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2010（三）正在手，未得到和已失去 (2)

［第二天　深夜］或［第三天　淩晨］

一頓飯，轉眼吃到過了半夜。

酒吧一條街看上去正在最瘋狂的時刻：遊人如織，燈火輝煌。

客人們都處於酒足飯飽，滿嘴胡唚的亢奮狀態。

老Z站起來組織大家一一互敬了最後一杯，道：“走，大家K歌消化消化食兒去。”

我心頭湧上一股倦意，意欲要撤。老王攔住我，道：“別走，一起去，一定聽聽老Z嚎歌。”

我覺得老王好象是話裏有話，但轉念一想，別太把自己當根兒蔥，自作多情了，隨即把念頭扔到了腦後。

客人們由老Z的司機和保鏢們負責送去K廳，老Z，楚楚，小喬，和我搭老王的車。

一大群人亂亂哄哄的，滿嘴噴著酒氣，磨磨蹭蹭腳步踉蹌著往外晃悠，我和老王率先從酒吧裏出來。

盡管已經深夜，外麵依然悶熱。

路過一間門臉兒很小的酒吧，藍色的霓虹燈發著幽幽的光，讓人看了很有些抑鬱，裏麵燈光昏暗。一位女歌手正在娓娓的低聲吟唱：

當我孤獨的時候還可以抱著你
那該有多甜蜜

當我寂寞的時候還可以想著你
那該有多幸運

當我孤獨的時候就這樣抱著你
一輩子不放棄

當我寂寞的時候就這樣想著你
一生都隻為你珍惜

老王不由得駐了足，良久，吶吶道：“我很喜歡這裏，就是因為這裏有一些歌手，唱的實在是好。剛才那首歌，你喜歡嗎？”

我知道老王是想起了前妻，道：“一首歌好不好聽，很大程度上是看這首歌是不是觸動了你的心弦。我對女歌手曆來不感興趣。我隻喜歡男歌手。”

老王立刻從情緒裏跳出來，哈哈一樂，回頭觀望：“哎？老Z他們呢？”

遠遠望去，老Z好象正在一左一右攬著楚楚和小喬，緩緩地向這邊走過來。

老王說：“老Z今兒個反常。咱們走吧，反正我得先去取車去，到了荷花市場（注：荷花市場，什刹海酒吧一條街的正式名城）門口，和老Z手機聯係就行。”

我站在荷花市場門口，老王去取車。

荷花市場的大門口，是很大一片空地，人來人往，川流不息。賣飲料的，賣小玩意兒的小販，時不時地過來兜售。

不一會兒，看見老Z隻挎著小喬一人，緩緩踱出來。

我問老Z：“咦？楚楚呢？”

老Z表情怪異，道：“她呀，跟一帥哥跑了，我也找不著啦。”

我一愣：“跟帥哥跑啦？怎麽會！怎麽回事兒？”

正說著，就看見楚楚象八爪魚一樣全身纏在一個20歲上下的大男孩身上，從酒吧街裏走出來。

老Z見了，低聲跟我說了一句：“幫我扶一下小喬。”迅速迎上大男孩，笑著說：“兄弟，辛苦你了。楚楚，咱該走啦。”

小喬失去了老Z的攙扶，一個踉蹌差點兒沒摔倒。“怎麽喝成這樣呢！”我趕快摟住她的腰，把她整個人都搭在我身上。

那個大男孩顯然是誤解了老Z，以為老Z欺負了楚楚，很不客氣地一把把老Z推開，說：“你別碰她！”

老Z尷尬地退回到我麵前，說：“怎麽辦呀？總不能看內小子把楚楚給帶走呀。”

要不是我得用身體支著小喬，差點沒樂翻了。我幸災樂禍火上澆油地竄哚：“這還不好辦，你就上去，跟內小帥哥理直氣壯跟說：你是楚楚的老公，讓她馬上跟你回家！那小帥哥兒要是不答應，你就上橫的，反正象內小帥哥內樣兒的，再來倆卅的，還不是讓你白玩兒！”

老Z狠狠瞪了我一眼，無奈又走到大男孩麵前，一邊伸手欲拉楚楚，一邊溫言相勸：“好啦，楚楚，鬧鬧行啦，該走了哈。”

那大男孩更誤會了老Z，緊緊摟了楚楚，厲聲道：“你給我站遠點兒！”

大男孩那麽一喊，可壞了事兒了。周圍刷夜的，逛街的，做小買賣兒的，打醬油的，“唰”一下兒全過來了，裏三層外三層，圍觀了好幾百號兒人。

那場景，就象是楚楚受了老Z的家暴，跑出來找自己的心上人私奔。老Z出來找老婆回家。而那個男孩就是一個英勇的護花使者。下麵上演的，照理說就應該是一個30多歲的老男人，和一個20歲的大男孩，為一個女的，大打出手了。

這種事兒想想都很刺激。圍觀群眾們興致高昂，自覺把場子圈好，在四周議論紛紛。

老Z見觀眾越圍越多，怕事情鬧大，想盡快息事寧人，隻好一邊伸手欲拉楚楚，一邊低聲婉言想勸：“好了楚楚，喝多了鬧鬧沒關係的，該走了哈。小兄弟，辛苦你了，放了她吧。”

有人起哄：跟老公回家吧嘿！

那大男孩義正詞嚴，質問道：“你是她什麽人，你敢動她！”

老Z一句話說不清原委，也不想說楚楚的隱私，尷尬地把手收回來。

圍觀群眾一看，趕情老Z不是女孩的丈夫，更興奮了，議論聲更大。

“揍丫的嘿”有人喊。　

完了，事情要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