨姐姐在客廳做愛，真是膽大包天。他們即使在臥室做愛，祝芙也聽不到，這樣眼不見為淨、耳不聽為清、心不想則靜，也不能違心地對姚主任說，幹爹和隋馨姐姐在做愛吧！

“爸爸，您為什麽敢做不敢當？甭想讓女兒與您同流合汙、沆瀣一氣！女兒不辱使命的性格，爸爸難道不知道嗎？”祝芙氣呼呼地訓斥道，“要撒謊，爸爸自己去說，就說您沒有幹壞事，跟女兒耳聞目睹的大相徑庭，說女兒撒謊，您愛怎麽說都行，讓幹娘她自己去判斷！”

董九知道女兒認死理的性格，所以在工作上永遠一絲不苟，所以才讓董九對她的值班和照顧高危病人非常放心，成為他在病房裏的最得力助手。

“寶貝，爸爸保你將來，無論是事業還是家庭生活，都順利、富足和幸福，好不好？這次讓金代表讓你過關成為預備黨員，然後讓你幹娘提拔你為護士台護士長，結婚後讓你幹娘分你一套住房。以後寶貝有什麽困難，爸爸都幫您解決如何？”董九隻好把最後一張牌打出去，期待女兒不要給他添亂。

“膽小鬼、懦夫、落水狗、小醜、狗熊、慫包、逃兵、怕死鬼，女兒不喜歡你了！”祝芙一陣聲討後，轉身背對著董九，雙手抱著，不為他的許諾和畫大餅所動。董九想不到，他的憂心忡忡，在女兒眼中，不但沒有贏得她的同情，反而招來她的鄙視、輕蔑和拋棄。

董九拉女兒轉過身，見她淚流滿麵，如梨花帶雨，楚楚動人，忍不住抱在懷裏，知道女兒隻是怒其不爭、哀其不幸，並不想出賣他。

“爸爸，女兒不在乎你出軌還是忠誠，但是不能讓女兒不好做人好不好？以後幹壞事，不能留尾巴讓女兒抓嘛，嘻嘻嘻——”祝芙在幹爹不斷求情後，最後還是讓步，因為董九說，他的辦公室有禮物等著她，隻好得饒人處且饒人，將來人生路才平。

董九想知道女兒怎麽跟妻子匯報，祝芙也沒想好，因為她從來不喜歡撒謊。

“爸爸把謊圓了，女兒照本宣科唄，嘿嘿嘿！”祝芙不懷好意地戲謔道，“以後被幹娘整死女兒，爸爸如何救女兒嘛？”

“爸爸給女兒養老送終！”董九慌不擇言地答道，惹得祝芙笑得花枝亂顫：“爸——您別讓女兒折壽好不好？給您想個折吧，現在爸爸多掙錢，購置房產。我父母說，隻有不動產才保值，將來一定掙得盆滿缽滿。隻要有錢了，女兒就不會餓死，爸爸才能養活女兒一家人呀！”

董九覺得女兒言之有理。加上以前女兒冰細思說要在市區購買房產，正好可以跟她合作，尋找房產賣主。

“寶貝，你就說你姐姐隋馨和阿姨嘉麗出去散步了。見到幹爹的時候，他在等她們回裏弄小樓。最後你跟幹爹一起做完檢查，你現在把我做的記錄，抄在佟嘉麗的病曆登記本上吧！”董九挖空心思，幫女兒出謀劃策。

祝芙覺得幹爹太好欺負，又這樣死心塌地地寵女兒，頓時心生愉悅地配合幹爹，把這件醜事，在姚釧主任麵前，給遮掩過去。

看見祝芙離開辦公室的背影，姚主任懷疑祝芙已經被老公收買了。因為她說話時，一直不敢跟她對視，雖然也可以解釋為下級不敢瞪著上司匯報工作，但是她發乎內心的眼神躲閃，是很難裝出來的，而且祝芙在護士台的性格耿直是聞名新一院的，也是深得董九器重的原因。

姚釧覺得存心揭發老公不忠非常累，也讓外人窺伺他們婚姻的紅燈、夫妻的不和，這將嚴重影響他們夫妻在新一院的威信、名聲和地位。姚釧決定暫時放一放，不再監視他的一舉一動，二是盡量讓他忙起來。寧願他加班加點，多幹工作，也不願意他一有機會，就爬到一個不是妻子的女人身上，幹著夫妻之事。

姚釧從眼線那裏很快知道幹女兒李清照改訂婚為結婚，是因為她母親鄒夠夠發現女兒懷孕了。他們一家人，包括李清照、李青島和鄒夠夠商議，不搞訂婚，改為結婚，否則李清照就顯懷了，會被外人看出來。有幾個傳言，其中一個說李清照肚子裏的孩子，是董院長的，因為有人看見，那次教學忠字舞的時候，見他們父女進了院長辦公室，很久沒出來。

姚釧問：“別的傳言是什麽？”

“李清照在黃柴廠的閨蜜說，李清照讓她在廠醫務室領避孕藥和避孕套，是她男朋友在避孕套上紮針眼，才讓女方意外懷孕。

“她的閨蜜說，李清照懷疑她不育，因為她以前在上大學時，有男朋友。他們在一起做愛，從來沒有采取避孕措施，卻一次也沒有懷孕。結果如法炮製，才因為偷吃禁果，意外懷孕。

“還是她的閨蜜說，董院長讓李清照別吃避孕藥，因為長期服用避孕藥，對她將來懷孕有很大的副作用。因為這個原因，李清照才采用避孕套避孕，結果上了男方的當，懷上了孩子。這個主意，是辛珍姮出的，她希望李清照早點過她王家的們，不想夜長夢多。”

姚釧擱下電話，覺得眼線真能瞎掰，董九不育，即使跟李清照不清不白，也不可能讓她懷孕，看來靠眼線收集老公的黑材料，根本不靠譜。姚釧慢慢對眼線的消息，越來越不相信了。到目前為止，隻有朱瑪瑙和鄒夠夠跟董九有染，不過隻是一次而已，而其他女人跟董九的關係，隻是可疑，沒有鐵證。姚釧不想在董九出軌一事上，不斷掙紮，而是趕緊應付一下鄒夠夠女兒的結婚喜宴，讓她風風光光地嫁人，這樣就減少了這個太妹對董九的誘惑，如果他們曾經睡在一起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