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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若有情天亦老(60)

(2017-10-07 17:49:35) 下一個

 “是的,玉兒!”汗青看了看病床上的弱水沒有再呻吟,就輕聲地應道,“跟爹爹上遼城過年去好不好?”玉娥半天沒有吭聲,汗青好奇地問:“是不是不願意,還是走不開?”玉娥歎息地說:“女兒的家就在遼城,因為宋遼之戰,被派到宋州城參戰。女兒何嚐不想回遼城,但是能不能回去得由孔將軍最後決定。我聽大家說,孔將軍上遼城還沒有回來,所以女兒也不知道在哪裏過年呢爹爹!您就在宋州城過年好不好?有您的弱水,還有外麵那麽多漂亮的女子,爹爹身邊一定會很熱鬧對不對?她們都是爹爹生命裏很重要的人是嗎?我聽幾個醫護人員說,爹爹在宋州城有好幾個女人,好幾個女兒,是真的嗎?那個翠屏峰的‘武則天’,王家堡的‘玉觀音’,還有棲霞穀的‘白無常’,都是爹爹什麽人呀?”汗青一聽嚇一跳,想不到玉娥不但了解她們,而且還知道自己跟她們的關係,玉娥怎麽會知道這些人和事呢,汗青百思不得其解,內心立刻迫不及待起來,但是語氣卻聽起來顯得很輕鬆自然地問:“玉兒,這些人還有這些外號,爹爹還是頭回聽說,看來我兒對當地黑白兩道了解得很清楚,還是聽身邊其他人談及才知道的?”玉娥沒有回答汗青的好奇,而是繼續追問:“爹爹,女兒聽人說,西城雲霞居桂花胡同,還有爹爹一位知心的紅粉之交是嗎?”汗青禁不住輕聲地哈哈笑了起來:“玉兒,爹爹真是應了一句俗語‘好事不出門,壞事行千裏’,對不對?”玉娥冷冷地笑道:“爹爹,您為什麽離不開女人嘛?北伐之戰,生命攸關,爹爹為什麽還有閑情逸趣結識一個又一個女人,女兒不願意爹爹這樣下去。玉兒聽別人說爹爹的閑話,心裏不樂意。什麽事情被別人說三道四都會變味兒,所謂‘眾口鑠金’,流言可畏是不是爹爹?玉兒自然知道爹爹是一個天性憐香惜玉的謙謙君子,生來悲天憫人的堂堂丈夫,但是哪裏經得住人心險惡、市井街坊的搬弄是非、搖唇鼓舌呢?”汗青聽完玉娥的諷勸,低頭無語,悄悄地鬆開懷裏的女兒,默默地注視玉娥照顧病床上的弱水,自己悄悄地坐在旁邊的一張簡易床上,仔仔細細地思前想後,覺得自己一生,自從跟柳氏同床共枕以來,離開十裏屯越來越遠,越來越頻繁地跟其他女人有染。如今想來,不但有晉城的梅姨娘、文君、秦夫人、瑞芳,還有遼城的夢雪、貂蟬和添香,如今又有宋州城的七妹、秋月、漠蘭和翠屏峰的秀姑。雖然自認為跟她們在一起,都是兩情相悅,但是在內心離開美齡,自己的發妻,越來越遠。如果自己守在十裏屯,沒有卷入北伐戰爭而東奔西跑,自己是不是在柳氏一事上痛改前非,守著美齡和幾個乖巧可愛的兒女,終老在十裏屯呢?做一個玉兒口裏的謙謙君子,堂堂正正的大丈夫,而不是成為市井茶餘飯後的笑料?“唉,一個男人身邊沒有自己稱心如意的女人,生命還有什麽意義呢?但是這種柔情蜜意對他人卻是一種恥辱的時候,難道不是自己道德上的汙點嗎?”汗青禁不住輕輕地唉聲歎氣,玉娥不知何時靠在自己身旁,讓汗青吃了一驚:“玉兒,弱水她……”玉娥輕輕地聲息嬌弱地笑道:“她一直在忍受著疼痛,真是一個意誌如鐵的女子。爹爹,是不是在生玉兒的悶氣呀?還是怪玉兒多嘴多舌,淨說些爹爹不愛聽的話?”汗青側身摟住玉娥的腰身,輕輕地攬入懷中說:“玉兒,你說得都對!爹爹是一個很多情的男人,亂人內室,穢人閨閣,而授人話柄,因而被人咬舌根也是罪有應得。玉兒……”玉娥用玉手捂住汗青的嘴唇,在汗青懷裏搖著頭說:“爹爹,何苦妄自菲薄?玉兒絕不是想把爹爹貶低到如此地步,女兒想爹爹也不是風流性格、遊戲品行,而是見世間怨情頗多、孤枕太涼而心生憐惜之情、力行滋潤之恩。軍閥混戰,讓百姓生活流離失所,天下多少孤兒寡母,爹爹一人如何管得過來?北伐於玉兒看來雖說是正義之戰,但是對百姓也是傷筋動骨的破壞和傷害,不但讓爹爹無法回晉城,也讓爹爹四處奔波,體會生命的脆弱,迫使人生出及時行樂的心情,是這樣吧爹爹?如果爹爹在用情上能夠克製一些,爹爹就是人間完人,白玉無瑕的楷模,是不是爹爹?”汗青看著玉娥一雙蛾眉黛染,一雙星眸漆點,光潔的肌膚如雪度玉琢,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不知如何回答懷中玉兒的問題。“爹爹,讓女兒回診斷間去好不好?爹爹,讓玉兒安頓您在弱水病床旁的簡易床上歇息一下好嗎?您一天奔波,不但遭遇劫匪,而且陪著弱水,早已精疲力盡,是嗎爹爹?”汗青見玉娥說話行事坦坦蕩蕩幹脆利索,對自己的過失和德行不檢之處,切中要害地指正,讓汗青對她心生敬佩和尊重之情,感激地說:“玉兒,你跟爹爹的女兒春燕在性格上很相似,她也是爹爹的一麵鏡子。唐太宗說過,以銅為鑒,可以正衣冠;以史為鑒,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鑒,可以明得失。我的玉兒,冰雪聰明,眼力敏銳、思維敏捷,指點爹爹的過失洞若觀火,毫無一句失實,讓爹爹在玉兒身邊戰戰兢兢,不敢稍有過失,惟恐被女兒責備!”玉娥不悅地嬌嗔道:“爹爹言過其實了啦!女兒何德何能,居然可以責備爹爹呢?爹爹雖然白璧微瑕,卻是更有人情味兒,隻是女兒受不了別人的閑言閑語,把爹爹說得一無是處而心生責備求全之心。爹爹,其實人的心情好奇怪哦,如果女兒喜愛爹爹,那麽對爹爹身上一切缺點都視而不見,為什麽會這樣呢爹爹?”汗青輕輕地歎息了一聲,但是心情愉悅地說:“因為這時的你,心如大海,而能海納百川啊玉兒!對別人能夠心如大海,這個別人要麽是你的親人或者情人,或者自己已經有了菩薩心懷,與天下人結緣。”玉娥聽完沒有再搭話,而是安頓好汗青歇息,然後又在弱水床邊看了看點滴,幫著弱水掩了掩身上的毛毯,把病房裏的燈熄滅後,又來到汗青床邊,附身在汗青耳邊說:“爹爹乖乖地睡覺,好不好?”說完在汗青臉上輕輕地撫摸了一下,輕聲地吃吃笑了幾聲,才轉身腳步盈盈地出了病房。

  除夕當天,孔天下才回到宋州城,一進司令府就跟身邊的刁處長不斷抱怨,說遼城的金軍長對宋州城的缺糧少衣無能為力,就是連軍餉也減少一半,真是讓自己大失所望,不知如何穩定軍心民心。刁處長一臉笑容地說:“將軍有所不知,十裏屯的李汗青先生已經為宋州城新軍購置了足夠半年的軍糧和大量的當年產的棉花,目前已經招募了當地很多人工,晝夜不停地縫製冬衣和棉被暖褥,讓官兵過一個舒適暖和的新年!”孔天下連連拍打自己的額頭,神情飛揚卻連連自責地說:“刁處長這麽一說,才讓人想起當時本來要拜訪李大人,卻因為軍糧一事給耽誤了。想不到自己最擔憂的事情,已經被李大人解決了,真是令人感激不盡。刁處長,趕快備馬車叫上警衛人員,我要趕緊拜謝李大人去!”刁處長心想,孔天下一去遼城,被金軍長否決了補充軍糧的申請,一定是回到他幾個女人身邊,否則為啥遲遲未歸?好在有李大人鼎力相助,否則新軍官兵過年都得餓肚子,一聽孔將軍要拜訪李汗青,刁處長連聲感歎道:“將軍,李大人就在軍營。”孔天下大吃一驚,等知道原委,就身著便裝,在刁處長的陪同下來到弱水暫居的病房,想不到醫療處在秀姑等人的倡議下,已是裝飾一新。平房外牆,都新漆一遍,天藍色的生漆,讓人感覺一排平房如同一片藍天,讓人感到欣慰放鬆和自由。窗戶上,恰到好處地貼了幾張剪紙作為窗花,顯得喜慶和充滿期望。每一扇門兩側,都張貼了對聯,都是對新軍將士鼓勵和感激的美好祝願,讓孔天下看後,大為感動。在平房外,又添置了好幾排座椅,讓病人不但可以在四周散步,還可以坐下來休息等候。又在空地中間,移栽了幾顆長青鬆柏,立刻讓單調、死氣沉沉的病房診所四周,洋溢生機充滿活力。孔將軍漫步來到一顆雪鬆植株前,正想撫摸一下青蔥的枝葉,想不到身後傳來一聲:“別動好不好,剛剛移栽的,都沒有恢複過來呢!”孔天下心中詫異,不知道誰口氣這麽大,慢慢轉過身來,見是一位年輕女子,周身上下並沒有穿普通女性的裙襖,而是短衣長褲,幹淨利索,一看就是練家子,讓孔天下好奇起來。“雯兒,你在跟誰說話?”一個熟悉的聲音讓孔天下緊步來到這位女子身邊,對從平房裏出來的一位半百男子躬身施禮道:“學生見過李大人!”汗青沒有想到是孔天下,驚喜不已地說:“原來是將軍微服私訪,真是讓人喜出望外。外麵太冷,將軍請進屋吧!刁處長,將軍回城,也不與民分享一下喜訊,哈哈哈!”刁處長連忙應答:“李大人請恕罪!將軍一路車馬勞頓,剛剛才回司令府,就連忙來拜訪大人,想不到一下子就遇上了李小姐,真是幸會!”栗雯一聽,眼前這位高高大大,濃眉細眼、孔武有力的男子,看不出多大年齡,穿得像一個路人,就是宋州城最大的官兒孔將軍,真是威武有餘、儒雅不足。要不是刁處長介紹,還以為他隻是一個挑重擔的走卒、搬沉物的販夫,人真是不可貌相啊!栗雯低頭一邊想著,一邊跟著幹爹進了平房。在等候室裏,秀姑、嬌花、漠蘭也在,就連玉娥也擠在一起跟大家愈發熟悉。弱水雖然傷口不再感覺很疼,但是依然靠在病床床頭,沒能下來跟大家在一起迎接這位宋州城最大的長官孔天下。在汗青的介紹下,孔天下與大家一一問候見麵熟悉。孔天下對栗雯因為有過一麵之交,故特意關注她起來:“大人,李小姐年輕有為,英雄氣慨,不知能否在宋州城管理居民婦孺事宜,兼辦理城防保安工作?”汗青一聽大喜過望,連忙替女兒答應下來,讓栗雯大為不滿,一下子不管不顧地靠進汗青的懷裏抱怨起來:“爹爹,雯兒都沒有開口,您就讓女兒糊裏糊塗地上了他人的賊船麽?”孔天下一聽,爽朗地哈哈大笑,來到汗青身邊說道:“大人,令愛真是青春活潑,純真可愛。北伐就是一條大船,不過是一條護送天下百姓走向希望和重生之岸的的諾亞方舟喲,李小姐如果肯屈就此位,就是民國之幸、宋城百姓之福。在下在回宋州城途中,聽人稱頌一位女俠客製伏宋州城三虎的事跡。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位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除暴安良的俠士就是麵前的李小姐。大人,在下說得對嗎?”汗青輕輕地把女兒推到大家的注視之下說:“將軍說的一點都不錯。將軍如此重視小女的能力,真是讓老夫欣慰!雖然雯兒是我的女兒,但是希望將軍一定要嚴格要求她,讓她為北伐戰爭貢獻自己的智慧和能力,為北伐勝利後的民國發展為宋州城的百姓福祉不斷效力,不負老夫對她寵愛一場!”孔天下笑哈哈地說:“大人教誨,學生謹記在心。李小姐少年得誌,意誌淩雲,渾身功夫,一心膽略,一定會讓宋州城百姓受惠無窮。更有大人的言傳身教,李小姐前途無量!”栗雯正想反駁幾句,汗青笑聲盈盈地說:“將軍如此鼓勵,真是讓老夫可以告慰栗家先人。”栗雯一聽爹爹這麽說,心情很快低落下來雙眼禁不住一酸,忍不住嗚咽落淚,不顧眾人在場,撲到汗青懷裏失聲哭泣起來,一邊哭一邊抱怨:“爹爹,人家這麽小就讓女兒做這做那,還說心疼孩兒,都是騙雯兒嘛,嗚嗚嗚——!”雯兒的抱怨,惹得在場的人哄堂大笑起來。秀姑一把拉雯兒離開汗青的懷抱,用絲帕幫師妹擦幹淚水說:“你呀, 一點都不理解你爹爹的期望。沒有你爹爹的人情,人家孔將軍怎麽認得你這個野丫頭?好了,今天都是除夕,還哭啼啼,你想明年哭一年不成?”在嬌花、漠蘭和玉娥又哄又勸之下,栗雯終於破涕為笑起來。

  孔天下提議進病房去看看弱水,汗青和刁處長作陪,孔天下信步來到弱水身邊。這時弱水早已靠在病床床頭,穿戴整齊,身邊有玉娥幫襯,讓弱水準備得很好。“將軍,這位巾幗英雄叫弱水,就是為了保護糧車光榮負傷的。在路經摘月塔村時,麵對攔路搶劫軍糧的盜匪,弱水拔槍射擊,不畏艱險,不幸負傷。在鄧軍醫和曹軍醫以及多位醫護的協力幫助下,對女英雄的傷勢進行了及時的手術治療。目前傷口愈合正常,再過幾天就可以回家休養身體。”玉娥簡單地介紹了弱水的病情和醫療情況。孔將軍滿意地點點頭說:“弱水姑娘,多謝你對新軍的貢獻。新民國的建立,需要弱水英雄的付出,才能成功。我謹代表北伐革命新軍金軍長,感謝弱水姑娘的貢獻!”弱水聽完,轉頭看了看汗青,又看了看身邊的刁處長,激動地說:“謝謝將軍的褒獎!弱水也要感激義父李大人,讓小女子認識到自己做的每一件事情,都關係到國民革命的成敗興衰。還要感激刁處長及時安排軍醫醫治小女的重傷。沒有義父那一袋寶貴的鮮血,小女也許活不到除夕,這個萬家團聚的佳節。小女雖然沒有什麽見識,但是自從接觸到義父,接觸新軍,了解北伐戰爭,才知道世界在翠屏峰之外,還有民國和千家萬戶這個更為廣闊的天地,才知道除了盤桓在一座層巒疊嶂的翠屏峰外,小女還可以為國為民做一些有益的事情,也讓小女感受到自身的價值,讓每天的生活更有意義。謝謝將軍,謝謝刁處長,謝謝弱水的好姐姐玉娥無微不至的關照,感激義父給女兒的新生給女兒的教誨!”說完弱水再也抑製不住心潮起伏的感情,抱著玉娥失聲哭泣起來。孔將軍被弱水的轉變和一番真誠的話語深深感動,轉身握住汗青的手說:“大人,您讓學生深深地敬佩!大人不但身體力行,而且教化年輕人認識了解北伐認識新民國,更是引薦他們加入到新民國陣地,為華夏美好的未來,貢獻青春和力量!老師,您是我們時代希望的的導師,是北伐革命和民國建設的先行者,讓在下敬慕仰望!”汗青無言應答,隻是緊緊地讓四隻大手握在一起,身後傳來熱烈的掌聲,她們悄悄地進來病房,正好趕上孔天下一番心裏話,讓秀姑等人深受感染,尤其是栗雯,覺得爹爹不但嬌寵自己,更是內心一直沒有忘記幫助自己振興栗家,時刻教導自己化家仇為國恨,消滅軍閥紛爭,將渾身的力量花在建立美好國家的正義上。“爹爹,雯兒的好爹爹,女兒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栗雯心裏默默地念叨著,興奮著,和大家鼓掌歡呼。

  孔天下在宋州城駐紮的新軍雖然名義上說有一個營,其實連兵帶其他協助人員,不過兩百人,在除夕這天,很想讓官兵在軍營好好吃一頓。自從打下宋州城,大家一直節衣縮食過著非常節省的日子,因為孔天下害怕遼城方麵能夠給予的補給沒有保障,所以一直小心翼翼地花銷著現有的軍費。如今在李汗青的大力協助下,不但解決了士兵的吃穿,還讓宋州城的百姓慢慢接納新軍,使得宋州城商業慢慢開始恢複,讓駐軍的開銷逐漸有了來源,而不是靠幾個可憐的軍費支助。漠蘭就對汗青說:“汗青,姐姐回穆斯林酒店問問家兄,讓他置辦今次酒宴,讓官兵歡度一年一次的除夕佳節,好不好?”汗青欣然同意,在征得孔天下刁處長同意下,乘坐新軍馬車,玉娥、漠蘭和汗青一行三人急駛來到王家酒店。因為王麻子的養父生病不在酒店,暫時由他弟弟曉東和兒子鬆齡照看,秋月因為這兩天身子也不舒適,沒有跟王麻子上王家堡,在家裏歇息著。一聽漠蘭說汗青來了,內心頓時忐忑不安,見自己這兩天病容憔悴,慵懶不修邊幅,隻是讓兒子鬆齡一日三餐送飯照料,不知如何跟汗青見麵。本來漠蘭想告訴汗青家嫂身體不適,被秋月勸阻說:“你呀,好好幫助汗青做事。他現在正是繁忙時刻,怎麽好打擾他呢?”漠蘭不以為然地說:“嫂子我說你呀想這麽多幹什麽?你既然喜歡他,讓他來看看你安慰你一下,心情一高興,興許身體很快就恢複也說不準呢!”聽到敲門聲,秋月慌忙地對鬆齡說:“兒子,去開門!”鬆齡知道門外就是酒店和王家的大恩人,如今也是宋州城大名鼎鼎的北伐英雄李先生,就提醒母親道:“娘,要不要披上麵紗?”秋月搖搖頭說:“你汗青伯父不是外人,連你父親都不在乎,你開門吧!”見鬆齡打開門,汗青欣然地說道:“鬆齡,我這次來得很匆忙,來意已經告訴了你叔叔,他正在為此忙碌。這次我給酒店介紹了很大的一樁生意,可以為王家帶來很好的收益,你去幫幫你叔叔、姑姑和我的女兒玉娥好嗎?”鬆齡一聽,李先生這次又來幫助酒店,心裏非常興奮,高高興興地上酒店大堂去了。“姐姐——!”汗青一進秋月的房間,輕聲地喊了一句,並轉身把房門帶上,“姐姐,汗青來看你!剛才聽漠蘭姐姐說,你貴體不適是嗎,好姐姐?”汗青連喊了幾聲姐姐,秋月都背對著汗青,沒有吭聲。汗青緊步來到秋月身邊,蹲在秋月的跟前,見她穿著一身睡衣,頭發淩亂,低著頭,身子朝後扭轉著,讓汗青不解姐姐為什麽生自己的氣,對自己的來到態度冷漠不語。“姐姐,汗青這次叨擾貴店,是為了讓王家今後慢慢包攬新軍的酒水飯菜生意,這樣王家酒店生意就有保障,並可以在城區多開幾家店麵,新添外賣生意,對不對姐姐?姐姐,自從上次一別,汗青無時不想念姐姐。問過漠蘭姐姐幾次,都說姐姐身體健康一切皆好,為什麽這次一來看望姐姐,姐姐就貴體不適呢?難道漠蘭姐姐她一直都在瞞著汗青嗎?”聽到這裏,秋月才慢慢轉過臉來,雖然就在汗青跟鬆齡說話的短暫期間,秋月還是在梳妝台前,把自己精心修飾一番,蛾眉深染,徐粉淡敷,薄薄一層胭脂,如一抹朝霞,朦朧地美好汗青的視線。鮮豔的丹唇,顯得飽滿豐厚,如怒放的玫瑰,燦爛了汗青剛剛飽受冷淡的心情。“姐姐,好美的姐姐!”汗青一下子把秋月攬入懷裏,深情地呼喚著。“汗青,姐姐知道你一心都為王家好!也知道你時時刻刻惦記著姐姐,但是你身為民國北伐纏繞,事務繁忙,姐姐不忍再給你添麻煩。姐姐隻是略感身體不適,沒有什麽大礙。姐姐也不是弱不禁風的嬌小姐,靜養幾天就會好起來。汗青,看過姐姐就行了,你去幫幫他們吧!麻子不在,很多事情姐姐怕曉東處理不好!”

  汗青抬起頭來,看著秋月雙眼噙滿淚花,又緊緊地把秋月攬入懷裏說:“姐姐,有漠蘭姐姐在,又有弟弟的幹女兒玉娥在幫助,一切都會辦理好的。姐姐,汗青想要姐姐好不好?”秋月一聽,心裏又驚又喜又怕,擔心兒子隨時都會進來,這幾天身子也沒有清理,擔心汗青聞著會不開心,自己也不是很想,又不知道怎麽回絕汗青的心願,正在猶豫不決的時候,汗青一下子把自己抱起來,低頭兩人如饑似渴地熱吻起來。“汗青,你要把姐姐憋死了!”秋月立刻覺得全身虛弱不已,無法跟上汗青的欲望,氣喘籲籲地說道,“汗青,去把門栓插上,無論如何不能讓鬆齡看見好嗎?”汗青雙臂用力抱起身材豐腴的姐姐,來到房門前,單臂摟住姐姐,一手把門栓插上,然後雙手重新緊摟秋月,慢慢朝內室走去。“汗青,你真的想要姐姐是嗎?要麽姐姐去洗洗下身,姐姐好幾天都沒有清理那裏了,你會受不了她的氣味的汗青!”秋月被汗青舒適地抱著,小心翼翼地警告汗青。“姐姐,汗青喜歡姐姐。無論姐姐是洗還是不洗,姐姐都是汗青心中最純潔最柔情的姐姐。姐姐就這樣自然的樣子最迷人,所以姐姐不要擔心這顧慮那,好不好美麗無邪的好姐姐,汗青無時無刻不思念的姐姐!”汗青把秋月平放在床上,俯身在秋月的耳邊深情地呢喃道,“姐姐,好姐姐,汗青的病西施姐姐!”秋月被汗青一臉柔情滿腔熱切深深地感染,抬起精心修飾的一雙眼影幢幢的美目,凝視著汗青充滿鍾情的目光說:“姐姐如果是西施,也是肥西施是不是?”說完秋月噗哧地笑了起來,接著對一臉笑意滿心輕鬆的汗青說:“好好吻吻姐姐,姐姐的奶子這幾天都稀鬆不少,幫姐姐揉捏安慰一番好不好?”汗青欣然地說:“姐姐,汗青從命就是了,要不要弟弟吸吮幾回?”見秋月含羞地閉上雙眼,汗青就起身為秋月輕解繡襻、緩鬆羅帶、慢脫抹胸,就聽到秋月嬌喘漸起、呻吟始聞。汗青展開錦被蓋好秋月的下身,抱著姐姐上身,一頭紮進姐姐的溫柔鄉深情地,不斷地吸吮著、咬合著、糾纏著、挑逗著、嬉戲著、追逐著、逃竄著,直到秋月拍打著汗青的後背,汗青才鬆開唇舌,深情地注視著秋月說:“姐姐,弟弟要去關照姐姐蘭胸素乳好不好?”見秋月雙眼迷離含笑搖頭,汗青又是匍匐在姐姐胸前,不斷地吸吮把玩,直到秋月香汗淋漓、嬌喘籲籲,直喊受不了,汗青才止住戲耍。這時秋月和汗青聽到很響的敲門聲,讓兩人一下子停下親熱,汗青想幫姐姐穿戴好,秋月攔住汗青說:“你去開門,就說在跟我聊天。把來人帶進來見姐姐,我自有辦法,去吧汗青!”汗青隻好收收激昂的心緒,略微整理了一下衣衫和頭發,就邁著正常的步伐來到門前,清了清嗓音,才開口問道:“門外是誰?有何事找我姐姐秋月?”汗青說完,專心聽門外來人搭話,等了半天門外人也沒有吭聲,汗青就耐心地又問了一遍,就聽漠蘭氣呼呼地說:“快開門吧!真是豈有此理,大白天把門插上,真是的!”汗青一聽,立刻滿心歡喜地拔下門栓,一下子就拉開房門,見漠蘭一臉怒容。汗青二話沒說,一把就拉漠蘭進了屋。“姐姐,何事這麽著急?”汗青笑著問道。“汗青,酒店的酒存貨不多,你盡快上城裏去看看,采購一批遼都雙溝,否則無法交差!其他飯菜都在有條不紊地準備著,就差酒水。現在廚房四口大鍋同時開火,我弟弟曉東請來了三位大廚,把庫存的牛羊肉全部取出,又找了十幾個幫廚,正在緊張有序地準備。菜蔬幹果鹹菜都一一齊備,就差酒水。”汗青一聽也著急起來,就跟漠蘭進內室見秋月。漠蘭見自己的嫂子雖然已經坐在床邊的軟椅上,但是一臉濃妝,尤其是嘴上的唇紅,深淺不一,明顯是被汗青吻過。見嫂子一臉被深情燃燒的喜色還沒有退淨,雖然衣著收拾得很整齊,但是一頭青絲還是很淩亂,明顯殘留兩人耳鬢廝磨的痕跡。目睹這些,漠蘭立刻內心煩躁起來,語氣不悅地說:“嫂子,你們大白天把門插上幹什麽?如今這樁大生意正準備得熱火朝天,你們這裏也沒有閑著,是不是也幹得熱火朝天?你們再這樣不顧及旁人的感受,當心我一氣之下不幹了,讓你們風流快活去!惹火我的話,當心我把你們的醜事告訴哥哥去!”漠蘭越說越傷心,坐在床上嗚嗚地哭了起來。秋月知道漠蘭的脾氣,起身眼神示意汗青照看一下她,並耳語對汗青道:“姐姐去大堂看看,我記得酒窖裏還有一處存放了幾十壇雙溝,說不準夠了呢!等你們完事姐姐再來,你盡情安慰安慰她吧!”

  等秋月離開,汗青來到漠蘭身邊坐下,摟著漠蘭的腰身說:“姐姐,你嫂子走了。如今房裏隻有你我,我來問你!”漠蘭驚愕地抬起頭說:“汗青,你想問什麽,語氣這麽生硬!”汗青騰地一聲站起身來,冷眼看著漠蘭,漠蘭急促不安地起身來到汗青身邊,輕輕地靠在汗青懷裏說:“弟弟,好弟弟,你想殺了姐姐不成?你何時眼光這麽冷,冷得姐姐內心顫栗不安。”汗青聞著漠蘭身上濃鬱的芳香,內心的堅強一下子又柔軟下去了,情不自禁地跟漠蘭耳鬢廝磨起來。“汗青,要了姐姐好不好,人家每時每刻都想躺進你的懷裏,不要責備姐姐好不好?”漠蘭柔情萬丈地傾述著。汗青抑製不住對漠蘭的喜愛,低頭吻著她嬌柔的丹唇香舌,把內心的話一下子深藏起來,卻將內心的柔情蜜意如春雨淅淅瀝瀝地濕潤著漠蘭的渴望和燥熱。漠蘭擔心嫂子回來驚擾自己的好夢,就自己動手把汗青和自己下身解開,一下子讓汗青進入自己的最深處。“哦,好汗青,姐姐朝思暮想的勇猛剛強和野蠻,讓姐姐在你的瘋狂中慢慢死去,不要幹擾姐姐的痛快和無助,知道吧汗青——!”說完漠蘭一條玉腿搭在汗青堅強有力的手臂上,雙手攬住汗青如一座山峰一樣牢靠的頸項,雙眼微閉,任憑汗青卷起颶風還是鼓起深情的海浪,都默默地承受,隻是用呻吟和喘息為汗青開路、呐喊和歡呼。汗青一會兒如謙謙君子,一會兒又像十惡不赦的強盜;有時如溫情脈脈的王子,有時如惱羞成怒的暴君;偶爾恭敬有禮,很快又變得粗魯蠻橫。汗青就覺得前路無論深淺滯滑,姐姐都如一朵盛開的牡丹,搖曳得五彩繽紛、芳香四溢,讓夜色星光失色、十五圓月無光,讓汗青心潮如杭州灣的潮水跌宕起伏。這時的汗青,就像跨上一匹野馬,沒有韁繩馬鞍,馬鬃濃密修長飄逸,如一團火冒著衝天的火焰,在飛逝中疾馳間、燃燒夜色毀滅柔情,隻剩下炙熱和灰燼,讓汗青雙手死死地攥住扯拉著如排山倒海的熱度和氣焰,害怕自己被大火吞沒被火山掩埋,不停地延頸挺胸,手舞足蹈,向空中捉拿,害怕燒成飛花一樣壯烈的驚豔,在春風的柔情裏枯萎和暗香天涯。這時的汗青,心情又纏綿蜿蜒得如盤山馬路,作繭自縛地滾落在漠蘭腳下,任憑踐踏和毀滅都無怨無悔。漠蘭突然睜開一雙被欲望浸透的媚眼,掙紮著說道:“汗青,拉響引信吧,讓姐姐爆炸——!”聽到姐姐蘭息悠悠、嬌喘綿綿,玉體不由自主地撞擊情關欲門、愛堤潮壩,汗青悄悄地收起獵獵心旌,讓漫天飛舞的龍身直衝雲霄而去。“哦,姐姐的心肝兒啊——!”漠蘭一聲嬌喝,如一聲響箭穿雲越霧,直接射中汗青金鱗玉爪,讓猶豫的盤恒心,立刻急促地行雲布雨起來,恨不得把一座天空所有的彩雲都納入自己的胸懷,從龍頭慢慢地噴灑人間。汗青渾身仿佛被一陣陣東風包裹著纏繞著撫慰著輕拂著,就見滿眼鮮花朵朵,在周身飛舞著飄蕩著散落著芬芳著,時不時夾雜著一陣風雨,見飛花混亂狂舞,讓汗青憐香惜玉地躬身地擁抱著,恨不得讓每一瓣芳香,都與自己纏綿揮淚而別。漠蘭就覺得自己被龍纏鳳裹,又像浮在雲層,被汗青引領到九霄之上更一霄,張開雙臂盡情地飛舞,覺得星光就像一顆顆鑽石,都成為自己的頭飾,一下子又串在一起成為自己頎頸玉項上的瓔珞,熠熠散發著奇光異彩,就像一緊一鬆的心緒和欲望一樣,透著狡黠和莫測的神奇。“汗青,你想帶姐姐上何處啊?”漠蘭就覺得心扉被欲流情潮擊打著橫掃著,讓滿心的歡喜馬上就要爆發,噴出萬丈熔漿一般,就見眼前一輪明月撲麵而來,躲閃不及,死死抓住汗青那隻有力粗壯的手臂,一下子進入暈眩的光團之中,發出響徹雲霄的呐喊:“汗青,姐姐是光是火是清風明月——!”漠蘭就聽到春雷陣陣,卻迎來一場太陽雨,澆得芳心顫顫體香幽幽,沉浸九霄之上魂銷魄飛的輕飄,不久身子不由自主地飄落到彩雲之回溪霽月之澠池。纏繞在周身的彩雲,變成被春雨濕潤的香汗淋漓,蘭麝氤氳,渾身舒坦慵懶無力,禁不住嬌哦一聲:“汗青——!”等漠蘭睜開雙眼,發現汗青一張心滿意足的笑臉,像一道最美的風景,呈現在眼前。“汗青,姐姐的好汗青,你讓姐姐活得成一個真正的女人,好幸福好滿足好自豪,有你真好,汗青!你的力度和揮灑,是人間最好的一張圖畫,姐姐終身享受和追求。汗青,你舒服嗎?咦,嫂子,你什麽時候進來的?”汗青一聽,大驚失色地轉頭一看,見秋月雙眼含怨、唇齒抿恨地對汗青說:“你們也太大膽,連房門都敞開著,真是春宮有意、風月無邊,當心明天被宋州城的市井瘋傳你們的瘋狂和緋聞吧!”汗青立刻從床上把漠蘭拉起來,急著拉住轉身就要離開的秋月說:“姐姐,酒水有沒有著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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