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2010（二）那絢爛的紅塵，卻不屬於我 (4)

 [第二天 下午]


跟著老同學，信步沿著什刹海岸邊的小道一路走過去。

天空一片灰蒙蒙的，地上沒有一點兒影子。加上飽和的濕度，這讓人感到從裏往外的悶熱，好象身體就是一塊被密封起來的燒紅的碳塊，熱得呲啦呲啦的暴火星兒卻沒地兒散發。

小時候那些低矮破舊的民房，早已經被裝修成一間連一間的酒吧。門臉有大有小，但每間酒吧都各有特色。尤其是到了晚間，那些無名的歌手，自彈自唱，讓人聽了，直感覺絕大多數歌星們的演唱實在是垃圾。（當時沒帶相機。以下圖片都是從網上扒來的。）
 


 


 


 

 

 

 

 

剛剛下午3點鍾，大多數酒吧才剛剛開始收拾店麵，為晚間營業做準備。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冷氣已經開放，忙不迭地一步跨進去，好讓下火一樣的身體降降溫。

店裏的小弟送上酒水單子，問要什麽飲料。

老同學把那本華麗麗厚得象書似的酒水單往我麵前一遞，道：“美女請。”

我連看都沒看，把單子推回給了老同學：“還是您替我掃掃盲吧。”

老同學用眼睛使勁盯了我一眼，好象是猶豫了一下，說：“真的？我可以作主？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從貴的往下捋了哈。”然後，隨手指著一個￥￥￥的飲料，說：“給她來這個。我先要四瓶啤酒。”——說實在的，我一瞬間感覺老同學的眼神很複雜，有些怪，看得我心裏有些發毛，但是又想不出為什麽。

我說：“我太熱了，我得先去洗把臉。”

進了衛生間，先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臉上沒什麽特殊的呀。咧開嘴，牙縫裏也沒有什麽菠菜葉子之類的東西呀。於是洗了把臉，再照照，好象除去因為太熱滿臉通紅顯得容光格外煥發以外，的確是沒什麽不妥。“算了，愛什麽什麽吧。”我想，於是從衛生間大大方方走出來。

不一會兒，酒吧的小弟送上飲料。 飲料雖然不便宜，但的確不錯。淡淡的綠色，裏麵泡了一大堆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東西。喝一口，立馬兒有一種清爽之氣似乎沿著全身遊走，暑氣全消。但好象又覺得有一種特殊的味道，說不出來是什麽，但是肯定是有一些特別，讓人喝下去感覺很舒服。而且，這一大杯，怎麽也得有300毫升吧，著實的實惠。

老同學慢慢地呷他的啤酒，我慢慢喝我的飲料。

老同學眼睛發直的看著窗外，有些遊離出世的樣子，很慢很輕地道：“我很喜歡這個地方。當你工作很累，壓力很大的時候，到這兒來坐一坐，喝點兒啤酒，就著水光兒，看著形形色色的路人，你可以感覺到，原來這世界上，每個人和每個人之間有這麽大的不同。你可以感覺到，你跳出了所有煩惱，你是站在這個世界之外來看這個世界。你可以感覺到一種心靈的平靜。”

我也凝視著窗外，半天沒說話。

感覺手背被人輕輕地撫過。回過頭來，老同學嗬嗬一樂，說：“你手保養的不錯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中學生的呢。唉！這樣的一雙手，要是當年跟我彈了吉他，就當真是糟蹋了。”

我大腦一時短路，突然來了一句：“Z總，看您兩眼發紅，是不是昨兒個夜裏又陪客去了。”

老同學馬上恢複了常態，道：“美女您行行好，可憐可憐見吧。我昨兒個夜裏陪客戶吃飯吃到兩點多。然後連夜飛車800多公裏，今天一早兒趕回來的。司機現在正在賓館睡覺呢。我是洗了個澡，就趕在第一時間給美女您請安來了。”

我心頭一動，想問：“那你還沒回過家？”但沒問。


繼續和老同學有一搭無一搭地瞎聊，同時，等著老王。因為晚飯要見幾個潛在的生意夥伴，所以，提前打聽打聽每個人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