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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惕,中國知識分子法西斯化 作者:錢文軍 時間:2010-03-03 00:51:48 分類:默認分類 標簽:摩羅 閱讀器 去年8月1日,中國新聞網曾介紹說中國人民大學客座教授、倫敦經濟學院亞洲研究中心客座研究員馬丁·雅克(Martin Jacques)推出新書《當中國統治世界時》,當即激發一陣反響。那本書說,中國地大物博,人口眾多,對自己的文化中心地位充滿自信;她會為“現代化”國家重新下定義。大意是:中國會靠文化統治世界,如果說,英國曾是海上霸主、美國是經濟霸主,那麽,中國將成為文化霸主。絕了,就連李鴻章都明白:“若舊法能富強,中國之強久矣,何待今日?”這位洋教授或連李鴻章都不如? 還不止,據媒體介紹,另有一部好萊塢大片《2012》,說的是世界遭遇滅頂之災時,全靠中國人救了大家。更有權威的“神算子”預測,中國經濟實力到2030年時會超越美國,成為世界中心。至於一些洋教授吹捧中國崛起的文章,亦不少,網上此種議論更多,不贅述。近日有網友推薦了另一篇據說很有來頭的講話記錄,傳說是當今某要人所言。題為《某座談會部分談話:今天有不等於永遠有,完成民族複興曆史使命才能永遠有一切》讀罷不禁莞爾,倘若某要人隻有這等水平,恐怕毛複述過的那句古狂言“時無英雄遂使豎子成名”又兌現一次了。 這篇出處含糊的文章倒是諸多表述中較為直白的,開篇即道:“今天我受政治局委托,同大家討論十個方麵的問題,都是些大問題。”口氣很大。無妨摘其要點陳列如下:“現在我們天天喊‘民族複興’,但什麽是民族複興的本質標誌呢?就是實現中華世紀。所以我們在上一世紀末,在北京建立了中華世紀壇,向全中國人民吹響了開創中華世紀的號角。但怎樣才算是實現了中華世紀呢?我們關起門來打開天窗說亮話,就是全世界都由我們黨領導和安排,不僅從思想、文化、經濟及政治上,也要從組織上有保證,為全地球製定統一計劃。”“馬克思恩格斯沒有講過的東西我們就不能講嗎?馬克思主義就不能發展嗎?回頭看看曆史,馬克思他們主張的是無產階級世界革命在全世界各國同時勝利,而列寧斯大林提出,無產階級革命要在世界帝國主義鏈條中的最薄弱環節首先勝利。這就叫馬克思主義的發展。所以我們完全有權力提出,在全世界共產主義實現之前,必然要經曆一個中間時期,這個時期,就是中華世紀。”讀到這裏,不由得想起希特勒在1928年寫作的《重新崛起之路》中說:“法國用國家的概念在它的境外推行其大革命。國家社會主義要用人種的概念在國外發動革命,並重鑄世界。”如今,有人提出用“中華世紀”來“重鑄世界”了。 果然,接下去就有:“要最後實現世界共產主義,就要先實現中華世紀,讓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領導全世界,從思想、政治、及組織上統一安排全世界,而這就是毛澤東同誌夢寐以求的偉大理想。”“有的同誌講,我們現在不是不大講共產主義了嗎?我們總是高喊社會主義,為什麽不把共產黨這個名稱改成社會主義黨?”“黨的名稱上麵出現‘社會主義’,就容易使人聯想到德國的納粹黨,因為他們的黨就叫著國家社會主義德國工人黨。我們所以對這個問題很敏感,是因為我們在很多方麵同希特勒德國相似,尤其是我們同希特勒德國一樣快速崛起,帶來很多人的恐慌,如果我們的名稱再同他們相似,我們不就自毀形象,樹敵太多了麽!希特勒是極端反共,所以我們保留共產黨的稱呼就很重要,不管我們現在同共產主義沾邊不沾邊。既然黨的稱呼不能改,黨旗也就不能改了。”“小平同誌由於從年青時期就留學西方國家,所以就更注意如何利用人類文明的所有成果來壯大我們黨的力量。也就是要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來駕馭巨人,最後要打倒和取代西方巨人。”“改革開放以來我們韜光養晦的指導思想是什麽?就是毛主席的鬥爭哲學。如果沒有鬥爭哲學,韜光養晦就毫無意義,我們所以要韜光養晦,就是為了鬥爭。”“接下來的問題是,如何在‘和平發展’旗幟下奪取開創中華世紀的偉大勝利?這就是我們這幾十年來所做工作的重中之重。毛澤東思想關於革命勝利的思想,最基本的就是毛主席總結的‘三XX寶’,是我們開創中華世紀的指路明燈。”在這一段裏,作者似乎並不忌諱與希特勒為伍,隻是出於策略考慮才不得不拉開一點距離。 “我們進行了‘三個代表’重要思想的教育。我們進行了黨的先進性教育。我們進行了對西方所謂‘普世價值’的批判,堅定了堅持黨的一元化領導的自覺性。黨的高級幹部清楚認識到,雖然西方的民主自由那一套有助於發明創新,但我們的集中製領導,更加適合應對突發事件,適合對敵戰爭,而應對突發事件的能力,可能會決定一個民族的生死存亡。”“我們另一種沒有硝煙的戰爭手段是網絡信息戰能力。這方麵我們的力量在世界上也是名列前茅。互聯網是美國人搞起來的,我們雖然起步晚,但現在已經能夠同他們平起平坐,在有些方麵甚至超過他們。”“還在小平同誌健在時,我們政治局就有一個最基本的估計:中美戰爭也就是中西戰爭,最後是不可避免的。小平同誌講世界大戰打不起來,不是講永遠打不起來,相反,是必定要打起來。”“軍事鬥爭打不贏,丟掉了政權,我們就喪失了一切,人民就喪失了一切。反過來說,我們軍事鬥爭打贏了,我們就有了一切,全世界都由我們安排麽。”“總之,我們各級的610辦公室、掃黃打非辦公室、維穩辦公室和接訪工作密切結合,與互聯網管理部門及公安部門密切結合,我們就有了一個嚴密的社會控製網,能夠牢牢掌握整個中國社會,能夠應付形勢的突然變化和突發事件。”“大家都看到是加強我們的軟力量,爭取我們黨在世界上的話語權,占領宣傳輿論的製高點,要用我們的話,來引領世界。但在這些意義的後麵還有什麽意義?我看是為我們黨在中華世紀的領導地位打輿論基礎,打民意基礎。如果沒有這種民意基礎,即使我們打垮了西方軍隊,贏得了全世界,我們在世界上也會遇到層層阻力,很多人不習慣我們麽。” “為了解放中國人民,犧牲了不少中國人!單單一個長春之戰,就餓死了一,二十萬平民百姓。所以毛主席估計,帝國主義要發動核戰爭,我們要把帝國主義打平而實現社會主義全球化,可能要死掉世界人口的1/3到1/2,但我們不怕。”“黨比人民還重要,當然要始終把黨擺在人民的前麵。”“對於在反腐敗鬥爭中下台的同誌,要注意分清延安和西安,隻要他們忠於黨,就是發生在延安的腐敗,革命隊伍中的腐敗,而不是西安反革命隊伍中的腐敗,就要留出路,為他們創造條件,爭取盡早重新使用。” 讀罷此文,初步的感覺似乎進入了“烏有之鄉”之類網站,看那些拖著辮子的遺老遺少念經。另一個感覺是,中國的曆史如同魯迅所說的“鬼打牆”,或者黑格爾說的“一再重複而已”。當年,也就是1793年,英王派遣馬戛爾尼使團前來向乾隆皇帝謀求友好通商之時,乾隆賜諭:“天朝統馭萬國……”。那份傲慢與偏見已是人所共知了,中央黨校曾出版《落日的輝煌》細述,不去囉嗦。其實更早,比馬可.波羅還早,1246年,以征伐異教徒著名的羅馬教皇派來使者約翰,恰逢元朝第三個皇帝貴由的登基大禮,那時元尚未滅宋。貴由大汗給教皇的回信寫道:“貴由大汗,全人類之君主聖旨:谘爾大教皇,爾及西方基督教人民,遠來與朕講和。朕召見使者,聽其言,閱其書,知爾等之意,確欲講和。然既欲講和,爾教皇、皇帝、國王及各城市之有權勢,皆須火速來此議和,聽候朕之回答及朕之意旨。”“爾等居西方之人,自信以為獨信基督教,而輕視他人。然爾知上帝究竟將加恩於誰人乎?朕等亦敬事上帝。賴上帝之力,將自東徂西,征服全世界也。朕等亦人,若非有上帝之力相助,何能成功耶?”(原件存梵 蒂岡,本引文載《中西交通史料匯編》,第一冊,P184)稍加對比即可知道,“中華世紀”也罷,“全世界都由我們黨領導和安排”也罷,都不過是從貴由、乾隆那裏拾來的牙慧,中世紀不值一提的陳腐舊夢!更糟糕的是,那時畢竟還有夜郎式原創性可賴以長些顏麵,如今卻津津於蘇俄未幹之唾,果真“黃鼠狼生老鼠—一代不如一代”了! 現在這種陳腐的權力觀,盡管披掛社會主義的虎皮,仍掩蓋不住中世紀的腥臊。自己在屁股上貼一個“先進性”紋章,便以為“永遠擁有”成為合法。他們能成為永遠的,似乎隻有花崗岩腦袋。顯然,此文是毛左玩的花招,行文無論立意還是措辭,皆彰顯故弄玄虛之拙劣,拿“受政治局委托”掩飾其色厲內荏罷了。有朋友建議作些評論,左看右看實在不值,去跟這類文章較勁,無異於高抬了此文的作者們。隻是又有朋友稱如今此論很興旺,就連摩羅那樣的名人,也發表了以《中國站起來》為代表的一係列文章、訪談錄,一改以往的自由主義腔調,皈依了民族主義陣營,成為一批改弦更張者的旗幟。並提醒我注意這篇文章裏的法西斯主義傾向。這使我不得不認真起來。 當年,摩羅最火時我曾買過一本《恥辱者手記》來讀,但沒能讀下去,感覺作者筆端雖然不乏那時的新潮,卻也隱現思路的混亂,深度有限。時髦的詞藻可能會迷住不少學生哥,但對於我這樣的飽經風霜的過來人,實在吊不起多少吸引力。尤其是他那種對孫中山的領袖崇拜意識,恰是我嗤之以鼻的,可以感覺到學校正規教育已經植根在他思維深處了。於是也就棄之於書架之上。由於對作者不感興趣,以後也沒有讀過署名摩羅的任何文字,現在的這本書就更沒看過。隻是覺得,他既然早就有深沉的領袖崇拜情結,皈依集體主義並不奇怪。倒認為若有責任心的話似乎該給讀者一個說明,或曰自我批判,至少應該確定所寫的矛盾甚至對立的論述哪些堅持哪些揚棄的,否則人們難以理解這類首鼠兩端。 具體地說,中國從來是站著的,犯不著誰來杞人憂天。尤其是在二戰後的世界大環境裏,經威爾遜、羅斯福兩位總統接踵力主,野蠻國際進化到文明國際,無論還有多少問題存在,即使蕞爾小國也都站著了,用不著精神空虛了的摩羅之流說廢話。難道新加坡是跪著的?任何國家,隻要自己不折騰,都可以不必費力就昂首挺胸的。摩羅所謂“站起來”,其本質不如說“對著幹”,力圖將中國從世界潮流裏拉出來。統治世界是辦不到的,向隅而吼才是真諦。譬如摩羅說:“我們甚至應該以戰爭動員的方式,組織全民族的力量,為保證這一崛起而殫精竭慮,誓死拚搏。”此論也不新鮮,它不但是納粹和軍國主義的根基之一,也是列寧斯大林毛澤東的傳家法寶,更是霍梅尼、本.拉登之流的精神支柱。大躍進人民公社就是“以戰爭動員的方式”實施的,結果是3750萬餓殍橫陳。 上麵所引那段“重要人物”講話裏同樣洋溢著類似的法西斯氣息,經濟的快速發展若無憲政民主加以製約,法西斯主義就容易滋生。當今中國並不缺乏鼓吹者,曆來有議論隻是說經濟體製改革與政治體製改革失調將阻礙改革,卻不知更危險的是有可能導致這種法西斯傾向。那個“韜光隱晦”的說道本屬同一傾向,姑且稱之為“理性法西斯主義”,還懂得權衡力量。當初斯大林千方百計回避與美國衝突,曾直白地陳述了對力量對比的擔心。但當手握原子彈具有核威懾能力,並當麵考察了首次訪蘇的毛並把中國納入麾下之後,覺得力量對比發生了有利變化。斯大林告訴毛:“我們就要同美國人作鬥爭了。但是,我們已經不在乎這些了。”接著發動朝鮮戰爭,利用金日成去試試美國的反應。當美國人迅速反擊顯示出決心之後,斯大林理性恢複,費了些力氣把毛打發上戰場,自己當縮頭烏龜坐收漁利。 “理性法西斯主義”的又一個案例是那個說“韜光隱晦”的大人物,為了掃清內部權力層之障礙,不惜調動大軍入侵弱小鄰國;當誤讀現狀之後,又不惜調動大軍碾碎長安街上的抗議人群,創造了和平時期金水橋畔流血紀錄。勿以為此論過激,《大英百科全書》對法西斯主義的定義是:“個人的地位被壓製於集體--例如某個國家、民族、種族或社會階級--之下的社會組織。”我想給這個定義作一點補充:它還有“解放全人類”欲望。故,法西斯主義就是集體主義的最高形式,全人類都得歸順集體,必不可免地要對個人主義極端壓製;隻要它的決策層認為必要,就會不擇手段,說“理性”,僅指其尚未全失分寸。僅此而已。 法西斯主義泛濫首先是知識分子集群左傾,它在德國濫觴直至形成納粹,正是德國知識分子的傑作。黑格爾、尼采、馬克思、費希特等首先發端,進展到戈培爾之流,“謊言重複千遍即真理”,瘋狂的領袖崇拜,動員流氓並利用理想主義使社會底層轉化成流氓無賴幫凶,結出奇葩。愛因斯坦終身不肯原諒德國的知識分子,皆因此。日本的軍國主義也是在堅持自由主義的知識分子遭打壓,一批原本獨立的知識分子轉向的情況下興旺起來的。如神田正雄、遷哲郎、林房雄等自由主義評論家便是拋棄原本立場轉而投入“愛國主義”懷抱,歌頌日本的侵略戰爭。當知識分子把自己的使命同國家的命運結合起來,他就完了。國家使命感是知識分子的泥沼,一旦墜入便很難自拔,終歸會成為禦用工具。 值得注意的是,中國的知識分子又麵臨法西斯化危機,毛時代已經演繹過一次了。摩羅先生即是一個典型的蛻變者。所謂民族主義、民粹主義都是噱頭,根本目標在於張揚集體主義,打壓個體主義,躋身禦用行列。我們必須打醒精神予以駁斥,阻止這股法西斯妖霧又重來的勢頭。 無妨先提出一個問題:中國有過民族主義嗎?顯然沒有,這民族主義本身就是西方文化的概念。李鴻章1896年訪問德國,威廉二世就對李氏大宗武器訂單頗有微詞,大抵是說歐洲人置辦武器為了討伐異族,中國人買武器隻會自相殘殺。經過兩次世界大戰的洗禮,人家現在已經玩到全球化的階段了,民族主義早就沒市場了。摩羅之流舉起西方棄之如敝履的破旗,招搖呐喊反西方文化,看上去總有點像小醜的表演。倘若中國曾經有民族主義存在,何以跪倒在元、清兩個異族朝廷腳下呢?若說種族觀念,倒反是蒙元、滿清還有一點,兩朝都歧視、迫害漢人,漢人卻依舊誠惶誠恐地三跪九叩。 1903年梁啟超發明“中華民族”一詞,幾年後才被孫中山接過去揮舞,隻是口是心非。至1923年仍坦言:“本黨尚須在民族主義上做功夫,務使滿、蒙、回、藏同化於我漢族,成一大民族”;而且,“今日我們講民族主義,不能籠統講五族,應該講漢族底民族主義”(《孫中山全集》,第八卷,P580)。這“民族主義”其實也是變味了的,屬於列寧的“民族解放運動”範疇:以美國為頭號目標的反帝運動,卻對蘇俄帝國主義存難以割舍的暗戀之情,盡管它傷害中國最為慘重,絕不哼半個“不”字!至今亦如此。如果真有民族主義成分,不會選擇性排外;如果真有民粹主義成分,不該諂媚權力。 近些年來,中國知識分子群發生了一些分化,不時見到某些曾經揮舞自由主義乞食袋的精英人物“改邪歸正”。“國學”潮興風作浪之外,《中國可以說“不”》、《中國不高興》、《中國站起來》等皆屬標識,在“愛國”的旗幟下崇奉集體主義打壓個體主義。湧動到今日,“解放全人類”的舊夢重萌,法西斯主義傾向越來越明顯。即便是某些西方人,例如人大客座教授馬丁·雅克,那本《當中國統治世界時》也是在為這股逆流推波助瀾。我擔心的是,當中國知識分子之主流皆卷入權力麾下,中國離法西斯化也就不遠了。 值得慶幸的是,其一,當今國際大局早已不是二戰以前那種狀態,甚至冷戰狀態也漸行漸遠,人類的大多數畢竟進入理性、明智思維階段,法西斯主義已經失去了市場,極端堅持者亦成恐怖分子,如過街老鼠般蜷縮在陰暗的角落裏。其二,現今中國決策層雖然出於既得利益考慮信誓旦旦要抵製西方那一套,畢竟還在“碎步走”,個體權利實現也在緩慢地進步中。而且,隻要領袖崇拜不能死灰複燃,法西斯主義是成不了氣候的,無論摩羅之流怎樣折騰也白搭。 權力是人民的,不是誰念叨一聲“代表”就可以竊取。即便是警察擊潰了盜匪,繳獲的贓物也必須歸還失主,而不能裝入自己的腰包,哪怕裝進警察局的儲物櫃也係非法。人民對於權利不但具備所有權,也有經營權,是主動的支配,而非被動地等侯施舍。不明此理,遲早會成為曆史的垃圾。善良的人們應該意識到,中國唯一的出路在於融入世界,甭管打什麽旗號,與世界為敵是沒有前途的。那些思維淺薄的精英,黔驢技窮之時就會憋出各種炫目的噱頭,除誤導之外隻能賺得些書本銷路而已。當人權意識越來越成為人類思維的主流,我們應該好好補上這一課,隻要把中國的人權狀態改善至與世界同步,中國無疑可以對人類做出較大的貢獻。此乃常識。守望常識往往比追求真理更可靠,因為真理多半是政治騙子玩弄的道具。(201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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