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妖筆耕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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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係列之三--- 翎子(下五)

(2013-04-04 20:43:29) 下一個


電話通了,我還沒說話,李洪霞就說,“讓我猜猜,你去那破奶牛場會舊愛去了,被人家拒絕,你來我這兒訴苦是不是?”

“誰說的?”

“小劉告訴我的!想不到吧?這麽多年來,你以為我那些錢都白給了他?這年頭,有錢能使鬼推磨呀!”我可以想象李洪霞得意的表情。

小劉的事暫且不管,我開門見山地說,“洪霞,我們離婚吧!”

李洪霞開始哭了起來,“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我家人待你不薄吧?我爸讓你升了官,發了財,給你買了房子,你還想怎麽樣?嗚嗚,我當時也就是覺得你長得帥!我真是瞎了眼了!”

“洪霞,這二十年,我也不容易,在官場奔波的我,還得忍受你無緣無故地發小姐脾氣,忍受你媽的黑臉子和冷嘲熱諷,忍受你爸聲色俱厲的訓話。”

她怎麽知道,白天,一個我,在人前,嘻嘻哈哈地應付事情,但是我的內心是死氣沉沉的;晚上,另一個我,一個鮮活的生命,是那依舊燃燒著的熊熊的火焰,在夜色中發著熠熠的光芒,我知道,那是翎子在我的身邊。

電話那頭變得安靜下來,久違的李洪霞溫存的聲音隔空傳來,“親愛的,你不愛我了麽?你回來吧,我把這壞脾氣改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我說,“洪霞,對不起,我想挺胸做一次我自己,這許多年,生活在你身邊的我,不是我自己。”

“你這混蛋,好吃好喝都喂了狗了!” 電話那頭出現了嚎啕大哭的聲音。沒錯,我本來就是她家養的一條狗,一條窩窩囊囊的狗。

我頓了頓,“洪霞,我知道你和你們家給了我很多,我也謝謝你們,其實,你也知道,我們倆的婚姻,是不幸福的;現在,翎子她生病了,二十年前我因為你拋棄了她,我不能再丟下她不管,對不起,非常對不起。”

“你不怕報紙上過幾天登出一條消息,標題是‘馮長青局長私會情婦’?” 李洪霞想必是已經連哭帶笑了。

“洪霞,對不起,我不在乎了!官我不做了,行不行?”

最後她又在那裏罵馮長青你這個混蛋,王八蛋,我爸讓你跟上我們享清福!你本身就是個狗腿子,泥腿子,你知道嗎?你還是回到泥腿子的生活裏去吧!

我說,今天讓你罵個痛快!我就是個混蛋,王八蛋!我不想再做你家被踢來踢去的狗了。

哈哈哈!突然,電話中傳來了李洪霞刺耳的笑聲,我本來計劃把這件事帶到棺材裏去的,現在倒忍不住講給你聽聽! 馮長青,你給我聽仔細了!二十年前,我說我懷孕了,其實就是騙得你跟我結了婚;你出差回來我說我流產了,其實那是假的,我根本就沒懷孕!你隻是被我灌醉了,灌得不醒人事;你隻是和我躺在一起,你什麽都沒有做!哈哈哈,我這招高明吧。騙了你二十年!我賺了!這是我一輩子做的最賺的事!

在她那刺耳的笑聲裏,我的心在劇痛中不斷抽搐哭泣著,二十年前,懷孕的是翎子!被我拋棄的是懷了孕的翎子!我該死!

我隨著李洪霞的“哈哈哈”自己也“哈哈哈”起來,我在嘲笑我自己。

我雖為這驚天的秘密訝到死,但我沒有罵李洪霞卑鄙,罵她還不如罵我這個有縫的蛋來得痛快!

二十年前大學畢業前夕,我和陸小川被分到了一組實習。平常和陸小川來往不多,是因為人家爸爸是農業廳副廳長,我爸爸是土得掉渣的農民。現在被分到了一組,有時候還發現多少有些同齡人的共同語言。

我記得很清楚,六月的頭一天,實習有點兒晚了,陸小川的爸爸派司機來接他從郊區回市裏,他邀請我跟他一起走。那是我頭一次坐小轎車,皮椅皮座看著舒服,摸起來舒服,坐起來更是一種享受,連皮子的味道都那麽好聞。

經過那個叫“迷你”的酒吧,陸小川指著一個正在往裏走的女孩,“停!停!陳叔叔,我們就在這兒下吧。您跟我爸說一聲,就說我呆會兒打的回去。”

陳叔叔趕緊猛刹車。我被陸小川拽了下來,還沒站穩,就被他拉著瘋跑了進去。

進了酒吧,陸小川拉住我嘎然站住,然後整了整衣服,左手插進褲子口袋裏,右手往後抹了抹原本油光發亮的頭發,然後問我,“怎麽樣?有沒有點兒許文強的範兒?”我差點兒笑得彎了腰,這陸小川,有時候還挺可愛的。

然後,陸小川用抹完頭發的手指著剛走進去的那姑娘,“看見沒,我爸的上司李廳長家的千金李洪霞!怎麽樣,夠靚吧!”

(未完待續,謝謝閱讀,版權屬若妖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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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金重陽 回複 悄悄話 醒得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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