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之戀》 第1章 重歸澳門 第24節 澳門水師

眾水手依照船長安排，分頭行動。約翰帶人裝填火藥，調整火炮的角度。老林等人上去幫忙，居然個個動作熟練，一絲不苟合乎規範。約翰見眾漁夫居然會填藥，甚是驚訝。賽斯詢問誰會操作火炮，老林說他們都懂的放炮。

老林解釋道，自從英國戰船被誘擱淺後，英國人嚇得不敢再來，荷蘭人卻又來找麻煩，糾集一群海寇圍攻澳門，要求縣令交出首犯，歸還繳獲的船和大炮。當時書生等人已經北上離開澳門，縣令釋放了荷蘭俘虜，荷蘭人卻仍舊不肯退兵，意圖借機侵占澳門島為據點。一個神父教澳門百姓放炮，嚇跑了荷蘭鬼子，所以他們懂得佛朗機大炮。

年輕漁夫也道：“我聽我爹說過，當年荷蘭人圍攻澳門城，一個叫羅雅閣的傳教士，帶領澳門居民學習放炮，嚇得荷蘭人不敢近身，他們就是那時候受訓練的。”

賽斯聽到羅雅閣的名字，微微一震：“原來你們是澳門水師炮兵。”

老林點頭道：“當時受訓練的人數甚多，澳門青壯男子人人會放炮，個個能開船，平時做漁民，戰時當水兵，嚇得荷蘭人不敢來騷擾。唉，可惜自從羅教父離開澳門，澳門水師群龍無首，不久就被朝廷解散啦。”

另一個老漁夫歎道：“有本事的都去做了海盜，幹起沒本錢的買賣，澳門的黑番鬼也跑光了，有的給荷蘭人當雇傭兵，有的去日本人那裏謀生。我們這些沒本事的，隻能留在澳門打打漁，又被荷蘭人欺負得狠，也打算回福建老家呢。”

賽斯沉默不語，對於澳門開埠的曆史，他可以說是了如指掌，宛如自己的家世一般。澳門是他出生的地方，一草一木一磚一瓦，無不凝聚著先人的心血，澳門的繁榮和衰落，也承托了父母一生沉浮，對於目前的混亂狀況，他有所心理準備卻沒想到如此糟糕，心頭不禁一陣淒涼。

海蠣妹雙手負在背後，繞著船頭火炮轉了轉，搖頭道：“荷蘭人有二十四門大炮，個個是嶄新的大家夥，你們隻有六門小炮，而且破舊不堪，實力差距太大啊，我擔心就算他們擱淺，你們恐怕也近不得身，人家幾炮就把你轟下海了。”

賽斯本來沉穩謹慎，被海蠣妹這麽一說，反倒好勝心起，冷冷一笑道： “你才看到我們的差距啊？可是我已經決定要開打，現在後悔也晚了。”羅瑟琳肯定地道：“沃爾夫決定要做的事情，沒有不成功的。我們一定能取得勝利。”海蠣妹搖頭道：“很難，很難，相差甚遠，天壤之別。唉，我都有些後悔了，不該勸你跟他們開戰，我怕這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約翰打趣道：“看來我們隻有一個主意啦。”海蠣妹奇道：“什麽主意啊？”賽斯接茬道：“當然是懦夫的主意，逃咯。”兩人一唱一和，話中似乎暗藏玄機，卻又讓人摸不透。

海蠣妹賭起了嘴唇，獨自踱步到遠處，心裏暗暗謀劃，這人的火炮如此不濟，看來是指望不上啦，若是此戰役一輸，要想對付荷蘭人，還得另謀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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