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 (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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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 (141)
2022 (166)
2023 (174)
圖九。內森斯的母校聖路易斯華盛頓大學醫學院。內森斯為華大醫學院的1954年班的畢業生。華大的二十多位諾貝爾獎得主絕大多數都是醫學院的,包括教授,醫學基礎與臨床的受訓者以及學生,他們的照片占據了醫學院的一麵牆。內森斯是這二十多位傑出科學家中擁有華大學位的三位校友之一,另一位是發現蛋白質磷酸化機理的Edwin Krebs。圖片來自網絡。
5。Daniel Nathans的限製性內切酶:1971年的PNAS。Nathans(內森斯)的父母都是上世紀初從俄國移民到美國的窮猶太人,他出生在時興大家庭的1928年,為內森斯家的八位兄弟姐妹中的最小的一位。他父親以經營商品價格在"五美分十美分"範圍的雜貸店為生,家裏的舊房子就與這雜貸店連著,但是他的小生意因經不起二十年代美國大蕭條的衝擊而破產,父親隨後多年失業在家。內森斯後來回憶說,他家裏的房子因無力修理而時有漏雨,父母親甚至為喂飽子女而自己還挨過餓。為分擔父母的經濟困境,內森斯從十歲便開始在放學後或在周末打各種各樣的零工,他真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這些孩童時代的經曆也多少塑造了內森斯以後的做事風格。
在新大陸剛剛起步的沒有家庭背景的猶太人,似乎與現在的新移民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雖然如此,美國還是給予了猶太人前所未有的發展機遇,移民組成的美國所缺少的歐洲幾千年沉積產生的成見加上猶太人世代相傳的精明與勤勞,使猶太人把美國這一機會之地的首都華盛頓當成了他們新發現的耶路撒冷。大量的猶太人通過各種方式移民美國,直接導致了美國現在擁有的六百萬左右的猶太人甚至超過以色列猶太人的數量。
內森斯的父親因不滿家裏僅允許讀猶太經書的環境在他16歲時就離家出走,在外麵賺到足夠錢後通過賄賂邊界官員進入德國,最後移民到美國,他還有位哥哥在波士頓。內森斯的父母在俄國的時候就是相熟的表兄妺,他們在美國東海岸重聚後結婚。可能是內森斯父親在俄國家庭的經曆,他來到美國後就停止了周末參加猶太宗教活動的傳統,內森斯回憶說他成長過程中基本上沒有接受過任何形式的宗教教育。與我們見到的很多不信教的猶太人一樣,內森斯強調他在社交圈子,傳統習俗和對事情的態度上還是一位地道的猶太人。
我們在美國看到的猶太人以歐洲移民為主,但由於猶太人流浪而悲傷的曆史使得全球猶太人的種族呈現多樣性,其實猶太人更多的是通過文化傳統和宗教信仰而凝聚在一起的。第二次世界大戰後,西方盟國以聯合國的名義在以色列重建猶太人為主體的獨立國家,代價當然是幾千年生活在那裏的巴勒斯坦人的流離失所。去過以色列的同事告訴我,以色列族裔之繁雜使它本身就像小的聯合國。不僅大量的在歐洲生活並與當地人通婚了千百年的歐洲裔猶太人受猶太複國主義的感召返回以色列,埃塞俄比亞的非洲裔猶太人也移民去了中東。據說現在也有完全中國人模樣的河南省居民通過學習遺失了的猶太宗教和文化而試圖成為以色列的公民,一位猶太的Rabbi曾經讓這群中國人想清楚作為猶太人的痛苦後才考慮皈依猶太教而移民以色列。因為受教育的程度和相對雄厚的經濟基礎,來源於德國及其周邊地區的猶太人常被稱為皇冠上的珠寶而位居猶太人的上流社會,他們早年在紐約開的工廠則雇用從東歐或俄國來的像內森斯父輩那樣的窮猶太人。
內森斯的父母秉承猶太人重視教育的傳統,即使在家境貧寒的情況下還是資助孩子們讀書,當然內森斯隻能跟著哥哥和姐姐去讀州立的達拉瓦大學。當時美國常春藤等名校還是美國白人(WASP)的天下,我們可以從那個年代的很多猶太裔傑出科學家均畢業於州立大學的事實判斷出。學術成就與聖路易斯華盛頓大學相關聯的三位諾貝爾獎得主Arthur Kornberg,Paul Berg和內森斯本人都是畢業於東部的州立大學,而華盛頓大學在加州崛起前應該算是相對開明的西部,聖路易斯則變成了那些在東部受排擠的猶太人的收留地,這可能是我們這裏擁有相當規模的猶太社區的原因。發現DNA聚合酶的Kornberg在紐約出生長大,他本科畢業於紐約城市大學(CUNY),而在重組DNA領域貢獻卓著的Paul Berg的大學教育也始於CUNY,他參加完二戰後則入學賓州中部的賓州州立大學。當時猶太人即使成績優異也經常被哥倫比亞大學拒絕而隻能讀同城的CUNY,正是這些猶太人的湧入使得CUNY這所現在並不為外州人熟悉的公立大學培養出了12位諾貝爾獎得主。這12位科學家基本上都是猶太裔的姓氏,有空去細讀CUNY這群猶太人的曆史應該是件有趣的事情。猶太人當年入學美國名校所受到的歧視與現在的亞裔相類似,然而正如一位猶太同事告訴我的,他們長得像白人使他們多少避免了一些歧視。猶太人後來在大學錄取過程中確實因被劃分為白人而命運大為改觀,現在猶太學生占了哈佛耶魯和普林斯頓的本科學生總數的大約四分之一。
內森斯在大學主修化學並且數學也不錯,在這種情況下讀醫學院似乎成了周圍的朋友和親人的一種期待,況且他父母也在他身上看到了家裏的孩子中產生醫生的最後希望。內森斯申請醫學院時對聖路易斯的華盛頓大學知之甚少,被錄取後他詢問達拉瓦大學的教授才知道這是一所在專業領域內倍受推祟的醫學院。內森斯進入醫學院還得到了Jackson Johnson獎學金,作為家裏唯一有機會讀醫學院的孩子,他開始也沒有什麽宏偉的理想,直接的目標就是畢業後成為一名家庭醫生。
內森斯日後對他在華大所接受的醫學訓練讚不絕口,與現在相比較,當時的聖路易斯更是一個生物醫學名流雲集的地方。我們經常感歎學生讀什麽樣的大學或研究生院出來後的品味都不一樣,這在內森斯身上表現得尤為突出,華大基本上改變了他曾想以家庭醫生謀生的人生軌跡。內森斯僅在華盛頓大學讀了四年的醫學院就赴紐約和馬裏蘭接受後期的臨床與基礎研究的訓練,但華大的關係網絡甚至影響到他完成所有訓練後在約翰•霍普金斯大學找到的第一份助理教授的獨立職位。
我們並不缺乏一個家庭醫生,但缺乏能促進人類科學進步的大家巨匠與領軍人物!
謝謝閱讀,如果內森斯讀了一所偏臨床的醫學院,他可能就是費城郊外或達拉瓦某小鎮的禸科醫生了。
再次謝謝雅美之途的這個係列,很好的主題。
If you read Smith's memo on his initial thoughts on the enzyme, he admitted that himself was not able to realize the enzyme on his hands was so important, so Smith always credited Nathans' unique contribution in the whole process. The Swiss group was certainly an independent attempt. There were three spots for the award, including Nathans being a justified decision.
Joan Steitz gave Nathans a huge credit on restriction enzyme when she spoke on an event at Hopkins.
是的,文後會詳細描訴。
Nathans was in Israel at a time to learn the SV40 and received a letter from Smith about the new enzyme. You are right it was Smith who discovered the enzyme but it was Nathans with his female graduate student who used it to cut the SV40 DNA into eleven fragments for the first time. It was quite common to award the follow up works, such as for Roger Tsien's GFP modificati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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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製性內切酶並不是Daniel Nathans發現的,而是Han Smith發現的。Daniel Nathans因為在Smith的隔壁,所以有機會第一個用Smith的酶製作了SV40的物理圖譜而已。我一直認為1978年的諾貝爾獎不應該包括Daniel Nathans,隻應該頒給Smith和Arber兩個人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