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妖筆耕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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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裏夢外(17)生老二和掙飯錢

(2016-06-08 10:06:03) 下一個

“媽理解你有什麽用?關鍵是仲群家理解你!母以子貴,儂知道不啦?”

“他家就是封建,非要生兒子!您還添油加醋地來個母以子貴!儂要我的命啦!”婉怡忍不住大聲抱怨道。

“小祖宗,你別讓仲群聽見!我警告你,你今年已經三十五歲了,再過幾年想生可就生不出來了,到時候你後悔得腸子都青了都沒有用!”

“媽,您別說了,我發誓我不想要老二的啦!”

“在美國的中國人不是一般都生倆嗎?你這孩子怎麽就耳朵裏長了繭子?”

“媽,您女兒是一般人嗎?”婉怡笑著反問道。

“儂這死丫頭,別偷換概念,我是說的一般情況下中國人都生倆孩子。”

“媽,咱換個話題吧,每次都聊這些,儂不累我都累死的啦!”婉怡心裏說好無聊,又不敢跟老太太說出來,隻好說,“媽,您要再重複老二這話題,我都不敢給您打電話了。”

“你這是威脅還是親情綁架?知道我離不開你的!”

“媽,您還會說這麽新的詞兒?”婉怡噗哧笑了出來。

“你以為你媽老得啃不動了?你要是在我跟前,我就打你小屁股了!”

“媽,我這現在可是老屁股了!”婉怡咯咯地笑道。

“儂活到一百歲也是我的女兒,你信不信我照打你小屁股不誤?”

母女倆笑成一團。

婉怡問,“媽,您還跳廣場舞不啦?”

“跳,一天不跳心發慌,身子骨兒倒像散了架。”

“媽,我多羨慕您的生活啊!想幹啥幹啥!”

“那你羨慕我老嗎?這孩子真是的!”婉怡媽在電話裏問。

“那倒不!要是有人讓我出十萬塊錢買十年的年輕,我都願意。”

母女倆接著嘮了些別的,鄭仲群在廁所裏臉色灰暗,盯著天花板,看來生老二如海底撈月,絕無可能了。

哥哥弟弟都生了兒子,爸媽就說看他的了,為什麽他什麽都落後?他從小到大都想證明自己比他們強,可是這次他又落後了。

春節過後很快就是情人節,商場裏巧克力,氣球上滿眼都是心。陳朔買了束玫瑰給馨美,玫瑰過了兩天就含羞地低下了頭----蔫了,陳朔便不好意思,“老婆,等有了錢給你買最新鮮的玫瑰!”

馨美見他那抓耳撓腮的樣兒有些可笑,又有些心疼,“俗!錢和花怎麽能扯上聯係?花是心意,心意到了,跟錢多錢少有一分錢的關係?”

馨美說著把這束花從花瓶裏拿出來,陳朔問,“你幹嘛?剛才還說我一片心意,現在就要扔了?”

馨美用一根繩子把花係住了,倒掛起來,笑著答曰,“這樣,你的心意就是永恒的了!”

好花,賴花,所有的花都免不了一死,愛人送的花卻永遠都要活著,活在心裏的。

陳朔心裏那個美,對馨美的愛啊,瞬間無法形容了,隻指著她說,“就你鬼大,人小鬼大!過來,親一個!”

馨美把香香的腮幫子湊了過來。

牆有兩麵,一麵是知足,另一麵是奢求,你靠著知足,你就幸福;你靠著奢求,你便悲傷。

女人一出生頭上就被插了根稻草賣給了她愛的男人,馨美找了陳朔,她是知足的。

陳朔在波士頓大學的癌症中心的實驗室工作,陳朔的理想很偉大,比一般人偉大,他想用畢生攻克癌症,因為癌症到目前無法攻克,癌症病人很容易被宣布死刑。他覺得燕過留聲,人必須留名的,但留名不是為了留名而留名,留名是為了科學事業做出貢獻,離開人世的時候好歹有陳朔到此一遊留下,所以陳朔讀論文認認真真,做試驗一絲不苟,各方麵兢兢業業。

男人一出生頭上就被插了根稻草賣給了事業,陳朔認為,事業成功才是作為一個男人的成功。

初來美國的馨美,跟有偉大理想的陳朔相比,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她來美國,主要是自己的老公來了;如果陳朔不來,美國再好,她也是不來的。

她的心思很單純,就是他飛到哪裏,她就跟到哪裏,她就是那樣的一個纏人的小女生,守著自己心愛的人;她不是沒有理想,她就隻是愛陳朔,愛他和他在一起就是最豐滿的理想。

陳朔的家境很明顯不富裕,馨美到了找男朋友的年紀社會上已經有了很多暴發戶,已經有好多女孩子奔著有錢的男人直接去了。女孩子們的想法也很現實,一結婚就有房子住,穿衣服買化妝品都不用算計。可是,馨美似乎把現實屏蔽了,生活在她本真的世界裏,從來不覺得房子吃穿和化妝品那麽關鍵,她的眼裏除了陳朔沒有別人。

她知道陳朔是不完美的,比如他的性格有點兒倔,她有時還得順著他,但是她就愛他,喜歡看他不大卻很能聚光的內雙卻含情又含著單純善良而智慧的雙眼,他的一雙眼裏包含了他整個人的樣子,她也喜歡看他走路稍有點兒外八字兒的樣子。

和陳朔在一起,一切都是美好的。

他早晨上班走時,她膩歪著撒一下小嬌,讓他帶著她的那聲嬌嗔離開;他走後,她在這舒適的公寓裏,有時會去一樓的公用洗衣房洗衣,一美元洗一鍋衣服,再花一個美元烘幹,隻用手把不大的內衣搓搓罷了;她會靜靜地托腮,想他愛吃什麽飯,給他什麽樣的驚喜;她給他做飯的時候,會想起他狼吞虎咽的樣子,禁不住笑出聲來;等著陳朔下了班她會歡天喜地地撲過去,像個橡皮糖一樣黏在他身上;他十幾分鍾快樂地吃完她做的飯,她會覺得一下午兩小時的汗是值得的;他收拾碗筷的時候,她裝模作樣地看電視,不時地瞥他一眼。

白天不做事的時候就看看電視,慵慵懶懶地學幾句英文,眯一小會兒,或者出去散散步。散步的時候不是特別多,一個人散步有點兒乏味。

周末的時候會比較好玩一些,陳朔會彈著吉他亮上幾嗓子,她跟著哼哼,享受老公的“才華橫溢”,老公老婆你儂我儂。他們通常也會出去玩。因為剛來嘛,公園,圖書館這些地方要盡情地去免費消費,領略完了相擁回家,可著勁兒做飯做愛。

過了些日子,馨美對美國生活的那股新鮮勁兒過去了,又開始懷念起中國的生活,懷念起街上有滋有味的的小吃:涼粉,涼皮,麻辣燙,羊肉串兒,烙餅,肉夾餅,這些在國內應有盡有,在這兒隻能畫餅充饑;她和陳朔在國內愛打台球,國內大街小巷都一排排的,他們經常去房後的那條街上打台球,整個一排十幾個台球案子都讓他們打遍了,連台球案的老板也都經常贈給他們一盤兩盤的;打完了,到了夜裏十點鍾,去小飯店裏點點兒燒腐竹,涼拌牛肉,牛肉餃子,或者涮個肥牛鍋子,美死了!馨美一想起這些,口水就沒出息地噴湧而出。而且,馨美愛唱歌,這兒很少看到卡拉OK廳。

有時候她會覺得別人羨慕她出國好沒道理,因為她覺得她的業餘生活好像全給丟了,生活質量也差了。

而且人可是要吃飯的,吃飯的錢要用雙手去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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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閱讀,版權屬若妖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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