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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浮宮（上）和凡爾賽宮（下）的拿破侖加冕油畫
我們天涯同濟人的群主為芝加哥的神經內科醫生，他在孩子們去讀大學的所謂空巢後，最近先後與太太結伴先去夏威夷，再借地中海遊輪遊曆沿岸的世界名城，近日他陸續寫出歐洲各名城的遊記，也讓我們重遊了意大利。醫生這職業在美國算是高收入的階層，但是他們最缺的是時間，以前一位在華大讀醫的韓裔學生說他以後做醫生會掙很多錢，隻是沒時間去花費和享受。當時他有誌於成為眼科醫生，在我太太工作的實驗室混點研究經曆，以便畢業時能夠申請到眼科住院醫生訓練；他的白人太太為醫學院同班同學，她則選定病理作為職業方向。
群主的羅馬遊記中，對梵蒂岡的描述漏了西斯汀小教堂，這使我想起了十幾年前在意大利和法國旅行的經曆，我們也錯過了米開朗基羅的西斯汀天花板。更準確地說不應該是錯過了，其實是完全不知道，當時對西方文明的知識非常有限，頭腦裏勉強有些科學知識。我告訴群主會慢慢聊出我們 首次歐洲旅行的窘態，冠以出醜記也比較恰當。
我們2002年去歐洲的首站是意大利的羅馬，從芝加哥飛往。我們家三人隻有我仍持有中國護照，當時兒子讀高中沒有前往。我那次為申請申根簽證苦不堪言，先是必須去聖路易斯的意大利辦事處麵試，然後包括護照，會議邀請，美方證明，機票購買證明等所有材料都必須寄往在芝加哥的意大利領事館。最要命是臨起飛前十天，我打電話去催意大利人，他們才將我已預付郵資的信封寄出。
我在意大利入關的經曆徹底衝垮了我持續擁有中國護照的決心，返美國後就著手申請美國公民，以後多次的歐洲旅行就是說走就走了。作為從美國來的航班，除了歐洲人返程 的外，自然都是拿美國護照的人。入關時我觀察到持美國護照的人迅速通過，象征性地翻翻，十幾秒就放行了。我希望我們也是這樣，我將兩本美國護照放在我的中 國護照上麵一起遞過去。在處理上麵二本美國護照時，意大利人哼著詠歎調翻到空處蓋章就通過了。輪到我的中國護照時，首先意大利海關人員的詠歎調停了，正視 我片刻後開始逐頁審查我的護照和簽證，來回多次沒找到破錠後用帶口音的英語問我：“你是不是還有一個叫綠卡的東西？”。這下我有點不耐煩了，我擁有合法護 照和申根簽證這些所有國際旅行的手續，這些材料應該能讓我在絕大多數的國家自由旅行。我的美國綠卡與入境你意大利或歐洲有什麽關係？綠卡是為我重返美國用的。我壓住怒火把綠卡遞過去，他看後馬上放行。後來我在歐洲看見大量應該是非法入境的中國人在那裏，我明白了意大利邊境人員是怕我也滯留不歸。
在羅馬機場第一次見到如此多的意大利人，皮膚和頭發都深很多，但是著裝比較講究，工作態度的散慢可以從海關人員哼詠歎調體會到。我們從羅馬機場坐火車進的城，火車沿岸則是幾乎第三世界的景象，涼台上仍然是曬著衣服，現代建築則是雜亂無章。火車抵達羅馬的應該是中心火車站，意大利文叫Termini, 我們的旅館就在Termini的附近。歐洲幾乎所有城市的最大的長途或短途的火車站都在市中心，這樣讓交通變得非常方便，並且火車站內都有行李寄存處，你可以當天遊完後乘車離去。我們的旅館與火車站隻有一條街之隔，但是找到那條街就知道這是條不短的街，旅館在幾百米的另一端，我們必須拖著行李步行。太太推著隻有三歲多的女兒在前麵走，我則拖著大箱子隨後，這時發生了我們在歐洲首站的難忘的一幕，意大利人以這樣的方式歡迎了我們。
太太發現旅館可能在街的那邊，便過了馬路我則還在馬路這邊，在往那過路的人行道趕。當時路上的行人並不是太多，我看見3位意大利女孩向我迎麵走來，暫且說她 們為意大利女孩，因為我不能肯定她們是否為吉普賽人。她們隻有15-17歲，其中一位讓我看她手上拿的白紙板的上麵寫的東西，她似乎想向我推銷什麽，她說的意大利語我不懂，這時她們幾位已經把我圍住了。當我看那白紙板上倒底寫著什麽的那一刻，我傾刻感到我衣服上麵和褲子口袋全部有手在掏東西，她們同時在推我，我是很自然的口頭和動作的掙紮，這時我的手還拎著箱子。與她們的抗爭和箱子的絆腳使我倒地，幾位女孩帶著滿載的收獲迅速跑離。太太隻看到我大吼，倒地和女孩跑開的這一幕，她開始覺得，你怎麽三十多歲就這麽容易倒地了，還在大街上大喊大叫。
我們旅行前遵循Rick Steves的建議把護照和錢包等重要文件放在皮帶下麵，荷包僅放雜物。當我和太太正在慶幸雖然口袋全被掏空但是沒有丟重要的東西時，更加戲劇化的事情發 生了，一位剛搶了我的意大利女孩向我們跑來，手裏遞過剛才她們搶的東西給我。嘴裏說的什麽我們不懂，我接過東西後，她手還在那裏伸著，這肢體語言就是說： “這是我還你的東西，對不起，你能否給點錢？”。我被這場景驚呆了，我氣都還沒有消過來，怎麽可能還給你錢，她隨後就跑開了。整個的搶刧和後續的過程，路上的意大利行人全看著，有些人還停下來注目我們，但是沒有任何人用語言和行動製止。我想他們是見怪不怪了，因為我們在機場買的羅馬城內通票和牙膏等用具， 放在大箱子外口袋裏，都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偷走了。雖然歐洲之行的羅馬開局這麽不順，但是我總覺得這是富有創造性的意大利人的一部分，去過不少歐洲國家後， 意大利仍然是我最想再去的歐洲國家之一。
最後談第一次去巴黎的一個趣聞。當時我是去意大利的西西裏島開會，家裏囊中羞澀，我勸多次無果但是當我將巴黎加入到整個旅行計劃後，太太才願意破費前往。我這一招還真劃得來，不然我那次可能隻在羅馬轉機開完會就回美國了，哪裏會有在羅馬，佛羅倫 薩，威尼斯，比薩，米蘭和巴黎的那麽多奇遇和故事。那些美好的旅行記憶千金難買，並且不同人生階段去感觸非常不同，所以待你萬事俱備後去旅行，你將永遠不 會有年輕歲月去的新鮮感和激情。
我們當時在意大利和法國旅行了十八天，但是巴黎就放了五天，可見它對我們的吸引力，巴黎為人類最為優美和有品味的城市，小點的最美的歐洲城市應該是捷克首都布拉格。巴黎五天完全不夠，我們當然去了盧浮宮，大家不要覺得奇怪，那著名的藝術宮殿正是我出醜鬧笑話的地方。在盧浮宮的眾多藝術精品中有幅描述拿破倉的加冕場麵的巨幅油畫，拿破侖要當皇帝，個子矮還墊高，貝多芬聞拿破侖當皇帝後曾經對他心中的英雄憤 怒。當時中國遊客很少，但是我們碰巧遇見一個台灣的旅遊團，他們還帶有導遊講解，我也不知道旁聽沒付費的講解是不禮貌的，那是以後旅歐次數多了學到的。這 樣我就站在最後聽導遊講解那油畫，她說：“其實凡爾賽宮也有一幅相似的畫，它們的不同是。。。”，她把同一畫家創作的那兩幅油畫講得很透徹。
我喜歡不懂就問，當然問題提出的那一刻就會顯示出提問者的無知，注意那是沒有手機的年代。在那台灣旅遊團就要移動到下一個藝術品時，我拍了一位團員的肩問 道：“凡爾賽是什麽？”，他聽到我的這一問題時那眼神，我一輩子都忘不了，輕視與震驚自然有，更多的是對我無可救藥的表情。他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這樣對 我說：“你呀，到巴黎的任何地鐵站口的問詢處用英文問，但是“凡爾賽”三字隻用中文發音，他們就明白你的意思！”。我這時候才知道我們可能會錯過一個巴黎 的重要景點，然後馬上去問負責旅行計劃的太太，她則說：“沒聽說過凡爾賽，重要景點我都計劃好了，我們的時間還不夠”。隨後我們迅速查了資料，才騰出一天 去了巴黎郊外的凡爾賽宮。作為中國人，不知道簽署影響深遠並且直接誘發了五四運動的凡爾賽協議的地方，不怪別人隻怪自己。從法國回來正是我惡補西方文明史 的開始，僅厚本的畫冊就買了好幾本。
拿破侖加冕油畫的各類人物：1。拿破侖，2。拿破侖夫人，3。拿破侖母親，4。身為荷蘭國王的拿破侖兄弟，5。奧斯曼帝國駐法國大使。
拿破侖加冕油畫的局部。拿破侖自己將皇冠舉起，不知是否來自教皇，然後放頭上，右側為奧斯曼帝國的大使。
其實，在歐洲，老弱病殘孕抱嬰者是最佳搶劫對象，當時一個人去歐洲出行前就認真研究過，後麵也證實，但沒想到好些年輕伴侶也被偷，還有跟團的。
直到回來才敢鬆懈。但，再怎麽樣，歐洲真值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