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鼎中原》第1章 故國之殤 17 捅馬蜂窩

17.         捅馬蜂窩

捅馬蜂窩一事，孟林頗有經驗，掏出火刀火石，在馬蜂窩的下方，生起一堆柴火，隨後躲到大樹上。馬蜂遭煙熏火烤，紛紛飛離蜂巢。孟林脫下外衣，高高躍到樹上，一下將馬蜂窩包住，招呼少女離開：“咱們走遠點，省得它們跟過來。” 見他輕易得手，連一根毛都未傷到，少女又驚又喜，這個莽撞的少年，何時變得如此聰明？

兩人奔到山腰，在一條溪邊坐下。少女伸手去掏糖，孟林按住她手：“等一下，還有一些小馬蜂。”重新生了一堆火，將蜂窩放在火上熏烤，巢中的少數幼蜂，變成獵人的美食。孟林掰開蜂窩，見裏麵滿是蜂蜜，果然有大塊蜜糖，黃澄澄的十分誘人。

她吃得很開心，他看得更開心，將蜜糖敲碎取下，遞一小片到她嘴邊，剩餘的放在褡褳裏：“帶在路上慢慢吃。” 連吃幾片蜜糖，少女抿抿嘴巴，感覺手上有點黏，起身到溪邊洗手，忽覺頭皮發癢，想起數日未洗頭，一甩頭將發髻散開，長發飄落水麵上。

孟林忙阻止道：“不許用冷水洗頭。”少女執拗不聽：“你管我呢？”孟林故作神秘：“這座山上有溫泉。”見她一臉疑惑，當即牽起她的手，沿著溪流的方向，奮力向山頂跑去。穿過一片鬆樹林，在一處山壁之下，果然有一處溫泉，聚集在水潭中，汩汩冒著熱氣。

孟林伸手一探，馬上燙得縮回來：“這裏的水是熱的。下麵有火山。”少女嚇了一跳：“什麽火山？”孟林笑道：“死火山，不會爆發啦，不像你，三天兩頭地冒岩漿，嘻嘻。”說著跳過一塊大石，來到另一處水潭：“這邊的水溫剛剛好。”

 少女笑逐顏開，蹲在水潭邊洗頭。孟林殷勤幫忙，取一塊鬆樹皮，彎成水瓢模樣，將溫水撂到她頭發上。溫泉水柔滑細膩，頭發洗過倍覺爽滑，少女心情大好，坐在潭邊脫下靴子，將腳丫伸到水中。這一路長途跋涉，腳板累得腫脹，經溫泉水一泡，頓感舒服無比。

孟林趁機湊過去，緊挨她身邊坐下，也將腳伸進去泡，陪她一起洗腳，說小時候的趣事。少女一聲不吭，兩隻腳泡在水裏，慢慢梳理著長發，聽他一直嘮叨長白山，回憶快樂的童年。她知道他的心思。他一心想帶她回去，重過以前的生活。

“住在山裏的時候，每天早晨起床，你就拉我去練功，逼著我爬上爬下，然後你去洗頭，卻讓我替你燒飯。茅屋後有個水池，有咱放養的錦鯉，你總是忘記喂食。嗯，我這次出來的久，忘記托鄰居大嬸照看，不知它們活得怎樣，但願沒被餓死。”

孟林獨自碎碎念，見她聽得入神，心裏樂得不行，忽然脫下外衣，跳進潭中撲騰幾下，在水中翻個跟頭，趴在她腳邊笑道：“我今天好快活啊！”見他天真的表情，少女心頭一跳，急忙抽回腳丫，在舊衣上擦了擦，拿起旁邊的靴子：“我們該上路了。”孟林忙爬上岸，瞅一眼她的靴子：“你的靴子太舊了。等到了長白山，再替你打一雙。”

兩人戲耍得久，未知天色已晚，孟林建議留宿：“山裏地形複雜，行夜路太危險。不如在此處紮營。這裏既有溫泉，可以煮鳥蛋吃，不用啃冷饅頭。”少女呆呆問道：“哪裏來的鳥蛋？”孟林得意一笑：“山裏不缺飛禽，當然有鳥蛋吃了，跟著飛禽走獸去找嘍。”

他對山裏十分熟悉，很快找到一鳥窩，掏了十幾個鳥蛋出來，丟在溫泉水中煮食。少女坐等吃喝伺候，聽他繼續碎碎念，在山裏的幸福歲月，一起掏鳥蛋的日子。雖然她並不記得，過去究竟是啥樣，卻感覺有他的日子，格外輕鬆愉快，什麽都不用操心，總弄得妥妥帖帖。

當晚在潭邊露宿。雖然有溫泉圍繞，卻仍舊寒氣逼人，少女冷得睡不著，不停地輾轉反側。孟林歎一口氣，脫下棉衣給她：“早知你怕冷，我就帶個帳篷來啦。你穿我的棉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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