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ctactoe
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
次年一月,沐沐拿到了第一筆獎金,15萬.她出錢訂了和我的馬爾代夫雙人遊.我負責旅途其它費用,包括茅屋別墅.你們猜的沒錯,我現在已經和沐沐出雙入對了.自從那次共同打單以後,我們開始惺惺相惜,後來我把手頭的好單子都交給了沐沐.一是為了補報她的付出,二是她最讓我放心.我們很多時候幾乎都不用言語交流,僅僅一個眼神就能心領神會,默契的互相配合到天衣無縫的程度.我和沐沐合作搶了不少單子,以致於其他公司的銷售背地裏稱呼我們黑風雙煞,專門靠九陰白骨爪這樣的陰毒武功橫行江湖.
在這片熱帶海洋的白沙海灘上,海水如此湛藍清澈,沐沐一下就愛上了這裏,覺得想象裏的天堂也莫過於此.我們在淺灘的茅草棚裏庸懶的休息,喝著飲料眺望著遠處的天際.我故作無意的跟沐沐說,”沐沐,嫁給我吧,咱倆在這兒終老一生.”
沐沐扭頭看著我,眼含戲虐的說,”好啊,不過你得送我件求婚禮物.”
“你要什麽?隻要我辦得到,赴湯蹈火.”
“就那個!”沐沐隨手一指.我放眼望去,遠處海麵上遊弋著一艘白色的豪華私人遊艇.
“好,你等著!”我感覺受了戲弄,把沐沐端抱了起來,一使勁,扔進了水裏.
沐沐擦著臉上的水,氣的在水裏大叫,”不給就不給唄,幹嘛這麽欺負人家!”
看著她生氣時可愛的樣子，我一縱身,也跳了下去,抱著沐沐激吻起來.
從馬爾代夫回來,我和沐沐正式同居了,順其自然的.一開始為了她過夜方便先添置了全套洗浴護理用品.然後是次日上班要更換的衣服和化裝品,最後是全部家當.
這一年裏,因為要跟單落實內蒙的二期和三期工程,沐沐要經常去某盟.每次她去,我都感覺心跟貓抓子撓了一樣疼痛.可是對於沐沐來說,她希望有始有終,也希望拿那剩下的60萬提成.對我來說,後期的1200萬關係到我背負的部門的全年銷售額.每次,我總想狠狠抽自己一頓大嘴巴.當初是我逼著一個年輕姑娘跳火坑,現在她成了我的愛人，我卻要親自把她送到別人床上以供褻玩。而我隻能是活該忍氣吞聲做活王八.真是天道公平,報應不爽!我和沐沐雖然打贏了這一單，但是最後卻把自己都輸了進去。
十月,沐沐最後一次從內蒙回來.我們去酒店開了個豪華套間慶祝了一次.瘋狂過後,沐沐安靜的躺在我的臂彎裏享受激情後的溫存.沐沐似乎有心事,猶豫了一下,終於說,”玉,我有個想法.”
“去內蒙?”
“對.我跑了幾次,發現巴圖的家族和圈子的勢力範圍不隻一個盟,在全內蒙幾個盟都很有影響.他那些朋友拍胸脯向我保證,會把項目都給我做.如果咱們辭職,過去開個公司,有你的能力和我的關係,咱們一定能做大.”
“沐沐,你錯了.那些都是巴圖的關係.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
“我跟巴圖說了,他上次見過你以後非常欣賞你,覺得你很有能力.就是他讓我挖你過去的.”
“他知道咱倆的關係嗎?”
“…”
“沐沐,你去了,是貝子貝勒的側福晉.我是仰人鼻息的家奴.你知道以奴欺主是什麽下場嗎?”
“你吃醋啦?”
“嗯.”
“愛上我啦?”
“對.”
“那,我不去了.”沐沐說完,將頭伏在我胸口,聆聽我的心跳.一頭披散的長發散落在我的胸口,腹部,癢蘇蘇的,非常舒服.
十一月,內蒙古已經是胡天飛雪.沐沐起身飛赴某盟.臨行時,她說,等賺夠了錢就回來嫁我.隻是我知道，這一去，隻有昭君出塞之時，絕無文姬歸漢之日。
我送沐沐上了飛機,一直等到她的航班起飛.看著飛機消逝,我內心無比失落.人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為什麽你的內心向著馬爾代夫,腳步卻邁向了蒙古草原?
全文完.
二零一四年十一月十日,於舊金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