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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我一輩子去忘記

(2006-03-01 21:26:20) 下一個
(鄭重聲明:本文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尤其是,因為本人大腦反應遲鈍,缺乏藝術細胞,所以想不出浪漫詩意的名字。所以就隨便給女主人公取了“高高”這個名字。在此聲明,“高高”跟本人徹底沒有任何關係!)

下麵,正文開始。

夜已深,我依然端坐在計算機前,一遍又一遍地讀著那封已經讀了千百遍的EMAIL: “老8,你好!很高興得到了你的EMAIL地址,和你聯係上。我現在人在美國。我很好,老公很好,孩子們也很好。你好嗎? 高高”

讀著信,我那顆原本支離破碎,現在剛剛表麵結痂,漸漸平複的心,就像突然又被猛地抽了一鞭,收縮著,顫抖起來。滿腔的熱血,沒有噴薄而出,卻在鞭痕處慢慢地滲出,一滴一滴,一滴一滴,是鮮紅的血珠。

“高高!” 我的心痛苦地呻吟,“為什麽當我用了十年的時間才把你強壓在心底的時候,又來喚醒我徹骨的痛!”

第一天

想起來,那是N年前的9月14號,是我邁進大學門檻兒的第一天。

天陰得特沉,像是要拍死人的樣兒。但是我的心裏充滿了喜悅。

我們學校曆來是以“花園式校園” 聞名遐邇的。班裏的女生可以說都是中上之姿,而且不乏一兩個能讓人眼前為之一亮的美女。一想到將要和這麽多如花似玉們共度四年美好的大學生涯,我心裏就止不住的狂喜。 其中有一個女生最吸引我的眼球。她看上去很帥的樣子:眼睛很大,神采飛揚;身材不錯,腰很細,腿很長,而且很結實;說話很爽快,神態很大方;笑起來,一邊有酒窩,一邊沒有---- 我承認我觀察得很仔細,因為我突然感覺我的心嚴重地跳了一下。而且我立刻就無比認同了一句話:愛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我很快就知道了她的名字:高高。 高高不是校花,不是係花,也不是班花。因為我總覺得,當人們用“花” 這個字來形容一個女人時,心裏已經充滿了“褻玩” 的意味。“花” 是美麗的,但花是用來供人們賞玩的,再好的花終究是要凋謝的。高高不是。高高的美,不僅僅是一種表麵的勻稱或是符合黃金分割。高高的美,是以強烈的內涵為基礎的,能夠給人一種心靈上的震動。青春、自信、樂觀、積極,外加姣好的容貌和健美的身材,對這種美,僅僅“賞玩” 是不夠的。

如果你是個出色的男人,看到高高,你會突然有一種強烈的“恰遇知音”和“棋逢對手”的感覺。她會在和你目光接觸的一霎那,撕去你的一切偽裝:她可以透過你厚厚的西裝墊肩,看到你並不十分寬闊的肩膀;她可以通過你上下翻飛的嘴唇,揭穿你儀器都測不出的說謊。

作為一個男人,如果你不是很出色,你會望而卻步。但是,如果你是個真正出色的男人,隻要你看到高高,那麽,你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去征服她!

20歲,太嫩

有人說,20歲的男人VS30歲的男人的一個很大的不同之處就是:20歲的男人遇到心愛的女人,不敢去追求,因為怕被拒絕。而30歲的男人可以十分熟練地厚顏無恥地追求,或者說是調戲他想追求或調戲的每一個女人。

事實的確是這樣。至少,對我是適用的。

進了大學以後,我身邊的女朋友就像走馬燈一樣地換來換去------不是我始亂終棄,不是我玩弄女性,實在是因為高高:自從第一次見到高高的一刹那,我的心就被高高牢牢地抓住。

這些年來,這種感情不但從來沒有絲毫的減損,反而是越來越釅,越來越濃。但是當時,我卻不肯承認,也不敢承認這種感情。我的內心深處實在太在意這種感情,我恐懼被拒絕的感覺。我寧願像一頭躲在暗處尋食的狼,默默地潛在獵物不能發現的地方,去偷偷地欣賞。於是,我一個一個地尋找替代品來逃避自己的真實感情。但最終隻能是,我對高高的愛愈久彌深。我終於意識到:高高,我一定是前世欠了你的感情債!

酒壯慫人膽

那是大三快要結束時的一個悶熱的下午,身上粘得直拔絲。

中午出去和哥們兒喝了點兒酒。大家心情都不太好,不由得都喝高了。一直喝到快晚上才回來。走路已經不太穩了,心裏還是明白的。

路過教室的時候,正好看見高高一個人在教室裏。她在幹什麽,已經想不起來了。反正是隻有她一個人。

酒壯慫人膽。真是太對了! 我借著酒勁兒,施施然地走進了教室,竭力控製著讓自己的身體保持平衡。但是,瞎子也能看見我是喝高了。

高高肯定也看見了我的樣子。她卻沒有表現得很吃驚。相反,她很平靜地看著我,一副正在等著我的樣子。

我倆眼直勾勾地盯著高高的眼睛,盯了有5秒多鍾,然後直截了當對她說:“你知道我很愛你嗎?” ----我真是不知道我怎麽就把“愛” 這個神聖的字眼兒就這麽輕易地說了出來。真的是“酒壯慫人膽”吧。反正我是想說就說了。

高高聽了,眼波似乎閃動了一下,但還是很平靜的樣子,先停頓了一下,然後笑了,說:“ 你喝高了吧?”

“酒後吐真言,你知道嗎?” 我嘴裏噴著酒氣,離高高更近了。

高高的眼睛也直視著我,平靜地,但是很肯定地回答:“我知道。” 然後是寂靜。

我突然一把抓住了高高的手腕,聲音已經有些含混:“高高,我……” 高高下意識地掙了一下胳膊,但是隨後並沒有過分用力抵抗!

我攥得更緊了。高高的手被牢牢地固定在我的手掌裏,柔弱無骨。我能清楚地看到,高高的臉漲得通紅,眼睛格外明亮。這更誘發得我渾身血脈噴張! 我借勢把高高往懷中攬去。高高本能地將我往斜刺裏推。

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故事發展到這兒,本來應該是“ 此處刪節XXXX字” 的結局。

可能是老天嫉妒我和高高這對完美組合吧。就在“我借勢把高高往懷中攬去。高高本能地將我往斜刺裏推” 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我那天喝得太多了,喝得腳下無根。高高輕輕地一帶,居然帶得我腳步踉蹌,一下子就栽倒了。課桌的角兒剛好頂了一下胃,結果本來就超著負荷的胃一下子就不幹了……

酒啊,你真他母親的混蛋!不是你,我可能永遠也不會跟高高說到這麽近乎兒的地步。可是,關鍵時刻,讓我掉了鏈子的還是你!

從那以後,我雖然因為應酬還喝酒,但是,我再也沒有真正喝高過了。

好了,言歸正傳。

放下

高高就像一個巨眼識英雄的風塵MM溫柔體貼地伺候落魄的窮書生一樣幫我收拾、打掃,扶我到水房洗漱。然後,陪我到宿舍裏歇著。

我們坐了有半個時辰?我記不清了。反正是六月的天,黑得很晚。高高低著頭,眼簾低垂,一言不發。我的酒勁兒已經過了,慫人膽恢複了原狀。頭腦一片混亂,或者說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該說什麽。我們就這樣靜靜地坐著,誰都不說話。

最後,高高說:“我得回家了。” 我本能地回:“我送你。” 高高沒說話,停頓了一下,站起來往外走,我在她身旁緊緊地跟著。

從學校騎車到她家,大概要45分鍾的路。一路上,我們還是誰都沒有說話。我亦步亦趨地跟在她旁邊。 到了她家的樓下,我們下了車。

她把車支好,還是不說話。就這樣,又站了N久。

現在回憶起來,我明白了:原來高高是一直在等,等我開口,等我對她的承諾。我當時肯定是吃了豬油蒙了心大腦炎後遺症缺心眼缺到家了!我心愛的人就在眼前等我,我卻不知道把自己一直做夢都想說出來的話明目張膽地說出來。這一錯,使得我必需付出一輩子的時間去承擔!

突然,半空中滾來陣陣悶雷,平地卷起了旋風。高高一愣,立刻從剛才的沉默中恢複了常態。 “要下雨了,快上我家來先避避雨吧。” 高高急促地說。

我執意不肯。高高瞪了我一眼,急匆匆地跑上樓。一眨眼的功夫,她又下來了。手裏托著一個雨披。她把雨披扔在我手裏,說了聲:“你愛穿不穿吧!” ,轉身就走了。

望著高高的背影,我知道,就在剛才的一瞬間,高高已經把什麽事都放下了。

可是我卻不能放下。可能我這一輩子都放不下了。 我把雨披摟在懷裏,任憑狂風暴雨夾雜著冰雹朝我身上盡情地傾泄,木然地站立。我似乎失去了知覺。隻有外在的猛烈傷害,才能略微轉移一下我的心被撕裂的痛!就這樣,直直地,癡癡地,站著,一直到天明,頭腦中反複地是一句歌詞:“我用一轉身離開的你,用我一輩子去忘記。”

有花堪折直需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轉眼之間,大學生活結束。22歲的我,自認為正是事業上大展身手,然後抱得美人歸的大好年華。甚至,我還覺得,22歲,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也正是如花的年紀。沒有一個優秀的女孩子願意在這個年紀就把自己嫁掉的。我將來一定再有機會的。所以,我不著急,我一定要混出個人樣兒來,給高高看看。

“征服” 決不是短期的戰鬥。

畢業大約半年後的一天,我突然接到了高高的電話,她約我出來“談談” 。

放下電話,我心裏立馬兒有了種不祥的預感。整個夜裏輾轉反側。

第二天,如約和高高見了麵。令我驚訝的是,高高居然徹底換了形象。以前的高高,從來都是梳短短的男孩頭,頭發蓬鬆,充滿活力。所以,我對高高的外形,曆來都是用“帥” 字來形容。在我眼裏,漂亮MM並不難找,而“帥”MM比較罕見。

記得剛上大一時,我們去一個遠郊區縣植樹,要在當地住一個月。高高當時理了一個板兒寸,那模樣讓人看著,真是怎一個“帥” 字了得!班裏的小女生們特意給高高找來板兒綠、懶漢鞋穿上,然後摟著高高做出各種曖昧的姿勢留影。讒得我們這些真正的男同胞們!

現在的高高,頭發已經養長了。而且,整齊地盤了一個很高的發髻,斜插著一支墜有一顆珍珠的發簪,走起路來,在腦後搖搖揶揶。並不拿腔作勢,但舉手投足間,恰到好處地演繹了一個詞:“高貴” 。

我突然感覺腦袋像是被別人從後麵用大錘狠狠地擊了一下,心裏一片空白。但我知道:我沒戲了,高高嫁人了。

再壯慫人膽

我和高高一起走進餐館,坐下來。 小小的的包間兒,很COZY:燈光幽幽的,一切看起來都很朦朧,身處其中,讓人的頭腦不由得充滿了各種幻想。

蓋碗兒裏是老北京著名的香片,金黃色的茶汁,香氣撲鼻,但不刺鼻,很提神。茶水的熱汽從蓋碗兒裏嫋嫋地升起。透過嫋嫋的水汽,我凝視著高高的臉:熟悉的輪廓,熟悉的眼眉,熟悉的每一個毛孔;健康的膚色,幾乎沒有化妝,隻塗了些顏色稍微深一些的唇膏,使飽滿的唇看上去顯得更加性感。

我望著近在咫尺的臉,卻又似乎感到很陌生,很遙遠。忽然間,我的頭腦中竟閃過了一個奇怪的想法:人們都說做女人,出門要像貴婦,在客廳要像主婦,上了床要像蕩婦。那麽……

高高抬起眼簾,很大方地衝我一笑,問我:“你怎麽半天不說話啊?”

我頭腦一振,瞬間收回剛才的胡思亂想,平靜了一下,然後做出輕鬆狀,說:“你今天打扮得這麽晃眼,簡直得對你仰視啊。”

高高淡淡一笑----在我的收藏夾裏,這不是我所熟悉的高高的那些笑容---輕輕說:“謝謝。” 然後緊跟了一句:“你不是也穿得跟衣冠禽獸似的嗎。” 笑容隨即變得十分調皮,露出了那個一邊有,一邊沒有的酒渦。

我的心突然像被針紮了一下,猛地收縮。

上菜了,酒也上來了。酒,是65度的二鍋頭。

我對二鍋頭一直情有獨衷!誠然,中國的好酒很多。比如茅台,就享有“風來隔壁千家醉,雨過開瓶十裏香” 的美譽。但茅台太過柔和。這種柔和適合功成名就退隱江湖的大俠回味人生時來品味,不屬於朝氣蓬勃的年輕人。五糧液,濃香淳厚,但缺乏入口瞬間的刺激。而西鳳酒,既然曾和“東湖柳” 、“婦人手” 並列為鳳翔三絕,加上略含的水果香,總感覺缺乏陽剛之美。唯有二鍋頭,不但酒香濃烈,尤其是入口的一瞬間,那種刺激的感覺,實在是一種挑戰!就像一首歌裏唱的:“一杯二鍋頭,嗆得眼淚流。生旦淨末醜,好漢不回頭!” 所以,是個漢子的,就應該喝二鍋頭。

我吩咐服務員撤掉小酒盅,換上喝啤酒的大杯。

然後一言不發,三下五除二,撕開二鍋頭的封簽,“咚咚咚”先給高高倒了滿滿的一杯。然後,把瓶子往自己跟前一蹲,坐下。

高高看我忙活完,笑著問我:“你是不是想先把我灌趴下呀?”

我很幹脆地說:“不敢。我得先把自己灌趴下,要不,有些話不敢說。來,為咱們的重逢,先幹一杯!不過,” 我按住高高的杯子,說,“當然,你別勉強,喝不喝,自己隨意。” 說完,我用瓶子很幹脆地撞擊了一下高高的杯子,然後一仰脖兒,“咚”的一大口酒下肚。

“哄”的一下,一股辛辣濃烈的酒氣頂上來,隻覺得胃裏暖洋洋,渾身的血液開始流動,思路一下子被激活。

高高很平靜地看著我,然後端起杯子來,很平靜地,像端著一杯水,很平靜地咽了一大口。 說實在的,我很有些吃驚。我知道,從沒喝過酒的人,第一次聞到二鍋頭的味兒,是很難接受的。酒精考驗過,但沒喝過二鍋頭的人,喝第一口也是比較困難的,喝猛了,恐怕就會出洋相。以前同學聚會時,看到過高高喝啤酒,是一口下去臉就紅的主兒。

有了一口二鍋頭墊底,我立刻膽氣豪邁起來。我單刀直入,問高高:“快一年沒聯係了。你今天突然找我肯定是有事兒------什麽事兒?” 然後,我倆眼直直地盯著高高,等著她宣判。

高高的臉開始有些發紅,遲疑了一下,垂下眼簾,避開我的眼睛,很輕很肯定地說:“我要結婚了。”
盡管已經進行了一夜的思想準備,我依然感到心口像是挨了一記悶錘,整個的心就像一塊朽木,被震得絲絲片片,支離破碎。心裏想流血,卻又流不出來。我感覺頭皮發麻,渾身發飄,似乎靈魂已經瓢離了我的軀殼,攥著瓶子的手有些發抖。

我“咕咚” 又灌了一口,盡量穩定自己的情緒,澀聲問道:“為什麽?幹嗎這麽急?是不是要包不住了?”

高高說:“我不是拿自己開玩笑的人。”

我沉默。 的確,高高做事從來都是小事盡可馬虎,大事絕不含糊。她既然不是開玩笑,那,隻能說是我徹底失敗了!

我抄起瓶子,手顫抖著,往嘴裏灌。突然,我大聲地問高高:“那麽,那天,那天,你是在騙我?!”
高高渾身震動了一下,一把攥住我攥著酒瓶子的手。

她的手一觸及我的手腕,我的心立刻就軟了。那是當年曾被我攥在手裏的手:依然溫暖、依然柔軟,但很堅定。

因為喝了酒,她的臉紅得泛著光暈,眼睛明亮得如朗星。

高高的眼睛直視著我的眼睛,毫無退縮與閃爍:“我原本一直都是在等你!” “我不在乎想把自己給你,你失去了機會;我一直等著你說那句話,你自始至終都沒有張口;我幻想著你還給我雨披的時候,會夾個紙條,可是我聞到了滿雨披的濃烈的煙味兒!那一瞬間,你知道我什麽感覺?心疼!我對我父母都沒有過的心疼!我知道,那一夜你不知道抽了多少煙,經過了多少煎熬!你如果真的想說,你為什麽不說?!”

我啞口無言!

我癡癡地望著高高:明亮的雙眸,眼波裏流動著興奮;暈紅的雙頰,透著遮不住的春色;嘴裏嗬出的酒氣,更是顯得狂野誘人! 我突然一仰脖兒,把剩下的酒一口氣全都酎進肚子裏。

胃裏熱哄哄地燃燒起來,全身的血開始沸騰。我緊緊地抓住高高的手,喉嚨裏哼道:“我現在還有機會!” 高高的手沒有掙紮,直視我的眼睛,堅定地回答:“不會的!”

我被激得無名火起,一把把高高拽進懷裏,低頭朝她臉上狂吻。高高卻把頭往我脖子上頂,不讓我吻她的臉。我雙臂緊緊摟著她,她掙脫不掉,就用雙肘支撐在我的胸前,不讓自己的胸和我零距離接觸。

於是,我用一隻手摟緊她,騰出另一隻手,先把她的一隻手擰到背後去,然後如法炮製,再擰另外一隻手。然後,用我的一隻手,同時攥住高高的兩隻手,另外一隻手,去抬高高的頭。

吻別

高高的雙手被我緊緊地束在背後,頭被我強扳起來。我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的每一個毛孔,可以看見她瞳孔裏的我!

高高用力的掙紮,卻被我緊緊攬在懷裏紋絲不動。男人的肌肉啊,不是隻是為了參加健美比賽的啊。

突然間,高高徹底放棄了抵抗。她索性高昂起頭,和我直麵而對。近在咫尺,我感覺得到她吹在我臉上的呼吸。發簪已在掙紮中墜落,秀發瀑布般的披在腦後。她的眼睛赤裸裸地,但十分平靜地盯著我,沒有憤怒,沒有怨恨,沒有驚慌,也沒有興奮,沒有期待,什麽都沒有,像一灣平靜的湖水,清澈、明亮,沒有一絲微瀾。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抖;雙唇緊閉,一言不發;臉上沒有笑容,也看不到熟悉的酒窩,但一切都是相當平靜的樣子。

我不由得從心底生出一股寒意。“機靈” 一下子,酒意消了大半兒,怯意頓生。一霎那,我明白了我和高高之間不可能再有些什麽了。如果我現在不做,我將永遠失去高高的人;但如果我現在做了,我將永遠失去高高的心。

我閉上眼,原本緊抱著高高的手慢慢從高高的腰上滑開。透過如皮膚一樣的真絲外衣,我感覺得到那完美的曲線,那富有彈性的肌肉,那火熱的體溫,那擋不住的青春的氣息!我感覺得到,那溫暖的雙峰離開的瞬間,是來自心底的徹骨的寒意。

兩股清冷的淚水止不住從眼角沽沽地溢出,我的心在流血。

高高無語地看著我。良久,端起酒杯,向我做出敬酒的樣子,然後平靜地一飲而進,然後輕輕地地說:“我都知道。”

我頓時喪失了作為一個男人而必備的“堅強” 的偽裝。我毫無掩飾地痛哭!我無法解釋我的這種感情。你說我幼稚也好,說我傻也罷,甚至可以說我不像個男人!無論你說什麽,我都認了。但是,我無法阻止自己對高高的這種刻骨的愛。

高高沒有阻止我,也沒有勸慰我,隻是平靜地看著我。最後,平靜地把紙巾盒遞給我。

桌上的菜,紋絲未動。酒已盡。是分手的時候了!

我認真地問高高:“以前從沒正式吻過你,以後也不可能了。現在能不能讓我吻一下?” 高高遲疑了一下,眼裏的光芒暗淡了下去,垂下頭,輕輕說:“不能。” 我說:“隻吻你的臉頰。” 高高還是搖了搖頭。 我說:“好吧。女王,讓我親親你的手吧。” 然後不等高高回答,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起高高的手,輕輕吻了一下。

高高沒有再拒絕。我眼睛認真地盯著高高的眼睛,看她的反應。高高羞澀地垂下眼簾。我於是認認真真地、正正經經地,狠狠地吻了下去。

高高的目光低垂,不敢和我對視。 我狠狠地摩挲著高高的手,似乎溺水的人攥著救命的稻草,不忍放下。握著這雙手,感覺到我的心和高高的心是相通的,我們共享同一顆心髒,共用同一副血脈。

當我無比眷戀地把這雙手放開,我想,如果以後我瞎了,僅憑著這雙手,我也一定能準確無誤地認出高高。每一個指印,每一條掌紋,都已經深深地烙在了我的心裏。

我紳士般的閃閃身,示意高高先行。 高高低下頭,從我眼前飄然而過。那誘人犯罪的背影啊:那蜜黃色的頸,那搖曳的耳環,那結實細膩的肌膚! 我從後麵一把攬住高高,把我的頭埋到她的秀發中,狂吻她的後頸和肩頭。沁人心脾的體香,使我全身顫抖。

高高先是一驚,本能地掙紮幾下後就閉上了眼睛不再反抗。我感覺得到,她也在微微地顫抖。 天使和魔鬼往往就在一念之間。

突然,高高猛地轉過頭,急切地低聲道:“不行!不行!放開我!我們會毀了自己!” 我猛抬頭,望著高高那張紅得泛著光暈的臉,明亮的眼睛裏分明還含著一抹嬌羞。

我心裏徹底明白:“守身如玉” ,卻是為了那個人! “他媽的!” 我激動地大罵,“他媽的那小子不知道修了幾輩子的福兒!”

最後,我恢複了常態,鄭重地對高高說:“第一,祝你一輩子幸福快樂!第二,哼,要是那小子敢做出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我豁出去給他償命,也得宰了他!”

高高認真地看著我,說:“謝謝!但是,我最想看到的是你找到屬於你的她。”

我能說什麽呢?心頭一股熱血往上撞。我輕輕地迅速地吻了一下高高的臉,暮然轉身離開。淚水,再一次模糊了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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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answer 回複 悄悄話 高高 is the name of the girl, silly!
小重山 回複 悄悄話 Can not understand. If the girl really loves 高高, why can not they be together? If she loves the other man, why did she have such a strong feeling for 高高? And the man is silly too, did not keep in touch with his loved one for such a long t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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