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生物研究，物質守恒

約4歲時，父母送我上幼兒園。全托，星期一早晨去，星期六下午回家。我不是個乖孩子，幼兒園阿姨不喜歡，這很自然。但我很快發現，有一個年輕的阿姨，對所有的孩子都不好，對所有的孩子都很凶，很厭煩孩子的樣子，動不動就厲聲訓斥，隻有對其他的阿姨才偶爾露出笑臉。有一天半夜，我肚子疼，醒了。去廁所排便。那個幼兒園孩子們的廁所是馬桶或是大尿盆（已經記不清楚了，姑且叫做馬桶）。我坐在馬桶上，正在解手，看見那個凶巴巴的阿姨也進來排便。平時幼兒園阿姨和我們孩子不共用廁所，也不知那天夜裏是怎麽了。我見她來出恭，忽發奇想，她對我們那麽凶，是不是與她的排泄物有關，會不會是她的排泄物與我們孩子的很不一樣，有什麽特別之處。再說到那時為止，我還不記得見過大人的糞便是什麽樣。於是決定進行一次探索。我解完了手，仍舊坐在馬桶上，嘴裏不時哼唧幾聲，表示還在進行時。等到她起身出去了，我才起身，掀開她的蓋子往裏查看，發現和我們孩子的沒有什麽兩樣，綠色，體積大不少，而且氣味更衝鼻子。記得當時心裏有點失望，等了半天，研究結果居然就是這樣。

大約4歲時，夏天，我很佩服的哥哥放暑假在家，媽媽出門前留了一塊西瓜，吩咐保姆等會分給我們3個孩子吃。媽媽走了沒多久，哥哥就嚷嚷著要吃西瓜，我也立刻大聲附和。保姆把西瓜拿了出來，切了幾塊，分成3份。但我哥說，要切的小一些，這樣西瓜就變多了。保姆說不會的，一樣的，怎麽會變多呢。但上小學的哥哥堅持說會變多。我馬上附和說，就是，就是，切小了，會變多的。保姆沒辦法，就用刀切成小塊，再分成3份。我看了很高興，因為塊數轉眼間就增加了很多。等我吃到一半，發現塊數雖多，但每一塊幾口就沒了。這才明白保姆是對的。這成了我記憶中對物質守恒律的第一次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